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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看着突然出现的鬼皇帝,慢慢地眯起了眼睛,眼底带了几分冰冷肃杀。
任谁在和女朋友亲亲热热的时候被一只不请自来的鬼给打扰,心情都不会好。
梁白急忙抱住他的手臂:“别生气,鬼皇帝也不是故意的。”
鬼皇帝叶辜景:“……”你怕不是看我不顺眼,想灭了我吧。
顾尘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朕只是受阿珏之托,来看看他的妹妹。”叶辜景摊了摊手,把一切都推到了梁随身上。
梁白无语。
白天的时候你还说我堂哥是你的好兄弟呢,转眼你就把我堂哥推出来当背锅侠了。
“小姑娘,朕有事和你谈。”
叶辜景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
梁白还没说话,顾尘的眼神就已经变得十分冰冷了:“你想死吗?”
“他已经死啦。”梁白特耿直地说。
顾尘冷笑:“我不介意他再死一次。”
他的目光太过瘆人,饶是千年厉鬼也能从中感觉到危险,连忙解释:“朕都死了,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再说了,她身上那么多的法器符篆,就算是朕,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见顾尘还是冷冷的表情,梁白赶忙扑进他的怀里,红着脸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小声儿地说道:“你别生气,我亲亲你,不生气了好吗?”
似乎是因为在外鬼面前亲了他,小姑娘的脸红得不得了,顾尘微微一愣,垂头,见她紧张地看着自己,嘴角上扬。
“不气了。”
叶辜景:“……”
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被喂一嘴狗粮呢?
……
在梁白的安抚下,顾尘最终还是出去了,把房间让给这一人一鬼。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了,梁白眨了眨眼睛,回过头看着叶辜景,小脸慢慢地冷淡了起来,那是一种努力隐忍着压抑怒火的样子。
“你和我哥说了我的事?”
梁白把自己的秘密守得很好,哪怕是顾尘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三分之一,而她暂时也没有想告诉他的打算。
如果叶辜景和梁随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他今天真的可以再去死一死了。
叶辜景没有被她唬住,慢吞吞地说道:“朕没有说,只是他好像猜到了一些。”
他抬手指了指梁白:“知道朕为什么会一眼就看穿吗?”
不等梁白回答,他便说道:“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太过平静了。”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的波动。
然而,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无论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是涓涓细流的长河,都不会风过无痕,即便只是一片小小的叶子落在水面上,都会泛开层层涟漪。
而梁白身上的气息不管是面对什么凶煞戾气,都不会有丝毫的波动,连一点涟漪都见不到。
“你的灵魂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你的身体,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梁白沉默了。
叶辜景上下打量着梁白,摇了摇笑道:“不过,能把你的灵魂强行锁在你的身体里,还能用活人的生机气息掩盖住你本身死亡的气息,瞒过了天道,看来帮你的那个人挺厉害的。”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梁白冷冷地问。
“不,朕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不乐观。”叶辜景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下去,“你是阿珏的妹妹,朕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这个妹妹,朕只是不想让他伤心。”
曾经,他怀疑过他,也不信任他,害得他在战场上万箭穿心而死,如今,他找到了他,他想弥补。
——为一千年前的自己,也为现在的自己。
叶辜景深深地看着她:“你现在,和活死人差不多,可是活死人永远都不会醒来,而你,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可你却注定活不过十八岁。”
“那小子身上的煞气太重,你这被强行锁在身体里的脆弱灵魂根本就受不住,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你的生命就越短。”
“离开他吧,在你能完全跨过十八岁这道难关之前,不要和他见面。”
梁白安静了许久,然后对看着自己的叶辜景认真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叶辜景眉头一挑:“你不愿意离开他?”
“为什么要离开呢?”梁白反问,“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在没认识他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是除了我的家人外,第一个不问缘由对我好的人,就算他知道了我与常人不同,他也从来没有用异样看过我。”
梁白说着,眉眼微弯。
“或许,我只要离开他,在十八岁之前,师父一定会想到办法延长我的寿命,可是万一呢?”
“万一师父也没有办法,我注定活不过十八岁呢?那我为什么不能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女孩儿的目光认真,清澈而诚挚,“我想用我自己最后的生命,给他,也给我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房间里安静着,头顶的橘色灯光落下来,显得静谧而温暖。
良久,叶辜景才开口:“虽然朕并不是很赞同你的说法,但是,各人有各想,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朕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看得梁白心中一突,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叶辜景也不瞒她,点头。
“怪不得你来找我说这一通话……你的执念散了?”
没了执念的鬼,很快就会忘却前世,没了牵挂,大部分的厉鬼都会选择魂飞魄散,而不是投胎转世。
叶辜景,选的正是前者。
“其实,在当年朕没有找到阿珏时,就应该想明白了,只是朕一直在自欺欺人,为了那句莫须有的话而执着了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可笑。”
“阿珏和朕说,他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他看见朕时,内心很平和,甚至有着淡淡的开心和喜悦,他说,他应当是没有恨过的。”
没有恨过,才会了无牵挂地历经轮回,忘却一切。
叶辜景站起身,释然一笑:“朕当年陷在愧疚自责中,所以才会执着,如今一切都解开了,朕自当也该离开了。”
“该说的,朕都和你说了,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朕也不会劝你什么,望你日后不会后悔才是。”
说完,他的身形逐渐地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后悔?”梁白蹙着眉,“后悔什么?”
……
酒店门口,一个少年身穿黑色羽绒服笔直地站着,空中飘着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他都没有叫一声冷,只是淡定地抹了脸上的雪花,然后继续淡定地站着。
突然,他觉得胸前一暖,垂了垂眼睛,望着胸前那突出来的一块,轻声道:“回来了?”
“嗯。”
他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问:“阿白怎么样?”
“她没事,朕都说了,那个帮她的人很厉害,不然也不能做出把灵魂强行留在她那副身体中,还能让她没什么后遗症地长大的事了。”
叶辜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
梁随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以后别在她面前说漏嘴了,不然朕怕她鞭尸朕。”
早就把一切告诉了梁随的叶辜景说起这话时颇为心虚。
“有我在,不会的。”梁随保证说道,而后又有些迟疑地问,“只是,阿白的身体……”
“朕若没猜错,帮她的那个人,已经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了,也不知当她知晓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梁随默然。
谁也不能想象,当梁白知道养育她长大的师父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后,会做什么。
但肯定的是,她会恨一切隐瞒此事的人。
翌日。
梁白和顾尘收拾好了东西——他们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只是要多注意是不是又落下什么东西了,免得又发生昨天的事——准备回明水山了。
他们去前台退了房,刚出酒店大门,就看见宋轻轻和孟高礼他们围在面包车周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两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们是在看拍摄的片子,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剪,所以内容看上去很长很乱,但却很真实。
尤其是梁白看见出现在DV机里的女鬼时,不得不开始佩服起孟高礼这个娃娃脸了。
一般人看见鬼,不被吓得昏厥都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可他不仅不怕,反而还敢怼着人家女鬼拍。
果然爱情使人无畏!
为了挽回女朋友,孟导演也真的是很拼了。
这么一看,在镜头中,看见女鬼时,身体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腿都软了的郑荣和唐梨等人真的是太没用了。
有那么怕吗?
“等一下。”
顾尘蓦地出声,长手穿过这十多个人,把放在车上的DV机拿起,修长的手指在DV机上摁了几下,然后指着里面的人说道:“这个镜头,后期的时候,记得剪掉。”
他说的是不小心拍到他和梁白的镜头。
“不要啊——”
原本想蒙混过关的孟高礼飞快地把DV机抢了过来,护在怀里,试图想让顾尘松口:“不剪掉可不可以?”
肖筱筱也在一旁帮忙开腔,劝道:“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你和阿白的镜头就这么一个,不多的。”
“而且,你们俩长得多好看啊,只要你们出现在我的片子中,我期末的时候一定可以拿第一。”孟高礼振振有词。
见顾尘丝毫不为之所动,孟高礼哭嚎道:“你就帮帮我吧,难道你忍心看我和女朋友分手吗?你忍心吗?”
“忍心!”
顾尘对孟高礼的卖惨无动于衷,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将冷酷无情进行到底。
孟高礼:“……”
不是,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这还让我怎么接?
看到孟高礼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梁白努力忍住笑,扯了扯顾尘的衣袖。
“算了,不过一个镜头而已,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她对垂眼看过来的顾尘说道。
“你确定?”顾尘挑眉。
梁白笑着点点头。
顾尘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孟高礼的DV机。
“轻轻,我们要回去了,你要去我家玩吗?”梁白凑近宋轻轻,问道。
昨天才强吻过大魔王的哥哥,宋轻轻自问还没有那样厚的脸皮和男神的弟弟若无其事地相处,因此拒绝了。
梁白也不沮丧,约好了下次来玩,就和顾尘先走了。
许陟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早早地就把午饭做好了。
两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儿,早上的时候不过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到现在也已经饿了,洗了手,就上桌子吃饭。
梁白吃的心满意足,踢踏着鞋子上楼休息去了。
“你不是要给小七补课?”许陟看着对面吃得慢条斯理的男生,漫不经心地问。
顾尘很淡定:“今天也累了,就让小七先休息,明天再开始补课。”
“我记得你这个周末就要回A市。”
“没关系,我可以每天晚上视频教学。”
一老一少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别开目光。
很明显,他们在梁白补课的这件事上已经达成了一致。
正埋在柔软的被窝里的梁白还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大难临头了。
顾尘说话算话,今天果然没有和梁白提起一句关于补课的事,导致她过了一个很愉快的下午,而这份愉快一直持续到第二天,顾尘抱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沓试卷进到她的房间为止。
一看到试卷,梁白就习惯性地头疼。
“我不想学习,不想补课。”梁白直接拒绝。
顾尘平静道:“我们不学习,也不补课,只是做试卷。”
梁白:“……”做试卷和学习有什么不一样?
梁白捏了捏发痒的手指,想揍人。
瞄到小姑娘的小动作,顾尘凉凉地威胁:“你揍我一次,我就吻你一次,法式舌吻的那种。”
梁白睁大了眼睛:“……”
半晌,她红着脸指控他:“禽兽!”
“你不乖乖听话,我当一次禽兽也没什么。”
梁白没办法了,只得憋屈地坐下来开始写试卷,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骂他。
等梁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把顾尘骂了一遍后,试卷也差不多做完了。
顾尘放下书,仔细地检查了梁白做的题。
十分钟后,他抬起头,缓缓地问:“你是从A市回来后就没有认真看过书吧?”
梁白:“……”
不愧是顾尘,问的问题简直一针见血。
见她沉默,顾尘哪里还有不懂的,揉了揉眉心,叹道:“小七,你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吧,你别和我说这半个月以来,你连书本都没有碰过。”
“我我我……我的课本没有带回来。”梁白结结巴巴地想为自己洗白。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因为以为这样就能逃掉补课的命运啊!
不过这样的话显然是不能说的,不然顾尘真的会生气的。
“我、我忘了。”她心虚地低着头说。
顾尘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的小九九,扯过一旁的其他科目的试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你今天先把所有科目都做一遍,我看看你都忘了哪些知识点,又有哪些没有掌握。”
梁白看着桌上的五张试卷,绝望地想,她今天一定会死得很惨。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