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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茵终是按照沈修远的“缓缓归矣”在四月中回到了京城。
临行前,太后不舍的拉着自己的小手说道:“可一定要回来看看祖母啊!”
文茵骑着渐渐远去的小骆驼,用力的呐喊道:“皇祖母放心——孙儿冬天就回来——乾国冬天太冷了——”反倒惹得太后破涕为笑。
人间四月芳菲尽,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时,文茵踏着春风缓缓而归。一大群人知道她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门口,沈修远。吴子然、赵姨母、文秀、三丫头、顾淮、崇蕙坊的店子们......她再也等不及,一把扑向大家,被站在最前面的沈修远抱了个满怀。
“我好想你。”
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只有这四个字。
赵姨母也是又哭又笑,紧紧的抱着文茵,捶着她的后背大哭道:“那夜牢房走水,要不是你的牢门被毁,又不见尸骨,姨母还以为、还以为.......呜啊!!!你这死丫头,你是想吓死姨母啊!”
文茵也是满脸是泪,众人就这般一边哭闹着一边回了家。
等到坐在自家的圈椅里时,文茵这才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看着沈修远,心中的情愫已是掩盖不住。赵姨母看了看眉来眼去的二人,起身说道:“我儿瘦了不少,姨母今天亲自下厨,好好给我儿补补。”
一屋子的人呼啦啦的走了个精光,只剩下文茵与沈修远,两人先是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这才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沈修远走到她身边,紧紧的将她单薄的身体搂在怀里,似是要将她揉碎了一般,沉声说道:“茵娘,你真是吓死我了。”
文茵环着他精壮的背,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道:“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沈修远的眸子中寒光乍现,轻抚她的背道:“你的冤屈,某会叫那些人为你偿还。”他看着文茵再也无法恢复的指尖,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心中的恨意也是无可复加。
文茵点点头道:“逐之帮我报仇。”
“好。”
仁王世子这日正在自己衙门里坐班,突然见着案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写着:“想知道内情,今夜子时悄悄的到月姨娘的院落去。”
仁王世子看看内容,有些不屑:这又是什么争宠的新招?可看着最后一出小印,竟是出自他们刑部!?仁王世子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思索着去了也没什么损失,若是妾室争宠,大不了自己再回转就是了。
子时已到,仁王世子轻手轻脚的来到月娘的院落,就见得院子里静悄悄的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正心下奇怪,就听得卧房里传来一阵淫声言语,还有些熟悉的撞击声。
“夫君、好夫君。莫要撞了、要死人了......”月娘的媚叫仿佛近在耳畔,仁王世子一时间怒火攻心,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将二人堵在了房内!
“你们...你们!!!”他怒视着正在苟合的月娘与姜南,抽出佩刀就想让他们血溅当场!姜南一个激灵闪身就往外逃,被随后而来的一个身影一掌打晕了过去。
“四弟?”仁王世子看着来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风摇摇头道:“你叫的那么大声,我正好在附近,就进来看看。”
仁王世子气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用佩刀指着二人道:“这一对奸夫淫妇......”
如风赶忙拦住他道:“世子哥哥,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况且,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仁王世子一愣,有些不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如风扫了扫瑟瑟发抖的月娘,说道:“此事既然是偶然撞见,四弟我也绝不会吐露半分,可世子哥哥你若是将他二人杀了,那纸包不住火,自然是会闹得人尽皆知,给你抹黑,不如我俩将他们偷偷拖到刑房去,再......”
仁王世子觉得此番言之有理,二人堵了两人的嘴,投入麻袋中,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刑狱司。
如风将二人似破包袱一般丢下,拍拍手道:“世子哥哥,月姨娘如何,四弟自是管不到的,但那个男子——他是茵娘的弟弟,希望哥哥看在您与茵娘相识一场的份上,留他一条贱命,可好?”
地上的月娘已经面如死灰了,一旁已经幽幽转醒的姜南一听此言,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如风叫了对仁王世子忠心耿耿的贴身侍从陈威进去帮忙,自己则亲自守在门口,替他们望风。
“程月,姜南,你们俩敢害茵娘......现在,你们的报应来了......”
这一夜,月娘与姜南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仁王世子先是毒打了二人一顿,直到奄奄一息,而后又教陈威用上好的白药为二人止血,就这么轮番虐打了一个多时辰。而后,他翻出专门对待女囚的麻绳拴在铁杆上,这麻绳不光是麻绳,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锋利锯齿形状的刀片,他与陈威将月娘架了上去,而后用力向前后拉动!不过一两趟,月娘的胯部已经血肉模糊,人也昏死过去。
陈威一盆盐水泼醒了她,月娘只觉得胯部痛的要死,人也是嚎哭不断,求着仁王世子开恩。仁王世子充耳不闻,将她丢到一堆炭火上,用铁板压住她的双腿,硬是逼着她跪在这一片通红的木炭上,不过片刻后,月娘就已经痛的哭爹喊娘,眼泪鼻涕混作一团,合着满脸的血一起,瞧着十分骇人。
仁王世子看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月娘,又将目光投向姜南,他擦擦手中的剜刀说道:“念在你是茵娘的弟弟,本世子饶你一命......”
姜南不胜感激,赶忙磕头谢恩,仁王世子阴恻恻一笑,说道:“可是你,得用一样东西,换你的命......”
一阵刀光划过,牢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次日一早,姜南被送进了宫,成为了一名宦官。
天色破晓,仁王世子从刑狱司里出来,见着还坐在门口的如风,说道:“回府。”
如风点点头,说道:“世子哥哥,你回去吧,我等会直接去部里了。”
仁王世子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转身便走了。如风见他走远了,立马钻回刑狱司,此时的月娘已经只剩了一口气,她的胯部像是被人划了一千刀一般,已经和残破的衣料混在一处,分不开了,双腿也硬生生的被烫熟,只能无力的跪趴在地上,哀求道:“四公子,赐我一死......”
如风摇摇头,用两块明胶粘住她的眼皮,而后拿起刚刚阉了姜南的那把刀,小心翼翼的刺入了月娘的脸皮。
“你不是爱剥人指甲?”
“那我便剥了你的脸皮,让你也尝尝这皮肉分离的滋味。”
“从你折磨茵娘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结局,便注定如此了。”
月娘不住的嚎叫着,哀求着,直道如风下完最后一刀收手,又取来一面磨得锃亮的铜镜摆在她面前,这才揭开她双眼上的明胶说道:“月姨娘,好好瞧瞧你自己的脸,美吗?”
月娘盯着镜子中自己剩下条条脉络分明的肌肉的血淋淋面部,又看了看像张破布一般被丢在一旁的脸皮,长啸一声:“不——!!!”便当场吐血身亡!
进了宫的姜南躺了半个月,这才能下地。此时临近五月,晚上还是很冷的,他挨了一刀后明显的耐不住寒,在冰冷的耳房里冷的直打哆嗦。
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正想着这些,外面推门进来了几个小太监,为首的一个笑眯眯的说道:“姜公公好,咱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娘娘知道您是文家娘子的弟弟,特意教咱家过来照看照看你。”
这大公公极为热情,拎着几壶老酒坐在姜南对面,为他斟了一杯说道:“姜公公可是冷了,来,饮一杯热酒暖暖。”
姜南瞧了瞧那大公公,又看看一旁拎着食盒伺候的几个小太监,不疑有他,仰头就是一杯下肚,面颊“腾”的一下红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姜公公真是海量,来,咱家再敬您一杯......”
二人就这么的喝了大半夜,姜南只觉得今日与以往不同,往日那酒是越饮越暖,今日怎的越喝越寒呢?但此时的他已经酩酊大醉,连头碰在墙壁上都感受不到,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那大公公说话。
“姜公公,您还冷吗?”
姜南胡乱的点点头,那大公公摆了摆手,几个小太监立马搬来一口深深的巨大铁盆,倒入热水,扶着姜南进去泡澡。
“姜公公,可要水再热些?”
“热些!再热些!”姜南刚才通体生寒,这会子浸在这暖水里,舒服的不行,只教人再烧热些。
几个小太监在大铁盆下堆上木柴,而后点上火,问道:“姜公公,还要加热吗?”
“加!”
小太监们一人添了几块木柴进去,此时的姜南寒气顿消,只觉得越来越热,这铁盆的边沿都灼烫着后背,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加了!”
“好嘞!”那大公公对几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太监一人拿着一块半月形的大木板子,合起来则是一个锅盖的形状,中间有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几人将姜南的头困在那洞里,而后说道:“姜公公,您好好泡澡,咱家就先告辞了。”
姜南过了好一阵才醒过酒来,此时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浑身被烫的几乎能剥下皮来,他惊慌失措的摇着头,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这深宫内苑,没人能够听到他的呼救了。
洗梧宫内。
“都办妥了吗?”淡淡的女声。
“那是自然,奴才办事,娘娘放心。”
“那就好,也算是给茵娘报了一剑之仇了。”
“娘娘对文家娘子如此爱护,实在是她的福气。”
“有她也是本宫的福气。”
三年后。
即将入夏,沈府院子里的景儿也鲜亮了许多,文茵正歪坐在贵妃椅上画画,沈修远在一旁观书,突然出声念道:“风送杨花满绣床,飞来紫燕亦成双。闲情正在停针处,笑嚼残绒唾碧窗。”
文茵摇头,孟浪啊!太过孟浪!
沈修远反道,你我夫妇之间调笑,怎能算是孟浪?
文茵又摇头,早知你是这般闷骚的人,当初怎的也不会允了你的!
沈修远一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全文完) 锦绣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