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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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脸全部露出来的时候,即使跟猜测的答案一致,郑宜心头还是蔓延出惊讶的感觉,这张英俊帅气的脸怎么瞧都跟刚才那三种不同的声音搭不上边。
谁能想到他的声线既可以憨,也可以冷,还可以奸诈。
然而却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郑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人不可貌相,或许怀高贵的面孔隐藏着与气质相反的灵魂。
“好笑吗?”
许怀单手握着头套,急促的呼气,闷在里面难受死了。他揉了揉头发,眸子漆黑,有种颓废的性感。
“好笑。”
郑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学过配音吗?”
许怀在她旁边坐下,脸颊微红,表情淡淡的说:“学过一段时间。”
“你配过什么啊?”郑宜饶有兴趣的问。之前只知道他电影拍得不错,没想到他的才能还不限于此。
“很多。有时候找不到合适的配音演员,只能自己上。”
郑宜脸上收敛起笑意,风轻云淡的背后不知道又藏了多少辛酸事,她能感同身受这种不容易。这个行业外表看着每个人光鲜亮丽,其实镜头下大家都在艰难的“生存”,交给观众的答卷只有结果。
“那你为什么要当导演啊!”
郑宜扯开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语气颇显激动。
怎么浓浓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听这口气“要当”这两个字前面缺了三个字:想不开。
想不开要当导演?
许怀懵了一瞬,严肃认真的说:“我当导演,有让你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郑宜立即狗腿的夸奖,哪敢有一点不满:“你电影拍得特别好,人物塑造和故事节奏把握很准,值得我好几刷,每次都能体会到不同的感觉。”
“电影圈有你了不起啊!”
“但是。”郑宜话锋一转,大言不惭的说:“配音圈没你是一大遗憾啊!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么有可塑性的声音不当声优浪费了!”
这彩虹屁让许怀头皮发麻,像是步入了粉丝们的控评现场,尤其是那句了不起,既视感太强。
太过了。
郑宜目光有几分激动和渴望:“你要是录一个早上喊起床的铃声,下载量绝对不低。”
她肯定是使用用户之一。
许怀黑亮深邃的眼,透着几分疑惑:“起床铃声?”
郑宜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录过,不客气的说:“难怪你粉丝爬墙。”
导演和配音演员,还有他现在的监制工作都属于幕后,一年露脸的次数屈指可数,颜粉们怎么能耐住寂寞为了这棵小树苗放弃整片森林?帅是帅了点,但是别的营业小哥哥不香吗?
许怀眯了眯眼,目光不善的看着她:“你用过别的男明星的铃声?”
他的眉梢上挑如弯钩,唇角的笑意微冷,透着几分不愉。
“我没啊!”郑宜察觉到他不好的情绪,轻轻一笑:“我用的系统铃声。”
话音刚落,许怀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郑宜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唇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儿,一针见血的说:“许怀,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迎上她探究的目光,许怀有一瞬间失神。
晶亮透彻眼里倒影着一个他。
他身体靠过来,凑近她声音放低,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你一定听过这句话,爬墙摔断腿。”
一张脸放大在她面前,唇边含着笑,眼带戏谑,郑宜没出息的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晕乎乎的。
听懂他意思后,郑宜脚腕泛起一阵寒意,这句话比他讲得笑话还冷!
日哦。
她忍不住今天第三次冒出脏话。
还回玩偶服,许怀又重新戴上了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两旁的风景树衬得他的身影颀长又冷漠。
郑宜有些遗憾的想,当时她应该拿出手机录个视频,这一段她看个百八十遍都会笑。
不过就算没有拍摄,这段也会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
刻骨铭心的记忆,挥之不去。
许怀垂着眼睛看她,两排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你笑什么?”
声音隔着口罩,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
郑宜调笑的说:“许怀,你知不知道你的笑话很不好笑?”
“是啊,不好笑。”
许怀握住她的手,揉着她掌心的软肉,漫不经心的说:“也不知道是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指腹略带着些微粗糙的茧子,摩挲着她的皮肤,痒意蔓延到心里。
郑宜不甘示弱的继续挑剔:“那是我笑点低!”
“我觉得有必要说下。”
许怀挑眉笑了笑:“这个笑话大概是我二年级的时候从书上看到的,我早上了一年学,差不多到现在有二十年。”
“讲出来能让你笑,我挺满足的。”
“二年级?”
“二年级!”
满意你个大头鬼!能不能有点追求!
郑宜脸黑了,直接踹了他一脚!
他们在街边逛了不久,遇到一家蹦床公园,牌子上面张扬的写了几个大字:地心引力,弹力地带,挑战极限。
许怀牵着郑宜的手走进去,冷气铺面而来,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
店里装修精致,灯光明亮,五彩斑斓的海洋球和海绵块随处可见。
滑梯,跳台,攀岩……
可以玩得项目有很多。
宽敞的房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个一个都在飙高音。
许怀侧眸:“想玩哪一个?”
郑宜瞥了眼四周,心里有点紧张,迟疑了好几秒说:“我不知道。”
许怀指了一个方向,“贴心”的出主意:“那去那边?”
顺着许怀的手指的指向郑宜望去,蹦床上站了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小孩子,站起不到三秒屁股又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一片属于儿童游玩专区。
这是瞧不起谁!
郑宜懊恼得拍了下他的手背,烦躁的哼了一声:“你好无聊。”
许怀漆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提议。”
呸。
郑宜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隐隐有发火的迹象,不服气说:“我玩这个。”
红色的滑梯有八米多高,倾斜程度接近90度,又号称魔鬼滑梯,处处显示惊险刺激。
许怀手揽住她的肩膀,口罩后的脸满是笑意:“走吧。”
他带着她往前走,完全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谁怕谁!
郑宜那根不服输的经络完全被挑起,咬咬唇,大义凛然的往前走。
还没跨进滑梯项目的范围,郑宜胸膛里的那个小心脏狠狠跳动了下。栅栏里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声,听着还是个男生。
她能收回之前的大话吗?
郑宜脚步微停,心蓦地变得很紧张,肩膀上的手给了她勇气,她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滑梯上坐着一个女生,片刻就排到了郑宜。
许怀把口罩拉到下颌的部位,捏了两下她的脸,温和的说:“去吧。”
声音沉静且有力量。
郑宜磨磨蹭蹭的走到台子边,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垂下的两只脚紧紧并拢,手紧紧抓着两边的扶手,大气不敢出一下。
闭着眼睛,等待了几秒,咬着牙松开手。
她一开口,所有的声音都成了“啊”。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肾上腺素急速增加,脑袋里噼里啪啦的放烟花。整个人昏头转向,找不到北。
时间似乎故意和她作对,指针转动得缓慢,每一个细胞都在振奋的膨胀,迫切的寻找一个宣泄口。
她撕开嗓子呐喊,哪里顾得上体面二字。
落在海绵池,郑宜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像一阵凉爽的风灌入脖颈,清凉感直奔神经,全身酣畅淋漓的舒爽。
玩过一次之后,勇气像是打开了阀门,源源不断的从口里往出流。
郑宜绕着场地,一个个的打卡。
高空吊桥,打人桩,失重空间。
玩过三个要人命的项目之后,她气喘吁吁,力气被抽干了大部分,心如荡漾的湖面,一圈圈的涟漪波动。
平静了一会,郑宜来到高空跳台,台子有三米多高,望一眼都会心生恐惧。
背对着海绵池一趟而下,身体置于高空中像是进行自由落地的实验。
风扬起她的衣角,心空荡荡的,所有失落与遗憾全都不复存在,身体变得很轻盈和放松,这一刻她脸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郑宜跌入柔软的海绵池,四肢百骸丧失了动力,脚下涌起一股空乏的虚弱感。
她躺在海绵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海绵一沉,她睫毛微微颤抖,缓缓睁开眼,偏过头对上一双细长的眼眸。
许怀一只手撩起她脸上细碎的头发:“一一,其实不接那部戏挺好。”
喧嚣的环境里,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字字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郑宜瞥见他细白的手腕,手背上青色的脉络隐约浮现,宽大给人安全感。
她勾勾唇说:“我知道。”憋了这么久,他终于开口提这一件事。
耳边有热气靠近,伴随低沉的嗓音响起:“我不喜欢那部戏。”
“啊?”
郑宜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今天他带她出来的目的,甚至刚才在脑子里已经斟酌好回复他的话。预想他会说很多安慰的话,比如她漂亮戏好,不选她是剧方损失。
之前是有些难受,但是现在一下子想通了。
年少时,我们认为父母是束缚在身上的层层枷锁,幻想单枪匹马踏过绿野,就会得到一朵属于自己的艳丽小玫瑰。
可玫瑰纵然诱人,四周布满荆棘,一触碰便被划得伤痕累累。
我们终于明白,不是尽了力就会得偿所愿。
空有一身梦想,连孤注一掷的机会都没有。
但仍然有不放弃的理由。
不管以后的路平坦或是崎岖,因为被你坚定的选择和明确的偏爱,每一步走得都会很勇敢。
现在听到这句话,郑宜准备的那些话完全配不上用场。
她不解的说:“为什么啊?”
试镜之前他还说这部剧可以,口风转的这么快,得了失忆症吗?
许怀幽暗的双眸直勾勾的看过来,小孩子一样头靠在她的肩膀,别扭的说:“那部有吻戏,我不喜欢。”
“一一,我也会自私。”
自私的希望,我的宝藏只属于我。
郑宜叹口气,抬起小手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后背,白皙柔和的脸上带着囧意。
不会有吻戏啊!她签合同之前都会协商好,郑爸郑妈不会允许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画面,范一哲这一块把控的很严密。
许怀抬起头,喉结滚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唇角,双手紧箍着她的腰紧贴在一起。
舌尖灼热得像一团火焰。
郑宜稳了稳心跳,仰起头两唇贴得更近。
“你怎么还不往下跳?”
上面传来嗓门很粗男音声,打破旖.旎的氛围。
啊啊啊!
郑宜推了推他一把,脸颊绯红,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这么容易被蛊惑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郑宜的眼睛明亮,氳了笑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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