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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便是一连数日的闷热,好容易盼来了场雨,洋洋洒洒一整个日夜才堪堪停下。
眼下天空放了晴,只是恰好赶上残阳昏黄,将整座京城映得一片火热。
阮柔抬眼瞧着镜中映出的娇容,眸中似有水波晃了晃,我见犹怜。
桐离抬手为主子簪上一支樱粉的珠钗,笑道:“这钗果然与小姐这件衣裳最搭,去赴宴也再合适不过。”
阮柔绷着一张小脸没说话,起身走至了门口,她是鲜少有这般安静时候的。
她是京城阮府的嫡小姐,虽是出身小户,容貌却也是在这盛京城内有名的。
一提阮家的那位小姐,无不称赞其清丽脱俗的姿色和天真烂漫的性子,都说阮老爷是个有福的。
只是他们不知这阮老爷最是重男轻女,便是嫡出的女儿也不甚至在意。
想从前阮家也是名门望族,只是再怎样的名望遇上个没主意的老爷也是难逃没落。阮商的官职一降再降,直至前几年新帝登基才将人给调回京来做了个六品的朝议郎。
打那之后,阮老爷日日琢磨着怎样恢复家族兴旺,正巧阮柔到了及笄之年,便动了让女儿嫁入高门的心思。
这会儿雨刚停,风还带着丝丝凉爽,被雨水冲刷洗净的石阶面上隐约泛着盈盈的光。
阮柔垂眸瞧了一眼,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颤:“阿离,我今日若是得不到相爷的垂青,父亲会不会不要我了?”
“小姐莫要胡思乱想。”桐离忙过来扶她,“老爷只有您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
听她这么说,阮柔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眼底莹莹的,似是含了泪花。
“可父亲这不便是要将我‘卖’给那个人么?左右在他眼中,我这个女儿只是助他仕途的工具。”
“小姐……”桐离听着主子这般说话便忍不住心里难受。
她家小姐前两日方才过了十五岁生辰,这及笄礼一毕,老爷便已开始挑选高门夫婿,那一副贪婪的嘴脸实在叫人心寒。
饶是阮柔年少爱笑,这会儿也是笑不出来,因今晚她便要随父亲一同至相府赴宴了。
这相府便是阮老爷瞧上的高门,里面的那位则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闻延。
只是那相爷又岂是个好攀上的。
人人都知闻延是皇帝的一把刀,不过而立之年手上便已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阴鸷狠戾,最是可怖。
更是有传言说他容不得女人在侧,才会至今未娶。
阮商此举无疑是在拿女儿的性命做赌注。阮柔瞧得明白,便也不再推脱。
她虽是怕死,可也知死在杀人狂魔的手中反倒好于死在亲生父亲的折磨之下。
故而今日,这相府她还是要去的。
马车早已备好停在阮府门口,阮柔带着桐离到时恰好阮老爷也出来了。
斜阳远映,天边隐约现了一道七彩的虹桥,阮柔的眸中映出一小片烟霞的红,规矩地朝着阮商行礼,“父亲。”
阮老爷不急着应下,倒是先将人打量了一番,见阮柔这件衣裳被霞光照得隐隐泛着萤光,甚是惹眼动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不错。这才有我阮商女儿的样子。”
“谢父亲夸赞。”阮柔对他向来都是这般恭恭敬敬,毕竟一个不讨父亲喜欢的孩子,能做的便只有恭敬乖顺了,连笑都不敢。
阮商没再瞧她,兀自上了马车,阮柔紧随其后。
他们父女二人向来不亲近,自是一路无话。阮柔虽是不自在,却也不曾主动开口。
既是不知说什么,亦是不愿说什么。她那么一个欢脱的性子,在阮商面前也只落了个蔫蔫的,十分拘束。
索性到相府的路程也并非那般遥远,把那会子静默挨过去便也就到了。
父女二人下了车,各自由随从跟侍女扶着,在相府门口递上了请帖,被小厮一路引着往宴厅而去。
不得不说这相国府的华丽堪比皇宫,鎏金的瓦片随处可见,院中更是各种珍稀草木,便是连池塘里的鱼都是晟朝少见的金鳞凤尾,奇珍异宝也是专门摆了一屋子供客人赏玩,格外打眼。
阮柔从前被拘在府中,鲜少见过这些新奇玩意儿。这会儿瞧见便忘了来时的不自在,一双眼睛都冒了光,哪个都想多看两眼。
只可惜这些东西只是摆着好看,她最喜欢的还得是那些好看又能填饱肚子的。
桐离瞧着主子一双眼睛都已飘到那些下人陆续端进宴厅的菜肴上,忍不住笑着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我的小姐,您这是饿呀还是馋呀?”
“你说呢?”阮柔瘪着嘴瞧了一眼自己平坦得都快凹进去的小肚子,忍不住嘀咕,“为了穿这身衣裳好看,我都两日没好好吃东西了。”
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疼。
今日被邀来的都是朝中各位老臣,至少也都是历经两朝的,其中倒也不乏带妻子儿女的,只是这会儿还不曾开宴,相爷也还未现身,众人皆是在院中赏景闲聊。
阮商不知是去寻了哪位大人,只将她与桐离撂在这儿叮嘱了两句“莫要乱跑,注意分寸”的话。
阮柔倒也乐得自在,站在池塘边上瞧着那几尾鱼儿发怔,“阿离,饿了这几日,我都已经不记得糖醋鲫鱼的滋味儿了……”
桐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您小点声,要是被老爷听去回了府又要罚你的。”
“哦。”阮柔答应了一声,干脆在塘边的矮石凳上坐下来。
天色越发的昏暗,相府内燃上了数十盏明灯,亮如白昼。她无聊便拄着下巴数着这房檐下到底挂了多少灯笼。
“十七,十八,十九……”
“柔儿?”忽而听得身后有人唤了一声,阮柔回过头去,便见江秉文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当真是你。”
她先是怔了一下,这才展颜朝那人招手:“文表哥你也来了呀!”
她这才想起舅舅也是朝中的老臣了,带着表哥来赴宴也属正常。
江秉文快走几步至她面前,清秀俊朗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许久不见了,柔儿妹妹可还好?”
“都好的。”阮柔难得见着熟人,自是打心里高兴,只是却又不得不顾忌着江府的另一位表兄,“舅父今日没带业表哥来?”
这个江秉业是个嘴讨嫌的,成日搬弄是非一肚子坏水,还常拿阮柔不受父亲喜欢说事,话语间都透露着鄙夷之色,实在叫人膈应。
江秉文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大哥前几日惹了张廷尉家的公子,今日是断不能来的。”
“让他平日里欺负我,也该受些教训了。”阮柔抬着下巴这么说着,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了宴厅那边走出来的男子身上。
那人一袭玉石蓝的长衫,袖口与衣角都有银线绣的锦云图案,被屋檐上挂着的灯烛明光映得泛着华丽的光泽。明明离得不远,她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只是下意识地觉着那人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也不知是哪家的……
江秉文眼下将她打量了一番,面色莫名地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柔儿妹妹今日好似与往日不大相同。”
阮柔的心思全被那人给勾了去,一时间未曾听清他说些什么,只怔怔地“啊?”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的那位公子身上。
江秉文这会儿正羞涩,垂着眼也没看她,便又接着说道:“久不相见,妹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得一阵凌厉的风声从耳边刮过,下一刻便见面前的人儿身影一斜,踉跄着后退数步。
他反应慢了些,慌忙去扶——
“哎——”阮柔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她想站住脚步,可脚下本就是滑溜的石子路,这会儿更是站不稳当,一个趔趄便重重地朝后仰去。
“柔儿!”
“扑通!”
纷乱的嚷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忽远忽近,阮柔只觉着腥苦的水将她给团团包裹了起来。
她分明记得这池塘的水不深,可脚却紧紧蜷在一起伸展不开,抻得生疼,无法着地。
才下过雨,这塘里的水冷得难捱,她挣扎却无甚用处,倒是忽而觉着有什么堵住了口鼻,意识也跟着变得昏沉。
阮柔费力地睁眼,只见一抹玉石蓝的身影伫立在那儿……
*
“阿嚏!”床上坐着的那人脸色苍白,打喷嚏时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跟着颤了一下。
阮柔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望向坐在床边的阮夫人,“阿娘……”
她说话都带了鼻音,撒起娇来也是更让人心疼。
江秋盈叹了一声,伸手又将她身上的被子给裹得紧了些,“怎么好好的便落水了?饶是那池子不深,又有文儿及时将你救了上来。”
阮柔瘪着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会儿她望着那人望得痴了,却是猛地刮过来一阵冷风,她只不过是想躲闪一下,谁知脚下的鹅卵石子路面才被雨水洗刷过,滑得很,便是没能站稳……
说出来也是丢人,她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
这般想着,阮柔干脆闷闷地躺回到了床上。
她本是想再睡一觉的,奈何又实在是担心这出闹剧为阮府惹出祸事,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阿娘,父亲那边……”
“唉。”阮夫人虽未曾说什么,可这一声叹阮柔也是听明白的了。
心里忍不住悻悻地想,这一劫她怕是躲不过去了。
忽的听得屋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便有前厅的小厮被桐离带进了屋。
那人脸上一团喜气,只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惶恐,声音都有些发颤:“夫人,小姐,前厅来了相国府的人!”
一听是相府来人,阮柔的心里更是变得同冰块那样凉,阮夫人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了。
便听得那人接着道:“是来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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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五年前她入府那夜。
彼时那人手里正捏着揭下的喜帕,眸中带了些许轻佻的笑。
“纾儿,孤日后会对你好的。”
许纾华冷冷勾唇,抬手攀上那人的脖颈。
“那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
起初,傅冉只是好奇这女人到底有多爱他,
后来,他偏偏沉溺在那一句句的“殿下”里,
再后来,他想把所有都给她,只要她一句话。
可谁知她拿走了所有东西,却唯独不要他了。
*真·追妻火葬场*
*朝代架空,婉拒考据*
*重生后双c,上一世男主不是,所以才要安排他火葬!* 嫁给暴虐相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