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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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再次沉寂了片刻,威利使了个眼色,西蒙识体的笑了笑,“为什么总是我做恶人,威利,来,帮个忙,我背着西奥先生,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到底找了一艘什么样的船。”
阿依莎帮助苏菲给许卓然穿上外套和鞋,威利一边扶着许卓然伏到西蒙宽厚的背上,一边数落他:“性格决定命运,否则,你早就在你们国家继任权势熏天的部落酋长了。”
两个人多次共历生死,情逾兄弟,西蒙不以为意,咧着厚厚的嘴唇自我解嘲:“可我非常享受现在这种日子。”
许卓然脑袋昏昏沉沉,心里却很是清醒;他打心底抗拒西蒙背他,很想自己走;然而,他明白,别说“走”,即使“爬”,他都力不从心;他更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闹别扭。
西蒙背着许卓然,苏菲几人拖着六个钱箱,一起出了旅店。
住处距离码头不远,威利引路,步行了大约十五分钟,七点钟之前,六个人赶到了码头。
码头四周非常肮脏和混乱,到处是做小生意的马达加斯加人,他们面前摆放着花生、胡椒、华尼拉香草、木薯、咖啡豆、可可豆以及蔬菜、瓜果等当地的农副产品。
港口中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没等威利指点,苏菲已看见了那艘挂着蓝白红三色国旗的法国渔船——“Bretagne(布列塔尼号)”。
那是一艘大型的双甲板拖网渔船,船体上白下蓝,足有六十米长。
苏菲微不可觉的笑了笑,威利之所以联系到这艘船,估计也是被船名吸引;“布列塔尼”是法国西部的一个大区,欧洲第一个有名有姓的女海盗,被称为“英吉利海峡母狮”的“让娜·德·贝利维”就出生在这个区的一个名门望族之家。
苏菲更为舒心的是,威利能找到一艘法国籍的船,不能不说很有见地;马达加斯加历史上曾长期是法国的殖民地,虽然已经独立了近五十年,但法国人在这里仍然像在自己的家里那样随便;他们搭乘这艘船,无论是出海,还是在公海上,都可以省去许多被盘查的麻烦。
登船时,大副与一名很风骚的女人搜查了几个人身体和随身携带的行李;对三位男士,大副格外仔细,就连病恹恹的许卓然都没放过,不仅没收了他的那把大马士革弯刀,还挑衅的拍拍西蒙的脸,“小子,在船上可要听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西蒙默默忍受了,紧闭着双唇没有作声,背起许卓然沿着舷梯上了船的甲板。
当看到那六只箱子里面的欧元时,大副的眼光狼一样的闪了闪,不怀好意的和苏菲开着玩笑:“美人儿,这不会都是假钞吧?”
“大副先生,”苏菲很认真的说:“我敢保证,它比您兜里的欧元还要真。”
身材肥胖臃肿的船长一直站在驾驶台上俯视着几个搭船的神秘客人,大声喊:“让他们去底舱!”
“很抱歉,”大副对苏菲摊开手,“美人儿,只能先委屈你们了,我们的船长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没关系。”苏菲点头微笑,表示理解。
八点整,“布列塔尼号”渔船拉响汽笛,准时起锚了;听到汽笛声,苏菲握紧拳头,对几位部下轻挥着手臂,“无论怎样,我们已经按计划离开了马达加斯加,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上船后,苏菲六人像犯人一样被关在闷热的底舱,那是一间渔船上堆放杂物的舱室,没有床铺,也没有桌椅,六个人只能席地而坐;舱室里不仅充溢着浓郁的霉味和鱼腥味,他们还要忍受各种设备不间断的隆隆声响。
每天只有在日落之后,他们六人才被允许到甲板上透透清新的空气,在这半小时左右,总有两名水手在一旁看守,严禁他们随意走动。
伙食也很差,每顿都是难以下咽的烤鱼、干瘪的泛着馊味的面包;即使这样,他们对船上提供的食物和淡水仍不放心,每次吃饭和喝水,几个人都是分开进行,一个人先试过,过一个小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其他几个人再用。
最让苏菲担心的是许卓然。
渔船驶出“藻拉纳鲁”港不到半日,许卓然高烧还没有退,又开始连续呕吐,伴随着呕吐,他出现了视物模糊、前额剧痛等晕船的中度症状,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和喝水;苏菲又心疼、又担忧,也很佩服,因为许卓然无论多难受,都没有吭出声,一个人靠在一堆渔网上,独立承受。
苏菲等人都很有经验,许卓然再这样呕吐下去,将导致他失水和电解质紊乱,血液酮体、pH及碱储备增高,很可能危及生命。
西蒙又非常不合时宜的多嘴,“我说的没错吧,我看西奥先生的小命很可能要丢在印度洋里。”
苏菲本来心急如焚,闻言大怒,对西蒙吼道:“闭嘴!再敢乱说,我先把你扔进印度洋里喂鲨鱼!”
西蒙不敢和苏菲顶嘴,又没有手枪可以把玩,只好撅着厚嘴唇摆弄自己新鞋的鞋带,解开又系上,系上又解开。
上船第二天,早饭后,苏菲让黛希给了两位看守一人一千欧元,请他们帮忙给许卓然安排一个相对安静、空气流通的房间,给他提供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最好能再让随船医生给他开点药。
两位看守收了钱,很办事,不到中午,就让西蒙将许卓然背到位于二层甲板上的医务室,但又索要了一千欧元,说是医生给许卓然看病的费用。
许卓然离开底舱的时候,苏菲在他耳边再一次的叮嘱:“亲爱的,毅力是克服晕船的唯一良药,一定要多吃东西,多喝水;吐了,那就再吃、再喝;不要总躺着,如果你一直躺着,就只会一直晕下去;尽量站起来走动,看看远处大海的巨大力量;”并且提醒他,“我暂时不在你身边,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船上的人靠不住!” 独步浪漫: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