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犹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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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卓然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只觉得四周光线昏黄幽暗,隐隐有机器的嗡鸣声,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感谢主,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许卓然缓缓移动涣散的视线,立即接触到苏菲蓝色眼眸中布满关切的目光;他满脑子仍然是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口里还残留着海水咸涩的滋味,心中犹有余悸,呆呆的望着坐在身边的苏菲,一时间还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
“西奥,”苏菲担忧的问:“你还认识我吗?”
许卓然无暇多想苏菲为何会这样问,虚弱无力的点点头。
“我是谁?”
“你是我的苏菲。”
一瞬间,苏菲绽开笑颜,双手捧住许卓然的脸庞,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太好了,你还认得我!”
许卓然喃喃的问:“苏菲,我还活着吗?”
“是的,”苏菲抚摸着他的面颊,“亲爱的,我们都完好无损的活着。”
“可我感觉我在做梦,”许卓然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是一个噩梦,梦里很黑很黑,我怎么找你都找不见。”
苏菲不难猜到,这是许卓然在被呛晕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眼眸中也泛起泪光,俯头把自己的舌尖探入了许卓然口中。
大约四五秒后,苏菲面色微红的抬起头,笑盈盈的望着许卓然,“亲爱的,现在还觉得是在梦中吗?”
满口弥荡着真切的沁人馨香,许卓然终于确定这既不是梦中,也不是幻觉,一下子坐起来抱住苏菲,这才发现苏菲后面还站着阿依莎,有些难为情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将脸庞埋在苏菲的秀发间,“你的其他几位部下呢?”
“他们也都很好,我们现在都很安全。”
“我们这是…在哪儿?”许卓然感觉所在之处很是闷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燃油味,莫非是在那条他努力想游近的潜水艇里?
“在潜水艇里呀,”苏菲亲了亲许卓然的脸,“我们现在正在向印度洋的深处潜航,已经完全脱离了敌方的包围和追踪,所以说很安全。”
许卓然悬着不知多久的心好似终于回复到原本的位置,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喜乐。
他正要询问自己是怎么到艇上的,一位中等身高,体型偏瘦,肤色不如西蒙“黑”的黑人敲了两下敞着的房门,腼腆的一笑,操着卷舌音特别重的英语说:“苏菲女士,潜艇已经下到水下二百米,目前正在向西潜行,我们艇长请您确定最终航向。”
进入潜艇之后,苏菲关注着许卓然的安危,一直在房间里等待他清醒过来,还没有与艇长照面。
“好,我现在去见他,”苏菲拍了拍许卓然的后背,“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虽然舍不得与苏菲有片刻的分开,许卓然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还好,你去吧。”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处理完事情我再过来。”
苏菲、阿依莎离开房间后,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许卓然只觉有说不出的疲倦,慢慢躺下,不由自主的环视着自己身在之处,这是一间比空客“A340—500”机舱上部的“斗室”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面积大概有六七平方米,处处显得破败和陈旧,与飞机上斗室的光鲜整洁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躺在一张宽不过七十厘米,表面被褐色皮革包裹的小床上,小床上除了枕头,再无其它卧具。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阿依莎身着一身略显肥大的浅蓝色水手服,捧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从阿依莎开枪击毙那名荷兰男子,一直到这之前,许卓然只与她击了下手掌,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和她交汇过;他还在耿耿于怀她杀了那个荷兰人,看到她进来,装作视而不见,漠然的闭上了眼睛。
“西奥,”阿依莎轻柔的说:“苏菲让我给你拿来一套水手服,先换上吧?”
许卓然语气冰冷的回答:“知道了,你先放在那儿吧。”
“你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很容易生病的,要赶紧换了,是不是觉得没有力气,我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换!”许卓然拒人千里的语态再明显不过,他觉得自己还从未这么讨厌一个人。
耳听见阿依莎将衣服放在了他枕畔,轻轻的脚步声走向门外。
“讨厌”的人离开了房间,虽然浑身湿漉漉的,许卓然躺在那里仍然一动不动;他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简直就是“奇遇”,一见倾心的法国妙龄女郎、手持武器的劫机暴徒、乘坐直升机、凌空蹈海、命危如朝露、起死回生、现在竟然是躺在潜水艇里,这一切都是拜苏菲所赐,可是,他并没有为自己的选择感觉后悔,反倒觉得很是新奇;如果没有遇上苏菲,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
思绪万千之时,黛希端着一个杯子走进了房间,看到他仍还仰躺在床上,笑着问:“西奥,怎么还不换衣服,多不舒服呀?”
在飞机上,这位温婉端庄的空姐就给许卓然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她虽然也是雪肤蓝眼的白人相貌,但许卓然觉的她就像中国古代的仕女,带给人一种安静恬淡,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许卓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态温和的说:“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再换。”
“这恐怕很难办到,”黛希轻摇着头解释:“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潜艇里,除了饮用水,几乎没有多余的水可以洗漱。”
“哦!”许卓然暗啐自己的无知,指着黛希手中的杯子,“里面是水吗?”
“是的,”黛希将杯子递给他,“一定又渴又饿了吧,先喝些水吧,吃饭还要等一会儿。”
黛希的话好似提醒了许卓然,他并不觉得有多饿,只是肚中不知被呛进了多少海水,不渴才怪!
许卓然接过杯子,水是凉的,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只觉再来十杯八杯才解渴,但他有在非洲大漠“限水”的阅历,意识到潜艇上饮用水也应该限量,不好意思再要。 独步浪漫: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