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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妤等着褚以恒开口说话,褚以恒亦是。
“我走了阿牛,你自己保重。”苏卿妤起身走出帐篷。
她一打开帐篷帘子,就见萧林和褚化雨站在门口。
“表哥,化雨,你们...”
苏卿妤突然住了嘴。
“表弟!”
萧林冲帐篷里的褚以恒道:“七姑娘居然喊我表哥,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褚化雨也笑着打趣:“看来这一声四嫂我是叫定了。”
苏卿妤福了福身子行礼,又道:“萧大人,安王殿下,我走了。”
萧林和褚化雨见苏卿妤走了褚以恒竟然不去追。
萧林道:“表弟,你辛苦为七姑娘找那些药多不容易,既然这样,怎么又不去追她?”
“这都是我欠她的。”褚以恒道。
萧林和褚化雨一头雾水,褚化雨道:“你能欠她什么?你自从打仗回来这一年多,就一心扑在她身上,我看是她欠你才对。”
褚以恒道:“我前世就开始亏欠她。”
*
苏卿妤在苏家等了十日。
这十日她和苏顺聊了很多事情,有过去的,也有今后的。
但不管是过去还是今后,她总会不由自主想起褚以恒和平儿。
有褚以恒对她无微不至的好,也有平儿乖巧可爱的样子,还有密室里那一场撕心裂肺的诀别。
等到第十一日,程似锦和小月推开了苏家大门。
程似锦手里捧着一碗药水,小月手里拿着一封家书。
程似锦小心翼翼打开盅盖,将药递给苏卿妤,又道:“这药是毅王殿下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你快喝了。”
苏卿妤闻了闻药味,道:“这药殿下是怎么做出来的?”
小月将家书交给苏卿妤,道:“这几日,我们都在没日没夜为你准备解药,程家新找到的金矿里有世间奇药,殿下九死一生从金矿里挖了出来,又用老虎的虎胆,和成堆成堆的药草淬炼而成,殿下说这碗药来的不容易,但绝对没伤害任何人,您可以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卿妤道:“我...我信他。”
苏卿妤将药喝了下去,苏顺和苏家众人都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苏顺记得上一世苏卿妤喝了金刚木花后反应特别大,整整上吐下泻了十日才渐渐缓下来。
“小七,感觉怎么样?”苏顺问道。
苏卿妤咬牙坚持了大致半刻钟,突然捂住自己的双眼。
大家吓坏了,赶紧上前查看苏卿妤的状况。
“以前也是这样!”苏顺道:“眼睛里流了好多乳白色的血,然后人就活了过来,但....眼睛却看不见了。”
苏卿妤等待这一阵刺痛缓解,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世间还是一片清明。
她看着苏顺、程似锦以及小月道:“我没事。”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苏顺道:“你爷爷、二叔和二婶给你写了信,你看看吧。”
苏卿妤赶紧将信打开,这封信是盛老先生写的。
信中道尽了对苏卿妤的思念,一声声的小慈,一声声的孙女,让苏卿妤又想起前世盛老先生为她和平儿挡剑的一幕。
盛老先生在信中说,他和盛晨也是重生回到了这个世上。
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但他们选择不去计较褚以恒的过错,只要苏卿妤能健健康康回到仙都古城和他们生活,一切就已经很好了。
苏顺将苏卿妤拉到一边去,道:“你爷爷以及二叔二婶,还有你的小弟弟盛归,马上就会来宜州接你,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生活,也...能不能不要忘了我,有时间就回苏家看看我,咱们做了两世的父女,也是缘分对不对?”
苏卿妤抱住苏顺,这是她第一次抱自己的父亲。
这个父亲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个父亲是让她恨了两辈子的父亲;
这个父亲视财如命,囚禁她十六年;
但也是这个父亲,在最后关头抛弃一切,都要拼命保护她和平儿。
苏顺不喜欢哭,他拍了拍苏卿妤的肩,带着她走到苏府大门。
一家人等了大致一炷香时辰,只听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盛家人从马车上走下来,苏卿妤赶紧去搀扶盛老先生。
“爷爷!”苏卿妤跪在地上道:“爷爷,您身子可好些?心疾还重吗?”
盛老先生激动的扶起苏卿妤,道:“小慈,我终于听见你叫我一声爷爷了!”
苏卿妤拉着盛老先生的手,她也终于见到自己的爷爷和亲人长什么样子,她的爷爷和她想的一样,一样的慈祥和蔼。
她道:“爷爷谢谢您,上”
“小慈,”盛老先生阻止道:“你婶婶和小弟弟不知道咱们那些秘密,这一世咱们重新开过,往事就已经如烟散去了。”
苏卿妤点点头,和苏顺一起将盛老先生扶进苏家休息。
盛家人在苏家和苏顺有说有笑待了大半日,苏顺本想留他们住一日再走,但奈何盛家人急着带苏卿妤回去,当天便上了马车。
苏卿妤打包好行李,苏碧霄和苏顺依依不舍和苏卿妤道别。
苏碧霄哭的涕泪横飞,她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夕之间就不是我妹妹了?怎么就成了什么盛惜慈!”
苏卿妤抱着苏碧霄安慰,告诉她她一定还会回来。
父女三人依依不舍道了别,苏卿妤坐上回乡的马车,将车窗打开看宜州城。
今夜的宜州城很热闹,有一年一度的新春灯节。
她记得上一世,褚以恒带着她来看灯节,可她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这些灯有多漂亮。
褚以恒就耐着性子一盏一盏和她讲,她听着褚以恒的讲述,又闻孩童们嬉笑打闹之声,就好像真的看见了灯节的热闹。
苏卿妤对盛老先生道:“过去还说等平儿长大一些,就带着他来看这漂亮的灯节...”
盛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小慈,你要不要去见见殿下?其实他”
“不,”苏卿妤道:“您和我爹都说过,‘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情就不再去想了。”
她掀开车窗继续看外头热闹的景象。
“娘,娘....”
“平儿!”苏卿妤将头探出车窗,喊道:“平儿!娘在这里!”
盛二嫂不知这些事情,被苏卿妤吓坏了,连忙将她拉回车内,柔声道:“小慈,你是不是不舒服?二婶在这里,不怕不怕。”
盛老先生和盛晨赶紧让车夫将车停下来,盛晨道:“小慈,那个孩子不可能是平儿,你知道的...”
“娘,娘.....”
苏卿妤还能听见孩子的声音。
这声音和平儿临死前叫她娘的声音一模一样。
“可是...万一呢?我们都能回来,万一平儿也能回来呢?”苏卿妤道。
盛晨解释道:“孩子,这不可能,我们...”他顾忌着自己妻子和儿子在,不好说的很明白:“你还未成婚,怎会有孩子呢?”
苏卿妤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行礼道歉:“对不住大家,是小慈失态了。”
“孩子,你去吧!”盛老先生道:“这...这灯会热闹,你又要离开宜州,去玩儿一会儿,我们到茶馆喝一壶暖茶等着你,快去吧!”
“爷爷,谢谢您。”
苏卿妤离开马车,在人山人海的日暮街寻找那个孩子。
“娘,娘你在哪里啊!”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苏卿妤心急如焚,大喊着平儿的名字。
“年年,平儿!”
苏卿妤拨开一处嘈杂人群,只见褚以恒拿着一根糖画正在逗小男孩儿。
小男孩大概只有两岁的样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他一面吃着褚以恒手里的糖画,一面还在不停地喊着娘。
“娘在这里!娘在!”
苏卿妤身后突然跑出一位年轻女子。
那女子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又不停向褚以恒道谢:“我认得您,您是毅王殿下对吗?谢谢殿下!谢谢殿下的大恩大德!谢谢谢谢!”
褚以恒将糖画交给女子,道:“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以后可要当心。”
女子连连称是,道谢了好久才抱着孩子离去。
“阿牛。”
苏卿妤喊他。
褚以恒缓缓起身:“我在。”
两人走在日暮街上看花灯。
这一次不用褚以恒再告诉她这些灯的样子了。
“姑娘,公子,来看看我这灯,这灯可好了!我家八辈子都是做灯的!”
苏卿妤和褚以恒走过去一看,只见其他铺子都是络绎不绝的客人,就这家最冷清。
褚以恒调侃道:“老板,新春灯节卖的灯笼越是喜庆越好,你看看你的,白灯黑墨,画的画也不衬景,生意好才怪。”
灯笼老板不以为然道:“这位公子说得不对,谁说来逛灯节的人都是开心的,总有不开心的人,不开心的人是不会喜欢喜气洋洋的灯笼的,就喜欢我这种丧的,才符合他们的心情嘛。”
苏卿妤倒觉着这小贩有意思,她拿起这盏新画的灯笼道:“这幅画画的不错,准备提一首什么诗?”
小贩将笔递给苏卿妤,道:“这灯笼和姑娘有缘,就让您来提可好。”
苏卿妤端详灯笼片刻,只见灯笼上下着厚厚的雪,在大雪里藏着一户人家。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好!”小贩连连称赞道:“这首《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还是我爹教我的,应景!姑娘,你的字写的不错,还会诗书,是谁教你的?” 心间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