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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灵感慨:“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对苏姑娘倒是一片真心。”
她道:“若我还不愿意呢?”
褚以恒的眼神瞬时狠厉起来,他将手中医书捏的粉碎,道:“苏卿妤要是死了,我会将那降踏为平地,族中之人全灭不留!”
布灵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就这么喜欢杀人...”
她把蛊虫放在药桌上,用小刀将它的腹部划开,众人只见内里有一个小小的嗉囊。
嗉囊内盛着白色的液体,和苏卿妤乳化后的血一模一样。
万里峰一看就什么都懂了,他道:“那降族蛊虫嗉囊内应该有两种液体,白色的能杀人,黑色的能救人,这蛊虫不中用了。”
布灵道:“族中规矩我已一破再破,苏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会坐视不管,”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秘密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但自从遇见你们这群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就不妨再说一个。”
她对褚以恒道:“殿下还记不记得我哥哥那件事?”
褚以恒当然记得那个将几把扔进圣水中的布修,他心一沉,道:“你哥哥玷*污了圣水,这圣水定不是仅用作信仰崇拜,应还有实际用处,那降族蛊娘终生不能出族,可是因为你们的蛊虫离不开圣水?”
布灵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蛊虫每半个月要在圣水中浸泡三日才能继续修炼,哥哥将圣水玷*污失效,现在那降族所有的蛊虫只能用来寄生在他人身上杀人,而不能用作药引救人,这就是那降族如今最大的秘密,所以我才要去寻找圣蛊师,看她能不能救救那降族的蛊虫。”
褚以恒一想起圣蛊师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他一拳就将一寸厚的药桌子砸成了两半,道:“你们的圣蛊师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妤儿当年不过是个孩子,就狠心将她毒成了傻子,如今还要她的命,我定要将那老妖婆找出来碎尸万段!”
他吼完,又想起还在病榻之上的苏卿妤,自己心中那片净土瞬间坍塌的干干净净。
书房内众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不知该怎样安慰褚以恒,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生命垂危的苏卿妤。
褚以恒还是不信苏卿妤真的没救了。
当初他在老虎洞将苏卿妤救出来时,那丫头伤的那般重,他也以为苏卿妤活不了,结果还是挺了过来,如今不会就这样没了性命。
他走进成堆的医书内,誓要将救苏卿妤的法子找出来。
万里峰上一次见褚以恒这般要救人,是三百将士在哒倭密室内替他找解药回来后。
那时的褚以恒也同现在一般,执意要找到救人的办法。
万里峰叹了一口气,道:“若苏姑娘的双亲都在就好了,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儿办法。”
褚以恒双眸一亮,将手中的医书砸在万里峰身上:“你这老混蛋不早说!”
万里峰揉了揉被褚以恒砸疼的肩膀,道:“没用的,苏姑娘的娘早死了,即便我有秘术也无从施展,反而害你徒增希望。”
褚以恒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有希望就总比没有的好,他道:“若是苏卿妤的双亲都还健在,该如何救她?”
万里峰捋了捋胡子,盘腿坐在小几旁。
众人见他还是方才那一身旧不溜秋的衣服,却不知怎的如今竟看出几分神仙的气质来。
万里峰慢条斯理的道:“我师父乃隐居在画船山中的灵悠仙师,他老人家尝世间百草,治世间百病,仙逝前曾给了我和师兄各一本秘籍,那秘籍中说了,将双亲之血加上画船山北峰山巅上的金刚木花,以特殊之法淬炼成丸,可解世间所有的奇毒,
无、一、例、外。”
萧林此人最爱淬毒,他一连串的小瓶子里都是最毒的毒药,因此他对与药理也颇为精通。
他道:“北峰的金刚木多生于半山腰,只有金刚木王生在山巅之上可开花结果,天下英豪曾聚北峰山脚,势要攀到山巅之上采下金刚木花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之人,可惜除了我表弟,再没有一人攀上过北峰山巅,连我都只能在半山腰处徘徊,难度可想而知。”
他说完不禁感慨,这苏卿妤和褚以恒还真是天生一对,注定了一个人的命要另一个才能救。
褚以恒道:“妤儿如今还能撑二十日,金刚木的花期刚好在十五日后,”他看向万里峰:“制成药丸需多久?”
万里峰道:“这容易,只要有药,一个时辰不到即可。”
俪宜一听,立刻喜笑颜开起来,将手中的药草一把撒向空中,道:“小七不会死啦!”
布灵看她开心的没了边际,提醒道:“你忘了?方才还在说姑娘的母亲已经去了。”
俪宜正蹦跶的脚立刻冻住,这才想起万里峰确实这样说的。
褚以恒将叶柏唤来,让他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往白盐城杨水河畔,把岳莲游的棺材挖出来带回王府。
万里峰见褚以恒这是疯了,苏卿妤的娘到今日为止已经死了整整十年。
不仅是万里峰,其他人也都小心翼翼的瞧着褚以恒。
褚化雨走到褚以恒身旁,难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四哥,我懂你的心情,但这是不可能的,岳夫人她真的已经死了很久了。”
褚以恒沉默着不说话,只等着叶柏将岳莲游的尸身送回来。
从宜州城到白盐城再到杨水河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六个时辰,叶柏骑着褚以恒的战马不歇气,众人在书房内等了三个时辰,岳莲游的棺椁就被抬了进来。
叶柏累了一身的汗,他喘着粗气边喝水边拍了拍棺椁,对褚以恒道:“殿下,岳夫人这棺材倒是比寻常的棺材重好多。”
万里峰一听,立刻抢着道:“是哪一种重?是像石头一样重,还是像水一样重!?”
叶柏喝水的嘴一顿,心道石头一样重和水一样重能有什么区别不成,他道:“大概...像一个人一样重吧。”
褚以恒上前对着棺材拜了三拜,道:“岳夫人,本不该打扰您的清净,但如今您女儿性命危在旦夕,不敬之处望谅解。”
他说完,就将棺材缓缓推了开。
俪宜最怕死人,她捂着眼睛躲在叶柏身后,让他保护自己。
布灵和褚化雨以及萧林凑上来一看,不禁惊了一跳,连万里峰也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岳莲游,手瞬间被褚以恒打了一巴掌,这才恍然不能对逝者不敬。
叶柏踮着脚瞅了一眼,对身后的俪宜道:“二公主,岳夫人就和睡着了一般,不吓人的。”
俪宜半信半疑的从叶柏身后出来,只见棺材内躺着的岳莲游端庄秀丽,嘴角绽着浅浅的微笑,哪里像是死了十年的尸体。
褚以恒小心翼翼将岳莲游鼓着的嘴打开,只见她嘴里含着一团绿油油的草,那团草几乎塞满了整个口腔。
“钩信草!”
一旁的褚化雨道:“这钩信草从来生在白盐城,能解毒清热驱腐,岳夫人就是吃了这东西才能如此的。”
褚以恒如今见了这岳莲游的尸体,终于确定下来她为何在死之前执意要埋在杨水河附近,原来尸体不腐,才是他这丈母娘打的好算盘。
萧林见着岳莲游满口的钩信草,还是不解的道:“想当年我在白盐城盗...到地底下去采药,见的尸体十个有九个都是不腐之身,钩信草有防腐止之功能白盐城家喻户晓,可那些不腐的尸身均是皮肤松弛,内脏干瘪,没有一个像岳夫人这般如同睡着了似的。”
万里峰好久都没有看见死后还能这般完美的身体,他越看越激动,越看越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道:“你去过白盐城盗*墓不假,可你去过那鸟不拉屎的杨水河盗*墓吗?”
萧林一听盗*墓二字瞬间爆炸,他激动地解释道:“是地下采药,采药!”
万里峰才不管萧林到底去做什么破事,他道:“岳夫人生前是大夫,定知杨水河河岸含盐量比其他地方丰盛很多,长出来的钩信草比其他地方多了不止二十成的驱腐功效,而这杨水河畔只有最穷的人才会安葬在此处,也就避免她死后有人盗墓,妙哉啊!”
褚以恒朝万里峰打了一个响指,让他快点做正事。
万里峰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书架旁拿过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又用银针扎了一下岳莲游的脖子,只见鲜血从内里流出来。
他接了半瓶子的血,又放了些灰褐色的药粉进去,褚化雨闻着那药粉的味道好似屎粑粑一般臭,忍不住捂着鼻子。
萧林翻了个白眼,那药粉是防止血液凝结的,他觉着褚化雨也太矫情了,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了下来。
万里峰将血收好,又道:“母亲的血白日采,父亲的血夜里采,待日头下山,咱们就去苏府找苏顺。”
大家伙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
褚化雨见褚以恒仍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宽慰道:“四嫂那样善良温柔,老天爷会保佑她的,别担心。”
褚以恒深吸一口气,道:“总觉得不安宁。”
他冥冥之中有预感,或许事情不会像大家想的这般顺利。 心间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