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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这个时间点都在上课,整个教学楼里除了老师们此起彼伏的讲课声外,再捕捉不到额外的动静。高二3班教室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哎哟,看我这记性!”地中海的班主任懊恼地拍了拍大腿,“今天上午数学老师有事儿,就跟美术老师调了课,这会儿应该在美术教室上课呢。”
美术教室?叶时见挑了挑眉。
一路上班主任都在问:“警察同志你们找丁繁星是什么事情?这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不会犯了什么错吧?”
“没什么事,”叶时见新奇地四下张望,“有个案子小姑娘是目击者,问问情况。”
严创和丁繁星的事并没有传到学校里,哪怕严创受伤请假也只是用了“意外”这样的借口,早恋对于家长来说是难以言说的禁忌,也生怕自家孩子因为早恋被老师打上叛逆的标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地扼杀在摇篮里。
叶时见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依旧尊重,甚至想着将来自己做了家长,绝对不管孩子早不早恋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并不会有孩子,又觉得有些杞人忧天的好笑。
穿过半个环形走廊到达百米外的艺术楼,班主任带着他们停在二楼的某间教室外,叶时见透过敞开的大门望进去,没忍住荡开了嘴角。
缘,妙不可言!
“林老师,打扰一下。”班主任礼貌地敲了敲门,“找一下丁繁星。”
林鹿转过身来,看到叶时见的瞬间神色竟没半点变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好。
窃窃私语中一个齐刘海长发女生站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们看。李文鹦忍不住哇哦了一声,是个标准的小美女。
李文鹦跟着班主任下了楼,丁繁星被叶时见带到了另一边空旷的教室。她在门口徘徊不前,叶时见转头看她:“进来说。”
“可以在外面讲吗?”丁繁星拽着袖子局促道,并不愿意踏进去。
“你想让别人知道你跟严创的事吗?”叶时见拖出条凳子坐下,似乎并不着急,丁繁星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最终不情不愿地挪了进来,也许是为了避嫌,就靠在门边墙上,跟叶时见隔了两米的距离。
习惯了被男男女女追着围着的叶帅比冷不丁被一个花季少女避如蛇蝎地躲开,他心里很不爽,虽然不爽的根本原因在于被林鹿血淋淋无视了。
“我们刚刚去找了严创。”叶时见开门见山,“他跟你说了吗?”
“嗯,他给我发信息了。”丁繁星并不意外警察找上门来,甚至还反客为主地问道,“我跟严创都是受害者,我想早恋也并不犯法,所以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跟他?难道不应该去把那几个坏人绳之以法吗?”
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或者说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他没法把丁繁星和严创两个人联想到一起,一个是闪闪发光的美少女,一个是扔在人群里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胖小子,感情这东西,真他妈没道理。
己所不欲找人泄愤,叶时见跟着板下脸严肃起来,并且不再迂回:“光头那天遗失了一样东西,我们需要确认它是如何遗失的。”
“所以是在怀疑我们吗?”
“你也可以理解为在排除你们的嫌疑。”叶时见眯着眼打量她,“你不问问我光头丢了什么东西吗?”
丁繁星淡淡道:“丢什么都跟我们没关系,不是我们拿的。”
“好,”叶时见说,“那天你们去荆花路干什么?严创说你们下错了地铁,但下错地铁的话不应该在出站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吗?你们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
丁繁星眼神失焦地望着身前地课桌,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转头说道:“其实我们去那儿是为了租房子。”
“租房子?”叶时见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同居啊?”
靠,虽然并不反对早恋但是高二同居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不是同居,能不能不要用你们成年人龌龊的思想来类比我们。”丁繁星勉力忍住才没翻白眼,“是我一个人住,跟荆花路交叉的另一条路上有一个老小区,那边的房子还没有拆迁房租也便宜,而且离学校不远,所以那天其实是我跟严创约了去看房子,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房东的电话给你,我没有骗你。”
既然不是同居,租房子坦坦荡荡的事情为什么严创一开始要瞒着。
“是我不让严创说的。”丁繁星看出他的疑惑,“因为这件事情,我本来也没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叶时见纳闷,“你是本市人,为什么要自己租房子住?”
丁繁星无奈道:“高二课业很紧张,晚自习结束到家都快10点了,但是我家里有个一岁不到的弟弟,每天晚上都哭,我根本睡不好,所以我就想自己搬出去住。”
叶时见想了想:“那为什么不住校呢?”
“我妈之前一直不同意,现在学期中间也不好办理。所以我才偷摸找房子,等我真的租下来木已成舟时她也就同意了。”
听着倒是合情合理。
下课铃声响起,楼上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椅子拖地的刺耳声,一听就是群饿虎扑食。
“行,那我了解了,最后一个问题,”叶时见抱着胳膊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们林老师的办公室在哪?”
林鹿低头收拾着满地狼藉,想着校领导最近是抽了什么风,叫这帮理科班的学生上什么水彩课,除了浪费颜料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吗?等他拾掇完回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他座位上正笑得满面春风的叶某人。
林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把教案往桌子上一放,端起水杯仰头咚咚喝了好几口。
“你喉结真好看。”叶时见说。
林鹿跟没听到似的,避开他拉开抽屉拿出了教师饭卡,叶时见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腕,臭不要脸道:“我也没吃饭呢,一起吧。”
啪!饭卡掉了回去,林鹿把抽屉合上,面无表情说:“我不饿了,你自己去吃吧。”
叶时见站起来挡住他:“我突然也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鹿:“……”
叶时见:“因为你秀色可餐。”
林鹿:“……”
“土味是土味了一点,”叶时见揉揉鼻子,“不过是真心话,你今天没戴眼镜,也很好看。”
“我本来就不近视。”林鹿推开他抢回自己的位置,“你找学生什么事儿啊?”
“公事,不方便透露。”叶时见立马补充道,“你要是问我私事,我知无不言。”
林鹿一边拆茶包一边说:“既然是公事,你现在跟我这瞎调情,对得起纳税人的工资吗?”
“12点多了,”叶时见举着手机示意他,“现在是午休时间,可以处理私人事宜。”
“那好吧。”林鹿把茶包往杯子里一扔,撑着桌子站起来,凑近他直白问道,“那是接个吻还是打个炮?”
林鹿的眼睛很好看,内双细细的眼皮,眼尾狭长,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无辜,笑起来时又含情脉脉,每次他一笑,叶时见就跟中了邪似的挪不开眼,就比如现在。
“我想和你谈恋爱,不过现在想先接个吻。”叶时见抱住他,双手下滑着停在胯骨,然后双臂用力把他抱到了桌子上,林鹿吓了一跳下意识回抱住他,叶时见得逞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吻了过去。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林老师瞬间犯了怵,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在办公室里干出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羞耻。叶时见看出他的羞窘,又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一只手没规矩地挑开衣摆伸了进去,林鹿紧张出一层薄汗,腰窝上的那只手轻轻挠了一下。
痒!
“唔……”林鹿往后躲了躲试图避开那块痒痒肉,始作俑者穷追不舍地按着他亲吻,最后半个身体都伏到桌子上。直到桌边的书本不堪挤压掉到地上,叶时见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以后别瞎撩拨。”叶时见把他抱到椅子上,又小心地抹去他嘴唇上的水渍。午间的艺术楼无人往来,更没有人知道二楼窗门紧闭的办公室里发生了怎样旖旎的一幕。
“桌子都乱了。”林鹿踢了踢他,“去把书捡起来。”
占了便宜自然得唯命是从,叶时见把彩印的书册一本本拾起来码好,一本A4大小的图册中夹杂了几张塑封照片,他抽出来看了看,多是些学生得奖或是活动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特别长,几十个人分了四排像是毕业照,穿得却很随便,照片的右下角显示着:高一7班留影纪念,6月22日。
叶时见一眼瞥见了第一排蹲着的丁繁星,接着他又用了一分钟时候找到了角落里的严创,最后花了两分钟欣赏坐在第二排温文尔雅的林老师。
淦!为什么他对着别人就是这副温柔模样!
林鹿看他盯着照片出神,出声问他:“你在想什么?”叶时见把照片递给他,问:“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林鹿有些莫名其妙,接过照片说道:“上学期期末,那时候高一结束等高二就文理分班了,所以班主任就组织拍了个集体照留念,我刚好是任课老师,就被他们拉着合了影。”
“那你对丁繁星和严创两个人有印象吗?”叶时见指了指照片里的人,“他们现在都是高二3班的,还是你的学生。”
林鹿仔细看了看,说:“脸有印象,但对不上号,像他们这种非特长班,一周也就一堂美术课,我能把脸记住就不错了。”
也是,刚刚叶时见在教室门口找丁繁星的时候,林鹿压根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找。
多的事情林鹿并没有问,只是自顾自地泡了茶,也不赶那个烦人精走,叶时见沉浸在照片里,却觉得越看越不对劲。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叶时见一拍大腿,拉着林鹿眉飞色舞道,“照片里所有人都穿了短袖,唯独丁繁星,她穿了长袖长裤,头发也没有扎起来,看着像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那时候可有三十多度了!”
林鹿跟着又看了看,喝口热茶道:“也许是她来例假了呢?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格外怕冷。”
女孩子生理期怕冷你都知道?!
叶时见抬起头逼视他:“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林鹿懒得理他:“这是常识!”
寂静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二人话题就此打住,林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理了理衣服,没一会儿办公室门便被打开,吃完中饭的老师们陆续回来了。
“那我先回队里了。”叶时见压低声音说,“你别忘了吃饭。”
“知道了。”林鹿头都没抬地应了一声。
有情饮水饱,出了校门上了车,一路哼着小歌回警队,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道路是多么宽敞又自在,连同身边的人都不吵不闹可爱了起来!
等等……身边的人……身边的人?
靠!把李文鹦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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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诱受·鹿>. 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