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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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沧海右手往上一扬,头盔当风盖掀开,露出眼睛,冲后视镜中的她瞥了一眼:“你朋友缺钱?”
“是。”她老实的答,心情放松不少。只要孟飞不在车上,她对得起老友就行了。这算是报了戴菲林几年的“车恩”。
“你很喜欢助人为乐?”杨沧海对于她这种性情,有些不解,至少他的圈子里像柳桑田这样处事的风格,注定成不了大器。
“倒不是。”柳桑田摇头,靠近前排一点,“就是报恩。”
“?”他眼里透出看到“古老物种复活”般的神色,“你欠她钱?”
“算是。”
毕竟白坐了这么些年的车,服务费不算,光油钱就不少了。
“你这样还人情,她这一辈子都欠你了。”杨沧海倒是很快站到了她的立场,为她着想。
柳桑田笑,“他乡遇知音。”
杨沧海很快补了一句:“你亏了,柳桑田。”
不要试图跟上司理论一件事的对借,哪怕他再无理取闹,都要当成金句名言来消化。柳桑田秉持着她一贯的超强消化力,将他的揶揄当成了耳边风。
她的视线很快被只闪着一只车头灯的顶级赛车吸引,刚感叹一句,“三万块没有了”,路边又已有数辆车,打着双闪,亮瞎她的双眼。在她和杨沧海的车飞速过去时,那些车跟路标一样,屹立在那,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
随后看到,三三两两的赛车手跟女伴,沿途找宽敞的地方站着,打手机,等待救援。
赛程已过三分之二,不断有赛车退出比赛。
之前跑在最前方的阿南和亚东的车,还在拼得你死我活。
并行的两台车,紧紧的贴在一起,阿南的车贴着山壁,亚东的车挤在他车身的半截处。
前行之中,时不时看到黑色的轮胎,半压在山路上,时不时飞旋出砂石,飞向路面。
“超车吗?”杨沧海看了一眼前方,脚踩在油门,问。
柳桑田愣了一下:“我一外行,杨总内行,你说了算。”
杨沧海往镜中看了一眼:“不超,你朋友就少赚了。”
提到钱,柳桑田犹豫了一下,“钱谁不喜欢……”她又顿了一下,抬眼望着前方已经挤成连体婴儿般冠亚军,“别冒险。”
“不冒险,怎么能赚大钱?”他的语气带着挑~逗。
这是在拿柳桑田不顾一切要进财务部的事,敲打她。
她只作没有听懂,“拿你的命去冒险,我还不起。”说完,还很认真的郑重其事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这个世界,最不值得拿命去搏的,就是钱。”
杨沧海眼睛亮了一下,没有再吭声,只是右脚缓缓沉下去,车身变得轻飘起来,晃动也忽然加大。
最后一个发夹弯处,之前并排而行的车,靠近山壁的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往下落时产生巨大的冲击力,把外围的车挤落悬崖。
刹时,山路多出来一个车宽的宽度。“嗖”一声……
他们的车瞬间替代了亚当的车的位置,与阿南的并行在弯道的极弯处。
引擎催动出危险,金属摩擦出恐惧,车身燃烧着向前向前,行进失去规律的躁动让人无法平静。
车内的人,再强大,也只是一堆血肉,强压下,她的左右心房血已开始乱窜门子,全身上下的血管痉挛发痛。
冷汗、窒息、黑夜、扭成一条绳,绞盘就是身下这台车,推动魔盘的就是这该死的飞驰速度。
她双手死死抠在座椅边,恨不得扎根在上面。
与车内紧张刺激气氛不同,山脚等着王者归来的杨子安,正握着对讲机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个光点。
“怎么搞的?孟飞的A牌就要跑完全程了!”
“车来不及做手脚。”
“什么叫来不及?”
“杨沧海上了那台车……”
窗外,人影起伏,灯如白昼,一切虚成一片让人无法看清的混乱之象。
车子冲入终点的刹那,柳桑田都没有发现,她钉在后排上一动不动,车子往前猛冲了一下,后座力摇撼着她的灵魂。
即使己稳稳的停住,她也一直没有起身,整个人脱力的瘫痪在车。
杨沧海取下头盔,长长的舒了口气,降下车窗,呼吸着外面充斥着汽油味的空气,也觉得新鲜。
回头看她。
她愣愣的。
他下车,一手夹着头盔,一手把她拎出来。
她的身体软得像只猫,挂在他的臂上,任由他拖着走。
走到一片空地,他手一放,她便像大饼一样摊在地上,失神良久,身边的走过的人,闹出的胜利狂欢,她都没有反应。
直到一瓶冰水从头浇下,她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这才像回魂一样的跳了起来。
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正想继续发泄,看到握着瓶子的人。
后面有关问祖先的话咽了问去。
愣了愣,将自己的脆弱的愤怒憋成便秘状,三秒,她换了一副面孔:“杨总。”
杨沧海把玩的着瓶身,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别在这装死。”
“我没有。”她特别委曲,“就是想躺会。”
狡辩!!
“有时候你真不像个女人。”他发出一声感叹,看到她软弱的看着他,“但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
“可我不明白,杨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心有于悸的说,“多危险。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车技,我是说,你这样的身家,来参加这种比赛,只要跟在后面就行,别跟赛车手比。”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赛车手?”杨沧海不屑的说。
他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赛车手,为了赚自己的大学生活费,他不只一次参加比赛。
“做这个烧钱,不赚钱。”她那点赛车知识,都是道听途说的。
“那是你们不懂赚钱的门道。”他说,“这种比赛有赌盘的。每台车上装了直播摄像头,有赛车网站转播。”
孤陋寡闻了。
柳桑田抽了抽嘴角,开始整理头发。看到她脸上有点脏,他扔了一条毛巾给她。
她开始擦手。
杨沧海皱眉,盯着她的脸说:“这里脏。”
柳桑田扬着脸,“哪?”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柳桑田用力擦了擦右边。
左右不分,真笨!
他不耐烦,伸手把另一边毛巾握在手里,准备助人为乐。
“没有人告诉你,看人时别花痴。”他一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她把脸别开。
他伸指勾过她的下巴,她微愕看他。
“我除外。”他脸带认真又自负的表情。
她手握拳头,他低头拉过来,细细擦着,“以后怕了,别抠手心,护住脸比较重要。”
“为什么?”
“你害怕的样子很丑。”
她唇色红红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到她的眼神忽然定定的望着一个方向。
为她擦拭的手,停在半空,手的主人,望着杨子安。
杨子安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手里端着半杯酒:“过来。”
杨沧海没有动。
但来人是柳桑田正在积极靠拢的人。
现在不比在桐城,那里是杨沧海的主场,柳桑田无论如何都得站杨沧海。
这里是秋明山,杨子安成了主人,他说了算。
稍做掂量,她识时务的移动了一步。
杨沧海握瓶的手紧了紧。
杨子安看似得意的说:“这次比赛圆满成功,庆祝一下。”
柳桑田看远处狂欢的人群:“我们又不是第一。”
杨子安说:“赛场失意,情场得意。”
这话听得有些别扭,柳桑田不是滋味的看了看他。更有些不好意的瞥了杨沧海一眼。
杨沧海将毛巾收回到自己的手中,垂下目光,甩毛巾擦着手中的酒瓶子。
杨子安凑近到柳桑田身边,手往她肩头一搭,带着往边上走了两步。
柳桑田忙让了让,他的臂却狠狠一紧,眼底寒森森的,脸上却在笑。
虽说众人在庆祝,但他却十分不高兴,杨沧海的到来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
华阳集团内部的争斗早已不是秘密,柳桑田选了跟杨子安合作,就自然跟杨沧海会疏远。
杨子安个性张扬嚣张,他的母亲虽不是杨大兴的原配,却是一直很受宠的那一个。
当年嫁给杨大兴时,手握着南方高端地产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而且这几年,又投资互联网电商,在集团内有极大的话语权。
柳桑田不能得罪杨子安,也不想杨沧海面子上不好过,她对着杨子安一笑:“你选中的A牌赛车完好无损的到达,车手的功不可没,这证明您的眼光好,应该得意的是你。”
杨子安心中有火,按住柳桑田的肩头,冷哼一声:“我计划了一年,让老三痛快了一晚上,倒是不亏得很。”
说得兄弟情深似海,牙齿却咬得格格响。
至此,柳桑田已断言,杨子安不是他嘴中老三的对手。
杨沧海看似平静无波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看客的表情。
他拿毛巾在脖上擦了擦:“赢的我不要。归你了。”
然后视线向一直压在柳桑田的臂射过来,“柳桑田,跟这事无关。”
杨子安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暧昧的眼神,在柳桑田和杨沧海两人间转来转去,最后仰天大笑。
他手勾起柳桑田的腰,往身前一带,柳桑田耳畔传来极微的声音,他用只有她能听清梦的音量说,“账做得不错,我看好你。”
闻言,正推拒他的柳桑田,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睛直勾盯着杨子安的脸,放着这一夜以来,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渴望的光芒。
杨子安很满意她的表情,笑笑,“你的眼睛真好看”,随之又向杨沧海扬着胜利的光芒,继续轻拍她的肩头,像邀请女朋友一样:“我家老三,假期后有个生日会,你帮忙选个礼物送他。”
哦?
杨沧海的生日。
“不合适吧。”柳桑田自信满满的肯定,她是没有那种选出杨沧海喜欢东西的本事,这点知知明还是有的,不过不好驳了杨子安。
她提议说:“现在流行发红包,您包上十几万,简单方便又大方。”
杨子安脸微一沉。
变色龙啊。专用阴晴不定的眼神吓人。
柳桑田内心不忿,但只能呵呵的陪笑。
她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没有堆积的金钱等着她花的经历,自然想不出有钱人是怎么样花钱的。
不过,他居然幽幽的说:“谈钱伤感情。”
我去,小气就直说。
她立即换了一个思路:“杨总生日,我们做职员的虽然没有什么钱,但尽点心意还是会的。”
杨子安终于松开了柳桑田,一边欣赏杨沧海百年不变有淡然脸,一边晃着八字步往人群那边走。
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搭讪般的语气问;“桑田,你记下那些发动机号码了吗? ”
杨子安的A牌车本应该报废在比赛之中,这样,他早就预定好的那台三百万字的车,就能以这台不足五十万的车的名义,从公账上走。搞一个比赛,旧车换台新车到手。何乐而不为。
而这车,在一年内再找买家把车卖掉,又是一笔进账。
这种账,几乎没有人去查。
柳桑田事后,想起那一堆一堆不是坏,就是摔了车,本还可惜得很,但是那些金主们却没有不开心的,只觉得奇怪。
于是,心里多了一个心眼,把赛车的发动机号略记了下来。
柳桑田心中一凛,杨子安并不是草包,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快速找了一个借口:“我想有钱了买一辆跑车,现在看看哪个牌子的发动机好。”
杨子安没有再追究,转身离去。
柳桑田这才长呼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了瘟神。
一旁的杨沧海看戏良久,看她神色此时放松起来,讽刺的一瞥:“我以为你刚才在他面前装傻卖乖是因为酒后失智,不过现在看来你很清醒。”
柳桑田听出,他在指她跟着来看比赛,居然记下了那么台车的发动机号,这不是正常人干出的事。
但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因为做了有着顶极赛车的账目,所以对发动机号有了天然亲切感。
于是就鬼使神差的强记了一批枯燥乏味的阿伯数字。
杨子安骗不过,难到杨沧海她就能忽悠过去。
算了。
还是装疯卖傻了。
她是女的,在这方面他杨沧海拿她没有办法。
她伸手问他要酒。
杨沧海侧目:“还喝?”
柳桑田摇头:“不喝。”
杨沧海奇了:“那用来做什么?”
柳桑田舔了一下干起皮的嘴唇:“漱口。”
“……”
杨沧海淡定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看“外星物种”的诧异。
柳桑田的“漱口”式喝酒方式,很快引来一个人目光。
她无所谓,反正在场的杨沧海不介意,她也就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别人怎么看,她并不在意。
不过,有人在意。
抬眼,孟飞已脸色阴沉的站在她的跟前,劈头盖脸一句:“你算计我?”
柳桑田无辜之极,她没有那个本事算计他,只因为戴菲林的交待,才想过要护着他一下。
她笑了笑,目光从他身上,转到杨沧海的身上,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于是扬着酒瓶:“怎么能这样说,用你的名字报的名,比赛也是你比的,钱自然是打你卡上。”说着特别向杨沧海用眼神示意,“他只是一时兴起,你就当没这回事。”
此语双重含意。
第一,她希望孟飞不要再为赛车的事发火。
第二,杨沧海也不要把她攀附杨子安的事放在心上。
孟飞皱着眉头,还是气哼哼的。
柳桑田只好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晃:“要不我让戴菲林跟你说,她说要是你今天出事了,她就……”
说到关键词时,柳桑田放慢语速,断了句。
孟飞眉头更拧:“她就要怎么样?”
哦,少年脾气不小。
不放大招,只怕他不会听话回国。
柳桑田眼都不眨的接着说:“戴菲林说,你受伤,她养你一辈子,你没了,她就来秋明山殉情。”
不好意思哈,老友,你的小鲜肉汽油桶一样遇火就暴,只能用最狠的话来安慰了。
孟飞的脸白得吓人,一会耳朵尖红出血来一般,他眼神微闪的问:“她真这么说?”
“你回去问她。”柳桑田说着,看到他盯着她的手机看,害怕他真的现在就问,赶紧找补一句,“这种事电话里说不清,得当面问。”
“当面问?”少年的脸上飞起一片霞云,讷讷的点了点头。
在他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柳桑田看到他嘴角飞扬起的青春活力,刚刚阴霾盖顶的他,此时云开雾散,朝阳一样灿烂。
柳桑田笑着看着少年的背影,如果当年她像如今一样,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落在了杨沧海的眼里。
他拉开衣服的拉链,里面露出贴身的棉料,手从上到下的一拔,扣子打开,冰冷的山风吹过他的腹肌。
柳桑田正好回头看到,眼神滑过他的身体,轻轻一瞥,立即把目光移开,去看热闹的另一边。
杨沧海就这么敞开衣服,逆着风走,劲风鼓动起他衣摆,撕扯出呼呼的声音。
柳桑田默默跟在后面,跟了一会,停在一辆商务车跟前。
打门打开,小汪下来,钥匙交到杨沧海的手中,看到柳桑田满身酒气的站在后面。
她的目光自然又无畏,就这样站在那里,而不是跟在某人的身后。
他又看了一眼杨沧海,说:“我回酒店了。”
杨沧海说:“放你几天假。”
“啊?”小汪立即狐疑的看向柳桑田。
柳桑田觉得这种眼神,带着有色的味道。好像是她拆散了一对CP。
难道传闻是真的,杨沧海不喜欢女的。
“是。”小汪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被小汪眼神刺激到的柳桑田,想为自己证明一下,她不是什么借美色上位的人,虽然她很认同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过,她不是随便的人。
杨沧海已经系好安全带了,她都没有上车的意思,只是站在车窗外,像一个送行的人看着他。
杨沧海摇下车窗,上半身倾过来:“上车吧,我带你。”
柳桑田扬了一下手中的赛车门票:“没事,主办方有摆渡车,我可以凭票上车。”
“是吗?”杨沧海神色不屑的看向远处所谓的摆渡车,“都不认识的一群醉鬼挤在一辆车上,不安全。”
柳桑田回头看了一眼,摆渡车没有几人上,大多数自己开车来的,还有就是跟着赛车手一起离开。她这种纯粹看比赛,不想发生点什么的,真是稀罕物种。
她不是不想上杨沧海的车,只是杨子安的事,他真的放下了吗?
她将跟杨子安合作,这一点根本已经挑明了。
她以后跟杨沧海可以说就是敌对的关系。
眼下杨沧海要带她离开,大约是要做做表面文章,套她的话,摸清杨子安的想法。
再加上于兰芳的关系,杨沧海也不会立即踢她出公司,他说过,不碰底线,就给她容身之地。
这几层关系理顺后,她已知进退,客气的说:“杨总,能跟您一起飙车真的很荣幸。您放心,我回去,不会提及自己来过这里。我会遵守游戏规则。”
她说这话时,站得笔直,一副公事公办,决不徇私的模样。
杨沧海的确很想教训她一顿,在没有听到她那通给“不存在的人”打电话前,在没有见到她为了朋友的朋友努力编瞎话之前。她身上有着他曾经最渴望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他说:“你是自费来日本对吧?”
柳桑田点头:“是啊。”
她一直为自费的事耿耿于怀。
想着公司为什么对不去指定景点的,直接发放旅行费用,这样才能体现人文关怀。
他想了想说:“柳桑田,你的假期取消了,现在开始加班。”
按理说,每一个正在旅行中的人,若是听到这种无理要求,一定心情立即跌到谷底。
要么反抗,要么屈从。
柳桑田做着最后的抵抗:“杨总,现在是国家法定假期,一天要算三倍工资,七天假,还有六天,你可是要付款十八天的工资。”
虽然明里不能开怼,可是钱是不能少一分的。
杨沧海大方的说:“如果做得好,给你转正。”
柳桑田的心情如坐过山车,在最低点的她,一直想着不能得罪杨沧海,但钱也不能少挣。毕竟眼睛一睁开,房租、水、电、气、手机费、车马费、一切都是真金白银来应付的。
转正,工资能加两千块,能提前结束她那不要脸的,蹭戴菲林吃喝还有车费的窘境。
他真是一个好老板。
转念一想,他不会这么好心。
“杨总,一言为定。”上车,关门,系安全带,快到杨沧海没有回过神来,她已妥帖的坐在副驾上,一脸工作状态的等着他。
过了一会,手机响。她接起来,听到杨子安在那头说:“桑田,跟我走。”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