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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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志回头对柳桑田摆手:“柳小姐,真的没办法,我们就是个打工仔。”
也是,打工的,怎么可能跟老板较劲。
领薪水的人在钱的面前妥协,并不丢人。
柳桑田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另找门路,戴菲林在一旁看了一会,“田田,杨沧海这是早就在防着你了。”
柳桑田点头,他应该是知道瞒不住的,她越想越气,可又无法像上次在机场那样,撕破脸跟人干仗。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跟杨沧海闹得下不了台。
戴菲林说:“既然这样,你长痛不如短痛。等他出来,问他要一个说法。”
柳桑田扫了一眼侧门,不远处一个戴着兜帽的年轻人,向这边走来。
刚才她来时,就看到了他,本以为只是偶遇,现在看来,对方有备而来的。
于是,她向戴菲林说:“姐,你和孟飞先进去,我随后到。”
说着她向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戴菲林虽不认识那男孩子,却看着有些眼熟。
柳桑田低低的说:“李秘书的儿子。”
戴菲林秒懂,拉着孟飞先行离开。
柳桑田则迈步向李从扬走去。
李从扬在前面走了一会,突然回头。
被帽子遮去半张脸的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在认清跟在后面的人是柳桑田后,他的目光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一丝戒备。
“你……跟着我?”他带着疑惑。
“是。”柳桑田抬起戴着面具的脸,“你认出我了?”
“戴着面具,很扎眼呢。”李从扬看着她右眼上的黑羽银丝面具,“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从网上知道的。
自从柳桑田大闹机场后,她跟钱西西打架的视频,便上传到了网上。
后来柳桑田的身份被扒得干干净净,连她在哪所学校毕业都被一一晒到了网上。
网上的评论分为两大阵营。
一部分网友说她敢向第三者发威,是升级版的秦香莲。
另一部分则攻击她有失体面,应该去撕渣男,而不应该去为难一个女人。
柳桑田对这些一概不知,面对李从扬依旧底气十足,没有觉得自己脸上有伤,就丢人了。
李从扬只略提了一下,也没有再细说,他想到自己的母亲,跟眼前这个一比简直太逊了,为什么当年母亲会那么懦弱呢?
他转而只问:“你跟钱西西争的男人是杨沧海?”
他的脑子转得快,从网上看的视频,加上华阳集团最近发生的事,还有现在柳桑田出现在杨沧海订婚现场,便推断出柳桑田跟杨沧海关系不一般。
柳桑田没有否认,只问:“你来这,应该也跟我一样吧。”
李从扬看她一眼,嘴巴扯了扯,露出不屑的笑,说:“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
大冷天,站在侧门一直不走,难道是为了在这喝西北风?
显然不是。
柳桑田从他盯着来来往往人看的神情,像是狩猎的猎人一样,猜他也是在找人。
“你在找杨子权是不是?”她追问。
李从扬一愣,目光有些不自然。
“你想让他当着全桐城上流社会,承认你的身份是不是?”她继续逼问。
李从扬刚刚从容自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忐忑,他勾下头,眼中透着迷茫与渴望,同时还有来自对柳桑田点破心事的警觉。
“你想干什么?!”他脚尖拧着地面,头别向一边,压着嗓子说。
“我们可以合作。”柳桑田镇定的说。
李从扬的脚一顿,猛然看她,他不相信她能帮助自己。
“我们都是为了得到一个认同,对吗?”她目光直直的看进李从扬的眼底,“你只要把我带进去,到了里面,你认你的父亲,我找我的男人。”
豪华的水晶灯,像一朵巨大的冰花,盛放在大厅的穹顶,照耀四方的光芒,映衬着像征百年好合的百合花。全厅基本以白色为基调,到处是白色的鲜花。
而地上铺陈的红色长毯,一直延伸到宽敞的舞台下,像一柄红色的利剑,插在了这片白色花海里。
而巨大的喜字在舞台的电子屏上,暴闪如烟火,远远望去像一片片血染的残云。
而在大厅内四处游弋的宾客们,脸上都露着,与订婚宴上应有的喜气不同的表情,嘴角各自衔着笑意,却掩饰不住看戏般的观望之色。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宴对杨家的三公子意味着什么。
可是,杨沧海却有一个名叫柳桑田的女朋友。
这一点,从她入住了杨沧海的私人往所得到了印证。
网上早就疯传他们住所的照片。
而此刻,订婚的新娘,却浓妆艳抹的在这里设宴,实在是让人莫名的感叹,金钱的力量。
莫氏的财,杨家的势,合二为一,绑定这场情爱争夺战里,所有人的命运走向。
莫耐坐在一侧厅内,一身白纱造型,手里拔弄着手机,脸上不屑的跟钟芊雯说着什么。
她被迎到这里已经有半个小时,可是仪式却没有开始的迹象。
要不是老爸老妈一再盯着她,又以岳峰的事压着她,她早就坐不住了。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此时与外面等待不同,这里显得极为冷肃。
柳桑田和李从扬,从后厨进来后,两人各换了一套衣服,一路摸到到了这里,门外虽然看不到人,但当有人走过时,就会从各处冒出人来盘问。
杨家的安保措施跟别家的不一样,保镖们总是藏在暗处,不见外人也不会轻易露面。
柳桑田正发愁怎么进去,竟看到李秘书领着两个服务员,端着酒水、果盘、点心往里送。
她正想,李秘书在,李从扬可别让她发现了。
结果,李从扬直接走到服务员跟前,伸手拿过托盘,二话不说的盯着自己的母亲。
柳桑田心一下子提起,静静的等着李秘书的下一步动作。
“哦,你来了。”李秘书从容的说着话,支开了那名愣住的服务员,“你下去吧,我来送就行。”
说完,抬眼看到柳桑田走了出来。
李秘书脸上表情瞬间起了变化,一直冷静的表情像被抽了丝的绸,不再光洁无瑕疵。
柳桑田平静的看着她,而李秘书的眼神却变得极严厉。
柳桑田默不出声的站着,李秘书看出来她并不会善罢甘休。
李秘书深吸了一口气,装作镇定的又对另一名服员说:“你的交给我。”
支开了服务员,李秘书盯着两个不速之客看了半晌:“你们要做什么?”
订婚宴,华阳集团的人能来的都来了,柳桑田上前一步:“华阳老总订婚,我来讨杯喜酒。”
柳桑田为杨沧海被关的事,人尽皆知,谁都知道柳桑田已是杨沧海的人。
严防死守她进来闹场,应该是比订婚更让人紧张的事。
李秘书很老道的说:“柳小姐,有些事等过了今天再说不迟。”
过了,就没有不迟的说法。
她说:“让我们自己面对吧,李姐,我不是个依靠谎言生活的人。”
李从扬在一旁也说:“妈,怕什么,我们又不欠他们的。”
李秘书:“从扬,你想在最糟糕的时间,办最棘手的事吗?!办不好的!”
李从扬眼神委曲的看了一眼母亲,语气忿怒:“从我出生的一刻起,我就成了你眼中的这个棘手吧。我的存在,从来就不是杨家需要的,又有什么好与不好?”
柳桑田说:“李姐,你到底在怕什么?”
李秘书勾下头,仿佛极难做决定一样。
柳桑田犀利的说:“今天说出来,李姐你会难受、甚至被羞辱,但这又何偿不是一种解脱。”
李秘书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是想让李从扬认祖归宗的,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子的前途想。
只要杨家认同了李从扬,至少她就没有白白辛苦这二十年。
门把手转动,容不得她再想。
那道门打开,房间里的欢声笑语,一下子涌出来。
杨夫人已笑盈盈的站在门内,她看到了李秘书,催促道:“我要的水果到了吗?”
李秘书不得不直面杨夫人。
她嘴角自然的扯出一个职场里,得体又不失恭敬的笑容,抬起头迎接着屋内投来的目光。
她向杨夫人一笑,然后移步让开一条道。
李从扬和柳桑田两人,一个一个托盘,端了进去。
柳桑田进去,放在房中的加湿器喷出的白汽,正好裹住了她的上半身,她步了几步,放下托盘,抬眼便看到杨子权的膝头放着一只普通的牛皮纸袋。
他依旧是风度儒雅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抚着盖在膝头的毛毯,手指停在毯子上绣的一个杨字上,轻轻的点着。他跟斜卧在长椅上,玩手机的杨子安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者若有所思,后者却事不关已。
放下东西,按理是要出去的,柳桑田没有看到杨沧海,心中竟然有了一丝轻松。
她只想快点离开。
余光看到,杨子权的目光投射过来,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李从扬。
他目光轻轻一触,便不自然的收回去,移目向李秘书看了一眼。
李秘书脸上保持着她几十年的素养,不动声色的略看了杨子权一眼。
那目光就像是掠过了出自米开郞基罗的雕塑,仰慕中带着小心翼翼期待。
李从扬大约没有想到,杨夫人在场,一时间,他内心乱了节奏。
再想为自己正名,也不能不顾及他的母亲,李秘书。
要揭开当年的伤疤,需要太大的勇气。
就在柳桑田想走,李从扬踌躇之际,柳桑田瞥见看到杨子权的目光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追着李从扬的身影,惭愧而热切。
而一直闲懒的杨子安却突然头也不抬的吩咐:“把水果切了,每切一种水果,要洗刀子,别窜味了。”
杨子权脸色不佳的瞥了他一眼。
柳桑田拉着李从扬去了角落里,李秘书送上一把水果刀,和菜板,声音低低的叮嘱:“别切着手了。”
只是再平常的一句话,却引来杨子安一顿嘲笑。
“李秘书,你儿子怎么混得这么差?要来这种地方打杂了。”
柳桑田快速的看了一眼李从杨,他本来就有些紧张,被这一说,刀锋一偏,极快的滑过手指,一下子食指鲜血直涌。
李秘书见状,“呀”低叫了一声,忙去抽纸巾。
这边杨夫人皱眉看着,说:“换个人来吧。”
李从扬没的吭声,拿纸巾包着手指,按住出血点。
柳桑田接过他的刀说,用眼睛示意她来。
李从扬没法,只能握着手指,站在一旁。
杨夫人见他不走,有些诧异。
李秘书在一旁解释说:“今天是杨总订婚的日子,见血出去不太好。”
杨夫人一听,看着他手指上的血的确还在渗,想着处理完再走,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为最好。
于是点头说:“快点止血出去,别让人发现了。做事毛毛糙糙的,也不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教的。”
语气中透着责备之意。
杨子权抚在毯上的手指一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药盒:“这里有止痛的药。”
他长年坐轮椅上,为了不压坏肌体,常备活血散。
这药也能止血镇痛。
李秘书悄然接了过去。
一直盯着手机在于的杨子安,眼角扫一眼,神色冷淡又无所谓,他叫了一声“死了”,正在完的游戏结束,他骂骂咧咧的坐起来,“又输了,艹,有人背后插刀。”
杨子权淡漠的侧过头,仿佛早就习惯了弟弟这个样子,只抖了抖腿上的毛毯。
柳桑田已切好水果,端到杨子权跟前时,他脸上突兀的显出一丝了然之色,好像对于柳桑田的出现并不在意,甚至是知情的一般。
伸手用小叉子挑起一颗葡萄咬在嘴里,随后嘴巴一动一动的盯着她看,心底在说:“你来了。”
柳桑田亦迎视着对方,不卑不亢的,心中回应:“总要面对。”
诺大的房间里,两人肃穆的对视着,各自眼中隐隐含着,酝酿已久的,一股对峙已久,演变成不可逆的暴风雨前奏。
杨子安在一旁笑着说:“小兄弟看着年纪很小啊。”
李从扬说:“十八。”
“你是李秘书的儿子吧。”说着他目光落在杨子权的身上,带着深意,“你读大学的学校,还是我给你举荐的呢。”
表面是在卖好,实则是在敲打屋里那个连站都站不起,却能压他一头的杨家长子。
柳桑田起初还一度以为杨子安是个草包,现在看来,他实则表面糙,内里还是有些手段的。
助李秘书的儿子上学,哪里是在给她柳桑田面子,不过是……她暗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真不能用在上流圈子里。
假和虚睦的亲情,不要也罢。
柳桑田退到一边,观战。
杨子权捏着小叉的柄端,一转一转的,静静说:“这次老三能答应订婚,你做了不少事,南海项目的里的子项目,你自然要占一个的。”
拿亲情,交换利益。
杨子安这一招比起杨沧海打拼多年,要省事少时得多。
杨子安笑:“都是兄弟,老三能找一个莫耐这样的,我也替他高兴。大哥这么说,见外了。”
杨子权嘴角微带冷意:“最好这事能办成,要不然你办赛车这么多年,公司每年都要花上千万的钱在这上面,谁来平这个账。还不是靠老三吗?”
杨子权一说,目光向柳桑田看去,柳桑田做假账的事,被拿来敲打杨子安,她说不出高兴还是担忧。已隐隐后悔,当初的决定太过激进,果然像杨沧海所说后患无穷。
她只叹自己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
此时再去看杨夫人,她正站在窗边,盯着刚刚李从扬滴落血迹的位置在看,似乎心事重的。
杨子权用叉子戳了戳膝头上的牛皮纸袋,看向杨夫人,“妈,今天是老三的好日子,我不想为难任何人。”
杨夫人一言不发的走过来。
杨子权将纸袋上的白色线圈一挑,袋口崩开,里面露出一沓厚厚的A4纸。
他轻轻抽出其中几张,看都不再看,郑重的放在茶几上。
杨夫人赶紧过来,伸手翻看,“这是什么?隆城这几年的财务报表?”她起初翻看的时候还还着笑意,看到后面几页,看到年月日跟前面的一样,但是账面数字变化惊人“怎么?”,她目色狐疑的说,“怎么三年前开始,账上就都是赤字了?”
隆城的账,每年都要从桐城这边走一次,变相由杨沧海监督着。
如果不是杨沧海放水,那就是杨子安做假账。
杨子权选在今天,把这件事挑明,也是因为杨家一直以来,因为杨沧海没有成婚,所以华阳旗下的公司,都归于老爷子的名下。
每个儿子虽经营着自己手中的公司,但是所有的账均要向华阳总部报备。
有些项目投资人,没有老爷子的点头,也无法进行。
但是一旦老三跟莫家联姻,那分家势在必行。
莫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带着丰厚的资金,去填另外两个杨姓人的窟窿。
杨子权此时拿出杨子安公司里的账目,便是在向杨夫人声明,杨子安没有能力掌管更多的杨家产业。连一个隆城华阳都让他败了三年,再给他更多的公司去经营,只会让杨家的钱都扔水里。
杨夫人的质问,杨子安不得不回应。他冷瞥着杨子权:“大哥,你热心让老三订婚,原来是想着快点分家,分家时还要踩上我一脚是吧。”
杨子权扬起目光:“我这个人从来公正,你经营不善,自然不能再分杨家的东西。要不然,都败你手里了。”
杨子安大笑:“哦,不过三年亏损,我就不能分杨家的东西了,杨家不轮不到你做主。”他挨到杨夫人跟前,大言不惭的说,“妈,你得说句话。我跟老大都是你生的。”
杨夫人看着账目,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一个个鲜红的数字,直刺眼里,她闭了闭眼睛,真不敢相信,三年就损失了这么多钱。
杨夫人说:“照你这种作法,再多也能让你给败了。”
杨子权颇郑重的说:“妈,以后就让杨子安拿些股份,分分红好了,他不能参加公司的经营。”
杨夫人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些数字,商量的问:“这账,是真的吗?”
杨子权说:“妈,我会陷害自己的亲弟弟吗?”
杨夫人无言以对,直摇头。
杨子安玩着手机,啧啧两声:“又背后捅刀子”,随后抬手指了指杨子权,“你别逼我。”
杨子权不以为意:“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记得你姓杨。”
杨子安把着手机的手一紧,“收起你那套!”
兄弟俩互不相让,整个房间内漫出浓烈的火~药~味。
柳桑田一旁看着心冷,看得出杨子权是对杨子安绝不会留情。
还是杨夫人发现,这里说着家事,李从扬和柳桑田以及李秘书并未回避,立即出声说:“这些事,以后关起门来说,这是在那个人订婚宴上,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说完,示意李秘书让他们都出去。
柳桑田也懒得听下去,李从扬侧欲走还留的慢慢移着步子。
门打开的一瞬间,杨子安在后面高声叫:“妈,他们不是外人。”
柳桑田全身一震,内心早已波涛拍岸般的隆隆作跳。
李从扬眼内一闪,快速瞥了一眼杨子权。对方的目光正好也在看他。
李从扬憋着气,手指上洒了药粉,指上痛苦减少,但心口却像被又扎了一刀一样。
李秘书惶恐不安的去拉李从扬,可是她不顾一切想逃离的表情,没有能逃过他的眼睛。
而杨子安在说到“外人”两个字时,他的视线正与刚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杨子安扯了扯嘴角:“终于来了。”说着向柳桑田看去。
她听到门外传来安保人员的话:“夫人到了。”
随后,杨沧海的身影,像山一般阻在一行人的面前。
他一眼便认出正要出去的柳桑田,他先是一愣,冲她看了一眼后,随后恢复正常的看着屋内的人,“正好,人都齐了。”
柳桑田目光一直在杨沧海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恨意,但听到他说话时,心又硬不起来。
一瞬间,她觉得戴菲林说得对,当你还爱着那个人时,即便他正要做伤害你的事,你依旧会为他担心。
就像现在这样,杨子安和杨子权两人已经在争夺杨家的家产,她会担心杨沧海会身不由的卷进去,也会担心他孤身一人,无力对抗人多势众的那一家人。
她内心里的思绪万千,皆化成一瞬的波涛涌动,嘴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压下所有的话,很快当作不识杨沧海,平静的向外走去。
李秘书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齐挤在了门口,好在两人都不胖,能过去。
李秘书拿眼示意杨沧海让一下。
柳桑田目光冷冷的看着杨沧海,脸上带着轻蔑。
李从扬停在原地,回头看杨子权,那个人有一种魔力,让他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当男人当得连儿子都不敢认,真他妈怂!”杨子安“啪啪”的拍着手,带着指责与轻视,肆意的骂着,“李从扬,这个房间里,你才是那个最窝囊,最无用,最不是男人的人。
你妈白养你这么多年,有些人的儿子,为了妈宁可瞎掉一只眼。
可你呢?你就是人家给你递刀子,你都只会切自己。”
李从扬双目怒睁。
一下子冲了进去,揪住杨子安的衣领:“给老子闭嘴,你谁啊,你谁啊,有几个钱就骑在我们这些人头上骂娘,谁稀罕你的钱了?”
李秘书手指抠着木门,寒森森的瞧着。
柳桑田略略抬眼去看杨子权,他此时倒时镇定的很。
佩服,真是忍者神龟。
儿子的娘被如此羞辱,他都能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
门外一阵嘈杂,似乎又人来了。
柳桑田站在杨沧海的跟前,看不到,李秘书站在门边,向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忽然她神色慌张的叫了一声:“老爷子。”
屋内的剑拔弩张一下子停止,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李秘书所说的人身上。
柳桑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惊道,“这就是杨沧海的父亲,一身西装,普通的长相,却自有一种成功男人的气度”。
不过那只是金钱包装出的效果,走近些,松弛的皮肤,眼中略带浊色的瞳孔,都预示着他已不复当年勇。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门口,在杨沧海身上停了一秒,微带不悦,在柳桑田脸上仅是滑过,没有在意,直到目光落在了门中的三人之中的李秘书时,眼中竟露出一丝见到故人的表情:“李素?”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