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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赶紧拦住阳阳,这孩子跑出去必定出事。”姜美玲色变,她说话间还把手中吓哭的武强最小的三岁里放下,自己也追上去。
杨袖花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冲出来,和姜美玲一道追出去。
两人可是心里万分焦急,高阳这脚程不一般,真跑出跳河她姑嫂怕是找不到了。
院子里,高阳被武强抓住手腕拦截着,武强留着哈喇道:“哥哥陪强强玩,哥哥当王强强要当鬼。”
“阿大,你等哥哥。”高阳此时智力比武强好不到哪儿去,没察觉被武强抓着,就在院子原地奔跑。
杨袖花和姜美玲冲来看到后,心喜又忧虑,两人放慢脚步走过来。
姜美玲忧心道:“这孩子受那么大刺激该怎么办才好,这要是好不了,那可就……”
姜美玲咬着叹气说不下去。
杨袖花心头大跳,高阳要是好不起来,自己可怎么办?
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高阳,哭道:“你如果不清醒过来,我下半辈子靠谁?”
叮!
高阳因杨袖花的哭声声止,心里荡开一片涟漪。
仿佛是幽暗的世界被一缕光敲开,高阳思维渐渐复返。
杨袖花并未察觉,抱着高阳哭得更厉害,道:“你说过不管多艰难,你也要娶我回家,给我一个幸福的日子,你要是不清醒跟武强哥一样,我怎么办才好?”
武强听到自己名字,愣愣笑着跑开,嘴里还喊着,“哥哥抓不到我。”
这时,高阳转身反手抱住杨袖花,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杨袖花愣住,几秒后嘴里骂着,“臭鸡蛋、混蛋加三级!”然后要挣脱开。
高阳死死抱住,把下巴顶着杨袖花的脑袋,温柔道:“是,我是混蛋,我只顾着死人,没注意到活人,让你担惊受怕我是臭鸡蛋。”
哼!
杨袖花冷哼不再挣扎手也环抱高阳,耳朵听着高阳的心跳,鼻子里吸着高阳的气息,脑海里高阳化身顶天立地神,为她遮挡风雨。
姜美玲看着神色几经变化,最后眯眼微笑不语,作为杨袖花的大嫂,他同意这门亲事了。
恢复理智的高阳,一下看出姜美玲的意思,给了一个谢谢的眼神,继续抱着杨袖花享受难得的温存。
兴许是感受到高阳情绪,刚刚被吓哭的孩子们又闹在一起,在院子追逐着,欢声笑语彻响午后的院子上空。
“哥哥抱姑姑,好好玩哦。”杨袖花的侄女绕着高阳两人转悠,引动其他孩子也过,包裹那个快要四十岁的大孩子。
杨袖花羞红脸,伸手掐了一下高阳,道:“别抱了去给阿大道歉吧。”
“好。”高阳咧嘴回着,和杨袖花同时放手。
他刚刚失魂可不是失忆,杨袖花在厨房的话他还是记得的。
此时阿大站在诊所门边,小小的身体到处是淤青,嘴里虽然笑着却让人心疼得很。
高阳上前半蹲下,道:“对不起,哥哥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
哇……
阿大从笑到哭一秒由于,哭声所喊的伤心让人触动。
高阳想到这孩子的遭遇,落水起来得救后,虽有姜美玲在,可那么多孩子姜美玲哪能单独照顾,孩子心里一定恐惧着。
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高阳心想着张开双手,阿大手摸着眼泪,脚微微动又迅速后退。
正如丽丽一样,从小没有被真正爱过,拥抱这样的简单动作都是奢侈,心里期待又害怕。
高阳很想主动拉过来,但他知道这样子是不行,像阿大六岁的年纪,是撒娇肆无忌惮索取拥抱才对。
所以这一步,必须阿大主动而不是他。
阿大眼神渴望着,高阳微笑着无声鼓励,半分钟后阿大鼓起勇气抬脚向高阳迈进一小步。
别看只有一小步,但阿大挂着泪水的小脸上苍白嘴里喘着气。
此时,高阳后面几个小孩闹疼着,杨袖花示意自己嫂子帮忙,把小孩们拉住把时间空间留给高阳和阿大。
阿大停住了,高阳点头示意继续。
阿大咬着嘴唇,脚上那破洞的鞋子与地摩擦着,如拉链的声音在一大一小之间传开。
这次不是撕裂而是合上去,烈阳高阳的笑容在阿大心里,仿佛就是一道圣光,阿大猛然冲上来抱住高阳脖子,整个人都挂在高阳身上。
哇哇……
阿大心底最激烈的渴望,在这一刻全然化为眼泪释放开来,她的心里高阳的体温是那么强大,是她日日夜夜奢求的父爱。
高阳起来模仿着小时候自己挂在父亲身上,父亲的动作,手轻揉着阿大乱糟糟的头发,笑道:“哥哥身上的汗味重不重。”
高阳的话让阿大哭得更伤心,这是梦成真的眼泪。
高阳手顺着阿大的头发,耳朵听着阿大的哭声,心里很是沉重,他不认为一次就能击穿阿大从小累积的委屈墙,日后还要不断引导,长大后才不会走歪了。
边上,姜美玲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最懂阿大哭声的意思,为阿大的过往感到难受。
在后面一点拉着孩子们玩耍的杨袖花,眼里泪水滚动。
她抱过高阳,她理解阿大找到可靠的肩膀,为阿大高兴也在为自己高兴。
等阿大哭完下来,高阳又在丽丽渴望的眼神中,给每个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包括心里健康的姜美玲两孩子也不放过。
自然那快四十岁大孩子也没落下。
“你真成大家长了。”姜美玲笑道。
高阳让孩子们去自己玩耍,叹气道:“担子很重啊。”
“后悔吗?”姜美玲问道。
高阳摇头,道:“我们村的传统不就是互相帮助吗?我妈死的时候,我受到很多接济呢。”
“能怎么想很好啊。但这一家子负担可是很重,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给人看病随意收钱,怕是养不起啊。”
姜美玲语气脸色都凝重,又道:“还有,那老太婆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啊,你这……”
“大嫂可以放心,阳阳已处理好了,我去拿过来给你看看。”杨袖花说着跑进屋里,去拿高阳早上让她保存的声明。 桃运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