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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未归的儿子突然带来一个女伴,这让这里的亲邻多少有些欣喜。满脸沧桑的老婆子伛偻着,用她几乎要散架子的身板使劲儿的倒换着脚步,离远看去多少有些摇摇欲坠。当她看到旁边亲切而又陌生的女孩子,脸上漏出来神秘的笑。
“快让姑娘进去坐,别给风口吹坏了!”
韩蕴雪听到这里,便搀扶着老人进去了。本来并不遥远的路,老人走起来却十分的缓慢,好像很是喜欢这种来之不易的时刻。
说是入席,不如说只是一些亲朋的相聚。不过对于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总是比就他们娘儿三个人要好一些。因为那样,韩蕴雪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亲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好多话,可是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最终还是一个长辈说了话:“我侄子一路上奔波不容易,虽然家庭一般,可是人却实实在在的。我大哥临终前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孩子至今还没有结婚,如果真的结了婚也算了却了一段遗憾。至少,也能给大嫂时好时坏的身体冲冲喜。
韩蕴雪越听越是别扭,不过总也怨不了别人。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和一个陌生男人来一个他曾经的熟悉地,任凭是谁也是要多想的。韩蕴雪看着对方,本想着让对方给一个明确的说法。这样总不至于自己的一番言辞扫了这么多的兴,连带着还让他没了面子。可是沉淀下来又一想,如果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好感,何苦会相信素不相识的自己,并且带自己来到他的家中呢?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希望只是自己心灵不太纯洁罢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自己就业,我对这方面也相对有研究,所以想一起合作看看。”女孩子对这种事情总是严谨又小心的。没有说我们,也没有说别的。这样总归看起来还算难以挑剔。
青山听到这里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即便男人的心思在粗,可是对于一个有着觊觎心思的人来说,任何有关对方的事情都会显现的那么明显。
“我们就是朋友!”他也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死,“再说,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能看上我吗?我们是在车上认识的,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开个饭店什么的。常年在外面打工终究不是一回事儿……”老太太并没有听他后面的话,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她看着韩蕴雪的小手,紧握着,不肯撒手。
“你结婚了吗?”老太太想给儿子打打气,希望她说出来的话能够给儿子一个希望。
韩蕴雪先是听见青山那么说,觉得有些尴尬,后来听见老太太这么一问,心底一沉,心想着不如直接摊牌的倒好,省的以后给自己惹麻烦,“我过婚了。”
“离婚了?”老太太接着问,青山大爷倒是不做声了。心里着实不愿因侄子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为妻子。看见老太太略显可惜的眼神,青山坐不住了,“妈,您问这些干嘛?”
“没关系。还没离婚呢?因为他在国外比较忙所以没时间,等他有时间回国才办离婚手续!”此话一出,就像一剂定时炸弹,惹得大家都禁口不语。而韩蕴雪也很敬佩自己的拙舌何时变得这样如簧了。不过面对这种巨大的情绪反差,她倒是得意不起来。
晚饭后,韩蕴雪一个人在院落里一个人坐着,看着天上的月光,突然想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话。月光中印着陵北的脸颊,不自觉的,她的嘴角慢慢的上扬了……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打断了韩蕴雪的思绪,若不是这句对不起,她也许都不会发现自己上扬的嘴角,“我早该说清楚的,惹得那么多麻烦。农村人就是热情,不过城里人看到这种热情总会觉得心烦吧。”
“没有!”
“你在看什么?”
“看月亮,呼吸新鲜的空气,看周围质朴的建筑……”
“据我在城里打工的经理来看,能说出这些话来的人都是拥有众人羡慕生活的人。我知道你不平凡,不该胡思乱想的。”将她还想说什么,他突然提议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如果你愿意回去在找一身御寒的衣服。村里不像城里,永远都是温润润的。尤其是依山傍水的地方。知道吗?农村的夜景其实另有一番味道呢!我觉得比白天还要美。”韩蕴雪听到这里也不便拒绝,虽然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
“你怎么还没结婚呢?”
“当时家里穷,谁愿意嫁给我呢?后来有了些积蓄后母亲又老是病着,所以并没有积攒下多少钱。如今我想着,大家条件都好些了,就是缺少城里人的一些享受精神。说不定在这里开一家小型的饭店,真能做的很好。现在有很多城里人到这里来考察和工作呢!”说着说着,正好走到一条小河的旁边。这条河水很浅,很宽。在水里面映衬出天空中星星的倒影,就像一条遗落在人间的银河。韩蕴雪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景色,不免脚步停住不忍积蓄走下去了。
“你也喜欢这里?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呢……”好像好久没有人倾听他说话似的,他放松了作为一个男人常年在外包裹着的坚强。韩蕴雪听着他的叙述,想象着陵北是不是此刻也需要人倾听。再坚强的男人背后也会有很多强撑着的时候。不过她真的觉得青山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男人,她笃定不论谁成为了他的妻子,都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常年在城里打工的打工仔并没有沾染城市人的坏毛病,也没有丝毫流露出上天对他拥有的不公。并总是在他的言语间感受到那久违的质朴。不过,爱情不是慷慨,也不是施舍。她无法给予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胡乱允诺。尤其是爱情。想到这里,她笑自己。说过了多少次的给自己一个重新的机会,却总是放不下心里的一些坚持。 破茧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