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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二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是不是老韩家基因那时候受了什么刺激,生出这么一个简单明了的好人。老韩家的孩子都是那种极度聪明的人,虽然有些人印证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些人是慢慢的变得聪明,可是韩老二是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还是受到什么委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从来不被谁的意愿左右。
这一天,韩老二扎着围裙在父母家里扫地,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放着一盆起沫的水,里面放着一块干净的抹布。因为灶台上蒸着米饭的原因,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清香。老太太在床上躺着,身后靠着一摞被褥,即便这样呼吸时的胸膛里还发出嘶嘶的声响。老韩头拿着报纸低着头仔细的阅读着,只是有时候看着看着自己竟然睡着了。韩老二轻声的在她们的脚下用抹布慢慢的绕着擦地,双手被水拔的有点红,有时候他停下来双手互相搓着。
时间快到了,韩老二觉得米饭好了。可是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脏,正好叫住了外面的韩老三:“老三,你去把火闭了,然后烧壶水,我爸茶壶里没水了!”
韩老三睡眼惺忪的伸着懒腰一脸不愿意,可是毕竟是二哥叫自己,也不敢当老爷子面前太过造次。只是刚把水壶坐上,就听见屋里面叮当作响。老韩起身不注意,被放在地上的水盆绊了一下,一些水撒在了地上。韩老三一个箭步飞过去,扶住已经站稳的老韩:“呦,爸!您老没事吧!”
“你就不会把盆放在外头?”老韩气的直跺脚,他冲着老二嚷道。
韩老三扶着老韩坐下,然后将水盆放到水池子里,拿来地上的抹布在老韩面前拼命的擦水。
老韩虽然有种虚荣心在膨胀,可是心内毕竟还是烦着的,由于刚才的惊吓,所以也没好气的对韩老三没有好气:“一边儿去!”惹得韩老三碰了一鼻子灰。此时老三媳妇正好看到这一幕,顺着门缝瞪着韩老三,故意将刚倒完水的水壶重重的放下。韩老三明白媳妇的意思,讪讪的出来了……
回到屋子里,老三媳妇对着老三说:“就你那下贱样,一看就是得了老爷子不少好处!”
“别胡说,我得了什么好处了?”
“没得好处,那么对你凶,你还能干活?”老三媳妇这是明显的指桑骂槐,韩老三一下子明白了,“你说,我二哥的房子,真的像大哥说的是老太太的拿的钱?”
“你们家的事情,我一个做外人的不好说。只是有句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他韩老二凭什么?”
韩老三一听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该多干活啊?怪不得!”
因为这个为话题,他们聊了很多,早已经忘记了刚才两个人为着什么事情吵嘴来着。一个说自己赔了,一个说某些人赚钱了。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和金钱谁都不如。觉得社会对自己不公平,就连家人对自己也不公平。认为自己付出的多而得到的往往不成比例。
“叫我说出口倒是不好意思!要我看,这老人的房子将来就得是我的!我之前没工作的时候多穷啊?谁帮助过我?还一个个都瞧不起我!我虽然不差这点钱,可是我就是要这个志气!瞧着吧,这房子我一定要回来……”韩老三愤愤的说。
老三媳妇听见这话,生怕他反悔。她知道,他的嘴,有时候就是能说屁话,一遇到事情真是狗屁不是的。于是,她悄悄的给他使了个计谋,有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精明。老三不得已不佩服起他老婆来,两口子暗地里开始谋划这场“阴谋”来。老三媳妇虽然自己不行,可是她特别会经营自己老公。她知道男人要征服世界,女人只要征服男人这句话。于是,她的目标不是自己有多伟大,而是争取让自己的男人多伟大。因为在她心里,女人做的好不如嫁的好。再一个她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她的心计多少都愿意用在这上面去!
下午天气格外的好,老太太因为身体的原因,长时间在楼上呆着多少有些苦闷感。韩老二知道母亲的心思,故意要让她下楼去晒晒太阳,老太太一听乐的不行,早已经坐不住了,叫了好几次儿子的名字。
此时的韩老二已经人过半百了,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气喘吁吁的背着老太太下楼去晒晒太阳,在他心里,他觉得活着的时候就是要孝顺。老人死了,那些风光的葬礼和高贵的坟墓都是给活人看的,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些话在聊天的时候,韩老二在无意的情况下和韩蕴雪表达过,可是真要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那是打死他也说不出来的。因为他是典型的“茶壶里煮饺子”的类型。
老太太因为在楼下晒太阳的关系,又看见很长时间没见面的邻居,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的和他们聊天,说话,好像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一样。可能是来了兴致,可能是太过高兴的关系让她忘却了自己已经世耄耋年纪的老人,所以当她钱包掉下去的时候,她竟然想自己去捡掉下去的钱包,便一下子栽倒下去!虽然身体并无大碍,可是她的额头着地狠狠的撞了一个大包!手也擦破了皮……
韩老二懊恼的跑过去扶起了老母亲,悔恨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可是老母亲却全然没有一点生气,只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老了,老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老二心里有些小小的酸楚!在他心里,母亲的形象一直是勤劳朴实的,每天都为了生活忙忙碌碌不停歇。他觉得这样的人,到了晚年就应该得到更好的照顾。可是一看到母亲的身体一天天笨拙了下来,连最基本的捡东西都会摔的那么重,就好像有利刃在自己的胸口窝上挖着东西。尤其是看见兄弟之前,从之前的贫穷时候的和睦,到如今和平年代的纷扰,让他有些不明白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人放着好日子偏偏不过呢? 破茧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