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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来了三天了,除了韩老三因为和老人一起住没办法,所以只在吃饭的时候草草的吃罢了,其余的人都没去过,除了韩老二。农村人很能喝酒,每次老爷子都会找老二陪酒,每次也都是他被喝到桌子下面去。虽然他心里不是很愿意,可是毕竟是老人的意思,他也不敢违抗。中国人讲究孝顺,孝顺,所以一定要顺从才是孝。
自从陪亲戚喝酒之后,韩蕴雪每天都能听到家里母亲冷言冷语的讽刺和挖苦,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可能是常年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长大,她总是能很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也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的识大体。她比同龄的孩子阳光,也比同龄的孩子心胸宽广。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看你如何看待!
酒桌上老二刚把酒倒上,韩老三就摇摇晃晃的回来了。他已经很克制了,可是因为喝的太多,所以一进门就被平坦的地板地绊了一跤,不经意间还说了一句他妈的。
“爸,妈,老舅我回来了。”他点了个头,便自己起身坐在椅子上给长辈们问候。
老爷子皱着眉头不好发火,但是心里对他这个问候老母的口头禅很是不喜欢,尤其是在自己小舅子的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
“老三啊,去哪里了才回来?”
他一抬头,看见父亲的样子,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的立刻精神了。酒劲儿一下子醒了百分之九十:“老舅,我去……”他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警服裤子上沾满了灰尘,膝盖处还有明显的跪下去的痕迹。衣服扣子多半敞开,自己的脸突然感觉很烫,仔细呼吸才发现空气中有酒精的气息,“啊,打靶去了,之后去吃饭的!”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带笑说。
老头子还是没有说话,表情依然严肃,他知道父亲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索性不多说了。
“我明天一早要走了,我也老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来了,就是这些晚辈儿啊都没看见几个……”她看着年迈的姐姐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她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如今俨然成了满头白发行走费力的蹉跎老太婆了,而自己也已经是儿孙满堂的年纪了……他虽然很多话都不会表达,但是反而比会表达的人表述的意思还要发人深省!
“你等着!”老爷子拿起电话用颤抖的手拿起窗台上面的眼镜儿,先是费力的拨通了老大的电话,只不过接起电话的是大儿媳妇:“叫我儿子接电话!”
不一会儿老大接起电话,用手捂着听筒生怕老婆的声音让听筒那边的人知道:“爸,在,怎么了?”
“你给我过来,你舅要看看你!”说完不等老大说什么,电话就挂上了!
“农村人就是农村人,还直接找儿子?儿媳妇不是人啊?再说你话也没说,也不问问这么晚了人家里有事没事就挂了……”她一连串的说了很多话让老大听着十分不顺耳。他心想着,我再是农村人你不也是我媳妇吗?可是这话他可不敢说,因为他是有名的“妻管严”,谁也不知道他怕她什么。
这一打电话不要紧,接二连三的将家庭成员全部通知到了。接着,人们陆陆续续的都来到这里。虽然都不愿意,可是除了当儿媳妇的脸色多少能让人察觉出来,几乎当儿子的都有当演员的潜质。
最后一个人是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来进门的,东西完全可以两个人拿着,可是他偏要一个人将东西堆成山的样子用手捧着上楼。见谁都说这是给老人买的,那些是给老舅买的。
“大姑,大姑父你们来了!”韩蕴雪说着,要去接他们手中的东西。
“不用不用,让你大姑弄!”他使了个颜色,韩蕴雪姑姑便将东西都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她知道他的用意。
“这个东西是养气血的,老人吃了好!五百八呢!还有这个,这个是给老舅的,这个是蛋白粉能给人增加抵抗力,人体本身就是蛋白质组成的!就这两桶就六百多。还有这个……”他故意说得很大声,要让别人都知道他多会花钱。
“你们当城里人都会享受,要是我啊,就买肉吃。你一个当领导的也应该多吃些这个才好!”
“我都不舍得!她吃不吃都一样,也生不出孩子来!也就我吧,不忘糟糠之妻!”韩素青心里很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她不能生孩子是真,但是她老公也是真的,因为没听说女人自己可以生孩子的。不过这时候,女人往往都为了给丈夫面子也就将这事情都揽回来了。
“没孩子我看挺好,也自由啊!看看,要是没有韩阳,我早就换一条粗一点的项链了!”老三媳妇摆弄着脖子上面又粗又长金灿灿的项链说道,手中的钻戒也如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你看你们两口子穿的什么?吃的什么?比不了啊!”
“老大媳妇没来?”
“啊,我媳妇有病了!”然后他加了几筷子鸡肉大快朵颐的吃起来,吃的很香,满嘴都是油星。
“老韩,老韩!”老三媳妇叫自己老公,老爷子当初以为儿媳妇叫他心里不舒服,后来知道了也觉得她没规矩。直到老三瞪着牛眼看着媳妇,她才不叫了。老二媳妇则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一根根的捡着东西吃,吃饭的样子很雅致,和平日里家中扯着嗓门子吵架的样子很不一致。不过她的脸达拉的很长,用她的话说,她目前在识大体当中。这时候她其实满肚子话,只是没有人惹她,要是有一个人惹到她,她便会卖弄口才好好羞辱一番……
大家虽然各自吃着饭,可是各有心思。买东西的闲没花钱的小气,没花钱的嫌他们故意卖弄自己家的势力,其实谁差啥,不过是中国人讲的“财不外露”罢了!虽然人很多,可是互相交流的很少,都是各自聊各自的,除非都吃完饭的时候,才故意在一起打麻将显得和谐而不愿捡碗筷罢了!韩老二很心酸,想着之前穷的时候,兄弟姐妹都和和气气,反倒家里条件好了人人都变了,不过心酸归心酸,他还是那样默默的去干活…… 破茧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