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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说出口的两个字，无论在心里重复多少遍，无论在脑海里设想多少遍，林风眠都不敢想到，再说出这个名字，会对着一个孩子，还加上了妈妈的前缀。

　　＂阿兵，请他们到会客室。＂

　　林笑笑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裴然盯着林风眠的脸沉默不语。

　　保镖做了一个请的收拾，看着自己和老婆孩子被一群人围了起来，江岸真的火大的不行，吓唬谁呢？

　　＂我们凭什么去？！＂

　　林风眠已经转身，停下脚步扯着领带，偏过头，眼神在阴影里微微泛光，又好像没有焦点。

　　＂凭她是我的孩子。＂

　　这么多年了，再一次站在萃瑛大楼下，保镖带她进到直通顶层的电梯，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着，把她带回从前。

　　接到裴然电话的时候，柳浅正在院子里修剪种着的花，天气凉了，有好几盆要搬进屋里。

　　剪刀落在脚边的石砖上，弹开到一旁，遥远的名字从如今的人口中讲出来，有一些莫名的违和感。

　　握着机票在机场等航班的时候，她回想起那天，自己蹲在那个垃圾桶旁边，哭的像是丢掉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从前林风眠的办公室在萃瑛大楼的中间，算不上很大，不像现在占满整整的一层。保镖把她带到门口，恭敬的向后退了一步。

　　推开有些沉重的门，深吸一口气，落地窗前站着夜夜出现在梦里的身影，孤单的只剩下一个影子。

　　安静的空间里没有人先开口，眼底望向她，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柳浅想过，只是在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小枫呢？＂

　　梦魇里环绕在耳边的声音想起，林风眠不敢回头，目光依旧放在窗外城市无比繁华又凄凉的夜色。

　　＂没想到这么多年，再见面，连句好久不见都没有。＂

　　这间办公室太大了，大到柳浅往前走了几步依旧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心脏发疯的跳动着，他的身影，他的声音都那么不真切。

　　＂为什么都没有想过回来。＂

　　这不是疑问句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老事，林风眠低着头，眼底一片暗淡，柳浅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在哪里，鼻尖涌上来酸涩的感觉。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一首老歌，那里面唱着，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这七年怎么过来的，倘若闭上眼睛一幕幕回忆，你会发现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缺了一块，从来都没被填补上过。

　　＂你是真的狠心啊，柳浅。＂

　　裴然和林笑笑牵着小枫进来，江岸抱着小玉等在门外，她们在餐厅吃饭，听到柳浅已经到了立马赶了上来。

　　＂妈妈！＂

　　毕竟才四岁的小孩，被一群陌生人突然带了这个地方，一直忍着告诉自己不害怕，一看到妈妈，瞬间就憋不住了眼泪。

　　＂妈妈，我想回家，呜呜呜。＂

　　把小枫搂在怀里，旁边站着许久未见的林笑笑，柳浅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出声。

　　＂你想要我怎么样？＂

　　林风眠的身影走近，彼此的音容相貌与记忆里的重叠，柳浅才发现他已经褪去浑身的少年气。

　　他好像更瘦了，脸颊变得锋利，眼神变得深邃，那里曾经让人深陷的亮光，被消磨的所剩无几。

　　＂你怎么样我无权干涉不是么？＂

　　＂但是林家的孩子，必须留在林家。＂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高高在上过，带给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时间带走了他的少年气，还有眼底的光。

　　重逢以无数种形式在幻想里出现过，却不曾向现实这般令人刺痛。谁都逃不过命运的雕刻，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笑笑，带她们先去你那里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林风眠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那偌大的办公桌后，像是要从柳浅的生命里抽离一般，几千个日日夜夜里突如其来的想念，都不曾带来这一幕所给的痛楚。

　　是真的深爱过吧。

　　两个孩子的情绪都不太高，不然第一次坐进加长版的车里肯定兴奋的坐不住，现在到是都老实的窝在各自妈妈怀里。

　　江岸还是有些不太能反应过来，怎么今天上午还跟自己套路可乐的小机灵鬼，晚上就成了萃瑛总裁的亲闺女？

　　带自己女儿参加个钢琴比赛，还能把林念枫的亲生父亲引出来。

　　裴然一看江岸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脑洞，稍稍在人大腿上拧了一下，不关心关心柳浅的情况，又在这儿瞎想什么？

　　＂酒店已经安排好了，两位今晚带着孩子先在那将就一下。＂

　　林笑笑冲江岸和裴然摆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以前除了那个高大的Nico，还没见浅浅姐有什么别的朋友。

　　＂麻烦您安排，浅浅不跟我们一起么？＂

　　裴然知道柳浅住在林家也是情理之中的安排，只是她很担心柳浅的情况，何况那个男人看起来十分不友善。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没有一点想亲近的意思，从滨城来江城的时候，都没和孩子做一辆车，除了问了小枫叫什么几岁，就一句话也没再说过。

　　就算和柳浅当初有什么故事，毕竟也是旧人，一见面就要孩子，转脸又说自己还有工作，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越想越气又抬手拧了一下江岸大腿。

　　＂浅浅姐……你带着小念枫住我那里没问题吧，毕竟……＂毕竟林风眠这样安排的。

　　说实话林笑笑搞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想什么，柳浅这些年怎么样她不清楚，可林风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偏偏见了她，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摆出一副平常的样子。越是平常，就越让人担心。

　　＂嗯。你们不用担心。＂

　　林念枫听着大人的话从妈妈怀里抬起小脑袋，左扭扭又转转，然后挣了出来，一把抱上江小玉。

　　＂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江小玉被搞的莫名其妙，反应了半天，眼眶一红直接呜咽了起来。

　　＂哇！你要去哪里？！＂

　　＂看不出来么？我要留下和那个坏人抗争到底！＂ 总裁，夫人她又修复了天价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