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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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霍青钟此时觉得自己脑门儿炸成了一朵绚烂的烟花,她朝思暮想找了那么多天的人,如今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是老天听见她昨晚睡前虔诚的祷告了吗?所以今天就将人送到了她的身边……
老天有眼。
身后的二喜也愣了下,倒不是他也朝思暮想,主要就是最近天天看那幅画像,脑子里自动就对上脸了,他抬眼瞥见身旁自家主子那春心荡漾的眼神,别提有多掉价了,他轻咳了声,在霍青钟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
霍青钟立马反应过来,收起嘴角的弧度,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深沉,带着富有磁性的嗓音,说了句:“哦,你是……”
沈蕴自知眼前的人身穿龙袍,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除了皇上也没有人敢在宫里有这样的仪仗,遂立马福身参拜:“臣女沈蕴参见皇上,是太后娘娘通知家父,叫臣女至国子学伴读的。”
“沈蕴……”霍青钟这才知道她叫什么,嘴里呢喃叫了两声。一旁昭凝自觉事态严重,没好声气儿瞥了眼沈蕴,转头朝着霍青钟说:“皇上,您刚刚撞哪儿啦?要不要紧,叫个御医来瞧瞧?真是的,走路也不看着点,皇上千金之躯,有个闪失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住嘴!”霍青钟冷喝道,“这有你什么事儿!轮到你说话么!”
朕的老婆也是你能吼的!!
转过脸,脸上带着笑意,“沈姑娘不要介意,她就是一个憨憨,不是要去国子学么,咱们走。”
霍青钟突然觉得自己头不晕了,胸也不闷了,提起国子学就浑身有干劲,恨不得现在绕着西一长街跑上七八个来回,好下下心里这股躁火。
二喜瞧见自家主子那司马昭的心,又瞥了瞥刚被冷落站在原地的昭凝郡主,左右为难,望见昭凝郡主眼中又聚满泪雾,瞬间脚下踩了西瓜皮似的,小跑着跟上前面那位重色轻太监的青天大老爷。
昭凝两手攥着拳,左看看右看看,委屈地一下哭出声来:“又不带我!”
两刻钟后,所有官宦子弟都到了国子学,看见霍青钟全都行礼参拜,礼毕过后,所有人按原先的座位坐好。
沈蕴瞥了眼最西北的角落,那儿靠近窗户,窗外正有棵大垂杨柳随风飘扬,她心下一喜,倒是个看书的好地方,于是抬步就往那头走去。
霍青钟从进门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沈蕴,见她走到最后一排,遂也心向往之跟上前去。
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皇上,您的座位在这儿呢。”丞相秦离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朝向霍青钟,抬手指了指离他身旁最近的座位,说道。
霍青钟瞥眼一瞧,好家伙!居中靠前第一排,抬眼就在丞相眼皮下,果然是给她这个官位最大的皇帝安排的。
她犹豫了两下,又转头去看已然坐在窗边的沈蕴,低垂着脖颈正翻着手中的书,微风吹起她的发丝,盈盈秋波,荡起心里一片涟漪。
“朕能不能去那儿坐?”霍青钟开口说。
秦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那紫衣身影,也不知怎么,心下沉了沉,什么也没想就说:“自然。”
霍青钟欣喜,没曾想这么快就应承下来,原以为还要周旋几个来回呢!得了老师的肯许,她立马就坐在了沈蕴的右边位置上。
所有位置按照人数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因为国子学人数有规定,每个座位都有安排,所以等到刘昭凝赶到的时候,除了那个天选宝座,其余座位都坐满了。
秦离招招手,语气温柔,说:“郡主就坐在这里吧。”
秦离看见她双眸微红,知道她又是哭过了,心下微微动容。
其实答应霍青钟的要求,也不是没有私心的。
昭凝瞥眼见霍青钟撑着脑袋看旁边的沈蕴,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的委屈立马又翻滚上来,也没有去看秦离看她的眼神,只垂着脑袋瓮声说:“是。”然后便默默坐在离秦离最近的座位上。
国子学的所有门生都是由太后亲自挑选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提升皇帝的学问,营造课堂的氛围,也不至于让皇帝一个人觉得无聊。
当然了,谁都知道自己是陪衬来的,老师的每次提问也都是针对皇帝来的,所以霍青钟半个时辰里被问了三四次,每回都答得叫人哭笑不得。
秦离瞥见身旁的人,从进来就低垂着眼眸,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看她一眼过。
当然,也没有转头去看霍青钟。
此时的霍青钟脑子里全是沈蕴,提着笔在纸上划拉着。二师兄曾经给她带过一本画折子,她闲来无事就会描摹几张,所以练就了画小人的技能,一般只要她见过不忘的,她都能如栩如生的画下来。
当日寻找沈蕴的那个画像,也是出自她手。
霍青钟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人,乐此不彼地在纸上画着素描小像,一个是她,一个是小仙女,中间还牵了一根红绳,还有一个用朱批画的红红的大爱心。
而沈蕴,她带了不少书,平日里要随师父练剑,所以鲜少有时间看书,如今陪学倒是个好机会,一来摆脱了和杨狄盛的交集,而来也能闲暇看些话本,书里有江湖,有爱情,有她向往的一切,所以不知不觉看了半天的书,也没发现身旁人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炽热的目光。
宫门申时下钥,陪读的子弟没有安排住在宫里,所以需得每日按点入宫出宫。下了学,沈蕴收拾了手上的书本,随着众人拜别之后,就出了国子学堂。
霍青钟见状,也扔下笔就跟了上去,秦离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人就已经出了大殿门,看不见踪影了。
学堂内三三两两的人陆续离开,夕阳西斜,在天边晕染出一大片的霞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前排的座位上。
秦离睨着趴在桌上的昭凝,她已经闷闷不乐了一下午,连皇帝走了也未追上去。
“已经散学了,郡主怎么不离开?”秦离轻声问。
昭凝脑子里都是霍青钟白日里对她说的话,心里很是伤心,抱着胳膊趴在那儿,嗡嗡说:“不想离开。”
秦离抬起素手,抽出她压在胳膊底下的宣纸,上面泪痕点点,她淡淡说:“郡主是为陛下而伤心么?”
一句话提起她的伤心事,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划至鼻尖,她吸了吸鼻子,说:“皇上嫌弃我胖,还吼了我一声。”
秦离轻扯嘴角,弯笑道:“那郡主为何还追在身后呢?天下良人那么多,何苦要招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昭凝悻悻止住眼泪,嗫嚅说:“爹和姑母都说我将来是做皇后的人,我是刘家的嫡女,姑母是当今的皇太后,所以我一定是要做皇后的。”
秦离轻笑了下,将手中的宣纸折叠起来,三下两下折成了一只蛐蛐儿,摆在她面前,温润说道:“那做了皇后,郡主就快乐了吗?”
昭凝看着眼前的那个纸蛐蛐儿,上面有她流的泪滴斑痕,被折成了蛐蛐儿的眼睛,她觉得很有趣,遂心动地拿起来放在手心里,说:“我不知道。”
秦离俯身下来,两手撑在案上,整个人笼罩在夕阳的光芒下,她看着眼前那个刚刚哭过的小女孩儿,睫毛长长,还垂着眼泪,晶莹的水滴似的,她伸出手轻轻一勾,那泪珠就滑至她的手心,她勾唇缓缓说:“既然不快乐,何必让自己受委屈呢?”秦离抬眼睨着那双眼眸,忽然开口说:“郡主不胖,郡主是臣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儿,就像天边的盏盏菊。”
昭凝怔住了眼睛,往常也常常见面的人,可她从来没有真切的看过他,原来他也长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狭长带着张扬,唇峰像一道山川沟壑,弯出迷人的弧度……她渐渐发着呆,轻声呢喃:“盏盏菊……”
——
霍青钟跟着沈蕴一道儿一块出了西华门,沈蕴注意到皇帝一直跟随在她左右,遂躬身拜别,双手交叠说道:“皇上,臣女要出宫去了。”
霍青钟知道她要走了,想也没想说:“朕送送你。”
沈蕴怔了怔,抬眸瞥了下眼前人,垂眸说道:“臣女不敢劳烦皇上,皇上留步。”
“你……你不记得朕了吗?”霍青钟抬步又跟上去,急急问道。
沈蕴狐疑,然后又听得他说:“中秋灯会,《西厢记》的戏台子底下,那个小贼……”
沈蕴恍然大悟,惊讶道:“你是那个丢了钱袋子的公子?”
霍青钟见她想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说:“是我,那个钱袋子我还留着呢!”说着霍青钟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子,“朕还找了你许久,谁知你竟是宁远侯的女儿,也许是有缘,咱们又见面了!”
沈蕴也笑起来,那日因为他带着面具,所以她没见过他的脸,原来那日丢了钱袋子的人,居然就是当今皇上,她忽然想起他当时遇上小贼的模样,倒真是有趣得很。
“朕送送你吧,正好朕要去顺贞门,顺路。”霍青钟提议道,不过半日,就要分开了,她还有些舍不得。
一旁的二喜满脸黑线,乾清宫在南,顺贞门在北,这是哪门子八竿子打不着的顺路?
沈蕴没有再推脱,只抿嘴笑了笑,谢恩过后,两人并肩走在长长的西一长街上,夕阳西下,柔和的橘光在地砖上拉出长长的两道影子。
霍青钟低头看着地上拉长的两道影子,她的眸光落在沈蕴的影子上,只觉得夕阳西下,无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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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凝:哭唧唧,你才是憨憨! 朕看中了探花郎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