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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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影烦闷的在寝殿内走来走去,除了北堂忆轩的寝殿,她哪都去不了。这里没有一般的宫女太监伺候,她的吃喝拉撒,甚至是沐浴用的水全由北堂忆轩的暗卫一手操持。
王梦影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不是她以为的景阳宫偏殿,而是北堂忆轩的寝殿。不过自他搬过来后置换了原本殿内的物件,摆设也与旧时不同,因此她才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这竟是帝王寝殿!
王梦影知道这里是北堂忆轩的寝殿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离,但殿内看着虽只有她一个人,可却有暗卫驻守。她只要在殿内还好,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一旦想要走到殿外去,必会有黑衣蒙面的暗卫出来阻止。
白日里还好,明知北堂忆轩身为帝王,有许多事要处理,不可能有时间来骚扰她。每到晚上就是王梦影最煎熬的时刻,困倦之极却不敢让自己睡死过去,更不敢靠近床榻,只得在殿内的一张卧榻上将就着对付过去。
不过好在自那日后,连着十几天,北堂忆轩都没有再出现在王梦影面前,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散朝后,北堂旭和秦沐寒一前一后出了宫门。看着稳步走在前面的人,北堂旭出声叫住了他:“沐寒,我们谈谈吧。”
秦沐寒回身看着北堂旭:“王爷想谈什么?”
“去我府里再说。”北堂旭心知自家娘子也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干脆就直接邀秦沐寒去自己王府了。
到了旭亲王府,北堂旭直接带着秦沐寒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还不忘让人去请王妃过来。
柳纤雅到来之前,两人相对无言,各自默默喝茶。
柳纤雅来到书房后,看到的就是相对默默喝茶的两个大男人,若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开心的事,看到这一幕她会忍不住笑起来。
“王妃。”秦沐寒看到柳纤雅,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秦将军坐吧,不必客气。”柳纤雅在北堂旭身旁坐下,一点缓冲也没有的开口问道:“秦将军对于小影突发心疾去世一事怎么看?你真的相信小影是这样死去的吗?”
虽然皇帝是自己的亲侄子,但北堂旭还是有所担心的:“是啊,会不会是皇上动的手脚……”
秦沐寒:“是皇上动的手脚没错,不过他不是要丫头死,而是要把丫头藏起来。”
“什么意思?”北堂旭看着平日里最在乎王梦影生死的秦沐寒,如今对她的死却表现得如此淡然,他知道这很不正常:“沐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曾知道的事?”
秦沐寒:“王爷,王妃真的以为死的是丫头?”
柳纤雅:“难道不是吗?我们可都亲眼看着小影随先帝葬入皇陵的。”
秦沐寒:“死的是别人,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易容后的替身而已。”
北堂旭:“易容?你看出来了?”
秦沐寒:“是林夕的手法,若真的是丫头本人,哪还用林夕再给她易容?”
柳纤雅:“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将军刚才还说,皇上是想要把小影藏起来,这又是为何?”
秦沐寒:“王爷,王妃觉得皇上还是皇子时期对丫头如何?”
柳纤雅:“那时皇上经常跟小影顶嘴,根本没把小影当长辈看。”
“皇上那时对小影还好吧,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矛盾,应该不至于一登基就对小影动手才对。难道是为了那玉龙令牌的传承方法不外泄?这个有可能,毕竟如今这世上除了他们两人,便是保管了玉龙令牌十几年的你都不知道传承方法。”北堂旭看着秦沐寒继续道:“所以皇上不忍杀小影,但又不想让她传出玉龙令牌的传承方法,这才要造成小影已死的假像,再把她藏起来,不让她接触外人。”
秦沐寒看着北堂旭夫妻二人,是真的一点不知他们那个皇帝侄子的心思,这才开口为他们解惑道:“没那么复杂,其实一切只因皇上心悦丫头,想要把丫头据为己有,皇上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铺垫而已。”
“你说什么?”北堂旭夫妇同时惊问。
“我说皇上还是皇子时就心悦丫头,我本以为他成亲后,便会断了这份心思,再加之后来他又去了边疆,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如今看来,皇上对丫头的心思是从没变过。”秦沐寒也没想到,北堂忆轩会藏得如此之深。
柳纤雅:“秦将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一个是先帝的贵妃,一个是先帝的嫡长子,且小影还是皇上的养母,皇上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秦沐寒:“我知道这事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如若不信,你们接着往下看就是了。”
北堂旭却并没对秦沐寒所言一言否定:“沐寒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是有一定的把握。想来,小影虽是先帝的贵妃,皇上的养母,但也不过才年长皇上五岁,先皇后过世后,他们长久生活在一起,且小影还舍身救过皇上,不管皇上是出于感动还是日久生情,都极有可能对小影动心。”
柳纤雅:“那皇上现在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是为了日后把小影纳入自己的后宫了?可是小影的意思呢?她难道也同意皇上这么做吗?”
秦沐寒:“不愿又能怎样?只要皇上不放手,王妃以为丫头能如何?六皇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北堂旭:“对呀,还有景儿,如若小影没事,是否说明景儿也还是安好的,并没有像皇上对外所说的那样,没了。”
秦沐寒:“皇上若要丫头乖乖听话顺从他,手上没有让丫头心甘情愿屈服的筹码哪行。”
柳纤雅:“所以,这一切如秦将军所说,是真的了?那小影的日子得多难过啊。”
王梦影日子的难熬自是不必说的了,这天夜里,王梦影刚沐浴完出来,便看到了明显也是刚沐浴过后,正坐在床榻边的北堂忆轩。
王梦影心里一紧,转身便想退回刚才沐浴的里间,不想北堂忆轩却动作极快的上前来,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抱住……
“北堂忆轩,你放开!”王梦影用尽全力想从北堂忆轩怀里挣脱出来。
“不放!”北堂忆轩不仅没放开王梦影,反而埋首于她颈间,吸取着属于她的味道,暧昧道:“影,你好香。”
“闭嘴,不准这样叫我!”听到这样的称呼,王梦影挣扎得更厉害了:“北堂忆轩,你放手,放手……”
“影,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影。”北堂忆轩一把抱起仍在激烈挣扎中的王梦影,就往床榻走去……
看穿了北堂忆轩的意图,王梦影再顾不得自己是否会跌落于地,手脚并用猛烈挣扎……
北堂忆轩几个大步就来到了床榻边,他用了巧劲使挣扎中的王梦影,正好跌落于床榻的锦被之上,继而整个人也随之压了上去……
王梦影手脚并用反抗着北堂忆轩,但最后她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压制住了。
王梦影知道若他要用强的,她不可能反抗得了。如果他只是要她的身体,那就让他拿去吧。只希望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能放她离开……
一开始北堂忆轩还因王梦影的不反抗而欣喜,只是慢慢的他发现,她虽是不挣扎不反抗了,可她却如一具没有了生命的木偶般任由他摆布,当他抬首看到她空洞的双眼时,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这样的她更让他害怕。他知道若他就这样强要了她,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北堂忆轩从王梦影身上下来,拉过被子盖在她衣衫不整的身上,看着她仍无反应,他无奈转身准备离去:“你好好睡一觉,我改天再来看你。”
“若你真的想要我的身体,就拿去好了。”王梦影的声音自北堂忆轩身后传来:“反正我也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处子,多做一次,少做一次没什么区别。得到了你想要的之后,麻烦你放开离开,让我自生自……”
“你休想!”北堂忆轩不等王梦影说完便打继了她:“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得留在宫中陪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身边承宠。”
这样霸道□□,蛮不讲理的北堂忆轩,王梦影从没见过,也许她从不曾认识过真正的北堂忆轩:“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你也休想得到我的心,我的心永远属于我爱的男人。”
“你爱的男人?”王梦影这句话激怒了北堂忆轩:“别忘了,朕现在是皇帝,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我知道。”王梦影是真怕北堂忆轩会动秦沐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于世。”
“好,好你个不独活于世!若你死了,多的是人为你陪葬,首当其冲的就是景儿和秦氏一族。”
“北堂忆轩,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做了皇帝你就变了个人。”
“我没有变,从没变过,是你从未真正的认识过我。若不是因为爱上你,我就不会这样对你,就还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北堂忆轩,是你所期望中的帝王。可我为了留住你,只能变成现在这样。”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这样做值得吗?为何你不肯回头看看真正爱你的,能回应你爱的女子,她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她为我付出的再多又怎样?我就是没办法对她心动,就同你一样,我为你做得再多,也抵不过秦沐寒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和秦沐寒与言惠跟你不同,言惠是你的结发妻子,而我与秦沐寒早在我入宫前就……”
“没有什么不同。”北堂忆轩不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她与另一个男人相爱的事实:“抛开身份不说,我爱你,你爱秦沐寒,我们都是平等的。你无法不爱秦沐寒,我无法不爱你。你们可以为了保护彼此而分开,但我不会放开自己心爱的女子。”
“你又何必把你的爱强加在我身上呢?我们本就不在平等线上,就算景儿不是先帝的儿子,你的弟弟,但我仍是先帝名正言顺册封的贵妃,你的庶母。难道纲常伦理,你都可以惘顾吗?”
“不要再拿这个来压我,我若是在乎这个,就不会对你心动,放任自己爱上你。”北堂忆轩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接着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做好接受我的准备。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
自那夜差点被北堂忆轩强了后,至今已过去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王梦影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致使她吃不好睡不稳的。
再加上她被关在这里将近两个月了,除了北堂忆轩和那些一声不吭的暗卫,她再没见过其他人,这使她倍受煎熬,心情阴郁,人也变得越来越烦燥……
这天夜里,她靠坐在卧榻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已经很困了,但她仍强撑着不敢安然睡去,就怕自己睡死过去后,北堂忆轩进来自己不知道。不过,最后,她还是撑不住在卧榻是睡过去了。
在王梦影睡过去后,北堂忆轩缓步来到卧榻前,把已睡过去的人儿抱起,走向床榻。
轻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后,北堂忆轩坐在床榻边,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天天夜里抱着她越来越清瘦的身躯,他也很心痛。
其实她不知,自她来到这里后,每天夜里其实他都是在她身边睡去醒来的,开始时是因为怕她不适应,所以每每都是等她熟睡后,他才进来把她抱到床榻上陪着自己,其间她不是没有醒来过,但他只要轻轻在她的睡穴上按压一下,她便会很快就睡过去。
且每天他去上朝前都会把她抱回卧榻上,因此她一直都没发觉这么久以来,两人一起同床共寝。
只是最近她越发的难以入睡,人也越发憔悴了,他担心她吃不好之后再睡不好会病倒,便命人在殿内的熏香里放了些许助眠的香料,如此她才睡得安稳。
一手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影,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不管怎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你的。”
在回景阳宫之前,他才去看了景儿,这母子俩都不让他省心。今天景儿为了见她一面,不惜和看管他们的暗卫们动起手来,在那里看管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年纪尚小的景儿还不是他们的对手,自是没办法闯出来。
闯不出来,他就在那里长跪不起,正好一场初雪下来,把他整个人都冻僵了他也不肯起来,最后他还是抗不住被冻昏了过去,后来就迷迷糊糊的发起热来,好在有林夕在他身边照顾,他回来时他虽还发热,不过意识却清醒了。
自从给王梦影用了助眠的熏香后,北堂忆轩不再担心她会中途醒来,只是这一夜他似乎估算错了。三更天一过,他怀里的人便不安的动了起来……
北堂忆轩非常警醒,王梦影一动,他马上就醒了过来。本以为她醒了,不想一看她却是双目紧闭,额间沁出冷汗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呓语着:“景儿,景儿……”
此时睡梦中的王梦影看见景儿全身是血的倒在了雪地里,而她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景儿,北堂忆轩正站在一旁,他手中长剑正往下滴血……
“不要,不要……”王梦影在梦中痛苦挣扎,却一直无法醒来。
“影,醒醒。”北堂忆轩不忍王梦影在梦中痛苦挣扎,用力摇醒了她:“影,只是恶梦而已。”
堪堪醒来的王梦影,意识尚不清醒,循着声音看到北堂忆轩,就陷入了梦境的场景中,她猛然爬起身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失控的摇晃着他:“是你,是你杀了景儿,你为什么要杀景儿,你把景儿还给我,把我的景儿还给我……”
“影,景儿没事。”北堂忆轩怕失控中的王梦影不小心伤了她自己,便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道:“冷静点,只是做恶梦了而已。”
“骗子!”王梦影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从北堂忆轩怀中挣脱出来冲下床榻,跌跌撞撞的想往殿外跑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景儿别怕,妈咪来救你,你等着妈咪。”
北堂忆轩只错愕了一下就追上去把失控的王梦影抓抱在怀里:“影,景儿真的没事。你清醒点,你只是做了恶梦而,景儿他没事,有林夕在他身边呢,他不会有事的。”
“放开,我要去救景儿,景儿流了好多血,他就要死了。”王梦影双目赤红,似陷在某种情境中出不来的困兽:“景儿,我的景儿要死了。景儿,等等妈咪……”
“啪……”一声脆响后,王梦影终于安静了下来,好一会之后,她的手才迟缓的抚上被他掌掴的左脸,怔怔的地看着北堂忆轩……
“影,对不起,疼不疼?”北堂忆轩的手覆上她的手,拉下来看着被他打的半边脸,虽然他没用什么力气,可还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我要回景乐宫,求求你让我回景乐宫找景儿。”王梦影倏然跪地:“皇上,我求你了,让我回景乐宫找景儿。”
北堂忆轩赶紧把王梦影从地上拉起:“景儿不在景乐宫,你就算回去了也见不到他。”
“景儿不在景乐宫?那他在哪里?”王梦影再次想起了梦中情景呼吸一滞,都说母子连心,景儿现在定是不好,不然她被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从没梦见过景儿,今晚却突然梦见她:“北堂忆轩,你是不是杀了景儿?”
北堂忆轩:“没有!”
王梦影:“那我要见他,你让我见见他,哪怕是一面都好。”
北堂忆轩:“不可能!”
王梦影:“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你就是杀了景儿,对不对?所以你要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接触任何人,你怕我发现你杀了景儿,一定是这样的,你要把我囚禁在……”
“影,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见王梦影又开始胡思乱想,担心她再次陷入臆想中,北堂忆轩只得道出实情:“景儿没什么大碍,他只是受了冻在发热而已,不过林夕和宵兰在他身边照顾着,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景儿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发热呢?他现在肯定很难受,他在哪儿?我要去陪他。”想到病中的儿子,王梦影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去!
北堂忆轩:“现在不行,明天,明天我让景儿过来陪你。”
“我现在就去陪他!”王梦影却坚持要去陪自己的儿子。
北堂忆轩却黑了脸:“我说了明天就明天,除了我之外,你对任何人的在意都会让我不舒坦,你若是不想明天见,那就以后都别见了!”
“不,我要见景儿,明天就明天!”王梦影终还是屈服在了北堂忆轩的强势坚持下,她是真怕他因此而不让她再见景儿。
王梦影挣开北堂忆轩扶着自己的手,走回卧榻睡下。在体内残存迷香的作用下,她很快又再次熟睡了过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寂静无宫人伺候的大殿内,昨夜初雪刚停,今日又是个晴好的天气。
“进来吧。”大殿内走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赫然是北堂忆轩和身体仍有些虚弱的景儿:“她在寝殿内尚未醒来,你去看她吧。今日你可以留下来陪她,记住,悦素的事她尚不知晓,若不想让她更伤心难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最好不要提那些她不该知道的事。”
“皇上若不想让我妈咪伤心难过,何不放她离开,您明知她要的是什么,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若是皇上同意,景儿可以永远留在宫中为质。”被软禁的这段日子,景儿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也更懂事了。
北堂忆轩: “景儿,将来你长大,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会理解朕现在所做的一切,朕对你妈咪已无法放手。”
景儿:“是皇上不想放手吧?”
北堂忆轩:“朕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要紧紧抓在手里。”
景儿:“她是人,不是东西,她有思想有感情,你这样做只会让她痛苦!”
“朕也有感情,朕的感情就是她。所以不要怪朕对你们父子那么残忍,朕没有成人之美的胸襟。若注定要痛苦,那就都一起痛苦吧,即便如此,朕也甘之如饴!”北堂忆轩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景儿看着北堂忆轩离去后,也转身走入寝殿内室:北堂忆轩果真是爱惨了自己的母亲,不然也不会用他自己的寝殿当做囚禁母亲的牢笼!
王梦影一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床榻边对着她微笑的景儿。她有些不敢相信,用力的眨眨眼,试探的问道:“景儿,真的是你吗?”
“妈咪,是景儿来看您了。”看着母亲憔悴的脸,景儿知道母亲在这里的日子,不比他们被软禁在那一处的日子好过。
“景儿,真的是你。”王梦影迅速起身,把景儿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这才放下心来:“北堂忆轩有没有为难你?他说你昨夜发热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妈咪莫不是忘了,林夕就在我身边照顾着呢,景儿一个小小的发热,她一出手哪还有解决不了?倒是您一个人在这里,日子肯定不好过,您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
“妈咪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妈咪就放心了。”王梦影不相信北堂忆轩的片面之词,所以如今见了景儿,自然会问起:“景儿,那天妈咪昏睡过去后,还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皇上就是让暗卫把我们送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宫宛软禁起来,不让随意走动而已,其它的倒是和在景乐宫时差不多。就是不能日日见到妈咪,景儿想妈咪了。”景儿刻意不去提悦素一事,在这件事上,他和北堂忆轩的想法是一致的:不希望母亲因知道有人替她赴死而伤心难过。
王梦影:“景儿知不知道贵妃随葬皇陵一事?”
“妈咪,景儿被软禁的地方只有皇上的暗卫把守,并没有其它人,所以无从打听任何消息。妈咪若想知道后来的事,只能去问皇上了。”景儿打定主意不说。
“景儿,林夕有没有和你父亲联系过,他知道我们还活着吗?”若是秦沐寒听了北堂忆轩放出来的消息,真的以为他们母子不在了,还不知道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没有,那些暗卫看我们看得紧,林夕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父亲应该能猜到我们都还活着,妈咪不必过于担心父亲。”景儿没敢告诉自己的母亲,自他们被软禁起来后,林夕的一身功夫就被北堂忆轩的暗卫给废掉了,现在的林夕只是个精通医毒的弱女子而已。
景儿明白北堂忆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和外面的鹰卫联系上,找机会逃出皇宫。毕竟他已召告天下,六王爷已经病死,若自己一旦成功逃离皇宫,北堂忆轩已无法光明正大的追捕他。而他若不在他手上,他又能拿什么来逼自己的母亲就范呢?
他很替林夕惋惜,不过她却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一身功夫被废去,且以后都不能再修炼。这些天来,她只专心钻研着‘十日醉’的毒方,誓要把它的成份弄清楚,配出相对应的解药来。
而北堂忆轩也不阻止,他的父皇是死在这‘十日醉’上面的,林夕能解开那个毒方他自是愿意看到的。所以林夕要什么样的药材,只要告诉暗卫,他们禀告北堂忆轩后,基本都能得到满足。
“也对,你父亲既能早早看出北堂忆轩的龌龊心思,自会想得更深远些,他应该是能猜到我们还活着的。”王梦影除了担心景儿,就是担心秦沐寒了。
“妈咪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父亲,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都会好好的。”景儿窝在母亲怀里,享受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景儿,妈咪不在你身边,什么事你都要听林夕的,知道吗?只要她在你身边,妈咪就放心了,她会照顾好你的,妈咪现在这样也顾不及你,再这样下去,妈咪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若妈咪有个万一……”
“妈咪,不许您说这种丧气话。您在宫里这么多年,不是都过来了吗?都是在宫中,不管是先帝还是皇上,日子不都一样过吗?”
“景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她是先帝的贵妃,也算是北堂忆轩的养母,又怎能和北堂忆轩在一起?只是她无法在自己儿了面前说出这些不堪的事实。
“妈咪,景儿只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要好好的活着!父亲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我们都会开心的。”景儿怕自己的母亲做傻事:“妈咪,答应景儿,好好的活着,好吗?您一定要活着。”
“好,妈咪答应景儿,妈咪为了景儿一定不会做傻事的。”王梦影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很懂事。
这一天,景儿都留在北堂忆轩寝殿内陪伴自己的母亲,而王梦影也难得一展笑颜,这是她被关在这里近两个月来唯一的笑脸。
直到日暮时分,陪着王梦影用完晚膳后,暗卫才把景儿请了出去。
王梦影的笑脸在景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隐没,冷漠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她怔怔的看着景儿刚才坐过的地方,下一次,不知道她要到何时才能再见到景儿了。 梦影情双之妃命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