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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过后,便是御花园赏灯。
龟兹国为贺大晋千秋节,也为贺晋帝寿辰,上贡了几匹骆驼,此刻正是舞乐骆驼欣赏之时。
骆驼引颈昂首,上面一条质地精美的毯子覆盖着,在毯子上有几个舞乐者,他们分别拿着笳管、琵琶、鼓、洞箫,伴奏之时,中间一个舞者随着节拍起舞。
舞乐引人入胜,又能勾起活跃的氛围,这种表演形式实属难得。
孟辞揽着沈静姝给她讲着其中源起,若不是亲眼所见,在平时是很难见到的,龟兹距离中原甚远,往返之间,岂非一月两月。
只是沈静姝听着听着,便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大量着身边的男人。
孟辞今日穿着暗紫色官服,腰间配着沈静姝送她的蹀躞玉带钩,一张冷俊的面容之下,眉眼上多了些柔和,在眸子中映出了沈静姝的脸。
沈静姝听他讲龟兹的国史,讲龟兹的舞乐,谈吐间,倒也不想他曾说的那般,那般的不通诗书。
见怀里的小姑娘不做言语,默默注视着他,那盈盈如水的眸子看得他呼吸一紧。孟辞用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夫君有朗月之姿,心中更加爱慕?”
沈静姝听着这狂放的言语,敛了敛眉,小脸也不知是月光映的,还是被揶揄的,只见面色白中透粉,很快就连耳朵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见男人灼灼的眼中含有笑意,沈静姝赶紧把视线移开,但还是把头仰了仰,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大人真的不通诗书吗?可是我觉得大人对经史音律都很有见解,这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横生。”月光之下,旁的人都沉浸在精彩的演奏中,独沈静姝看着自家夫君,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
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孟辞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由轻松笑道:“夫人可听说过吴国君主劝学的故事,那阿蒙虽然在战场上天赋异禀,可不通才学便难以在朝中立足,是以听了君主的开导,便开始苦学,才有了后来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小姑娘懵懂地点了点头,用手勾了勾他香囊上的带子:“那大人也是因为皇上的劝解,才从学经史吗?”
“那倒也不是,你夫君如今直秉中枢,低下那么多人看着,又要替皇上与外邦使者打交道,总要维持大晋的荣光,要是让人觉得大晋礼仪之邦,朝中的人都是不通文化的莽夫,那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这话从孟辞嘴中说出,总有那么几分违和感。
可孟辞说的不卑不亢,看看小姑娘,又看看暗沉的月色,似是心中感慨万千,还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一幕落在了沈静姝的眼中,便是无尽的愧疚。
哎,又戳到大人的痛楚了,她不该问的,孟辞自少年便丧父,能有今日这番作为,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是以,怎能随意就提及这般事。
沈静姝柔柔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靠在孟辞的肩上,扯了扯孟辞的官袍,而后将手钻进了孟辞宽大的手掌中,与他十指紧扣,软糯的声音中带着疼惜与钦佩:“大人如此已经很厉害了,在静姝的心中,旁人都不及你其一。”
“真的?”孟辞嘴唇勾了勾,心情大好,只是突然又想到了其他。
“那夫人为何入夜就寝都要拿着一本书来看,难道看我还不够吗?”孟辞直直看着沈静姝,自家夫人除了他,谁都没亏待。
和苏禾开铺子,帮苏夫人看锦缎,甚至连如璋喜欢刘记的糕点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对他,缺了些留意。
沈静姝自知理亏,瞅着夜色下有些幽怨的男人,突然摸了摸孟辞的脸,垫着脚将他的脸扳了过来。
此时因为众人在御花园赏舞乐骆驼,没有人把视线放在这里,沈静姝的胆子便大了一些:“大人,您对我好我都知道,您不必将自己与他人做比较,您就是您。”
小姑娘的神情认真中带着庄重,声音如玉盘般落在孟辞的心中,让他的心中一动,只想着快点回府,让小姑娘好好偿还这近日欠下的帐。
宴席过半,沈静姝随宫中婢女到凉亭处,那宫女手中拿着沈聿的香囊,约她在此处一见,本是心中疑虑甚多,但想到哥哥公务繁忙,又刚刚回京,许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当众言说,便寻了机会单独告知。
只是到了凉亭,那四处寂静无声,阴冷中透着一股不安。沈静姝的心中一惊,等她转过身来,先前的宫女不见了,林荫小道一片漆黑,沈聿还没有来,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处。
此刻凉亭上黑灯瞎火,于宴席之处相距甚远,偶有传来众人谈论的声音,却被隐匿在云湖荡漾的水流声中。
沈静姝朝前走去,找到一处扶栏坐在,谁知那栏杆可能年久失修,晃动地厉害,还未等她起身,就有一个人推了她一把,她想要用手抓住那人的衣服,却只是撕碎了其中一块布料,就坠了云湖中。
云湖的水彻骨寒冷,沈静姝被呛了几口水,衣衫尽湿,此时又四下无人,呼救不得。
她正想要快速游到岸边,却眼见有灯火袭来,岸上站了一个男子,笑得放肆而邪魅:“小美人,不如让我来救你。”
此人正是李庚,他当时正在宴席中百无聊奈,却被人投来一张纸条,约他在凉亭相见,必有重谢。
待他匿在这里,果然看到沈静姝缓缓走来,心中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如此良机,他怎么会舍得错失,若真能成好事,倒全了他的不甘。
沈静姝看到岸上的男子心中慌乱,那人曾在她未出阁时就多次在街上堵她,府上宠妾甚多,听闻闹出了不少的人命,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子。
大晋虽民风开放,可女子落水若是被外男瞧见,这名节也毁了,她虽已嫁人,可终究要顾及脸面的,若是与旁人有了肌肤之亲,毁的便不仅仅是她。
眼见李庚将外衫扔了出去,就要往湖里跳,沈静姝赶紧将身子沉到水中,却在向湖底游去的时候,感觉到身后的一阵压迫,让她的脊背生出一阵惊恐。
与此同时,庄玥筝将撕破的袖子挽了挽,站在湖边梧桐树后,看到水中扑腾的水花,又看到李庚急不可耐的样子,得逞地笑着:如此这般,他还会要你吗?
不是人间富贵花,冰清玉洁吗,如此,便要让你从天堂跌到地狱。
庄玥筝放肆地笑着,只是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脚下突然被人拌了一下,还未等婢女赶来扶住她,就被人一把推到了水中。
那婢女从石子路赶来,慌乱无措,自家小姐不会游泳,又是在夜中,那云湖的水极为寒凉,六神无主之际便开始呼救,这声音之大引得众人从宴席上回过神来,赶紧匆匆而来。
庄玥筝听着婢女大声呼喊的声音,恨不得马上到岸边封了她的嘴,可身子越来越沈,彻骨的寒凉就要把她吞噬,胸腔里的凉意把她的意识一点点冲散,直到身后抵上了一具有力的身体。
李庚抱着怀里的软香温玉,放肆地触碰着她,心中滋味更甚,这身段,岂是云香阁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于是,忍不住加快了上岸的速度,待他将怀中的女子抱上了岸边,捧着她的脸看时,倒在他怀中的,竟然不是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这不是庄相的女儿庄玥筝又是谁!
庄玥筝睁开眼睛,看到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心中的恶心更甚,谁人不知长信侯李庚是个孟浪之徒。
李庚虽愣了愣神,但长期留连云香阁,再看庄玥筝也算是绝色。
横竖都是美人,如今落水被救,少了一个沈静姝,多了一个丞相嫡女,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再者,看着眼前之人,湖水冷寒,庄玥筝因为在水中挣扎,衣衫已经不整,春光外泄,襦裙贴在身上,勾出了玲珑曼妙的身姿,让李庚不由看直了眼。
此刻匆匆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李庚紧紧搂着庄玥筝的身子,嘴角却勾出了邪魅的笑容:若是将丞相嫡女纳入府中,想来也是不错的。
庄玥筝身子虚浮,使劲挣脱着面前的人,触及到他那无礼的眼神,赶紧把衣服拢了拢,心中对沈静姝的恨意又多加了一分。
从宴席中赶来的庄相看到这一幕,脸色沉了沉,派人将庄玥筝扶到一旁:“照顾好小姐,将小姐马上送回府中!”
又看着李庚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庄相上前一步,拱手相谢:“多谢长信侯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他日定会到府上重礼酬谢!”
“举手之劳而已,庄小姐天生丽质-----”
李庚话中有话,庄相岂会不知,看着庄玥筝不甘的神情,打断了李庚即将要说的话:“今日湖水寒凉,恐长信侯感染风寒,一定要保重身体。”
他庄家的女儿遭此大祸,可也不能就此嫁给风流浪荡的长信侯。
一旁的庄玥筝挣脱了婢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便不能让沈静姝置身事外,阴冷的笑意一闪而过,带着担忧说道:“我看到司马夫人也坠入了湖中!” 大司马哄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