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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姑带着哭腔,慌张过度拉着麦小芽一把鼻涕一把泪:“小芽,你爷爷是高血压犯了,你不是救了老王吗?你救救你的亲爷爷,求你了!”就差给她下跪了。
麦小芽无语,昨晚翠姑还和麦克俭闹矛盾,恨他不教训麦小言给自己出气,今天大难当头倒显出情义了,看在她的份上,麦小芽问:“你们不是说我把刘老师给治死了吗?还敢找我?”
翠姑和麦阿大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些都是人瞎传!你懂得多,连梁警官都知道!刘勇被抓了,你是真懂行的。求求你,看在你爷爷年老体衰的份上,救救他。”
麦小芽无语,“年老体衰就该请赤脚医生来治,找我一个十岁小孩子做什么?”说着抬腿便向里屋走去。
麦阿大冲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哭得鼻涕挂在嘴上:“小芽小芽!你姐姐已经去请赤脚医生了,可你知道老刘过来还要十多分钟,你爷爷怕是等不到他来!大伯给你跪下了,求你……”膝下一软,身体被一只手架住。
刘雪芬横了一眼:“死汉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她下跪,也不怕折她的寿!”
“不是你爹你不疼,地上快断气的是我亲爹!”生死关头,麦阿大终于硬气了一回,把媳妇儿顶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哥,你四十多岁人了,跪她她承受得起吗?我看啊,她也就是个半吊子,说不准把爸医死了,还能分点钱!”麦香秀全然没有亲生父亲临终的悲伤和慌张,尖细的嗓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刻毒地翻了一下眼皮儿。
翠姑起身一巴掌扇在麦香秀的后脑勺上:“死女子,你心里还有你爹吗?我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态度前所未有地卑微,哀求麦小芽救她的丈夫。
或许翠姑和麦克俭是有几分真感情在的吧。
地上的麦克俭果然脸色发青,青白的眼睑睁得很大,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张嘴大口呼吸,如果麦小芽再不出手,他恐怕真的一命归西了。
脑海中映出麦克俭在橘子树下杀人般阴狠的面孔,还有父母健在时虚情假意的关怀,麦小芽陷入了苦思:如果把他救活,他会再次对她动杀机吗?还有她的一双弟弟妹妹,能逃过被他胁迫的手么?
可他似乎真的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还想什么?他是你亲爷爷!你骨子里流着他的血!”翠姑哭得快背过气去。
医者父母心,救人须救急。如果今生今世能被仇恨蒙蔽了良心,她也许能杜绝一个后患,可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在将来某天回想过去,有一个病人曾经死在她的面前,而且这个病人还是她的亲爷爷。
那就救吧!
麦小芽熟练地掰起麦克俭的身体,“搬到椅子上!”在众人的帮助下,把他搬到椅子上采取坐位,又摘了后院阴干的蛇舌草花苞,用手碾碎,塞进麦克俭的嘴里,用水服下,又取了一捧莲子心开水泡服,给麦克俭灌下,静观了三分钟。
麦克俭青白的皮肤浮现了一丝血色,口鼻也能呼气了,显然有了好转。
“是你救了我?”青白无力的眸子在见到麦小芽的一瞬,激荡起一丝波澜。
麦小芽无言,内心天人交战后,她冷冷地看了麦克俭一眼,确定他死不了之后,不想跟他说任何话。
“是芽婆子救的你!老头子,你可得对芽婆子好一点。”翠姑的哭痕还没干,褶皱里浮出难得一见的慈祥。
麦克俭的眼神怔怔地凝视着孙女,复杂得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潭水,他错了吗?他奉命取狗命的人,居然救了他。
“我没错!她扣了我儿子的买命钱,我有什么错?”对金钱的贪婪说服他不再自责,甚至认为麦小芽救他完全是应该的。
“哼,那我要多谢你!”麦克俭语气疏离生份,拒人以千里之外,不过还是在碰到麦小芽冷漠嘲讽的目光时,内心无来由地震慑了一下。
麦小芽冷冷一笑,“希望你记得今天的事。”说完便提着篮子进了里屋。
赤脚医生老刘和麦小言姗姗来迟,老刘给麦克俭做了通体检查,“奇怪,你的血压这么高,按理说应该凶险才是,怎么……”
“怎么没事是吧?呵呵!”麦克俭眼波冰冷,瞟了老刘一眼,“是麦小芽救得我。”
“麦小芽?大妙啊!”老刘拍了一下大腿,“像你这么凶险的境况,要是没人救治,肯定脑溢血了!我跟你说,你的情况很严重,哎,我这里降血压的药也不多,够你吃两三次,你还是去镇上看看!”
老刘留了半瓶硝酸甘油片,叮嘱他不要动气,就离开了。
老刘走后,四下没人,翠姑嗔怪麦克俭:“老骨头了,我提一句矿上来人了,你就这么不经事儿?没用!”
麦克俭心烦意乱,当场骂了老婆:“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快出去吧,别叨叨叨让我心烦!”翠姑不情不愿地摔门离开后,麦克俭望着被风吹破的窗纸,无力的眸子倏忽泛起了冷光。
矿上的人,是来逼他动手的吧?童伟业怎会知道他不是没动过手,而是鱼儿太机灵,又有人护航,他根本下不了手。想起麦小芽救治他的急切,不像是假的,麦克俭一颗心就乱如麻,哎,造业啊!
日影移墙,再次睁眼,麦克俭的瞳孔全是果决的狠辣,最后一次!如果杀不了她,就洗手不干了。
一想到矿上来人了,麦克俭整日里都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从吃饭、上茅厕、下田干活,那双眼睛如影随形,仿佛要把他盯死。
在坳下三丘田锄草时,一股阴风钻进他的后颈脖子,凉飕飕的,麦克俭打了一个寒颤,只觉那目光快挂到他的后耳根了。
“你是谁!给我出来!”麦克俭心跳加速,顿时胸闷气短,转身冲空气发狂地喊叫。恐惧是条蛰伏的蛇,尤其在独处的时候越发强大。
身后空空如也,麦克俭的额头却冷汗涔涔,干枯的嘴唇像缺氧的金鱼一样张开,带泥的手哆嗦着探进胸口的药瓶,倒出两颗硝酸甘油片干吞了,坐在田埂上喘了半天,视线才渐渐清晰。
不过,清晰的视线给了他莫大的惊吓,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田埂下窜出来,带着一脸杀气向他逼近。
麦克俭绝望地刮了一下脸,“童伟业沉不住气了?该来的总得来!”
来人吐掉叼在嘴里的蕨类杆,朝黑土吐了两口唾沫,一双铜铃大目阴狠而果决地凝视着他,仿佛看的是一只待宰的鸡鸭。
“你……你想干什么?”麦克俭下意识握紧了锄头,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件事解决得怎么样了?”来者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猫捉老鼠般凝视着麦克俭。
麦克俭舔了一下干枯的唇瓣,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唇瓣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重生八零万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