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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原以为范氏家族没落,范滨海会就此落魄,不能再享受家族余荫蔽护,她虽然有些失落于不甘,但还是在心里做好了与范滨海一起吃苦受罪的准备。
没想到今儿个范氏的家仆来了!范氏家族在这次的浩劫中,不仅没有没落,还更上了一层楼。
靠在情郎的怀中,听着情郎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耳边重复的说着山盟海誓,柳儿快乐的喜极而泣,并在心中暗叹,还好没像那些眼皮子浅的女人,放开范滨海这棵大树。
承蒙老天不弃,她终于朝她儿时的梦想,大大的前进了一步,有机会嫁给城里的富贵人家,做人人羡慕的少奶奶了。
柳儿要和范滨海离开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彩虹村。
有人说柳儿爱慕虚荣,嫌弃乡村生活穷苦,下贱到连名分都不要,也要巴着城里人,去城里享福。
有人说柳儿自小就妖气,是个不甘于室的,能跟着范滨海走,一定是凭着她那妖气的长相,用身体为自己博了个前程。
也有人觉得柳儿给老刘家长了脸,无论用了什么办法,只要能走出这个穷山沟,她就算本事大。
柳儿的爹并不赞同柳儿的决定,虽说眼下的日子艰难,但家中还有不少余粮,只要平日里节约一些,完全够一家老小糊口,所以他不愿意自己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范滨海离开,但闺女有自己的想法,他强留不住。
柳儿的娘见劝不住柳儿,觉得自己被女儿抛弃了,心情一直低落,在家偷偷的抹眼泪。
反正对于柳儿这件事,村民们态度不一,总的来说褒贬参半,羡慕的有、埋汰的亦有。
说实话,褚曦并不看好柳儿和范滨海的这段情,柳儿这女娃智商高、情商也还不错!小模样更是长的招人待见。
但!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美好的二十一世纪,男婚女嫁都讲求一个门当户对,他们两人的身份相差太大,柳儿没有得力的娘家,想要在大家族中站稳脚跟,那一定是千难万难,还不知道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得到拿个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的少奶奶名头。
“你也觉得我爱慕虚荣吗?”柳儿站在山坡上,忽然对坐在一旁的褚曦问道:“也像村里那些婆子一样,觉得我不知羞耻,贪图富贵?”
褚曦没有说话。她跟柳儿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从不觉得她是个贪慕虚荣人,说到底,长相美丑,那都是上天的恩赐。不能说一个人长的好看,就一定不正经。
“看来你也与那些说我下贱的人一样,觉得我不要脸,非要没名没分的跟着范郎呢!”刘柳儿幽幽的说道。
“不!我不觉得柳儿姐姐下贱!”褚曦说道。
这种人生的选择,真的很难判定对错。人的一生有太多的十字路口,需要选择,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她的选择是错的。就算后来后悔了,那也并非一定就是选择错了。
日子过得怎么样,说到底是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感觉,俗话不是说了吗?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就算你穿着贵重、华丽、又柔软、又珍贵、人人都说好看的皮鞋,它不合脚一切也是白搭。
世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现在的柳儿只是心思简单,没有在大家族中生活过,见识有限,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搏出个锦绣前程而已。
“柳儿姐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无论结果好坏,只要你不在以后的日子,后悔今天的决定,那就说明你的决定是对得。”褚曦冲柳儿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八卦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村民们都被柳儿即将去大家族的新闻,占据了心思,把一面敲锣、一面大声唱诵均田令的那帮衙役,给忽略了个彻底。
家里人的阻拦、村民们的唾弃,依然没有改变柳儿的心思,她最终还是走了!
刘家与褚家,再次变回了人丁稀少的人家!
均田令在衙役们不遗余力的唱诵下,终于传进了人们的耳里,被他们记在了心上。
接连几年的战乱,人民流离失所,田地大量荒芜,皇帝老大在平复大部分的战乱之后,决定把掌握朝廷手中的土地,和无主的土地,都分配给百姓,百姓按照所得的土地好坏,向朝廷交纳租税,并承担一定的徭役和兵役。
均田令规定,男丁在年满十五岁时,就凭借户籍,去当地衙门请求受露田(朝廷的田)四十亩,妇人在年满十五岁时,就凭借户籍,去当地衙门请求受露田二十亩。露田不准买卖,年纪大的可以免除徭役和兵役,死后田必须还给朝廷。
百姓原有土地为桑田(百姓自己的自留地),桑田是世业,不在还授之列。家中有耕牛的,可以多受露田三十亩,不过每户耕牛不能超过四头。
土广人稀之处,如果民有余力,朝廷可以暂借土地给百姓超额耕种,待以后人口增加或有新户迁来时,再按照规定把田还给朝廷。
土少民多之处,家里添了丁,本该受田,但又无田可授的,此处的百姓又不愿意徙到地多得地方,那就要便把他家本来有的自留地,抵充成朝廷的地,给家里的新丁。愿意迁徙的,随便他到那处,只要有空荒之地就可以随便种,但不能逃避赋役。
田地足够的地方,不准无故迁移。
说到底,皇帝老儿的意思就是想要尽快的恢复生产,让流民们赶快回家,侍弄自家的田地,别在四处流窜了。
西南本地的郡守,还在朝廷给定的条件下,还多加了一条政令。
政令里说,只要是战乱荒芜之地,无论是返乡回家原住民,还是迁移新到的住户,辖区内的各大衙门,不仅会按照人头,统一分发一石米粮给百姓生活不说,还会为百姓们提供良种。
这条政令一出,整个西南一片叫好。
彩虹村地处偏僻,在这些年的战乱之中,虽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但总得来说,却没有多大的人员伤亡,跟那些被战火肆虐过的地方比起来,人口就显得稠密了些。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谁都不愿仰人鼻息而活,均田令与郡守的政令一出,原本来村子里投亲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顿时心思就活泛了不少,有几个在老家还藏有些家底的人家,更是在当天下午就离开彩虹村,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潼县大旱,粮食减产了不少,好些吃不起饭的人家,也纷纷托家带口的踏上了迁徙的路。彩虹村也有不少村民在外来的亲戚鼓动下,纷纷寻找买主,变卖掉自家的自留地,选择了向外迁徙。
刘褚两家日子还算过得去!又因为前些日子,住过两尊大佛,村民们纷纷觉得两家人,都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要卖地的人,便纷纷找上了两家人卖田、卖地!
两家人丁都很单薄,劳动力有限,都没有大肆购买田地的打算。只分别买了二十来亩地,就收手了。
为了能吃上自来水,两家人这段时间可忙的很。
刘根与褚秋两人,一直在自家的竹林里伐竹。
等把竹伐的差不多之后,他们把竹子统一去头、去枝、并用锯子把竹子锯成约一丈长的竹竿,拉回家中,整齐的码在一处。然后趁着竹子鲜活,再用特制的细木杆塞进竹竿之中,打通竹节,把它们都变成长度统一的竹管。
等把上面这些步骤都做完之后,就把竹管交给刘根,让他在竹管的底部开出凹槽,方便竹管与竹管之间的连接。
“根叔、秋秋、怎么样?都做完了吗?”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褚曦,一身大汗的与刘昭两人,各自背着一小背篓青草走进院子。
两个男人还没来得及搭腔,李秋娥就嚷嚷开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一大清早去哪儿了?咋就弄了这么一身臭汗回来呢?”大清早就不见儿子的她,赶紧抖掉身上的竹屑,一把拉过满头大汗的刘昭,心疼的掏出怀中的汗巾要为他擦汗。
“娘……”刘昭不耐的躲开,心情欢愉的指向自己的背篓,急急的向众人表功。“我与小曦去找野菜了!你们看,我们找的可多了!”
“就你俩皮实,这天虽然已经到了仲秋,可还是热的紧,不找个阴凉地好好的呆着,往外跑啥跑?中了暑气该怎么好?”李秋娥宝贝的把儿子搂入怀中。不让他再离开自己半步。一双手飞快的为刘昭收拾着。
谢嫣也不大乐意,两个孩子顶着大太阳出门,可李秋娥已经开口了,她再责备孩子,就显得有些过了。
“曦儿,到娘亲这儿来!”谢嫣打来一小盆凉水,把手中的棉布在盆中打湿,招呼褚曦去她的身边。然后接过褚曦身上的小背篓,细细的为褚曦擦拭。
“根叔、秋秋、问你们话呢!到底做怎么样了?都做完了吗?”褚曦在谢嫣为她收拾的间隙,再次向沉默的两人发问。
“竹管与火漆都准备好了。可准备好了又能怎么样?村里的那些人恨不得把家都搬到水潭边上去,怎么可能任由我们去潭中插管汲水?”刘根埋下头,藏起下巴处的淤青,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废。
村里虽然走了一些人,但更多的人,却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去外面讨生活。
大旱依然存在,缺水的情况并没有因为有人离开,而得到半分缓解。守水眼的村民都不是善茬,全是力气大,做惯了农活的老庄稼把式。
以前两家人能顺利取到水,那是因为河边的水还够吃,又近便。
现今河水枯竭,不够吃了,人们便开始惦记起了山中的那处水潭了。也不再嫌弃路途遥远,不好取水了。
村里人的加入,水潭中的水便供不上吃了,而原本就被排除在外的两家人,再次被村民们抢夺了水源,排除在了取水名额之外。事关性命,心中不服的刘根,跑去跟人讲理,没想到理没讲成,他却受了伤。
褚曦抬眼扫了扫院中的几人,发现大人们的脸色,都很颓丧。
加上她和刘昭两个小不点,也只有寥寥七口人,除了老弱病残中的老没有,其余的样样都占了个全。凭着他们这帮战斗力微弱的人,能得到一口救命水,就已经不错了!想要硬碰硬的与那些人抢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琢磨了许久的事情,功夫费了不少,明明成功就在眼前。到头来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确实让人心灰意冷。他们这样的阵容,去潭边与那些孔武有力的庄稼把式夺水,确实是以卵击石,傻不可言。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其锋芒……#####打滚求收藏、求点击、求加书架!~ 名门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