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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老侯爷的生忌,来客不少,办的也很盛大。按理说,作为主家,无论是展云候褚瑞年,还是福园六公主,都该在开席前,出来讲几句话,哄抬哄抬气氛。可直到等到正午,两人都没有出现,场上诸事全由府里的大管事撑着场面。显得十分奇怪。
送走杨意淑,不大一会,侯府的大管事便鸣锣开了席。
一入席,褚曦便被席面上的美味佳肴吸引了目光,芙蓉大虾、桂花鱼翅、麒麟菜、松鼠鱼、宫保兔肉、百岁羹、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干烧菜蟒、翡翠银鱼......林林总总,足足有数十道菜,盘盘别致,样样精美。
不愧为是侯府,就是财大气粗。
一桌的美味佳肴,个个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动动鼻头轻轻一嗅!好闻的味道,立时让人口舌生津。
人生在世,吃是最长久的享受。只可惜古人嘴中礼仪,就算褚曦被食物勾得内心火热,也得等着,桌上位分最高的人先动手。不过她也准备好了。双手一直紧紧的握着筷子,卯住了马力,等到那人举起筷子,开了菜,她立即开始大快朵颐、先吃为敬。
‘哼!土鸡就是土鸡,就是插上翎毛也变不成凤凰!’同桌的褚绿柔看着吃相凶猛,手速极快的褚曦,脸色难看的瘪了别嘴。‘真是倒霉,怎么就跟她坐到一桌了呢?”气恼的她就差没有,当场拂袖而去了。
同桌的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纷纷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
“褚家这庶女,果然如传闻说的一样,是个自小在乡间长大,没有半点眼见的野丫头啊!”
“哎呦呦!看这衣服没见识的模样!那褚杨氏在带她出门之前,怎么也不好好教教啊!”
“是啊,是啊!连吃席只吃五分饱的规矩都不懂!”
桌上的人因为她儿议论纷纷。
而当事人,则把全幅精神都放到了美食上,伸手夹起一块熊掌,放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继续往碗里添菜,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如何。
肚子容量有限,桌上的菜色丰富,待把桌上的美食一一尝了一遍,她便饱了。
慢慢的停下筷子。她眨着一双水汪汪宛如一泓秋水的眸子,故作不解的看向众人。心里得意的想到:“狗屁规矩!这世间之事唯美食也美人不可辜负。你们讲究规矩,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吃姑奶奶我吃剩下地?”
虽然这个想法看上去有些阿q,但褚曦自己还真把自己给娱乐了。
吃过饭!
有的人家客客气气的去跟主家告了别,有的则留了下来,回到先前待过的敞厅里吃茶、玩耍。等着晚点听王都名角庄周生来唱堂会。
因为先前杨意淑的邀请,在散了席后,她便与褚绿柔一起,跟着杨意如去了仲家女眷所在的地方,凑了一回热闹。
她们到时,年龄大点的女眷已凑好了牌搭子,围在一起打叶子戏、而年龄小的则围在一起猜字谜。
中阶官吏女眷这边,布置的比低阶官吏要好,房内虽然都摆着盆景、但这边却多了大叶建兰、十八学士这些名贵品种,和摆满玩器的博古架。敞厅中间还有一口官窑出产的青花大瓷缸,缸里养着好些花色艳丽的锦鲤,此时正在缸中悠闲的游来游去。
看人打叶子戏的杨意淑见她们几人过来,连忙浅笑着过来招呼。“姐姐来了,快来坐。”然后接过小丫鬟手中的茶壶,亲自为几人倒了茶水。“姐姐、柔儿、曦儿,你们尝尝看这茯茶中的极品,大叶观音……”、
不带杨意如与褚绿柔反应,褚曦便很给面子的端起茶水,轻呡了一口,:“淑姨,这茶真香呢!”
仲家今日与杨意淑一起赴宴的是长女仲梦彤,仲梦彤身形中等,长相清丽,性情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似,看上去绵软柔和。
褚绿柔与她年龄相仿,自小经常在一处玩耍,表姐妹之间相处的极其熟稔。所以一进来,褚绿柔便亲热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从猜字谜的处,拖了出来,嘴里小声的在她的耳边嘀咕道:“姑姑就是心善,居然亲自给那丫头斟茶!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连如何执杯都不清楚,哪里懂品茶嘛!要我说,这茶给她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褚绿柔一边小声的抱怨着,一边拉着仲梦彤去一旁说话,就像仲梦彤是她的个人玩具一般,根本不给褚曦与她打招呼的机会。
褚曦也不与她争执,跟杨意淑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娇娇弱弱的跟杨意如告了一声不是,让立在一旁的小丫鬟,带她去处僻静的院子里歇息。
眼不见为净!虽有梁氏一直不厌其烦的教导,但杨意如心里依然视褚曦和顾丽娘为她一生的污点,她一生好强,自认为家世在褚瑞东之上,褚瑞东就该事事以她马首是瞻,在没有爆出褚曦这个庶女之前,她一直洋洋得意,时常在人前炫耀自己御夫有术。看不起那些以夫为天,以夫为爷,只要夫君喜欢,她就高兴,为了体现自己贤惠,就主动替夫君收人进房的女人。觉得这些女人都很没本事。
可褚曦的出现,却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扇翻了她以前所有的引以为豪。冷不丁的就被褚瑞东一掌推到了她曾经嘲笑过的阵营。她觉得她逢人便讲的御夫有术与她的人一起,因为褚曦与顾丽娘这两个闯入者,变成了王都女眷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笑柄。
其实,杨意如还真是多虑了,古人的婚俗观,与现代的不一样,虽然不是家家都是三妻四妾,但!在大夏妻子主动给丈夫纳妾是贤惠的表现,许多女人都会在自己大着肚子的时,便会自发的给丈夫纳妾,或是抬通房丫鬟。
“喂!”仲梦彤伸手碰了碰身边的褚绿柔,“你那姐姐走了!”
“哼!走就走呗。”褚绿柔瞟了一眼褚曦,呡着嘴,一脸不快的说道:“这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你不知道……”褚绿柔把褚曦在饭桌上出的洋相一一说的仲梦彤听,临了还不忘总结道。“丢人死了,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你不知道,我那会真想站起来扇她两巴掌,让她赶快滚。” 名门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