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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曦抱着孩子坐到堂屋上首的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腿。
“大姑娘!”乳娘来到褚曦的身边,看了一眼孩子,客气地笑道:“小郡主睡着了,怪沉的还是我来抱吧!”
这褚家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肌肤胜雪,眉眼弯弯,目光湛然,抱着小郡主,嘴角含笑地坐在那里,柔美中透着几分端庄。娴静的表情中,和着一股与年龄不合的慈爱。
怪不得,王妃敢把郡主托付给素未谋面的她!
要是自己。怕也会选择相信这样的人吧!!
念头闪过,就听见褚曦轻声地喊了她一声。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这才抱了一会,手都软了。”褚曦笑着把孩子交给乳娘,“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这段时日忽高忽低的,你带浅语时,记得及时为她加减衣物,别让她着凉了。”
“是!”乳娘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到怀中。
突然换了怀抱,小家伙不安的在乳娘的怀中拱了拱!乳娘赶紧轻拍她的背,待她睡安稳之后,这才屈膝见礼,退了出去。
整个堂屋,只余下了褚曦与陈东来两人。
褚曦起身,亲自给陈东来斟了一杯茶水。
陈东来有些诧异。
他想不出,以他现在寄人篱下的境况,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劳驾对他祖孙二人,有着救命之恩的主家,亲自为他斟茶。
不过,他半世坎坷,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镇定。他从善如流的端起茶盅,轻呡一口,这才眉角微扬,等待褚曦谁出用意。
褚曦微微一笑。她看上的就是,陈东来的这份不恃才傲物的郑重。
她低头喝了口茶,把心事在心中捋了捋之后,这才笑道:“先生与我也算旧识,我的事不知道先生知道多少?”既然有些事要托付给他,最好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她处事的原则。
“大姑娘可是想说,七皇子与窦大爷向你父求亲之事?”陈东来沉思良久,正色地问褚曦,“大姑娘可是担心,嫡母作祟,搅了这场亲事?”
“是!也不是!”褚曦笑道,“女子嫁人犹如再次投胎,能与这两人扯上关系,在世人眼中,我是麻雀变了凤凰,攀上了高枝,但!姻缘之事,最是讲求一个门当户对,我出生如何,先生知晓,以我这种身份,跟了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顶天了,也只能是个妾室。妾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个玩物!朝华易逝,最多十年……”说到这里,她端起茶盅来慢慢地喝了一口,声音也显得有些黯然,“我虽无权无势,但也不愿,被人当作玩物对待,过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
大姑娘,难道想以低阶官吏的庶女之身,坐上正室之位?
陈东来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笑意,桌下的手,确微微发抖的妙龄少女,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姑娘还未及笄,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壮志凌云、睥睨天下的年纪。元窦二人的求娶,让她突然得势,心中把持不住,衍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野心也是常事。不过世家之事,牵连甚广,错综复杂的难以想象,不是单凭一张俏容颜,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的。若是因为一时的得势,找不准备自己的位置,后果不仅会让她铩羽而归,颜面尽失不说,兴许还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蜀王已经毙命,根基已散,他此生已经认命,心中的雄心壮志,早在坎坷中消磨殆尽,现在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守着小宝,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走完余生。
陈东来起身,抱拳对褚曦恭敬一拜。“成大事者,都有大毅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繁华面前不迷失,在孤独的时候能坚守,老朽年迈……”
“不,不,不。”褚曦忙道,“我有自知之明,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然我也不会放弃我原有的身份,只想呆在这乡野之地。保住我现在的所有,不被人窥视,不被人觊觎,不被人利用,不被人出卖,不被人摆布、不被人逼迫而已。”褚曦顿了顿!“别人给的终究不如自己挣的!与其成天盘算着,怎么稳住别的人心,来求取富贵,不如自己努力,成就自己的事业。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花自己的钱,来得踏实了。关于那两人求娶之事,先生不必多想。”褚曦摊了摊手一脸正色的道。“我与先生谈,不是想让先生为我谋划,步步惊心的上位之路。我只想请先生当我老师,教我如何经商致富,屯田买地,成为手掌万金的大地主。”她顿了顿,再次丢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先生怕是还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是褚大人的庶长女,而是展云候的嫡女吧!”
什么?
陈东来一惊,差点从圈椅上摔下来。
“不瞒先生,我并不想找回我原有的身份,亦不准备嫁人。我只想无拘无束,昂首挺胸的活在这世道中,过我自己的小日子。”褚曦道。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来的一抹幽魂,一夫一妻制早已经深植在了她的灵魂之中,可受不了这封建王朝的一夫多妻制,就算是终身不嫁,她也不愿意与几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成天龟缩在后院的方寸之地,做依附男人的金丝雀。过那种,吃完饭没事,就与一群女人胡杨撕逼,用尽手段,上演各种争夫戏码的荒唐日子。何况,嫁了人,就得为那人生儿育女,依她现在的状态,很难在这种,种马横行之地,找到一个身心纯洁,与她三观相同之人,所以……
陈东来哑然!
接二连三的震惊,让陈东来脑中发懵,突然有些看不懂,大姑娘这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大姑娘不仅身世离奇,想法还这么奇异。
不找回自己身份,要另起炉灶之事,他还能理解一二。
但不嫁人这种有违礼制的想法,他就不敢苟同了。“可是!就算不认祖归宗,您也不能一辈子都孤孤零零的吧?”
褚曦笑笑,三观不同,就算,她把二十一世纪的名言‘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而我不愿意将就。’这句话说给他听,他也听不出这其中的坚持吧!
唉!高处不胜寒啊!思想觉悟太高,也是种罪过……
脑中的思想,顿时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开始四下奔腾。
待看见陈东来,一脸希冀的等着自己回答之时,褚曦这才惊觉,自己出了戏,她连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违心的安抚道:“天下的事哪有一成不变的呢?兴许以后就遇上,那个能让我飞蛾扑火的人了呢?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尽早的站住脚根,等咱们手里有了大把的钱财,再培养一批能用的上的人,再说吧!”
俗话不是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天下之事确实不是一成不变的。
远的不说,就说近地,先皇在世之时,蜀王是何等的风光?现在还不是落得了个,连后代儿孙都差点不保的地步。
俗话不是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陈东来回忆起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心中很是触动。
“大姑娘既然这样说,想必对未来已经有了些许想法。”轻呡一口茶水,陈东来问道。“恕我直言,开铺子,做生意,赚钱,谋财路。这些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之事,眼下急待大姑娘解决之事,是如何打消元窦二人的求娶。”放下手中的茶盅,他用已知的消息,帮褚曦分析道:“据我所知,窦家在三年前,就与北疆李家定了亲,之所以拖延至今,是因为李家之女要为其祖母守孝,眼下孝期将满,成亲怕是马上就会提上日程。而,七皇子的亲事,一直也由其母妃,皇贵妃孙氏操持,皇贵妃一直有意与柳尚书家的三小姐,早早的便放出了话,要为儿子求娶。” 名门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