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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突然造访,无疑是整个事件的催化剂,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依杨意如那宁杀错不放过的性子,怕是要未雨绸缪开始算计自己了。
待听闻她从公主府回来就与褚绿柔关起房门说知心话后。褚曦就更加确信,她定是在公主府得了什么启示,要向自己出手了。
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后宅里的手腕,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样,褚曦倒是无惧。
只是!她虽然身无恒产,但也有别人不能碰触的逆鳞。
樱桃沟不仅是她事业的起点,里面还住着许多她珍重的人,浅语与小宝的身份特殊,如果真被杨意如当做把柄拽在手中……
不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给庄户们一个栖息之地,樱桃沟作为她最后的依仗,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兰姨!”褚曦叫住坐在炭盆边穿针引线的赵兰,从床头的置物柜里,掏出一份契书递给她。“你立即让武叔出去一趟,把这地契交给陈先生,让他不论同上面办法,一定要赶在明日午时之前,把这地契划到他的名下。”
“大姑娘,您这是……”赵兰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凝重的看着褚曦的俏脸。
沉默了几息之后,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把地契小心的收在袖袋里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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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秋夕斋出来,黑狐觉得自个的脚下有些打飘。
虎父无犬子,世子爷平日里就够不安常理出牌了,没想到侯爷行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侯爷这招未免也太狠了,真怀疑世子爷是不是他亲生的,不对,就算是捡的,也不带这样玩儿的。
虽说侯爷的初衷是想世子爷赶紧娶到大姑娘,但就算如此……
黑狐讪讪的摸了摸脖子。
若是真按侯爷说的去做,等世子爷以后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剥了我的皮?
可是如果不做——五十军棍落在身上也不是好玩地。
做也是死,不做也是个死。
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不如,我把这事儿如实的禀告世子爷?
对!就该禀告世子爷,让他自己拿主意的好。
心中有了主意,黑狐快步的赶回明德堂。
刚一进门,便遇见了黑狼。
黑狼满脸笑容地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才回来,世子爷走前,挑捡了不少的东西,让你回来之后送去樱桃沟给小郡主呢!谁知你迟迟不归,我见天色晚了,便让黑十三去了,怎么样?侯爷那边怎么说?”
“侯爷那边倒是同意了,不过……”黑狐一面往里走,一面心不在焉的答道,等他跨进门槛,走了两步之后,这才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世子爷出去了?可有说是去哪儿?我这儿还有事儿,急等他拿主意呢!”
黑狼听后一愣,“哦?那怎么办?世子爷走的急,并没有说他要去哪儿和何时回来。事情很急吗?要不请黑云卫其他几个在家的队长和堂里的幕僚们,一起议议?”
黑云卫是暮焱的近卫。暮焱对他们十分信任,赋予过他们,事急从权的权利,在他没有拌饭主持事情之时,允许黑云卫的几大队长,可以在多方商定之后,便宜行事。
一起议议?
这个主意出的不错。
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要经过了众议,大家都参与了进来,就算事后世子爷知晓,也会因为法不责众和美人在怀,乐呵呵的吃了这闷亏。
想到此处,黑狐呵呵笑着,一脸谄媚的勾住黑狼的肩膀。“没错,这事儿确实需要众议。你也知道世子爷在主导了削权之事之后,一直借着重伤未愈的由头,避开敌对世家锋芒,所以侯爷就想,反正世子爷已经早早的把话放出去了,那咱们不如借着舆论的力量……”
听完黑狐的叙述,黑狼表情诡异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可能听了个假消息。
侯爷这是要用舆论,把双双装病,这两天残和地缺凑成堆啊!
就是不知那姓褚的芝麻官,到时候接不接招了。
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督察院那芝麻官,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有节操的人,只要本钱下的重,这事儿还真有可能。
“兵不厌诈,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帮世子爷把大姑娘给娶回来,之后事情怎么解释,还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反正,不论怎么说,他们两人此时确实相配的紧。”黑狐把相配两字咬的极重。
听起来居然有种幸灾乐祸,想笑有不敢笑的感觉。
黑狼抽了抽嘴角,鄙夷的斜了黑狐一眼。
好一个兵不厌诈,不愧是满脑子馊主意的狗头军师,这兵法就是用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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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刺骨的雪风呼呼的挂着。
一身酒气的褚瑞东,独自一人从万花楼出来,脚步飘忽的走在西大街上。
街面上挤满了卖小食的摊子,给才放工不久的力工们提供吃食。
力工们三五成群的围在相熟的小摊前,大声讲着一天的见闻,场面十分热闹。
生意最好的是一家卖馄饨的老字号,别看他摊小,他家的馄饨不仅做得皮薄馅大,用大骨熬制的汤底,更是鲜美异常,在寒冷的冬夜里吃上一碗,既解馋又管饱。像是把一天的劳累都吃进肚子里了一般,畅快的很。
褚瑞东站在嘈杂的人群之中,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若是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愚昧到只顾三餐温饱该多好?”
“先生,要来碗馄饨吗?”站在锅边的老者招呼道。氤氲蒸腾的热气,让他的面孔看上去十分模糊。
就在老者看清褚瑞东的穿着,明白他是有钱人家的老爷,不会在他的小摊边落脚时。
感觉内心十分疲惫的褚瑞东,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空地道:“行,你就在那儿为我支张桌子吧!”
老者楞了瞬,他没想到这锦衣华服的大老爷,居然真会到他的小摊来落脚。
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一脸热切的把手中的漏勺,递给在一旁帮忙的老伴,而他自己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亲自端着一张简易的小方桌,走了过来。
支好桌子,他又转身端了碗馄饨放在褚瑞东的面前。“大老爷你尝尝,我这用牛骨吊的鲜汤。”
褚瑞东捧着碗,木然的点了点头,碗身滚烫的温度,终于给他那口受创的心带来了些许慰籍。
不就是瑞王不接褚曦过府,自己的国公梦破了嘛!不就是杨意如不顾自己的意愿,把新收的通房丢到青楼,以后要睡得花银子了嘛!不就是从今以后不能再享受同僚们羡慕了嘛!不就是……
坐了半晌,直到碗身犯凉,糟糕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一些。
就在他拿出一角碎银,丢在桌上准备走人之际,耳边传来两个男子低声的议论。
“喂,听说了吗?平西侯为了保住儿子,扬言不再计较门第?只要女方的八字与平世子相配,侯府就出这个数的聘礼。并且不要女方一分陪嫁。”
蹲在屋檐下,一个手捧汤碗,穿着黑色粗布短袄的男子,用拿筷子的手,吃力向蹲在身边的同伴比出三根指头。
“三千两?”一个身形壮实,面容憨厚的男人,含着一颗馄饨,含糊不清的追问道。
“呸,没见过世面。”黑袄男人假意的朝憨实男人啐了一口,“是三万两。不仅如此,平西侯府还许诺,运用宗族之力,答应女方一件事情。”
“……真的?哎呦,这平西侯该不会是急疯了吧!那种高门大户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了吗?”
“我骗你做什么?这不是一直没找到人嘛!平西侯就世子爷这么一根独苗呢?为了保住性命,怎能不下血本?”黑袄男人,大大的喝了一口汤后,“告诉你,冲喜是这事儿可讲究了?生辰八字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冲喜不成反变送丧。” 名门小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