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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走来的塔娜,耶律休哥步伐一停。
满面风霜胡子拉渣的耶律休哥,腥红的双眼,塔娜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大王。”
耶律休哥看着自己相伴十多年的塔娜,眼中闪过无法掩饰的心疼,塔娜,我真的信任你的,“塔娜。”
沙哑的声音,灼灼信任的目光看过来,塔娜心一抖低垂下目光,“大王,日夜兼程,辛苦了。”
不敢直视自己双眼的塔娜,耶律休哥的心一沉,喉咙犹如被一根刺卡着,不上不下又难以下咽,“塔娜,你应过本王什么?”
塔娜低垂的眼一抬,一见到她就是问罪,问林宛白,可曾问过她过的好不好,她日夜担忧他。
塔娜迎上耶律休哥深沉的目光,“天灾人祸,塔娜负了大王的信任,失言了。”
耶律休哥眼中的光亮消失,楞楞的看着塔娜,“本王以为你不会……”
“不会什么,”耶律休哥失落伤心的眼神,塔娜愤怒的开口,“大王回来可曾问过塔娜过的好不好,一进府就是林宛白,你可何曾想过我的感受。”
耶律休哥静静看着塔娜。
塔娜看着那深不可测安静的黑眸,心里不知什么感受,不再抱怨,“这次是本妃失言,大王要怪罪,本妃都无任何怨言。”
塔娜说完看着耶律休哥,无悲无喜安静的眸子,看着看着塔娜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大王这是……
熟悉的眼眸闪过害怕和担忧,十几年相伴,原来本不是攻不可破,信任什么都是一场空,耶律休哥闭上眼,他现在心空的恨,空荡荡的仿佛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过,没有色彩,没有悲喜。
安静默默站着的耶律休哥,没喜没悲,似乎失了一魂,从未有过的耶律休哥,塔娜眼一酸,明明知道他不是因为她伤心,可心里就是忍不住担忧和莫名的情感,“大王……”
后面请节哀三个字塔娜始终说不出,为什么她要说这样的话,林宛白是什么人,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大王如此,她恨她,就算现在死了她都安生,还要扰大王的心,她恨,如何不恨。
大王却从来不问她恨不恨,从来不会问这些,你可知这恨从那来,大王。
阑珊离去的耶律休哥,塔娜放下心中的恨担忧的喊了一声,“大王。”
可耶律休哥惘若未闻的往南宁楼而去,塔娜近忍住心里的恨,一路跟在耶律休哥身后。
刚扑灭火的婆子和丫鬟们见失魂落魄走来的耶律休哥纷纷行礼,再见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大妃,这大王和大妃是怎么了。
塔娜看着阑珊本能去往南宁楼的耶律休哥,那孤寂寂寥的背影,眼一酸,大王,林宛白在你心中就有这么重要,让你仿佛失去所有,那她和蒙牙算什么?算什么?
耶律休哥心中空的也不知去那里?直到看见那烧成焦炭倒塌的已不成形的房屋才清醒过来,这是南宁楼吧。
林宛白在里面,耶律休哥塌上阶梯的脚一停,他有何面目去见林宛白,他说过会好好护着她的,现在呢?
耶律休哥低垂下眸,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林宛白你告诉本王,为什么现在心不痛,为什么没有感觉,应该痛苦的,可为什么什么也没有,你告诉本王。
因为我把大王的心偷走了。
耶律休哥看着远处娇笑的林宛白,是吗,心偷走了。
“对,”废墟中的林宛白开口,“和我一起葬入火海,烟消云散。”
耶律休哥想上前去摸废墟中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却脚却犹如定住了无法动弹。
“耶律休哥,”废墟中的林宛白猛的一喊,耶律休哥就见她身后冲起漫天大火,林宛白一步步后退,不,不。
可字卡在喉咙发不出,耶律休哥猛的摇头。
火光中一步步退后的林宛白却一直笑巧笑盈然。
耶律休哥看着停下脚步,收回脸上笑的林宛白,心瞬间揪成一团。
“我恨你,耶律休哥,”林宛白说完纵身跃入火海。
“不,”耶律休哥痛苦厉声的喊出口,不,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王怎么办。
突然痛苦喊叫拔足疯狂往前跑的耶律休哥,塔娜立马跟上担忧喊道,“大王,大王。”
耶律休哥眼中只有那漫天大火,大火中没有一丝林宛白的身影,不行,林宛白你不能丢下本王,你就算丢下本王,也把一切还给本王。
纵使是火海本王也要拉你回来,可正打算冲入进去时,什么也没有,目光所及处全部是烧焦的废墟,什么也没有,火了,人呢?
“大王。”
耶律休哥惊喜的回头望去,却是一脸担忧的塔娜。
塔娜看着一脸失望的耶律休哥上前,“大王。”
耶律休哥看着满目苍夷的废墟,没有一丝林宛白的气息和痕迹,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丝一毫都不肯留给他,她恨自己,所以什么也不留给自己。
她不留给自己东西,耶律休哥感觉看什么都觉得恶心和头晕,天和这世间的一切。
一切都那么痛苦和恶心,耶律休哥承受不住硬生生的跪下。
重重的跪下,铺满火后的灰烬尽数飞舞,围在耶律休哥身周起起落落。
塔娜看着下跪的耶律休哥瞳孔一缩,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这……塔娜心一沉,“大王……”
大王你可知这样让塔娜,让塔娜仿佛……林宛白就有这么重要吗?
天如此恶心,他也不需要,耶律休哥看着模糊的灰烬,也好,不再看。
眼前的废墟越来越模糊,林宛白,你就算做鬼本王也不会放了你,你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人。
满是灰烬的空地上跪着的耶律休哥,跟来的所有下人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再见一旁站默默守护大妃,情一字原来如此熬人,偏偏老天爷却是如此造化弄人。
塔娜虽然伤心,但眼却一直注视着耶律休哥,见摇摇晃晃的耶律休哥心一凛,“大王。”
可刚上前耶律休哥就倒在灰烬中,扑起满尘灰烬,“大王,”塔娜一把蹲下抱起耶律休哥,“大王,大王。” 大王,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