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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尘的态度让沈决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凌天尘和谢云之间的差距了,谢云只是刚一听说平德帝有这个念头,便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一时间联系上她商讨应对之法。
可凌天尘不仅为了一己私利选择顺着平德帝,现在更是觉得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实在是愚蠢之极。
“天师这般说话,简直是在引本宫发笑。”她冷冷地扫了凌天尘一眼,“倘若陛下当真打定了主意,身子弱又怎么样,他即便是被人抬着,也要登到顶山上,非要完成了这次祭天不可。”
这事情必须要尽快打住,绝对不能落实,一旦让平德帝当真打定主意,那么就彻底来不及了。
沈决这不假辞色的斥责,让凌天尘的脸色变了变,但他现在处在弱势之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依娘娘看来,贫道该如何应对才好,只要娘娘一句吩咐,贫道定然万死不辞。”
这种也不过就是听听而已的场面话罢了。
他虚伪的样子让沈决觉得头疼不已,她抬手摁了摁额角,深深的叹了口气。
“倘若陛下再跟天师说有关祭天的事情,天师一定要想尽办法说出几个此事不可行的因由,最好往有关长生之道上面引。”沈决道,“天文星象,相生相克,修道不可杀生,种种原因都好,反正不管天师说什么,陛下总会信上几分。”
目前能够稳住平德帝的,就只有一个凌天尘了。
“贫道清楚了,定然谨遵娘娘吩咐。”凌天尘道,“但贫道也只能尽力而为,具体能不能劝住陛下,这事情谁也说不准,还希望娘娘不要将希望都压在贫道一人身上。”
这话听的沈决又一次冷笑了一声。
事情还没开始,凌天尘就已经惦记着如何推诿责任了,这就是平德帝无比信任的天师殿下。
“本宫知晓,放心吧,本宫不会逼着天师一定要和陛下对着干。”
毕竟这样处事会让失了凌天尘失了平德帝的信任,这对她也没有益处。
在凌天尘可以彻底被扳倒之前,他还是留在平德帝身边来的好。
“娘娘能这般想,贫道就甚感欣慰了。”凌天尘老怀欣慰的笑了笑。
他这副作态看得沈决十分心烦,她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两块香料来往桌子上一放。
“这两块香料就留给天师了,您再好生研究一番,若是有什么疑问,还可以再同本宫相商。”沈决语气意味深长,“毕竟天师同本宫一样,都是为了陛下好,您说呢?”
凌天尘将香料收起来,一副老神在在高深莫测的模样,“娘娘说的是。”
话说到这里也就该打住了,沈决转身便离开,回头的那一刻,脸色便沉了下来,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她推开炼丹房的门,外头的空气透进来,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将在屋子里吸的各种香料都吐了出去。
凌天尘为了追求所谓的仙气飘飘,将这房子震动的复杂又纷繁,闻久了难受极了。
静纯就等在庭院的不远处,见沈决出来了,立马凑上前去,“娘娘,接下来去哪儿?”
“先回宫吧。”她语气淡淡。
和凌天尘见了这一面,确定还是要先稳住这男人才行,毕竟还是要靠他去劝平德帝。
她还需要将事情同谢云好好商量一番。
谢云才是她真正能够合作的人,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也要跟他一同商量才行。
“襄妃娘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清冷又懒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决缓缓站定脚步,脊背都僵硬了,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子就散了。
季垣居然在这时候出现了。
她昨日刻意留在延寿宫,等着季垣来批奏章了才离开。见到他的那一刻,时间知道这个男人定然会找上门来,但是她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也没想到会在炼丹房外头不远处。
季垣当真是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怕,更加不担心会被凌天尘察觉到什么。
也是了,想必对于季垣来说,凌天尘这种只知道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连地上的草芥都不如,又怎么会被他看在眼里呢?
沈决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趣味的草芥罢了。
她略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回身,挑起半边眉毛来,声音里充满讶异,“殿下怎的在此处,你也是来找天师的吗?”
季垣转着白玉珠,缓步走上前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的眼眸里却带了几分笑意。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端详着沈决,声音压低,语气意味深长道:
“当然不是,本王是特意来找娘娘的。”
这话说得暧昧,又引人遐想,候在一旁的静纯听到这话,面露惊疑地抬起头,随后又迅速压下去,告诉自己不能多听多看,否则会小命不保。
沈决手指一根根收紧,“殿下说话说的太过离奇了些,本宫怎么听不太懂呢?还是说殿下找本宫有何要事,非要在此处商议不可?”
“娘娘若是不懂,昨日再延寿宫里,留到那个时候又是要做什么?”季垣轻笑,“娘娘是要打定主意,在本王身边继续装蠢卖乖了吗?”
这一套放在平德帝身上有用,可面对他就没有半分用处了。
更别说沈决这样的女人和他是同一类人,彼此谁也骗不过谁,谁也隐瞒不了谁。
“静纯,退下。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沈决道。
静纯半句话都不敢多问,连忙退下了。
这长廊空空荡荡,除了候在远处不敢多听多看的静纯之外,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殿下既然心中什么都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这是在拿本宫打趣儿吗?”
静纯一走远,沈决脸色就渐渐沉了下来。
季垣倒的确是觉着她特别有趣,也喜欢看她那鲜活的神情,但这话说出口恐怕会惹恼沈决,他话在嘴边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娘娘这话言重了些,本王可没有这份心思。”季垣懒洋洋道。
毕竟他甚至隐隐有了不想惹的沈决当真羞恼的心思。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未曾在乎过别人的所思所想。
现如今居然开始在意沈决了。
真是奇怪又有趣。 天下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