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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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悯阳尝到了点甜头,就隔三差五托晏怀明去给李倦秋送东西,但这平安王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齐悯阳又不好追问,只能每天晚上蹲在门口,想想会不会天上再掉馅饼。
杨青苑写了封密信,催促他快些行动。齐悯阳望着那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少年,说道:“你叫王毓是吧?回去告诉你家老板,就说我们之间联络的事情交给安儿来办。”
“临时加码,可是做生意最大的忌讳,我家老板不会同意的。”王毓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可齐悯阳心里清楚,能跟在杨青苑身边的,哪个不是一肚子鬼主意?
他只得拿钱办事,偷偷给王毓一点银钱:“那要不这样,小哥儿替我捎一封信给我弟弟,这报酬咱们也好商量。”
“好啊!”
王毓竟是满口答应,这有些出乎齐悯阳的意料。
“你不怕杨老板知道?”
“老板说了,有钱赚的生意就是好生意,不做白不做。”
王毓笑得眼睛都快没了,“齐国主放心,您要给倦秋捎什么东西,我一定一分不差地带到!”
齐悯阳将信将疑,给了他一封亲笔信。
王毓带上钱,揣着信,就走了。
那信上没有机密信息,就是齐悯阳怀念了一下父母尚在时的光景,企图让弟弟态度放缓些。
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回信,被一根飞镖绑着,扎到了他门板上。
上面只写了八个字——“好好做事,努力赚钱。”
那字体很是清秀,一笔一划都透着难掩的认真。
齐悯阳没见过李倦秋长大后的字,怀疑这封信是假的。
“这真是我弟弟写的?”
齐悯阳印象中,自己的弟弟是个只会抓着毛笔画乌龟的小屁孩,五六岁了,写个一二三四五六都能扭成麻花,如今字体这般端正,真得是——
“不相信的话就不要看了。”
屋顶上很突兀地响起李倦秋冷冷的声音。
齐悯阳吓得一抖,“刺啦”,把那封信撕烂了。
李倦秋作为一个刺客,耳力惊人,他听到动静,神情毫无波动:“是我的字丑到您的眼睛了?”
“没有没有!”
齐悯阳连连解释,然而等他翻上屋顶,早就没了人影。
孤独惆怅又被连着甩了几次的齐国主,终于在这个春夜,仰天咆哮:“杨青苑我跟你势不两立!”
正在顶楼听杨显回报消息的杨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她裹着晏怀明的上衣,嘟囔着:“哪个白痴咒我呢?”
“北齐使节昼夜奔驰,已经出了司泉关,照这个速度,五日后就能进入江南官道,往京都来了。”
“嗯,时间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还有别的吗?”
“朝上谏官力推宁王为太子,但是今日早朝,宋相却说,与其争来争去,不如立世子为皇太孙。”
杨青苑笑了:“宋相总是这么出其不意。”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会告诉怀明和韩先生的,不用阿显哥哥操心,你帮我盯着齐悯阳就好。”
杨青苑敛了笑意,“我要出趟门。”
杨显了然:“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杨青苑扫了眼桌上的卷轴,一一烧了个干净。
晏怀宁下了朝,铁青着脸回到了宁王府。
他是万万没想到,宋知华这个老狐狸竟然半路杀了出来,说什么立晏随缘做太孙的混账话。有些不开窍的老家伙也跟着附和。
陛下今日虽然并没有表态,说是容后再议,但夜长梦多,迟早生变,宋知华就是专门来堵他的前路!
晏怀宁越想越气,竟将侍妾奉来的热茶一股脑给摔了,骂道:“都给我滚!”
“是。”
那侍妾急忙退下。
晏怀宁不甘心地来回踱步,这时候又进来一个小厮:“殿下,萧太师来了?”
“外公?”晏怀宁一顿,吼道,“愣着干什么!快请进来!”
“是,是。”
那小厮也吓了一跳,匆匆往外头跑。
萧太师这段时间一直称病在家,看上去似乎是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但私下里,他仍然关注着这场太子之争。
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宋知华却跳出来给了所有人一梭子,把他们都给打蒙了。
立晏随缘做皇太孙?
简直荒谬。
晏怀宁一见人来,心里的焦虑就藏不住:“外公,现在如何?”
“你认为如何?”
萧太师反问,晏怀宁缄默片刻,他咬牙低吼:“晏随缘哪里能做皇太孙?他根本就不是晏怀恩亲生的!”
“既然如此,那我燕国的皇位绝不能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萧太师默许了晏怀宁的选择。
当年,太子大婚,娶的是吴国公家的女儿。
这门亲事,是由萧太师亲自做的媒,晏泽没有细看,便下了旨。
萧太师当年只是想在太子身边安插一个眼线,传递消息。不料萧琪蕊自作主张,私下授意那太子妃在晏怀恩的饮食中下了药,晏怀恩这才彻底坏了身子,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萧太师知道后,训斥女儿操之过急,萧琪蕊哭了会儿,并没有往心里去。而萧太师眼见木已成舟,只能作罢。
后边的事情发展就超过了他的预想。
晏怀恩因为多病,对太子妃难免冷淡,那吴氏便与东宫侍卫有染,很快珠胎暗结,生下了晏随缘。
再之后没多久,吴氏就因病暴亡,那侍卫也不知所踪。
萧太师猜测,多半是晏怀恩发觉了吴氏的所作所为,暗地里做了手脚。
吴国公也曾找过他,认为女儿走得太蹊跷,萧太师提点了他两句,又许诺今后会为他儿子谋个好差事,吴国公便作罢了。
萧太师知道晏怀恩的性子,温顺但不代表是个窝囊废,吴氏暴毙,只能说明,晏怀恩掌握了至关重要的证据,一旦他们追究,那么太子妃私通下人,合谋毒/害太子的罪名下来,萧家和吴家一个都逃不掉。
萧太师只能压下这档子事,好在吴国公也是聪明人,权衡利弊下,便闭了嘴。
但晏怀恩这么些年,并没有揭穿那件事,对晏随缘也呵护有加。
这也是萧太师多年来的心病。
如今晏怀恩薨逝,最大的威胁便不再有,他们拿捏晏随缘又如何?只能说当年太子妃品行不端,东窗事发后畏罪身亡,如此云云,谁还会知道当年下/毒之事?
萧太师认为此时揭露晏随缘的身世,利,远大于弊。
晏怀宁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明天,就上奏章。”
“不,再等两天,现在陛下的心思不在立储,而在北齐即将抵达京都。你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我明日会上朝,劝诸位大人稍安勿躁。”
萧太师与晏怀宁合计一番,直到夜幕,用了晚膳才走。
是夜,一大家子人坐在长安花尽吃饭。
杨青苑只说自己要出趟门,并未言明此行的目的,晏怀明问道:“真不用我陪着吗?”
“不用。”她直勾勾盯着她的夫君,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原因,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颇是动人,“眼下便是夺嫡的最佳时机,如能一举成功,那臭虫再大,不死也残了。”
晏怀明微微一愣,眼神有些空。
他听了许多过去的事,内心对成为天子这件事,仍然底气不足。他对自己没有太足够的信心,怕到以后,他也会成为晏泽那样的帝王,编造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伤害他所爱的人。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杨青苑见状,紧紧握住他的手,“在我眼里,你一直天下第一好,没有之一,没有例外。”
晏怀明感受到那掌心的热度,便将所有的心思抛之脑后。
最起码,他现在不能让她失望。
“嗯。”
晏怀明也回握住她,就当定下了这个约定。
再一抬头,发觉一桌子的人都在看他们。
王毓轻轻咳嗽了两声,转过头和杨彩衣说话,彩衣妹妹,你上次说的哪家蜜饯好吃来着?明儿我们就去买;李倦秋听着,埋头扒饭,杨显给他夹了一筷子热菜,也被人囫囵吃掉了;韩祎举着酒杯,跟赶来的杨怀远碰了个杯,侯爷,下官敬您········
晏怀明一圈看下来,红着脸笑了笑。
这里其乐融融,另一边不远的齐悯阳还在写密信。
他发誓这是他写信写最多的一段时间。
“他奶奶的,杨青苑,老子迟早跟你鱼死网破!呸,同归于尽!呸呸呸,是要把你踩到脚下!”
齐悯阳一边写,一边很没有气度地叨叨着。
他终于写完了。
“怡舟,劳你找一下那位宁王密使了。”
齐悯阳捂着脸,头疼地将这封信塞给了那位内侍。
对方给他添了茶,温声道:“圣上,早些休息吧。”
“我弟弟还在龙潭虎穴里!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齐悯阳苦着脸,不断地捶桌子,陈怡舟很想劝他,庆王殿下看上去过得挺好的,您就不要纠结了,但他看看游走在悲痛边缘的主子,选择了沉默。
“那臣,先行告退。”
他摇摇头,退下了。 王妃每天都在套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