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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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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晏怀明上了一封奏章,说是王妃受了惊,原本就水土不服的身子当下就病了,需卧床静养,因此不能入宫请安。

  这纯粹上做给外人看的,只因杨青苑把自己藏得太好,这番说辞看着便毫无纰漏。

  晏泽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昨日回宫后,一直头痛不适,也懒得管了,遣身边一个宫人给晏怀明送了点补品,装着嘘寒问暖了下,大有将这件事潦草压下去的意思。

  萧琪蕊吃了亏,本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可晏怀宁听她说完前因后果,却劝道:“母亲,这件事我们不可再提。”

  “凭什么?难道我们合该忍气吞声?”

  萧琪蕊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连着喜爱的茶盏都被她摔得稀烂,晏怀宁安抚道:“母亲,父皇之所以大发雷霆,绝不是因为那场大火烧了怀明的婚礼,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背叛。”

  “背叛?”

  “我们追究王绍一事,对父皇来说,就是背叛。”

  萧琪蕊不解:“怎么又绕到那个阉人身上了?”

  “母亲,您仔细想想,父皇是不是在听到韩祎说,外祖往典仪署塞人后,他才态度急转直下的?父皇生性多疑,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我们调查王绍便是在打他的脸,便是一种背叛。父皇定是会觉得,我们今日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明日便能反了他。”

  晏怀宁不急不缓地分析着,萧琪蕊这才恍然大悟,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顿消:“那,那现在怎么办?”

  “母亲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晏怀宁轻声与她说着,只见萧琪蕊两条淡色的柳叶眉微微蹙起,仿佛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

  “听说萧琪蕊自己请愿去冷宫了。”

  晏怀明正试图给杨青苑画眉,听到对方这样风轻云淡的言语,手上动作一顿,那眉毛就给画歪了,如同短线的风筝,一直歪到鬓角。

  杨青苑乐得大笑,晏怀明赶忙给她擦擦,问道:“萧贵妃那种性子,居然会做这种事?”

  “演苦肉计呢,指不定是晏怀宁给她出的主意。”

  杨青苑仰着脸,微微嘟起嘴,“别画眉了,涂个唇吧。”

  “好。”

  晏怀明在她的梳妆台上翻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胭脂,不是太艳了,就是太白,他总觉得不配杨青苑。

  对方忽然勾住他的手指:“很难找吗?那你亲亲我吧,说不定亲完就不用涂胭脂了。”

  晏怀明的喉结一动,侧头看向她,杨青苑又把脸往他腰上蹭了蹭:~“你干嘛总是一副我要活吃了你的样子?我很吓人吗?”

  “没有。”

  晏怀明脸皮薄,哪经得起她这般撩拨,只能稍稍捧起她的脸,喃喃着,“你最好看。”

  他弯下腰,唇贴着唇,就这么蜻蜓点水似的盖了个章。

  韩祎给我的春宫图里可没教我怎么亲嘴。

  晏怀明脑袋里蹦出无数杂七杂八的念头,当然了,他也还没啥实战经验。

  他紧张,杨青苑更紧张。

  这位大老板虽然生意场上信手拈来,但实际上连春宫图都没看过。

  原因是,她刚翻了第一页就觉着,人物画得都太丑了,糙得要死,根本就是在侮辱她的眼睛。

  无比挑剔的杨老板选择无视。

  于是,两个人就很默契地胡乱亲了亲,就又绕回了之前那个问题。

  “现在我们怎么办?”

  晏怀明问着,给杨青苑簪了一枝春桃,对方惬意地眯了眯眼:“曹襄在我这里。”

  长安花尽,地下暗道。

  一间幽暗的密室内,一个人影坐在靠墙的床上,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壁灯昏黄,照得这不大的空间颇为幽深。

  曹襄已经在这间密室里待了大半个月。

  他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每天都有大夫给他换药,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都已结痂,蜕皮,床上的被褥也是新换的,散发着一股特别的幽香。

  这一切看上去,都很不可思议。

  曹襄原本以为他被人逮了,定是会严刑拷打一番,但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不让他离开,其他的任何要求都能满足。

  “我家老板近来有笔大生意要做,就请曹督运使暂且委屈一段时间。”

  那个头天来的男人,似乎是个管家,说话彬彬有礼又不缺圆滑,找不出半点破绽。

  曹襄静坐着,不由长叹。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

  曹襄心神一凛,抬眼望去,密室入口被打开,那个头天见着的叫杨显的男人走了进来。

  只不过今天,他还多带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青色长衫,素带束发,乍一看是个书生打扮。

  曹襄很是疑惑,难不成,这就是杨显口中的大老板?这横看竖看,都不像生意场上滚过的。

  “鄙人韩祎,见过曹大人。”

  来的是韩祎。

  他是被杨青苑临时拎过来的,那位大老板许诺他,若是问出个有用的消息,按千金一条算。

  这不就是天大的便宜?

  韩祎当场就答应了。

  “大人不敢当,唤我名姓便好。”

  曹襄盘腿坐在矮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满脸戒备。

  韩祎笑着,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大大方方往床头一坐,翘着个二郎腿:“曹兄是个实在人,那韩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此次前来,只想向您讨个东西。”

  “曹某都被抄家了,身上可没有半点值钱的东西。”

  曹襄听闻,心下便猜到了七七八八,韩祎也不急,慢悠悠地解释道:“曹兄误会了,我们与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想着有朝一日扳倒宁王,回家享太平呢。”

  曹襄不言,似乎是在考虑他话中的真假。

  韩祎又道:“升平十四年殿试,陛下钦点了一位状元郎,博州丰县人士,姓韩。”

  曹襄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韩祎笑笑:“那位状元郎本来是要做驸马的,可是那年,朝堂上对立后之事产生分歧。因为萧太师权高势重,有个狗腿谏言,废穆皇后,改立萧贵妃。”

  “那位状元郎在殿上痛斥那群人罔顾国本,认为若是废后,必定激化我朝与西昭的矛盾。陛下采纳了他的建议,传令朝臣不得再议论此事。”

  “升平十五年春,他被发配回丰县做县令,那年水势极大,他在乘船归家时,溺水而亡。”

  曹襄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平静地说道:“想不到韩先生对这种陈年往事十分感兴趣。”

  “那位状元郎是家中长子。”

  韩祎轻声说着,壁灯摇曳,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竟生出些许世态凉薄的意味。

  曹襄注视着他,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掩的哀愁。

  “他的父亲是县上有名的教书先生,母亲慈爱,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韩祎的嘴角轻轻上扬,“他的猝然离世,让母亲悲痛欲绝。父亲去请了县官,希望这位大人能帮忙打捞儿子的尸首,那位县官推脱风大水深,劝他放弃。”

  “父亲求情未果,决定自己出钱,雇人捞尸。”

  “说来想是上天垂怜,还真让他找着了。”

  曹襄静静听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有些蹊跷,那家里忽然发生了一场大火,父母和两个女儿都送了命,只有远在外边读书的次子幸免于难。”

  韩祎说到这儿,忽然顿了顿:“那次子原本接了父亲来信,正匆匆赶回家,不想他等到的,却是家中至亲皆赴黄泉的噩耗。”

  曹襄艰涩地答道:“那,挺可怜的。”

  韩祎目不斜视:“那位状元郎在京都,有个朋友。”

  “他说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只在这繁华的京都生活了五个月,做了这燕国,五个月的状元郎。”

  曹襄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了年轻时候,在酒楼喝得酩酊大醉的那天。

  一群无赖堵着个文秀书生,羞辱他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推推搡搡,原本干净的外衣上多了好些脚印。

  曹襄那天喝多了,觉着他们堵着道,很碍事,头脑发热,就将他们全给撂倒在地,完了,还朝着人家脸上撒了泡尿。

  京都十条街,哪个不知道曹襄是个出了名的混混头子?

  那群人见了他,只能暗骂倒了霉,撞着个阎王爷,骂骂咧咧走了。

  曹襄一通发泄后,人就高兴,头重脚轻地拍拍那书生的肩膀:“小白脸儿,没事儿别往这地方瞎转悠,没几个好人!”

  “多谢这位兄台。”

  那书生礼节重,还朝他作揖,曹襄什么都没听进去,摆摆手,摇摇晃晃朝家走。

  那年的冬天很干燥,京都大大小小的饭馆酒楼走了几次火。

  陛下钦点了一位新科状元郎,要他尽快整顿这些地方。

  壁灯燃了许久,光线又暗了许多。

  曹襄哑着嗓子说道:“那位状元郎我是听说过的,他待人很好,还替一位纨绔子弟寻了个差事,劝那个混混勤勉尽责,莫要再糊涂度日。”

  “混混没怎么听进去,酒照样喝,只是打人少了,脾气也收敛了些。状元郎调离京都的时候,他还去送了一程。”

  曹襄有些出神:“也不知韩兄听说过没有,当年那个状元郎整顿的街,就在平安王住的地方前边,现在应该有座很有名的酒楼,叫,叫什么——”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韩祎提醒了他一句,曹襄恍然:“对对对,就是那个,我最后一次出京前还去喝了一杯,那掌柜的姓沈,长得可漂亮了!就是性子太辣,不然我铁定能娶她做小老婆!”

  韩祎哈哈大笑:“那可不行!那沈掌柜的,是大老板的姨娘,你要敢下手,今晚就能把你大卸八块。”

  曹襄讪讪:“原来是这样。”

  两人互相打量了会儿,又沉默了很久。

  半晌,韩祎问道:“那东西,您藏哪儿了?”

  “给老朋友送去了。”曹襄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很安全,我拿头担保。”

  韩祎笑了:“是我认为的老朋友吗?”

  “是。”

  曹襄回答得很肯定。

  “那除了您,还有别的人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吗?”

  “太子应当是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不是他害了我。”

  “那除了太子,您觉着还有谁有可能知道?”韩祎目光如炬,“容鄙人猜猜,那东西是不是,皇室中人都知道?”

  “升平二十年,民间有人进贡了一块相当完好的巫山璞玉,色泽莹润,陛下大喜,召群臣观赏。”曹襄神色淡然,“我也曾随家父进宫,缘悭一面。”

  韩祎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五年过去了,曹兄还能辨认出那玉石材质,可见那美玉有多珍贵。”

  曹襄不置可否,片刻后,他问道:“顾将军如何了?”

  “他很好,我临走前,他还托我询问你的近况。”

  “顾将军为人豪爽,曹某做督运使这些年,承蒙他关照了。”

  韩祎笑问:“曹兄可否觉得这次事情太冒险,太不值当了?”

  “这倒没有。”曹襄摇摇头,“曹某是个不学无术的粗人,只知道兄弟有难,总得帮衬些。”

  他微微叹息:“要真论起来,我当时见着那东西,心里就糊涂了,顾将军平常过得很朴素,按理不应当有这东西,思来想去,可能是无意中得到的。可若是被有心人认出来,他的项上人头就难保。”

  韩祎垂首:“曹兄是个仗义之人。”

  “我是个莽夫,谈不来仗义。”

  曹襄忽然有些累了。

  过去这大半年光景,他历经牢狱之灾、流放之苦,奔波千里就为了心中那口气。

  如今坐在这幽暗的密室里,与半个故人相谈,竟恍惚生出几分岁月无情的悲叹。

  “韩先生,会有沉冤昭雪的那天吗?”

  他问。

  “会的,我发誓。”

  韩祎回答。

  “那曹某,便等着。”

  曹襄不爱行礼,行为粗俗,此刻却照着那些他认为的酸腐书生的样子,恭恭敬敬给韩祎行了大礼。

  对方笑着,承诺他:“丰县的鲈鱼最是鲜美,等今年秋天,我寻几条来送给曹大人。”

  曹襄笑而不言。

  出了密室,外头明晃晃的日光略有些刺眼。

  韩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望着眼前这座灯壁辉煌的酒楼,轻声说道:“那我先去将那印章找来。”

  “好。”

  听了全部故事的杨显没有追问他即将去哪儿。

  韩祎侧头问他:“大老板是不是提前调查了我的身世?”

  “和老板娘有关的,我们自然要越清楚越好。”

  杨显看得出他有些苦闷,安慰道,“现下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若是想喝酒,这里有的是。”

  韩祎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不止:“我不会喝酒,容易耍酒疯,怕到时候闹到大老板想将我踹到河里去。”

  “放心,我捞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杨显也与他开起了玩笑。

  韩祎摆摆手,便在这朗朗晴光中,走向了一个新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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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发现我写文有点……废哥哥……我的天啊,哥哥也是个高危职业【手动捂脸】 王妃每天都在套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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