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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一边摇头,一边想把手臂抽回来,眼泪顺着眼尾吧嗒吧嗒的掉。真的是我见犹怜,只是苏清欢看不到,她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臂,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岑安张了张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使劲晃着另一只手。
苏清欢疑惑的慢慢松开她的手臂:“你……嗓子坏了?”
岑安连连点头,揉着自己被攥的青紫的小臂,怯生生地看着苏清欢。
苏清欢仔细打量着她,看的岑安连连后退:“你是岑安吗?”
岑安抬起脸,茫然地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苏清欢眉头都快打结了:“不是?”但她和岑安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头发比照片上的岑安的长而已。
岑安急忙摆摆手,急得脸都红了,苏清欢试探着问:“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岑安?”
她点点头,失落的垂下头,默默流泪。
苏清欢现在脑子乱成一锅粥,早上跟人打了一架,现在又被这个女人哭,她觉得自己脑仁都疼。
苏清欢沉着脸,说道:“你先别哭了!”
岑安吓了一跳,惶恐地抬起头看着她,苏清欢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了,你有地方去吗?”
岑安点了点头,用手语表示自己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苏清欢大概能看得懂,便说道:“那这样,我先带你去我家。”
岑安越恐惧了,跟看人贩子似的看着苏清欢,苏清欢一口气梗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气的半死:“我可能知道一些你的事,我不缺卖你的那俩钱。”
静嫂听见声音出来,就看到苏清欢冷着脸拽着一个女人,她吓了一跳:“太太,这是……”
苏清欢没工夫搭理她,说了一句“上茶”就不再说话,直奔小客厅。
岑安握着茶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自打进屋之后一个眼神都没往别处走,就这么乖乖地坐着。
苏清欢看她一杯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有见底,她实在是没有耐心等她喝完,啪的一声把一沓A4纸和一支笔放到岑安眼前:“现在,我们来聊一聊。”
岑安差点被吓得蹦起来,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惊恐地看着苏清欢,苏清欢抬抬下巴,示意她用纸写。
岑安慢慢放下杯子,在纸上写:“我为什么要跟你聊聊?”
“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岑安又写:“那好吧。我们聊聊。”
苏清欢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才对嘛。我们就一人一个问题的来问吧。我先来问,第一个,你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岑安明显脸色暗下来,她犹豫了一下,写道:“我也不知道,收留我的叔叔阿姨叫我小茶。”
让苏清欢看了之后,她拿回纸,写道:“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我岑安?”
苏清欢耸了耸肩:“你本来就叫岑安啊。”
岑安被她这个回答气的脸都红了,鼓着腮帮子生气,撇过头不理苏清欢了。
苏清欢笑了笑,冲她摆摆手:“哎呀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我见过你的照片,我丈夫认识你。”
岑安似乎很开心,又急急写道:“我和你丈夫是朋友吗?”
苏清欢凑近看了看,在岑安以为她要回答时挑了挑眉:“这是你第二个问题,现在换我了。你养父母家在哪儿?”
“阿古县。”
苏清欢想了想,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县在哪儿然后看了一眼岑安纸上的第二个问题,戏谑地弯起唇:“你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看着岑安那双纯净的眼神,苏清欢有一瞬间动摇,这样的干净的眼睛,会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吗?很快,她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个“死了”三年的人突然“诈尸”了,那他肯定是有什么遗愿未了。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岑安立刻眼中浮起水雾,苏清欢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和我丈夫以前是恋人关系。”
岑安脸上的笑瞬间凝结,缓缓垮下嘴角,慢慢的写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苏清欢挑眉,点点头:“这我知道,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
问到这个问题,岑安一下子就哭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苏清欢直接吓懵了,她这哭的也太猝不及防了。苏清欢最怕女人哭了,她手忙脚乱地给岑安递纸巾,一个劲地说:“你别哭了,别哭了行不行?别哭了!”
岑安把自己哭的脑子都是懵的,苏清欢也被她给哭怕了,一见她哭够了,鼻头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二十七岁的女人甚至看着比苏清欢要小。
苏清欢实在是脑仁疼,见她都哭的抽抽了,便说道:“那我们就换个问题好不好,你别再哭了。”
岑安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低下头一笔一划的开始写:“半年前,那天,镇子上那天有集市,我坐着邻居大伯的三轮车去镇上存钱,叔叔阿姨在家,后来同村的一个大叔跑到镇上找我,说我们家着火了,我回去的时候叔叔阿姨和妹妹已经烧的什么都没剩下了。”她一边写一边哭,苏清欢看的眉头紧蹙,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细斟酌着。
“我给叔叔阿姨和妹妹办了葬礼之后就没家了,因为我本来就是被捡来的,亲戚都不愿意收留我,能收留我的都是要让我给他们的儿子做媳妇的,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就凭着感觉买了去韩城的机票,可是在那里打了一段时间的工,我发现我要找的不是韩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电视剧上一个情景里的路很熟悉,就特意去查了一下,发现是云城,我就来这里了,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一条路一条路的转,今天转到那条街,感觉很熟悉,就多站了一会儿。”
苏清欢仔细地阅读这段话,感觉很合理,很通顺,阿古县的夫妇俩捡到了岑安,心地善良的她们把她带回家,因为小村庄里岑安是文化人,所以让她去存钱,然后不知为什么家里着了火,把他们全都烧死了。然后无依无靠的岑安孤身万里来寻找记忆。顺着大概得印象成功找到了云城,然后又凭着感觉找到了军区。
虽然一起都很通,但苏清欢还是觉得不对劲,家里着了火,他们不会跑吗?他们家得是有多大,跑不出来吗?既然是村子里,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怎么可能跑不出来?再者就是那场火可真够大的,什么都烧没了?烧成那样邻里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任由大火烧成那样?只能说明火势太大,无法控制,没有加助燃物品,火怎么能烧那么大呢?
岑安睁着漂亮的眼镜看着苏清欢,继续写:“有什么问题吗?”
苏清欢放下纸,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对不起啊,说到这些。”
岑安摇摇头:“没关系,我一直不能说话,他们都看不起我,只有你能听我说这些,已经很感谢你了。”
苏清欢笑了笑:“好了,你问吧。”
岑安略微想了想,继续写道:“那我还有什么家人吗?”
“你有一个妹妹,今年大四了,在我们医院实习,现在是我的学生。”
岑安很开心,激动地用手语问她:“我能见她吗?”
苏清欢挑了挑眉:“当然,不过,还是要等我们先聊完。”
岑安重重地点头,表示已经同意。苏清欢问道:“你记不记得秦斯含?”
岑安有些痛苦的敲了敲头,写道:“不记得,但是你一说这个名字我就头疼。”
苏清欢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疑惑道:”你结婚了?”
岑安迷茫的看着苏清欢,摇了摇头。
苏清欢指了指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岑安恍然大悟,写道:“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能记起事以来,这枚戒指就戴在我的手上,可能是那个让我头疼的男人送的吧,也许我们结婚了也说不定。”
苏清欢脑门一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个让你头疼的男人是我丈夫,也就是秦斯含。”她含了含自己的左手:“这个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他手上只有这一玫戒指。”
岑安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比着手语解释,苏清欢抬手制止她:“你别慌行不行,我又没怪你,你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被我的问题带着走也是情有可原,看把你给吓得。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岳家桥。”
苏清欢蹙起眉:“你怎么住那里?那里乱成什么样子了。”
岑安低下头,抠着笔盖,半天才写道:“我快没钱了,又因为是个哑巴,所以没有人要我工作,那里已经是我能支付起的最贵的房租了。”
苏清欢想了想,问道:“我们家有很多空房间,你要不要住在我家?或者见过你妹妹了决定住你妹妹家都行。”
岑安一下子红了脸,把自己这么窘迫的事情说给别人听,到底是女孩子,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她想了想:“那我见过妹妹之后去她那里住吧。”
苏清欢点点头,也不勉强,岑安又问道:“我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岑宁。”
岑安反复默默念着自己和岑宁的名字,笑的无比开心。她在纸上写:“安、宁,真好听的名字。”
苏清欢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个字,耸了耸肩:“我也觉得。”
岑安本能的觉得苏清欢周身的气场变了,她识相的没再问什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许久,安静空旷的客厅里响起一阵咕噜声,苏清欢疑惑地左顾右盼,最后目光落在羞红了脸的岑安身上,见她按着自己的肚子,连耳根子都红了,她也失笑,安慰道:“没事,饿了吗,这很正常。”又冲厨房喊道:“静嫂,给岑小姐做些吃的。”
岑安知道苏清欢能看懂一些手语,于是用手语说了谢谢,苏清欢笑着摇了摇头:“你住在那里,具体地址给我,我让人去取你的东西,有什么是必须要拿回来的,你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取。”
岑安感动地看着苏清欢,颤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地址和要拿来的东西。苏清欢接过细细看了一遍,发现都是一些岑安自己平时要用的必需品,她将上面的什么牙膏牙刷全给划了,只留了一个行李箱,身份证,和那张银行卡。其他的都没留下,连衣服都不打算往来拿。
岑安一看她把自己列的全划掉了,急得额头上都出汗了,手忙脚乱的写道:“这些都是必需品,没有了怎么行?”
“我给你买行了吧,你看你都写了什么东西,被子?褥子?我家还没有你一张床怎么的,要不我让人把那间房子给你搬过来?”
岑安连连摇头,苏清欢按住她的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丈夫的故人,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经常听他提起你,这些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吧。”
岑安还是摇头,写道:“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太贵重了。”
苏清欢也摇了摇头:“没什么贵重的,这些东西家里多的是,放着也是积灰,你就不要推辞了,否则我先生也不会开心的。”
岑安没了主意,纠结的捏着手指,看着苏清欢拨通了一个电话。
“伍叔,你派人去岳家桥101张家找一个叫张富的房东,让她开一下二楼小茶的房间,让人把里面的一个行李箱,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送到鸠山苑来。”
伍卫国是一个军人,他没有任何疑问,板板整整地答了一声“是”,苏清欢笑了笑:“麻烦伍叔了。”
“小姐客气了,那我就找人去办了。”
苏清欢挂了电话,正好看到静嫂端着一碗面过来,她笑着说道:“来,先吃点东西,东西一会儿就送过来,明天我再通知你妹妹,今天她还在上班,不方便过来。”
岑安现在很乖,苏清欢说什么她听什么,她乖乖地点了点头,拿着筷子挑了一筷子面,偷偷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苏清欢,害羞的低下头,快速吃起来。
苏清欢饶有兴致地看着岑安吃饭,虽然快,但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优雅地感觉,苏清欢想,岑安以前肯定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隐隐的贵气。虽然穿着一件六十块钱的裙子,依旧难掩她身上的气质。淑女不是可以端着架子,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淑女气质,很显然,岑安就是一个淑女,但据苏清欢所知,岑安和岑宁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岑安因为学习优秀被保送出国留学两年,后来回国不知什么原因就参军了。
岑安吃的很快,碗面很快就吃完了,她吃完舔舔嘴角,小声地问道:“还有吗?”
苏清欢一愣,笑出了声:“有呢,静嫂,再盛一碗。”
静嫂笑着端起碗,往厨房去了,岑安羞红了脸,捏着筷子不敢看苏清欢。
苏清欢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事,能吃是福。”
秦斯含内心巨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岑安,三年前捐躯的岑安!
苏清欢带伍卫国派过来的人帮岑安放行李,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捡回来的姑娘手拉手的“深情对望。”
苏清欢饶有兴致地趴在栏杆上看着两人,后面的两个卫兵尴尬的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暗暗思索着这件事回去之后要不要告诉老将军。
秦斯含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就看到苏清欢歪着头笑着,心里开始慌了。他抚开岑安抓着他的手,向苏清欢招招手:“清欢,下来。”
苏清欢直起身,对身后的两个卫兵说道:“回去之后别乱说话。”
两个卫兵低着头,答了一声是,这种事,告诉老将军,老将军非得一枪崩了他们姑爷。
苏清欢得到了回答,这才转身下楼。
秦斯含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苏清欢,第一次有些心虚:“清欢。”
苏清欢笑了笑:“你回来了,我今天刚出军区就碰到岑安了,所以没去南安巷。改天吧。”
“好,改天我们一起去。”
苏清欢点了点头,正好静嫂从厨房里出来,说道:“先生,太太,岑小姐,晚饭好了。”
“知道了。”苏清欢答道,又回头对秦斯含和岑安说道:“先吃饭吧,吃饭完再聊。”
秦斯含其实很想现在就问岑安,她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活着而不回来。不过他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虽然他是因为震惊,但到底举动逾距了,苏清欢心里怎么想的他完全不知道,他现在不能再冲动了。
秦斯含点点头:“也好,先吃饭。”
岑安又恢复到下午初见苏清欢时的惶恐,一双眼睛蒙着水雾,真是我见犹怜。
秦斯含蹙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岑安一直摇头,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可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清欢笑了笑,走过去挽住岑安的胳膊:“没事的,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你想问什么问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你不饿,他还饿了呢。”
岑安总算是不乱动了,被苏清欢半拖半拉着往小餐厅走去,秦斯含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疑惑,苏清欢的行为怎么看都有些反常。
岑安被拉着往小餐厅走,频频回头看秦斯含,眼睛里全是恐惧,秦斯含不明白,苏清欢是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岑安怕成这样?
很快,秦斯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苏清欢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因为三年前的事而为难岑安呢?
秦斯含跟过去,苏清欢已经坐下了,岑安就坐在她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握的很紧,连手背上的指骨关节都攥的发白。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桌面,一动都不敢动。
苏清欢端着一个白瓷小碗细心地一勺一勺地舀着汤,盛满了,就起身放到岑安眼前,笑着说:“喝点汤吧。”
岑安像被惊到了一样,差点弹起来,用手语比划了一个谢谢,苏清欢撑着下巴看着她:“不用谢。”
在苏清欢目光的逼视下,岑安硬着头皮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
苏清欢看着她笑意加深:“还好吗?”
岑安点点头,苏清欢这才满意地拿起筷子,看到秦斯含站在小餐厅门口,苏清欢招招手:“你怎么不过来吃饭啊,快过来吧。”
秦斯含微微蹙了蹙眉,答了句“好”就走过去,坐到苏清欢身边,苏清欢像往常一样,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低头自己吃自己的。
秦斯含看着反常的苏清欢,迟迟没有动筷子,难道真的是岑安的出现让苏清欢感受到了危机,她在吃醋?如果是这样的话,秦斯含还真应该开心了。
苏清欢察觉到秦斯含在看她,她头都没抬,问道:“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秦斯含拿起筷子,说道:“没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岑安,她正机械地往嘴里喂着饭,也不夹菜,就那么吃自己眼前的一碗米饭。
秦斯含看的别扭,给她加了一筷子竹笋片,他记得岑安好像挺喜欢吃这个的:“别光吃饭,吃菜。”
岑安猛的抬头,眼里噙着泪花,努力张了张嘴巴,还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秦斯含转开脸吃饭:“不客气。”
岑安看着秦斯含的侧脸,抿了抿唇,默默地把秦斯含夹得竹笋吃掉,又开始只吃米饭了。苏清欢抬眼扫了一眼岑安的碗,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吃饭。
这一顿饭,是秦斯含和苏清欢一起吃的最压抑的一顿饭,整个过程中,谁都没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吃完饭,静嫂小心翼翼地把碗筷撤下去,擦干净了桌子,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岑安悄悄看了看对面两人的表情,在手边的纸上写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困扰了?我可以走。”
苏清欢看了一眼,就把纸交给秦斯含。
秦斯含看完,把纸还给岑安,看了一眼正在发信息的苏清欢,说道:“没有,你可以留下来。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些问题。”
岑安连连点头。
秦斯含问她:“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岑安皱着眉,想了想,写道:“好像忘了,好像记着,刚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但是不知道应该叫你什么。”
“我叫秦斯含。你以前的战友。”
“战友吗?可是你太太说你以前是我男朋友。”
秦斯含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苏清欢,无奈地说道:“我们三年前是在一起过,但我已经结婚了。” 幸与你相识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