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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遗产(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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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柏鹿早说了,像白家这种家庭氛围,是会养出变态的。

  比如白饮风。

  白饮风现在坐在那张真皮老板椅上,左手攥着裴柏鹿不断挣动的两只手,将他的两手束着齐齐举过裴柏鹿的头顶,裴柏鹿被迫半蹲着,白饮风那皮革鞋边的皮鞋正如动物粗粝的皮发一般,逗弄似的磨蹭着裴柏鹿侧腰那因为拉直了身体而整片裸露出来的肌肤。

  裴柏鹿此时的姿态可称得上是狼狈至极,在完全压制的力量之下,两人就成了玩弄与被玩弄的关系。

  “白饮风……”裴柏鹿挣动得没力气了,干脆啪叽一下软在了白饮风的臂弯里,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总让人觉得他是受了什么欺负,他眼里一片空茫,呐呐道:“我还是……”

  “什么?”白饮风把他揽到了怀里。

  比起之前连烟味都闻不得的洁癖,白饮风现在像是个肌肤饥渴症,一时半刻不来点肌肤接触,他就不舒服似的。

  “我还是喜欢你像个河豚的时期,或是高岭之花也好。”裴柏鹿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难得实诚道,“你现在像个变态。”

  “可这才是真实的我。”白饮风闻言,只是愉悦地笑了两声:“我之前演得好吗?”

  “呵呵。”裴柏鹿面无表情地冷笑了两声,“演得可好了,怪可爱的。”

  “鹿鹿喜欢?”白饮风凑近了他的脖颈,吹着气道,“那我一三五当河豚,二四六演高岭之花,你说好不好?”

  “……周日呢?”裴柏鹿觉得这不在白饮风计划内的一天,有点让他心里发怵。

  “周日当变态,日你呀。”

  裴柏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裴柏鹿在脑子里飞速联系了系统:“系统,任务不是已经做完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传送出去?”

  系统道:“不是,还没有做完,完成度还不够。”

  “还不够?”裴柏鹿无言地张了张嘴,“差在了哪里?”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解谜世界。”系统道,“你的解谜完成度还不够,就等于游戏里一些必要的成就还没有点亮,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了。”裴柏鹿道,“凌眉郗的死法是粗略推算出来了,但是夏甜作为一个支线,似乎还没看出点端倪……还有白饮风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白桂晟的另外两个儿子现在看来也是死因可疑……我的天,这也太多了……”

  “没事的,没有宿主你估算的这么多。”系统道,“现在显示你的完成度是百分之八十五,我估计只要再做其中一个支线就可以达到百分之百了。”

  裴柏鹿绝望地吸了口气道,问了一个牛马不关风的问题:“今天是周几?”

  系统道:“本世界时间,周二。”

  “看来明天白饮风要演河豚。”裴柏鹿眼神空洞,“然后再过四天我就要清白不保。”

  系统凉凉道:“别这样说,说不定白饮风突然性致来了,你今晚就会清白不保呢!”

  “……”裴柏鹿凶巴巴,“你,关机!”

  *

  裴柏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夏甜的支线最好打。

  因为夏甜这个角色他是见过的,也是确认她是还在白宅的,其他的譬如白桂晟的另外两个儿子,或者是白饮风的母亲,也不知在哪个旮旯,或者说是投胎转世了也未可知,相比起来,夏甜还算是近在眼前。

  其次,虽然她有手有脚,杀伤力比手脚皆断只能靠跳的凌眉郗强大了一点,但裴柏鹿每每想起那次白饮风关门之前,夏甜黑发下露出的哀戚漂亮的脸,就莫名觉得这个第四任夏甜,生前应该不算个坏人。

  裴柏鹿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那个夜晚,夏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亲眼看着一个活人堕入十八层地狱,而忍不住流露出的同情吧。

  此时被迫缩着身子蜷在阎罗王白饮风怀里的裴柏鹿想到这里,忍不住闷在被子里偷偷哭出了声。

  像是察觉到他没睡着,一只手贸然从身后探了过来,摸到了裴柏鹿脸上。就当裴柏鹿以为白饮风这个变态连睡着都不放过他的时候,那只手却轻巧地往下放了放,放在了裴柏鹿的手臂上,接着,轻轻地在上面拍打了起来。

  裴柏鹿起先被白饮风这个举动搞得有些茫然,后来却被他拍打得逐渐有了些困意。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以前他邻居的小婴儿吵闹,裴柏鹿他妈就教那个新晋妈妈,到了这种时候就要把孩子搂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打小孩的肩膀手臂,小婴儿知道你一直在,也就会安心地睡着了。

  这番联想来得奇异,却又极其理所当然。裴柏鹿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不必言说的,只有白饮风最能给他安全感,只要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衣角,裴柏鹿就会觉得无比地安心。

  若是盛世,白饮风就是他的神佛,他盲信他能给他带来福荫,若是乱世,白饮风就是他的鬼神,即使出卖灵魂,也要紧随他的左右。

  即使现在知道他就是魔鬼,把世人都当虱子,可那份诡异的安心却有增无减。

  裴柏鹿察觉到自己又被身后的人往怀里捞了捞,他困倦地眨了眨眼睛,终于忍受不住了似的阖上了眼皮,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没有月亮的夜里,身为羊羔却安睡在恶魔的怀中。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

  裴柏鹿既已打定了主意从夏甜入手,第二天一早他揣着心事也不大睡得下去,睡眼惺忪地把白饮风横陈在他腰上的手小心地挪开,正要掀开被子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又一把捞了回去,那人与他咬耳朵似的低语:“做什么?”

  白饮风刚醒,话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困意,声音哑哑的,像是提琴的弓,轻轻一拉就引得弦震颤起来。

  “睡不着了。”裴柏鹿敷衍道。

  “小骗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饮风刚醒力气就能这么大,他强硬地把裴柏鹿又拉进了床上,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在裴柏鹿愣神之间就把他挤在了墙壁与他胸膛之间的缝隙,语气熟稔道:“再陪我睡一会。”

  裴柏鹿被他搞得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墙壁,半晌又开始做小动作,一会儿从被子里探出腿一会从被子里挪出手,最后终于把睡意正浓的白饮风给作醒了。

  白饮风一下子把咸鱼乱滚的裴柏鹿掀在床上,满脸阴翳藏在因为垂着头而显得过长的刘海下。

  “如果你等不及,我不介意把周日的计划提前。”

  “……”裴柏鹿,“那个,等得及。”

  “那就睡觉。”

  “……好的。” 又双叒被敌对看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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