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遗产(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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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木马着实已经不适合裴柏鹿和白饮风这个年龄层的人了,两个人面面厮觑地坐着个双人木马和一群小孩一起晃了两圈,还没到觉得得劲的时候,“叮”地一声响,就云里雾里地下来了。
刺激的不能玩,平常的又嫌无聊,裴柏鹿和白饮风一人一边抓着游乐场地图,坐在路边摊子上喝着可乐冰头对头研究了一会,白饮风的目光突然顿在一处,接着拿手肘顶了顶裴柏鹿,不容拒绝地说道:“去这个。”
裴柏鹿百忙中分出一丝目光看了过去,就见白饮风的食指直直地指着一个叫“惊声鬼屋”的游戏项目,他的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裴柏鹿:“我觉得不行。”
白饮风:“嗯?”
裴柏鹿感觉到威胁,喉结上下动了动,艰涩地改口道:“……或许又有点可以。”
白饮风拿着可乐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座椅上满脸纠结的裴柏鹿,像是再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微微笑着说道:“那走吧。”
两人拿着全通票去了鬼屋,裴柏鹿在检票员疑惑的目光下踌躇良久才把自己的票递上去盖了个章,他看着检票员道:“这个会很恐怖吗?”
检票员面对裴柏鹿的质疑,信誓旦旦道:“您放心,绝对够恐怖,你看——”他说着指了指远处一个被扶着走远的男子,低声对裴柏鹿道:“这个,刚刚在里边被吓尿了。”
裴柏鹿:“……”这听着就更他妈的放不了心了。
裴柏鹿还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就见白饮风已经走到了鬼屋门口,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袋,漂亮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在白饮风那双浓眉皱得更深之前,裴柏鹿认命地走了过去,试探着凑在了白饮风的身后,见白饮风没什么表示,又抓住了他的衣角。
鬼屋比白宅更恐怖的地方在于他的音效,在白家主宅可没人会闲着无聊去给鬼配音,但在鬼屋之中,风声,水滴声,鬼泣声,摩擦声……这些细碎却又诡异的声音无一不刺激着裴柏鹿的耳膜,裴柏鹿当真是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呼噜一下滚过去就能过了这间阴森森的鬼屋。
如此想时,他脚下一滑,趔趄中随手扶了扶墙,就摸到了满手的黏腻,裴柏鹿没忍住惊喘着退开了两步,却被隐匿在墙里的鬼阴乎乎地在脖子上吹了口凉气。
“嗬噫噫噫!”裴柏鹿整个人被吓得不轻,而白饮风也已经走远了。裴柏鹿只得一个人在地上猫了一会,恐惧中如小动物一般灵敏的五感,听见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
他抬头,就看见原本走在前面的白饮风大踏步又回来了,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会,突然就伸出了只手,把裴柏鹿从地上拉起来。
“怎么这么怕?”白饮风捏了捏裴柏鹿的后脖子。
裴柏鹿没好气道:“你明明知道……我怕这些!”语气里竟还有几分嗔怨。
“我以为你只怕真的,没想到连假的你都……”白饮风顿了片刻,看裴柏鹿面色难看不像作伪,竟温言安慰了一句,“快出去了,你要不要……咳,牵我的手?”
他话音未落,裴柏鹿就毫不客气地抱住了白饮风的手臂。
白饮风敛了敛眉目,顺毛似的地又捏了捏裴柏鹿的后颈肉,侧头又换了一副神情,看着一边隐匿在墙里的“鬼”,冷声道:“不许再吓他了。”
语气就很霸道总裁式的颐指气使……和无理取闹。
以扮鬼为工作的工作人员停下了因为尴尬而不断摆动的小黑手:“……”
不是?!不要吓人的你们来鬼屋究竟干什么的啊?!
……
不是?现在流行到鬼屋秀恩爱了???
工作人员委屈了。
后半程裴柏鹿就眼泪汪汪地,跟个树袋熊似的,毫不客气地半抱半搂着白饮风的胳膊,直接闭着眼睛十分没出息地苟到了出口,迎接了好几波门口工作人员奇异的眼神。
里面扮鬼的工作人员中场出来换班休息,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就随意侧耳问了一句:“这男的是怎么回事啊?在鬼屋里面被吓坏了?”
“对,吓的。”扮鬼的工作人员无奈地把手上的黑泥洗掉了一些,“在里面几乎跟个水泥袋似的挂在他男朋友身上呢。”
“一个男的胆真这么小?装的吧。”工作人员往两人的方向瞥了瞥,翻了个小白眼之后继续挑弄手上的,“现在的情侣,真是秀死得了。”
之后的话题就拐到了“自己见过哪些情侣秀恩爱,秀得有多令人无语”上去了。
裴柏鹿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缓了一会,两人就又随便玩了几个刺激度折中的项目。
一趟下来时间也已经将近六点,已有天色将暗的趋势。夜晚降临,夜场的游客入场,游乐场里的人流量也是肉眼可见地增加了。
游乐器械上的七彩灯发着明明灭灭的光,夜色中满是各色的萤彩在街道的黑暗中涌动,每个人的面目都昏惑得模糊不清。
裴柏鹿队对白饮风说自己去卫生间一趟,就拨开人群挤进人堆里不见了,白饮风自然没放在心上,拿起手机玩了一会消消乐,结果连打了十几局,裴柏鹿都没有回来。
白饮风感到奇怪,单手掂弄了一会手机,就退出了消消乐的界面,他皱起眉头确认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裴柏鹿当真是出去了二十几分钟,将近半小时都没有再回来。
白饮风记得地图上卫生间的方位,就算走得极慢,来回也不过只需要两分钟,假设卫生间排队人数很多,也不应该要这么久。
白饮风想了想,就想着要给裴柏鹿打个电话。
结果他这才发现,他居然是没有裴柏鹿的任何联系方式的。
白饮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思索之后才不耐地“啧”了一声,还是收起了手机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结果走到卫生间的男厕里就发现排着一条长队,他忍着不适在男厕里的长队中来回看了一遍,无果。
白饮风卡在门口顿足了很久很久,又通红着脸转过头来,这还不够,他极其不自然的姿态引起旁人的频频侧目,又在旁人看智障的眼神中,他红着双颊,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喉结来回滚动了好几下,在两排隔间外试探着喊了一句:“……李山缺?”
没有人回应。
白饮风顿了一会,面色忍耐地又叫了一声:“李山缺!”
还是没有人回应。
白饮风的皮鞋尖往男厕外移了移,面色冷冷然地走了出去,他想:好的,他宣布,李山缺死了:)
他走到卫生间外,一阵秋夜的凉风吹了过来,他脑袋一醒,这才想到:李山缺……是不是跑了?
再也不会回来的那种离开。
李山缺这人,他不是特别了解,但李山缺怂这件事,他是知道得很彻底的。李山缺爱说大话爱逞能这件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他这次来白宅,也只是为了女人面前的一个赌约罢了。
前几次叫他走,他不走,或许还是逞能,现在在这个大好的时机不告而别,大概就是他惯有的作风,反正若是没有意外,以后也不会再有多的交集。
废物,白饮风强迫自己冷静地在心里骂道,废物。
即使之前和李山缺多不对付,他都没有像徐老三或是其他人一样,直接骂李山缺废物。
一半是自身的修养不允许他随意贬低一个人,即使他心下的确对此人相当不齿。
另一半是他作为李家门下弟子,必须得给李山缺的父亲李家家主些许薄面。
可他现在根本忍不住,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像是一根长长的羽毛,不断搔弄他因为恼火而变得极其敏感的神经。
李山缺,他怎么敢,敢这样愚弄他……!
白饮风想到这里,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暴戾的恼怒来,就像是在遍布原野的草堆上抛了一丝火星,一点一点地在缺水干枯的黄草上舔舐蔓延出了燎原大火。
他火大了,而更火大的是,他清楚地意识到,对于“李山缺自己偷偷跑了”这件事情,他只是想想,竟然就已经生气到难以自抑。
生气,很生气,还越想越生气。
白饮风一个人在夜风中,站在一个彩灯边上沉默了良久,思绪紊乱如麻。
就当此时,游乐场音响里十分欢快的童趣音乐断了一下,接着插播进了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
女声用悦耳的声音说道:“叮咚,现在插播一则寻人启事。”
“请走失的白饮风小朋友听到广播后,马上来到游乐场服务台处,请白饮风小朋友听到广播后,马上来到游乐场服务台处……”
“你的爸爸李山缺很担心你,他正在这里等你,请白饮风小朋友……”
广播又重播了一遍。
白饮风:“……”
“你的爸爸李山缺”这七个字在他的脑袋里灌水似的来回拍打,每一下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他想。
好的。可以的。
李山缺。
已经死了。
透了。
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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