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遗产(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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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被推向了一个更不可逆转的方向。
裴柏鹿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身边像是揣了个定时炸.弹,爆炸的日子就是白饮风发现自己对他根本毫无意思的那天。
且白饮风现在对他越好,他就更觉得这个炸.弹爆炸时候的威力会越强。
他对系统抱怨,系统只说出了一句熟悉到令裴柏鹿恐惧的老话:“情杀没有补助哦。”
裴柏鹿在恐惧与担忧参半的情绪中跟着白饮风下楼吃早饭。
裴柏鹿正要伸手去勾白饮风的衣角,想想又觉得不合适,略略收回了手却被前面的白饮风一把拉住,五指交握着。
裴柏鹿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指微微挣动着想把手抽出来,白饮风察觉到他的动作,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道:“怎么?害怕?你不敢?”
正当裴柏鹿张了张嘴斟酌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白饮风无不愉悦地说道:“没事,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尾音慢慢地隐了下去,像是也羞恼于说出两人如今这层关系,而是转了口风,带点矜骄的意思道:“我允许你牵。”
“……”这也不是你允不允许的问题。
白饮风春风得意地享受着他的恋爱,而裴柏鹿一个人独陷于令他慌张的,致命的尴尬之中。
两人像小学生春游一样手牵手到达厨房之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厨房里的家仆鬼灵少了许多,在前夜的那一道惊雷之后,这整个白家主宅都有些开阔转阳的意思,阴气也像是顺着那道紫色电光,被劈走了许多。
他一个外行也只能看热闹,说得笼统抽象,也不敢问白饮风,一边炒饭的时候一边愣神想事,一个不防间就被油星子溅到了脸,他只是“嘶”地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后面的白饮风却反应很大地说道:“你又怎么回事?”
先不说白饮风现在这股老妈子气质十足的问话,下一步他竟然还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瓶,轻轻一晃,从里面倒出一滴一看就绝非凡品的碧玉色的液体,点在他白透的食指指尖上。
白饮风捏了他的下巴正要给他抹上,裴柏鹿“诶诶诶”地躲开,嘴里一边道:“这点事抹什么药啊,随便拿水冲冲就好了!”
白饮风却很执拗地把他浑身写着抗拒的身体给掰正,裴柏鹿见拗不过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站直了,无奈道:“那你抹吧,再不抹这伤口就好咯。”
白饮风听见了,像是觉得好笑,也眼睛眯着笑了笑,手指头点在裴柏鹿脸颊上,仔仔细细地抹匀在了上面微红的地方。
指尖是烫的,碧玉色的药是凉的,鼻尖沁着白饮风身上清冽的露香和药里含着的薄荷味,裴柏鹿看着白饮风的眉眼,没忍住道:“你像是第一次谈恋爱。”
白饮风听完脸上神色有点奇怪,忍了又忍,等得裴柏鹿都又转过去炒起饭了,才用好像没那么介意的语气道:“那你不是?”
还没等裴柏鹿回答,他又连声问道:“你初中就喜欢我,难道你小学就谈过?”白饮风的唇线拉得直直的,语气平常,但问出来的话却莫名有点嗔怨,“还是说你在喜欢我的时候,也在和别的人勾三搭四?”
白饮风讲话就很不好听,短短两句话槽点就密集到裴柏鹿吐槽不及。
凭什么和他白饮风在一起就是在谈恋爱,和别人就是勾三搭四?
而且这个问题,就像是在结婚之前问别人是不是处一样叫人不爽。
白饮风谈恋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不让别人碰,不让别人看,还恨不得每天搂抱在身旁,现在听到玩具是个二手倒卖的,心里还有点梗。
裴柏鹿嘴角扯了扯道:“有啊,可多了,小白小花小兰香,都是我相好。”
“……”
“你是白月光,而人要吃米饭。”裴柏鹿一边拿小木勺把炒饭从锅里盛出来,一边漫不经心道,“若是你永远看不上我,我还得永远看着天上的月亮饿死身消,或是等你到七老八十,也要为你守身如玉?”
“干干净净一心一意地等你,是忠贞不渝,也是傻气。”裴柏鹿解下围裙,把其中一碗向裴柏鹿递了递,见白饮风站在原地没有接过,就先搁在了流理台上,正眼直视着他,“寻欢,恋爱,才是一个人最平常的一生。”
“而我是个俗人,白饮风。”
*
裴柏鹿那番话无疑是在白饮风头上浇了盆冷水,白饮风没用什么缓冲时间,就从那种刚刚找到对象的傻气里跳了出来,好歹变得正常了些。
两人安静地吃完早饭,就又返回了房间,裴柏鹿中途就提出还想去主宅其他房间看看,找找线索,却被白饮风拒绝了,几番对话之后白饮风就丢下了一句:“如果你想去的话,自己去吧。”
裴柏鹿闻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身后传来白饮风房门关上的响声。
裴柏鹿低头笑了笑,没有停下脚步,过了一会,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向了之前管家引他住的房间。
他循着记忆来到那间房间门口,就见那个房间的门虚掩着,还是那副请君入瓮的姿态,裴柏鹿一回生二回熟,试探着推开门的瞬间,眼前又升腾起了熟悉的雾气。
眼前还是记忆中血腥又黑暗的布景,裴柏鹿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一瞬间加快的心跳,避过那面诡异的镜子,直直向厕所走去。
走近厕所之后他也没有再愚蠢地回头,而是直接走到了坐便器旁边。
那对女人的断手还放在水箱盖上,她手上的戒指却不见了,裴柏鹿心下一动,往口袋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那枚银质镶钻的婚戒。
他或许猜对了一半。
在上次他走出幻觉之后,他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在房间里沾上的血迹之后就有所察觉,这次进入,就更加笃定了:这个鬼灵化后的房间是一个与平日不一样的空间,就好像戒指这个东西,他在这个空间中的时候就有,出去了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裴柏鹿拿出口袋里的那枚钻戒,放在手中细细观察。
戒指款式很简单,就是那种最普通的银圈带钻的钻戒样式,裴柏鹿摩挲之间,感觉到银圈内侧有凹凸感,他把戒指放平到眼前,细细端详,就看到戒指银圈内侧刻着两个字母——“B&X”,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同。
如果裴柏鹿的猜测不错,这是白老爷其中一任妻子的结婚戒指,那上面那个“B”应该就是白老爷的“白”,那“X”应该就是这位夫人姓的首字母。
许?徐?向……?
X开头的姓不算多也不算少,裴柏鹿将它暂且搁下,接着深吸了口气蹲了下来,抖着手打开了坐便器的盖子,果然看到了里面的两条女人的断腿。
上一次因为白饮风的到来,他还没来及看第二条腿上的字,这次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捏着鼻子掀开了另外一条腿,结果他定睛一看,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上面本来应该是如另外一条腿一般刻了字的,现在却被人用利器给刮花了,发白的肉绽着令人作呕的肉花,黄白一片。
裴柏鹿一再的忍耐付之东流,他干呕一声,猛地把坐便器的盖子盖上,赶紧直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浴室里的洗脸台撞到了腰。
他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如那夜所见的女鬼一般双手俱断,断口处粘稠而缓慢地流着黑血。
“装神弄鬼。”裴柏鹿心里怕得很,但嘴上还得宽慰自己,他正要移开目光,却发现镜子里的一处古怪。
镜子倒映出了他身后坐便器的水箱,自然也倒映出了水箱上女人的断手,但是那双断手却不如裴柏鹿眼见那么恐怖。
镜子中的断手,纤细秀美得诡异,肌肤白皙,像是还生在在女人身体的四肢断裂处,还未曾被残忍地割裂下来。
裴柏鹿突然有了个奇异的想法。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他只犹豫了一会,就忍着恶心,重新把坐便器的盖子翻开,屏着呼吸闭着眼睛把那条被人刮花到不堪入眼的女人腿拿出来,因为这条腿还有点重量,他不得不松开了一只捏着鼻子的手,两手捏拿着。
手里的触感滑腻而恶心,还带着一种经久的臭垢味,裴柏鹿皱着眉头一个转身,把女人腿往镜子面前一照,张开眼睛就愣在了当场,拿着女人腿的手都有点因恐惧而无力发抖起来。
只见女人腿上那原本被刮花的皮肤表面在镜子之中恢复如常,那是一条很美的女人小腿,若是接在美人的裙下,在红色纱裙边缘下晃荡,应当是个好风景。
可白皙的肌肤上深深地将一个字刻入骨髓,似是极用劲,极愤恨,以致那一个字血红光至黑,深可见白骨。
一个很大很大的:
——“白。”
裴柏鹿惊疑不定地看着镜子里那条女人的白腿上近乎纵横整片腿侧的单字,一时陷入无语,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腿上为何会出现这个字。
另一条腿上写着名著的箴言,这条腿上却只写着一个“白”字。
这是在说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裴柏鹿思及此,把另一条腿上的话在心里温习了一遍:“那时魔鬼引诱我,后来又告诉我,说我没有权利走那条路,因为我不过是个虱子,和所有其余的人一样。”
这是说白家是魔鬼?还是白老爷是魔鬼?还是白饮风?还是白家的其他人?又或者,并不是说白家的谁是魔鬼,而是其他的意思?
这女人怎么就不把这个名字写完呢?多写几个字又不会怎么样。
他转念又一想:那么,是谁把这条腿刮花的呢?又是想掩盖什么呢?
这必定是一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裴柏鹿思虑半天,十分气急,咬牙切齿地把女人的腿放回了原处,重新盖上了坐便器的盖子。
裴柏鹿四处又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可探究的了,才准备离开此地。
他还记得厕所门口站的幽灵,就做了一会心理准备,闭着眼睛向浴室门外走去,又一路急慌慌地跑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裴柏鹿身边的一切恢复原状,他在原地呆立了一会,满屋心绪地关上了房间的门,向走廊处踏了两步。
他想:现在白家尚且住在这个宅子里的白家人,只有两位,一位是白老爷,一位就是白饮风。
白饮风之前说过他十几年没有回来过,如果不是谎话,那那个“白”字是他的嫌疑就较小……裴柏鹿想到这里,突然就福至心灵一般想到,自己不是有一张系统赠送的测谎类的技能卡吗!
之前一次换洗的时候,他害怕把卡片弄丢,就把技能卡夹进了原主的日记本里,之后因为去了游乐场没有用到的必要,就把它遗忘了,没有再拿出来用过。
现在想到它,之前的记忆也抽丝剥茧一般全掏弄了出来,当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白饮风是有骗他的前科的!
他记得,如果测谎卡没有误判的话,白饮风是认识这对手脚的主人的!
思及此,裴柏鹿急忙把内袋里的笔记本拿出来,取出夹在里面的技能卡,小心地塞在了裤口袋里,正当他要把日记本合上的时候,肩上却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裴柏鹿这次是真的差点没有尖叫出声,他手上一抖,摊在手上的日记本也差点又撒了满地,即使他极力克制也还是飘飘乎落下了一页,一页纸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地上。
“李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呢?”裴柏鹿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管家的声音了,这么一下就显得很是陌生。
他心知管家心里对自己算是恶意满满,且平白被吓了一跳,这时候心里也很不痛快。
再加上在裴柏鹿心里,现在的管家也委实不是个需要费心讨好的爸爸,于是裴柏鹿就很狗仗人势地转过头对管家道:“管家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十分抱歉李先生,我下次会注意的。”管家笑微微地绕到了裴柏鹿身前,替裴柏鹿捡起地上飘落的纸页递给他,不依不饶道,“您还没回答我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做什么你好像管不着吧?”裴柏鹿也笑了笑,把管家手里的纸页接过来,以当家主母的气派慢条斯理地塞进了日记本里,好好地合上了。
管家闻言,额头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地突了两下,却还是强笑道:“我只是希望李先生您不要在主宅内乱跑,打扰了老爷休息。”
他又提到了白老爷。裴柏鹿眉毛蹙了蹙,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顺着问了下去:“白老爷住在五楼吗?”
测谎卡只会验证正误,所以如果他想要问出白老爷的所在,就只能一层一层地问询过去,这种情况下,只能期盼运气够好,可以以测谎卡最少的使用次数尽快问出答案。
白宅总共有五楼,裴柏鹿先挑了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一楼。
“这个您不必知道。”管家笑着拒绝回答。
“我觉得我作为白老爷的未婚妻,是有权利知道的。”裴柏鹿把脸崩得紧紧的,他比身子已明显有些佝偻的管家高得多,他居高临下地,状若无意地挥了挥拳头。
“……”管家道,“自然不是。”
口袋里的【匹诺曹】烫了一下,这家伙在说谎。
裴柏鹿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问出了白老爷所在的楼层,于是他十分愉悦地露出了个笑容,嘻嘻道:“哦,这样,那是在主宅的左半边还是右半边?”
管家已经做出一副仓皇欲走的样子,却被裴柏鹿一把拉住了领子,裴柏鹿嚣张道:“你最好听话。我叫一叫白饮风就会来哦,他超疼我的。”
表情和话语都十足地彰显着“恃宠而骄”四个字。
“左边!”管家忍无可忍地顿下了脚步,整理了自己被扯乱的衣襟,表情不善道:“如果您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
【匹诺曹】又在口袋里烫了一下,裴柏鹿清楚管家又撒谎了。
既然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裴柏鹿也不在乎管家的去留,随意挥了挥手就先行离开了,只留下管家一个人在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
五楼,右半边。
裴柏鹿在脑子里默默记下。
【匹诺曹】二十四小时内还可以使用一次,裴柏鹿摸了摸裤袋里的卡片,打定了主意,一鼓作气向白饮风的房间走去。
走到了白饮风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裴柏鹿敲了敲门,没过半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白饮风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转身向里走去,只留了一句:“把门关好。”
裴柏鹿进了屋子,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关上,走到窗边偎进了自己的榻榻米专座,拉了拉被子盖在大腿上,双手磕着膝头,正当他斟酌着要问白饮风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白饮风对他说话:“李山缺。”
“啊?”裴柏鹿抬起了头,就见白饮风坐在书桌边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
那本线装书只翻过了一页,也不知道白饮风是刚开始看,还是看了很久只翻了一页。
“我想了你所说的。”白饮风微微偏过了头,眼神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
“……”白饮风换了口气,忍耐道,“你今天说的,关于月亮和白米饭。”
“哦那个。”裴柏鹿把手里的被子团巴团巴抱进怀里,眨了眨眼睛道,“你就当我瞎说。”
“……”白饮风手里的书都捏得有点变形,“李山缺,我说,我认真想过了!”
“……那你说。”裴柏鹿怂怂地把手里的被子抱紧了点。
白饮风沉默了一会,把书往桌上一放,语气有点愠怒,凶巴巴的还有点气性:“现在不想说了。”
——刚刚想说,现在不想说了。
裴柏鹿看着白饮风的侧脸,一瞬间近乎宿命一般领悟了:如果自己这时候不过去哄他捧他,叫白饮风舒心点儿快说,这事儿估计今天就没法过去,接下来别说二十四小时了,七天七夜白饮风都不会再回答自己一句话。
裴柏鹿磨磨蹭蹭地凑了过去,手里还抱着被子,小心翼翼道:“生气了?”
白饮风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线装书,又翻了一页,没有理他。
“白饮风?白饮风哥哥?白饮风爸爸?”裴柏鹿凑乎了过去,手试探着伸过去,捏了捏白饮风的肩膀。
白饮风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任何表示,裴柏鹿就探头探脑了一会,把被子放在一边,两手并用地帮他捏肩,捏了好一会,无聊中也瞅了瞅白饮风看的书,发现居然都是小篆写的。
难怪看半天才翻一页呢。
“认得?”白饮风突然出声。
“认得一点。”裴柏鹿说,“我只认得那个‘子’字。”他一边说,一边分出一边手来指了指那个长得很像“女性符号”的字。
“这是《诗三百》。”白饮风像是没在乎裴柏鹿说什么,轻轻又翻过一页道,“当初师父使我平性教我静心,便命我手抄《诗三百》,须得用小篆体写在八行笺上,不可有一处错漏。”
“你的字好看。”这句夸奖十分真心诚意,白饮风字有形有骨,就如他的人一般,分明写的是圆润的小篆,却仍从字里行间露出些锋利的意思来。
“如今我的耐性也很好。”白饮风淡淡道。
“……”裴柏鹿在心里腹诽:这倒是没看出来。
“李山缺。”白饮风的手摩挲着书页,近乎叹息着叫他的名字,裴柏鹿愣了愣,半晌“嗯”了一声,白饮风待得他这一声回应,才继续道,“我想了,你说的很有道理。”
“……”
“我以前讨厌你,却也想不到如今心悦你的这天。”白饮风罢下书,一手摸上了裴柏鹿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攥着放到眼前,小心地揉捏,像是小孩在流理自己的小玩具一样,小动作实在有些可爱。
“若前方迷雾重重,难窥天光,苦海回头才是正道,你是对的。”白饮风与他五指相扣,轻声道,“倒是我想不透了。”
裴柏鹿在白饮风身后久久地沉默了。
白饮风这个说谎精实至名归。
从那句“你说的很有道理”开始,裴柏鹿口袋里的那张【匹诺曹】就从头烫到了尾。
这家伙还说什么苦海回头,这他妈简直是执迷不悟啊!
分明心里还在意得要死,装什么豁达。
裴柏鹿第一次对白饮风有了怒其不争的情绪,对着那个故作温顺的后脑壳,裴柏鹿真想一下巴磕上去叫他清醒一下。
但令裴柏鹿更生气的是。
因为这家伙在他面前说谎,把他二十四小时内第三次使用【匹诺曹】的机会给白白浪费了!
*
下午的时候,裴柏鹿正在和系统谈话。
裴柏鹿回想着自己从房间里搜来的信息,向系统询问:“白老爷的四任妻子中,有没有其中一任,姓的首字母是‘x’的?”
系统找了一遍世界概况,回答道:“第一任妻子和第四任妻子,都是,第一任姓徐,第四任姓夏。”
“……”裴柏鹿思考了一会道,“第一任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是的。”系统的机械音发着不稳定的电磁声,“第一任是白老爷的原配,不过已经不在人世了,先心病突发去世的,死的时候是四十岁。”
“四十岁,那岁数对不上。”那女人的腿很年轻,膝盖处还是圆滑白净的,应该不是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腿,“那第四任呢?”
“第四任是白老爷娶的最后一任妻子,未曾给白老爷诞下一子,第四任很年轻,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年轻,家世也比不上白老爷之前的任何一任妻子,职业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教师。”
“现在人呢?”
“几年前失踪了,但白家声势大,花钱平息了此事。”
“那应该是她。”裴柏鹿支着下巴道,“高中老师……对了,她进白家的时候,白饮风年纪多大?”
“是高中。”系统道,“你想得不错,这位白老爷的第四任妻子,名叫夏甜,正是白饮风的高中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
“白老爷不会是通过白饮风认识的夏甜吧?”裴柏鹿没想到自己竟然随便一问就问出了个看似合理又极其诡异的巧合来。
“算是,但也不算。白老爷是在参加白饮风的学校家长会时,被邀请去学校做了一次精英分享演讲,从而认识的第四任妻子夏甜——也就是白饮风的班主任,白老爷和夏甜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就结为连理,速度堪称闪婚。”
裴柏鹿顿了半刻,突然觉得有些可怖:“之前你给我的那张测谎卡【匹诺曹】,可是测出那女鬼喜欢白饮风,如果假设这女鬼当真是第四任夏甜……”
“师生恋加家庭□□?”系统的声音难得也变得呆呆地一卡一卡。
“……不一定,说不定白饮风没接受呢?”裴柏鹿给了一个自己最能接受的剧情走向,“不过这夏甜如果喜欢白饮风,嫁进白家必定是有私心的,难道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没忍住嘴角扯了个笑来,“《我的可爱继母和我的老师》,虽然看着像两个人但其实是一个人呢,刺激。”
系统凉凉道:“《我的可爱继母和我的师弟》,虽然看着像两个人还是两个性别但其实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性别呢,好刺激。”
裴柏鹿:“……”
裴柏鹿选择无视了系统,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也就是那个夜晚在走廊和他玩追逐战的另一位女鬼:“话说,白老爷的第三任妻子长什么样呢?”
惊鸿一瞥到那位的相貌,与第一任离世的年纪相比,显得太过年轻了;他试探询问过白饮风的名字,女鬼勃然大怒,应该也不是第二任——也就是白饮风的妈妈,最后一任暂时有了锁定目标,所以裴柏鹿觉得这位有手有脚能跑能跳的,当属第三任三线小明星最为可疑。
“当时她好歹是个三线明星,网络上应该是找得到照片的吧?”还没等系统回答,裴柏鹿自语了一句,就拿出手机,“第三任叫什么?”
“凌眉郗。”系统道。
裴柏鹿确认了很久是哪个“郗”,最后还是非常文盲地使用了手写输入,他一字一字地打在了搜索框里后,一边搜索一边道,“这种取了奇奇怪怪名字的人基本都红不了,名字太难记了,没法扩大国民度。”
系统没理他。
搜索引擎搜索出来的第一个就是凌眉郗的硬照和一些剧照,裴柏鹿皱起了眉头,语气十分失望道:“这……不是她。”
“我那天晚上见过她的脸,并不长这样。”
照片里的女人实属美艳挂的,而那天晚上裴柏鹿见到的女鬼的姿容模样却更偏向清丽。
尽管这年头化妆技术多妖魔,ps技术多高超,也不至于能把一个人的样貌改变太多,皮囊再如何变,骨相还是不变的。
既然不是,裴柏鹿悻悻地随意往下滑拉了两下,发现这个第三人凌眉郗也是个绯闻体质,一拉下来关键词好几个不带重样的,但被提及最多的还是“凌眉郗豪门”和“凌眉郗死因”。
第三任凌眉郗插足白老爷和第二任,在外界舆论中,这件事无可避免地和之后第二任自杀挂钩在一起,裴柏鹿一连翻到了在同一段时间里多篇指责凌眉郗的推送文章。
裴柏鹿看多了也有些厌烦,随便拉了好几条过去,视线却停在了其中一条上:“凌眉郗嫁入豪门后与继子相处良好,两人一同逛商场,继子为凌眉郗提袋子……”
继子?白饮风?
裴柏鹿点了进去,照片拍的非常模糊,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偷拍,别说看不看得出来是不是凌眉郗了,画面中的两个人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再说了,可称为凌眉郗继子的可有两个人,一个是第一任的儿子,再有才是白饮风,文章中描写亦是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哪个继子。
白白浪费了裴柏鹿的时间,裴柏鹿面无表情地给这个陈年旧稿点了个“没有帮助”、“内容质量差”。
沿着时间线再往下拉,就是铺天盖地关于凌眉郗的死讯报道和文章分析。
根据文章与报道,凌眉郗对外声称的死因是洗澡时突发休克,窒息而死。
一些细心的报道,还将这个凌眉郗这个死亡案例与白家白老爷之前的几任做过对比,结果无一例外都指向——白老爷克妻,这个非常迷信玄学的原因。
裴柏鹿看了半天,觉得索然无味,许多报道多是空穴来风或是瞎猜乱写,单从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荒谬味道。
正当他要关掉手机的时候,脑中如惊雷一般,正正被劈入了一道巨大的霹雳。
裴柏鹿神情空白,双手无所依归地战栗着摆动了两下,呐呐道:“……系统,你记得吗?白饮风是不是说过,我们见过的第一个女鬼,脸庞肿大充血,像是窒息而死,至于没手没脚,应该是死后又被人肢解?”
他急促道:“凌眉郗是在洗澡的时候窒息而死的,窒息!”
“她死在浴室,假设她应该与浴室有所关联的话……”
“你想想,我其中有两次碰到诡异事件都是在浴室,一次是在洗澡的时候流血水,一次是坐便器里看到被肢解的年轻女人的手脚。”
“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那个房间里住着的,其实根本就不是第四任夏甜……”
“而是间接害死白饮风母亲,以小三身份入主白宅的……”
“——凌眉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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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长失去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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