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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子枫缓缓睁开眼睛,因为是在沙发上睡的,所以身上有些酸痛。
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涌入大脑,让本就沉重的脑袋更难受了。
——卧槽!
裤子中的湿凉粘腻,惊得玄子枫猛地坐起来。结合着梦境中曾经出现过的旖旎香|艳,玄子枫立刻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卧槽!
玄子枫心里现在除了“卧槽”冒不出别的词了,他赶紧拉过屏风,从灵石佩里取了一条新裤子换上。
——怎么办怎么办?
玄子枫回到沙发上,两肘撑着膝盖,两手抱住脑袋。
现在的玄子枫可以说是慌到极点了。
——谁他妈知道第五项考核是梦境考核?
玄子枫看了一眼还没醒来的舒彩和铁血,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思考。
响玉阁真是鸡贼到极点了,就喜欢在人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刚进城的日曜日大考是这样、实战一对一的时候也是这样。
——谁他妈能猜到,第四项考核刚刚结束成绩都没出,就把所有人都拉进梦境了?
好在玄子枫平时睡眠就浅,做的梦大部分都记得比较清楚。
玄子枫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和脸颊,迫使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梦境里的内容,玄子枫不是全然忘记,也不是全然记得,只能依稀回忆起一些重要片段。
比如五味楼大火、南泽恩熙怀疑他、长大一些的舒彩出现在他神木塾宿舍的房间……
以及他任务成功,把凇云先生给推了。
——我艹!
在玄子枫的梦里,凇云只是一个标志、一个背影。梦醒后,玄子枫是记不得凇云先生的脸的。只是依稀记得一顶切云冠和一身道袍。
这些衣物冠饰,其实是根据潜意识里,玄子枫曾经看过的儿童读物里的三头身凇云插画,进一步想象构建成的形象。
不记得脸也就算了,玄子枫最抓狂的是——他竟然还他妈记得自己在梦里说的那些骚话、干得那些事,记得自己压着一具窄腰翘臀的身体,还他妈因为这个在考核中梦|遗了。
——我艹!
既然是梦境考核,那么神木塾的考官肯定是能看见梦境内容的,不然肯定没法评分。
——我艹!这他妈是给考官看活|春|宫啊!
玄子枫记得,老芋头提过,凇云先生是精神类灵能“灵幻”。
灵幻、灵幻……
——我艹!这他妈就是凇云亲自施的术啊!
玄子枫气得把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
撞得他自己满眼都是金星,玄子枫才从抓狂的状态清醒过来。
这个梦境切入得没有一丝痕迹,玄子枫起先没有任何察觉。后来随着梦境逐渐深入,哪怕他开始察觉到有些奇怪,也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实变成了梦境呢?
爬上凇云床的那一段肯定是假的,长大的舒彩也是假的。他们现在人还在地下后台,空气中没有一丝异味,所以着火也是假的。
——不会连第四项考核都是梦境吧?
玄子枫赶紧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开。
——不可能不可能。
他们铁菜鸡三个人在地下后台,舒彩穿着八百年不穿一回的裙子,发髻拆了一半,怎么看都是应该是第四项考核结束的时候,才开的梦境。
玄子枫的目光顺着舒彩的手,落到了地上的黑色发夹。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玄子枫上前把发夹捡起来。
松手,发夹再次落到地面上。
有些沉闷的细微撞击声响起。
——果然。
漆过的铁丝是有杂质的,根本发不出金玉碰撞般的清脆声音,也不会有回音。
怕是凇云以那发夹落地为引,让这一屋子的三个人同时入梦的。
同时,玄子枫也发现了。
舒彩是装睡的。
——菜姐,我们一起住了快一年,你睡死了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菜姐、菜姐,醒了吗?”玄子枫配合演出,摇了摇舒彩的肩膀。
舒彩演技十分高超,“迷迷糊糊”缓缓睁开“困酣娇眼”。
“嗯,我睡着了?”舒彩嘟囔着,看向玄子枫。
——原来相声组那点演技跟菜姐您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啊。
哪怕是下一秒可能要被响玉阁清出去,玄子枫也不会停止吐槽。
“当当当”。
化妆室的门被敲了三下。
孟烟雨的声音传来。
“第五项考核已经结束,你们三个准备一下,要公布成绩了,还是在二楼集合。”
舒彩把拆了一半的发髻绾回去,“收到,谢谢烟雨老师。”
二人把地上躺着的铁血唤醒,离开地下后台。
太阳的光芒洒在五味楼中,等到了一楼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场幻境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一觉醒来,五味楼的早场都结束了。
“你们的幻境还记得多少?”舒彩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铁血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舒彩笑道:“也是,你从来都是醒了记不得梦。鸡仔呢?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了?”
“我只记得,我梦见五味楼起了一场大火。你和铁血被困在里面,我和不点儿去救你。然后被一根房梁砸晕了,就醒了。”
玄子枫说得半真半假,说一半、藏一半,这样也最为可信。
“菜姐呢?梦到什么了?”
舒彩缓缓道:“我在幻境里遇到了徐烁然。”
铁血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滞。
——真他妈惊喜,这是舒彩暗恋对象的名字。玄子枫在心里为铁大头吐槽。
不过那小子,早在第三项考核公布成绩时,便因为分数不高、没勇气继续参加考核。早早地交了灵石佩,离了抱玉城。
铁血沉声问道:“幻境里,都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舒彩不曾隐瞒,“就是约了一个会。临了他问我,要不要我跟他走,说要娶我。”
铁血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不是大头,这么黑的脸还能白?
“那你答应了吗?”铁血声儿都开始颤了。
舒彩用鼻子一笑:“怎么可能?”
“从那个孬种抱着35分的成绩,却没胆子留下来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舒彩在他们二楼的“专座”上一坐,抬手一撩头发。
她十分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虽然是这样,但是情意也不是说没就没的,约会的时候我还是沉沦了一下。但是我知道,徐烁然他不喜欢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而我也不应该继续喜欢一个没勇气、没担当的弱者。”
舒彩在幻境里对徐烁然说了一句:比起梦境,我更想面对残酷的现实,因为那才是真的,我不想自欺欺人。谢谢你,算是圆了我一个无法完成的梦。但我知道,你对我没有这份情意。
随后,她就冲破幻境,醒了过来。
铁血的强壮的小心脏七上八下,终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落了地。
“所以说,你早就醒了。”玄子枫道。
“嗯。”舒彩尴尬地点了点头,“醒了凇云先生就过……”
舒彩脸色大变,抬手“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说漏的破嘴。
玄子枫一听,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见过凇云先生了?”
“没没没没有!”舒彩两手不知道是捂住嘴还是捂住耳朵,猛地起身向后退,撞上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舒彩道着歉回头,表情却在看清来人后凝固了。
——哟!宫宫也醒了?
玄子枫不嫌事多,略带戏谑地看着舒彩和宫飞絮。
宫飞絮一反平日里在舒彩面前轻慢不敬的样子,低头躲开了舒彩的目光,便要绕着舒彩匆匆离开。
若是平常,宫飞絮早就揪着这事不放,破嘴一张,开始损人了。哪里有过这个见蔬菜如见瘟神的样子?
舒彩侧身给他让道,可好巧不巧,两个人竟然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绕的。舒彩向左侧避让,正巧也赶上宫飞絮急忙向同样的方向一步。
二人就这样撞了一个满怀。
宫飞絮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转身就跑。
看到这儿,玄子枫就把宫飞絮的幻境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玄子枫估计自己暗探的身份早已暴露了,肯定会被逐出抱玉城,也就不再纠结,决定在死之前最后享受享受八卦的乐趣。
——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是一刀。还是八卦最重要。
玄子枫起身去追宫飞絮,他定是要撬出宫飞絮幻境的细节。
“宫宫,你下楼做什么?”
正好赶上橘清平和穆逸凡上楼,和玄子枫一前一后,在楼梯上把宫飞絮堵了个正着。
宫飞絮红着一张哭丧脸,把玄子枫他们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你们也被拉进幻境了?”宫飞絮苦着脸问道。
众人点了点头。
宫飞絮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那你们……也梦见舒彩了?”
穆逸凡和橘清平摇了摇头,玄子枫点了点头。
宫飞絮当场用颤抖的双手,抓住了玄子枫的手腕。
“你也梦见舒彩被绑、绑起来,被、被人强……你去阻止了吗?”
玄子枫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没有,她在我的幻境里只是和铁血、不点儿在火场遇险,我去捞他们了。”
“卧槽槽槽槽槽!!!”
宫飞絮自知失言,立马松开了玄子枫的手,向后暴退。结果脚下一绊,腰眼被桌角怼了个正着。
“艹!他妈疼死老子了。”宫飞絮眼角都泛出泪花了。
橘清平默默忍住笑,抬手响指一打,水灵力透过衣服钻进宫飞絮腰间的瘀青,缓解了宫飞絮的疼痛。
穆逸凡从来不怕事儿多,猥琐一笑,问个不停,“怎么了,怎么了,然后呢?”
幻境里,宫飞絮先是雁翎刀咔咔一顿砍,把那还未能施暴的狂徒给制服了。
然后就看,从轻纱薄衫、抹胸凌乱、身下裙带四散,看到泪眼顾盼、朱唇轻颤、一头墨发飘然。
再然后,宫飞絮就身如磐石擎天了。
玄子枫、橘清平、穆逸凡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眼里满是戏谑。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很奇怪,就……”
玄子枫忍笑道:“你就想继承那暴徒的精神遗产?”
穆逸凡接道:“继续那暴徒未完成的夙愿,一晌贪欢?把蔬菜……唔!”
橘清平一把捂住穆逸凡这张不假掩饰的破嘴,怕他说得太露骨让宫飞絮难堪。
“没有!没有!贪欢个枇杷!老子是那种人吗?你们还是不是我兄弟啊?”宫飞絮一脸他快冤死了的表情。
穆逸凡拉下橘清平的手,继续贫道:“知道你冤,能让满城杨柳为你下雪的那种冤。”
宫飞絮急忙开始解释,三指向天,发誓他绝对没有乘人之危。
他上去就给人解绑,还把外袍披在人家身上,抱着柔柔弱弱的小人儿离开了。
那幻境里的舒彩跟现实相反,不再一张臭脸对着宫飞絮。而是眼含秋波、小鸟依人,惹得宫飞絮骨头都酥了。
——放心,菜姐要是听了,肯定能帮你“圆梦”,保证把骨头给你摔酥了。
随后就是幻境中的“舒彩”依偎在宫飞絮怀里,哭唧唧说自己清誉毁了,怕自己背不了贞节牌坊,就要寻死觅活。宫飞絮便义正词严地劝这个小烈女不要想不开。
说些什么,该死的是那暴徒,漂亮小姑娘有什么罪,去死作甚?就应该活得好好的,花天酒地快意人生。
说些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在乎“清白”这破玩意儿的男人都是垃圾。你这么漂亮可爱,肯定有人稀罕你稀罕得不得了,哪会在意这档子事?
说到最后,假舒彩杏眼流波,娇声问宫飞絮在不在意这事,要不要跟她……
到这儿,宫飞絮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原因无他,全因他真的没法想象舒彩对他宽衣解带、含情脉脉的样子,太他妈惊悚了!
“……老子他妈是被吓醒的。”宫飞絮捂着自己的小心脏,似乎还是心有余悸。
——得亏你吓醒得及时,不然你可能也要给考官看活|春|宫了。
玄子枫破罐子破摔地在心里吐槽着。
“你们说……”宫飞絮偷摸看了一眼真舒彩,小声说:“是不是、这个幻境、其实是不是……”
玄子枫和穆逸凡的眼睛都亮了,就连橘清平都以为宫飞絮要开窍了。
“……是不是,舒彩她对我芳心暗许?”
“……”
“……”
——芳心暗许个枇杷!宫宫啊,真没见过你这么憨的啊!
穆逸凡当即一翻白眼向后倒,跌进橘清平的怀里。橘清平揽着穆逸凡,也是无奈得抬眼望天。
宫飞絮红着脸,有几分得意地扭捏道:“不是说一个人如果在想你,就一定会出现在……哎,你们走什么?”
三人不理会宫飞絮这个憨憨,转身走了。
“橘医生可梦见了什么?”玄子枫无视宫飞絮。
“全民医闹。”橘清平也无视宫飞絮,叹了口气,“逸凡还带头砸我场子。”
宫飞絮赶忙追上,“哎!你们说是不是啊……”
“烦烦呢?”玄子枫问道。
穆逸凡也懒得理宫飞絮,“我不怎么记得我的幻境了,但幻境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得有一两个月那么久似的。”
——呵!谁久得过玄某人我的幻境?梦里要啥有啥,鸡仔我都成了凇云亲传弟子,还上了人家呢。
“哎!你们倒是给个准话……”
宫飞絮看到他们三人往舒彩的方向去了,当即怂了,也不敢追了,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常座。 师云Ⅰ响玉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