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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萧无双没有相信的理由, 否认得斩钉截铁。

　　受到巨大冲击的大脑努力搜寻着最后一次和小辰见面的时间，地点, 却还是想不起来什么, 徒徒增加了更多的不安。

　　……小辰，恐怕比他还要不安吧。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行刑？死刑又不是小事, 所有长老都需要在场商议才对，难道他们已经审问好了？”

　　况且，若是真仔细审过, 又怎么可能与小辰有关？他是不乖，很冒失，也没有好好学习过礼节……但杀人这样的罪行, 又怎么能和普通的小打小闹比较？

　　“人不是他杀的。”

　　萧无双闻声看过去。

　　“你怎么知道？”

　　秦昭不以为然道：“萧钰儿前几日和宫里一个老头换了身子, 恐怕就是她动的手脚吧。”

　　“她不是被……为何你之前什么都没说？”

　　“别搞错。”秦昭面无表情地俯视他，“我对她顶多就是看不惯, 对你们外族人更没好感, 凭什么我要向你报告这些事？”

　　仙魔不两立，自古如此。

　　见萧无双沉默, 秦昭顿了顿, 又道：“妖兽犯事, 审起来快得很。那帮仙人还自诩公正, 自以为高我们一等，实际上……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按捺下争辩的念头, 萧无双睁开双眼, 语气无比冷静, 似将一切内心的挣扎都揉为了齑粉。

　　“……带路，我要去救他。”

　　秦昭看了看他，移开眼道：“你现在去也没什么用，估计他们行刑的刀都磨快了，况且，捡一头妖兽，和捡狗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想和我无关。”萧无双迈开步子，血袖拍开秦昭，“他和这世界无冤无仇，凭什么要平白遭遇苦难？换做是别人，我一样会救。”

　　秦昭像是看珍禽异类般，盯了他一会儿，遂才移开眼神。

　　“……真想不通，为什么是你。”

　　此后他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一路将他带到了道口。

　　南面的宫殿群落由一片莲花池相隔，池前立着一扇巨大的飞檐门，只有一部□□份特殊的长老住在此地。门前的道口处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平地，来来往往人口繁多，最是不便避人耳目的地方。

　　这会儿不知碰上什么事，一帮穿着陌生制服，似乎是哪个门派的人聚在道口中央，臂上都绑着个黑带子，神色凝重。

　　莫非是与被害的人有关系？

　　萧无双沿着墙边探出身子看了看，正想再往前仔细听听，秦昭拦住他：“你认识沈瑜吗？”

　　“他怎么了？”萧无双忽然一怔，这才紧张起来，“出事的是他？”

　　“死的是他手下。”秦昭狐疑地盯着他，“……怎么，他也是你奸夫？”

　　“都什么时候了，你除了这个能想点别的不？”

　　萧无双嫌弃地推开他。

　　秦昭不再戏言，领着他绕开人群，边走边说：“我送你直接去找他，虽然是我最讨厌的那类文绉绉的臭人……但勉强还算是个讲理的。”

　　不讲理的，八成是在说蒙言手下那伙人。

　　见沈瑜确实是个好办法，如今宋离闭门静养，宫中宫外大小事务由二长老沈瑜全权负责，小辰的事，他不可能不清楚。

　　只是……

　　“你知道他在哪儿？”

　　沈瑜忙起来影子都不见，秦昭又怎么知道？

　　“除了你，这儿所有人估计都知道了。”秦昭转过身，轻不可察地笑了下，“那伙人还想封我的嘴，免得我说漏嘴，让你给知道了。”

　　“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我？”

　　“我又不是他们的手下，凭什么听他们的？我之前只是懒得提！”秦昭撇了撇嘴，“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关这帮狗仙人屁事。”

　　不管理由如何，至少他是唯一让自己知道这件事的人。

　　萧无双决定稍稍改善自己对秦昭的脾气。

　　又跟着对方绕了一阵子，他才终于抵达了沈瑜所在的宫门之前。

　　沈瑜暂住此地，带来的下属不多，只有几个经常伴他左右的亲信，都与萧无双见过几回。他们发现自己上门拜访，一个个都惊恐得不行，匆忙挪着步子找借口抽身，跟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萧无双终于逮着一个，问：“你们家沈长老呢？我有急事找他。”

　　侍官欲哭无泪：“萧妃，您、您先等等，坐一会儿吧，沈长老还在……”

　　“无妨，请他进来吧。”

　　声音穿透帘幕，由屋里传来，声音不大，透着丝丝难见的倦意。

　　侍官咽了口唾沫，惶恐上前，将他们迎到了帘前，有些犹豫地看向他背后跟着的秦昭。

　　“长老他只见萧妃，还请您稍作停留，在外休憩片刻。”

　　“我也没打算进去。”秦昭轻哼一声，毫无兴趣地阖眸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无双侧过头，便已见到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劲风掠过，走得毫无姿态，却像座山似的，叫人不敢靠近。

　　也许就是那一刻，他有些理解了秦昭。

　　对于他来说，为魔族，又与小辰毫无关系，自小生长于利益至上的环境下，能帮他走到这里也够了。

　　“……谢谢。”

　　他微微颔首，遂才正身，掀帘而去。

　　背影相对，秦昭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却连影子都没捉住。

　　他不自觉攥了攥拳，指尖渗出丝丝凉汗。

　　谢谢？

　　这两个字总让他有种奇妙的感觉，秦昭苦想许久，才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谢谢。

　　偏偏说话的人，用的还是那张脸……

　　萧无双是谁？

　　真正将冷血做到了极致的万魔至尊，踩过的尸骨足以堆积成山，却从无遇见过敌手。

　　仰慕他是因为他强大？似乎也并不是如此。

　　记忆不自觉倒向过去，他皱了下眉，很奇怪，回忆里，那个人的表情已然模糊，他竟一时想不起原本的萧无双，是怎样的一个人。

　　回忆起那个斗着胆子，凑近前吻他的自己，秦昭不禁扯了扯嘴角，幼稚得好笑。

　　走出宫门，秦昭快步走进冷风呼啸的一处角落，一脚踏入檐下阴影，消失无踪。

　　***

　　***

　　竹帘那头，熏香绕梁，一面对外敞开，能欣赏屋外松林摇曳的静室中，只摆着一张堆满书简的桌案，一盏香炉，沈瑜席地坐于桌案前，向萧无双投去眼神的双眸下，浮现出两道深深的黑印。

　　微微颔首，沈瑜似乎并不惊讶他来至此。

　　萧无双抽了口气。

　　“……小辰的事是真的？”

　　“暂且来说是。”沈瑜以手背推开一叠书简，从中抽出一封信，“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宫中也是人心惶惶，迫不得已才做此决定的。”

　　萧无双坐在矮桌对面，接过信件一看，字迹潦草，还沾着不少血污，逐字逐句看过去，竟一时辨不清上头究竟写了些什么。

　　“这几日本是柳渝门大比的日子，我手下有二十三名柳渝门出身的长老，便批他们回门派主持大比。”

　　沈瑜蹩眉吸了口气，似乎很不情愿回忆这些事。

　　“返程时，负责迎接的长老突然摔断了腿，才派了收留在宫中的应辰前去……后来久久未归，我们派人前去查，才抓到了正要逃走的应辰。”

　　“……收留？谁在收留他？”

　　“虎杨长老，今年方才突破大乘期，应辰似乎是在他手下修炼功法，才会暂住在他宫中。”

　　萧无双忽地想起秦昭所说的，萧钰儿和一个老人换了身子，急忙追问虎杨长老的年纪。

　　沈瑜虽不明白他为何而问，仍如实回答：“应当不过三百岁，但肉眼看上去，大概属于你们凡人中的老者了。”

　　……果然是萧钰儿。

　　明明宫中不缺人手，却突然从后宫被派去看管萧钰儿的海音，还有忽然背负冤罪，面临死境的小辰。

　　待到他身边真正的空下来，毫无阻碍时，下一个倒霉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我能去查，拖延时间做得到吗？”萧无双低下头，陈恳问他，“连萧钰儿都要过这么久才打入万缚之海，为什么小辰明天就得死？总能至少拖延一两天吧。”

　　“很难。”沈瑜沉沉吐了口气，“证据太少，没人能证明他的清白。况且，所有人都在睡梦中被兽爪割喉毙命，爪痕清晰可见，现场也留下了他的羽毛，我也许可以因为你去相信他，可你要他们、那些长老怎么相信他？况且他还是……”

　　“他还是什么？”

　　沈瑜鼻息一叹，抬眸与他对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是无法改变的现状，如果你要救他，确实比救其他人的难度要大得多。”

　　就因为他是妖兽……

　　萧无双憋了一肚子气，趴在桌案上，凑前问：“如果宋离出面呢？”

　　“是个办法不错。”沈瑜心中了然他的意思，“只怕这事多少会有些滥用权力的意思，今后恐是会遭人诟病。”

　　“现在不滥用什么时候滥用？总不能等六月飞雪来了才后悔吧，他帮不帮是他的选择，但……”

　　萧无双站了起来。

　　“我必须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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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宝贝爪巴回来了（臭不要脸

　　你们AA的无双也回来了 失忆龙傲天的魔尊男妃[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