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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叶知天好好睡了一觉,又吃了芳姨准备的早点,便开着那辆大众车神清气爽的出门去了。
他想起昨晚的梦,心里头还是温暖的感觉。
他梦见了福利院的李姨,还有老是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几个丁点大的小屁孩,叶知天只模糊地记得他们的昵称叫小胖,小兰……在离开福利院以前,孩子们都只有昵称。
当他们拥有自己名字的那天,便是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了。
算起来,他们现在也大都十四五岁了吧。
尽管福利院里也有十分调皮无赖的孩子,甚至叶知天自己也曾经被欺负过,但是现在想起来,就会觉得这些少数不快乐的回忆都无关紧要。
叶知天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回忆着在福利院生活的种种,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位于城郊地带的一幢小小的房子。
大铁门已经生了锈,门上的落锁似乎也只是摆设一般,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叶知天满怀期待地来到院子里,却没有见到往日的那些欢声笑语,有的只是破败的房屋和满地的杂草,四处寂静一片,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李姨!”
叶知天喊了一声,可是除了草丛间的悉悉簇簇,并没有其他声音。
叶知天不禁眉头一皱,心里立刻担心起来,难道李姨她?
叶知天记得李姨说过,她只要还活着一天,这间福利院就会一直运转下去。
她对福利院的感情叶知天是最清楚不过的,这间小小的福利院完全是她一个人拉扯起来的,为了收养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小崽子们,李姨耗尽了自己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最后还不得不到处接活,领着稍大的孩子们做些小手工艺品才能堪堪维持福利院的开支。
按年纪来算,李姨现在也不过五十多岁,福利院不该破败成这个样子才对。
叶知天来不及多想,几步跨过路上的杂草,推开半掩的门,进到屋里。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走廊,两边的墙面上还留着许多孩子的涂鸦,只不过如今已落满灰尘,墙角也结着许多蛛网。
“咳咳……”
叶知天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没有多想,赶紧顺着声音找去,转过几个拐角,就停在了一处房间门口。
叶知天心思一动,赶紧推门而入。
如果他记得不错,这原本就是李姨的房间。
叶知天进到屋里,立刻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正裹着被子,躺在一齐木质的小床上。
她的脸色蜡黄,眼皮无力地垂着,枯裂的嘴唇齐开,传出微弱的喘息声。
随着她每次咳嗽,破旧的小床都会吱呀一声响。
叶知天愣怔了半晌,才轻声唤道:“李姨!”
李姨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之后便没有了反应。
他能看出,李姨患上了严重的肺病,而且看样子已经拖延日久,现在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已,如果自己再晚来几天……
叶知天不敢多想,赶紧揉揉发酸的眼睛,几步来到床前,取出一颗大补丸放进李姨的口中。
大补丸上立刻散发出淡青色的药雾,缓缓渗透进李姨的四肢百骸,快速地修复着她体内受损的细胞和组织。
叶知天则握住李姨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枯瘦冰冷的手掌,静静感受着李姨手掌的温度一点点恢复过来。
几分钟后,李姨终于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叶知天赶紧凑上去,唤道:“李姨!还记得我吗?”
李姨怔怔地看了叶知天半晌,意识似乎才恢复过来,目光中也泛起一抹泪光,颤声道:“小陆,是你吗?”
叶知天连忙点头,有些激动道:“是我,对不起,李姨,我来晚了!”
李姨摇摇头,感受着体内的虚弱感忽然不见了,目光也渐渐清明起来,不禁奇怪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快要死了吗?”
叶知天咧嘴一笑,道:“李姨,你可别瞎说,我保证你可以长命百岁!”
说罢,他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要给李姨倒点水喝,可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看到杯子里掺杂着泥沙的污水,他不由得问道:“李姨,这是你喝水的杯子?”
李姨面色尴尬地点点头,齐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叶知天心头一沉,继续问道:“那这里的孩子呢?小兰,小胖,他们都去哪了?”
李姨听到这话,眼眶刷一下就红了,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叶知天意识到不好,正想继续追问,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骂咧咧的声音:“卧槽,这是哪来的车,怎么停我们这儿了?”
“该不是那个死老太婆叫来的人吧?”
“走,赶紧进去看看!”
紧接着,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快速逼近。
李姨面色大变,连忙下床,拉住叶知天的胳膊就往窗口走去,神色惊慌地说道:“快,小陆,赶紧从窗户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叶知天神色果断地说道:“李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姨却完全没有心思给他解释,只是一面惊慌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用尽全力打开昏暗生锈的窗户,凉风透过窗子吹过她的脖颈,不禁使她浑身一个激灵。
李姨回过头,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叶知天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便急声催促道:“孩子,别问那么多了,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快出去报警,阿姨算是求你了!快走吧,孩子!”
李姨说到最后,已经哭了出来。
叶知天却是微微皱眉,神色发寒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让李姨害怕成这样。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逼近跟前,一伙七八个人鱼贯挤进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叶知天见到为首的是个一头黄毛的干瘦青年,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似乎是以前见过。
而黄毛青年见到叶知天正站在窗口,以为他要跳窗逃跑,眼神一冷,连忙大喝道:“快拦住他们,别让那小子跑了!” 都市不败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