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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啊~~”

　　粉嘟嘟的糯米团子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竭力伸出肉手向前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口水已经拉出了好长，将小围脖洇湿了大片。

　　“呃……”

　　掌握了许多语言的希子，却没有修过婴语。此时她和眼前的团子大眼瞪小眼，依然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干嘛。她有尝试着把身边的东西递过去，但团子依然执着地伸着手。

　　“这是在要抱抱呢。”

　　走过来的静看见这幕失笑，“现在这小家伙正是黏人的时候。小姐要不要试着抱抱看？”

　　希子迟疑地伸出手。糯米团子的皮肤很嫩，好像一挑就破的豆腐花，实在是不知道让她从哪里使力。

　　这种小生物她只抱过茂（しげ），每次伸手往脖子后面一提就拎起来了，完全没有顾虑。

　　可眼前这只小东西……

　　“啊啊~”

　　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得偿所愿，小团子也努力地支起半身，高兴地乱挥手臂。

　　……看起来脆弱得很。

　　难以想象自己也是从这么弱小的状态长大的。完全依赖外界环境、一点意外就能导致丧命的小东西，却偏偏活下来了……

　　小团子觉得自己等了那么久也没被抱起来，马上小嘴一扁就要哭出声来。这时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把她抱起。

　　静安抚着怀中的孩子，看着希子难得出现的纠结神情，猜出她的为难，又忍不住笑了。

　　“哪会真的这么脆弱？再没有比生命更有韧劲的东西了。”

　　“……也是。”

　　“别看这家伙小，可有劲了呢。上次被她爸爸抱的时候，两条腿乱蹬，她爸爸说还挺疼的。”

　　好像为了验证自己的话，静一手托着孩子，另一只手放到小脚丫下。果然就看见小团子使劲地踩了两下，边踩还边咯咯笑。

　　“不太想得出高见抱孩子的样子。啊……现在说高见，是不是会容易搞混？”

　　高见真吾和静在希子出游的两年里结婚了。等希子回来，他都已经有了宝宝，正是眼下静怀里的那只。

　　自然，静也随了夫姓。如今说起高见，就有两个，不，三个人了。

　　“小姐就按照小姐的习惯来吧。也继续叫我静就好。”

　　“这孩子呢？”

　　“还没取名呢。最初倒是想了好多名字，不知道用哪个好。可惜都是男孩的名字。”静拍拍怀里又想张牙舞爪够东西的团子，“结果没想到，在肚子里那么闹腾的竟然是个女孩，先前想的名字也都不好用了。”

　　“这样。”

　　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

　　希子出身花街，而静做过流莺。再加上许多年在里世界的摸爬滚打，两人尤为知道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恶意。

　　所以会期盼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承受自己所吃过的苦。

　　“但现在不一样了。”希子又说。

　　“是啊，现在不一样了。”静附和。

　　且不说希子，仅是高见真吾和静两人，光是「荣」的分红就足够他们几辈子衣食无忧。再加上一个是「九条会」的当家，一个是「雀」的首领，都是常人难及的位置。

　　这样的条件，就算有十个女儿也护的下来，绝没有让她们再重复自己人生的可能。

　　静的脊背微微放松。

　　“小姐接下来的打算是？”

　　“先前出去的时候，就打算在外面投资……因为涉及国际合作，接下来大概要忙上好一阵子。到时可能也没空来看你们了。”

　　“小姐还真是……就这么不想结婚吗？”

　　“没有合适的人，结婚也没什么意思。又不像你和高见。”希子揶揄，“倒不如去做点想做的事情。反正只要我还牵扯着他们的利益，那些风言风语也不敢吹到我这里来。继承人的事情，就还靠静姐努力了……”

　　“去！”静半嗔地飞了她一眼，“我的年纪摆在这儿呢？现在光是这么一个小的，就把我折腾够呛。”

　　“医学发达了，高龄产妇也多起来了。再说静姐你平时一直运动保养，没问题的。”

　　“知道说不过你……不然也不会被你拐到这个位置上来了。”

　　停了一会，静才说：“有时候我会想，我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吗？要不是有小姐在……我的人生大概过不成这样。可我又确实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现在这样的生活……美好得让我有些心慌。”

　　怀里的团子不知感受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扯着嗓子嚎出声。

　　“乖乖乖乖~是饿了？还是尿了？妈妈摸摸……”

　　静赶紧伸手去摸孩子的尿不湿。一时兵荒马乱，先前略有些惆怅的空气也一扫而空。

　　看着静忙着照顾孩子，帮不上忙的希子便不再多打扰，简单道了别。

　　***

　　希子最近的手账上要做的事项写满了好几页，但她反而开始喜欢上散步。比如，像现在这般从静的住处慢慢地走回公寓。

　　向西的旅程里她看到了不少让人恍如隔世的风景，如今回到繁华、欣欣向荣的东京，竟然也有点怀念起来。

　　街边不管是老人孩童还是青年中年，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显出一副蓬勃的朝气。橱窗中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元气少女偶像的广告，有的街边店铺中摆着自己的电视，里面也在播放着最近热门的电视剧。

　　甚至连希子这种不关心娱乐的人，也对几位偶像耳熟能详了。她还知道，最近有一位少女的蹿红速度仿佛火箭，似乎一夜间大街小巷就贴满了她的海报。

　　那种升腾的、鲜活的生命气息萦绕在这片土地上，将上面的人类不分性别、不分贫富地包裹起来。走在其中的希子也自然变成他们的一员，而不论她内心与他们的差距——希子大抵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安宁喜乐。

　　她想起仙子在梦中的祝福，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好像现在也终于到了可以享受一切的时候。

　　“不过在那之前，答应别人的事情还是要做到才行~”

　　她伸了个懒腰，感到久违的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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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到了山口百惠走红的时候~ [斗牌传说]传说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