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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走了。”
“吃这么一点怎么会饱？”
“十安堂有很多事忙。”几口吃完早餐，老十急着回去，食味茶餐厅，三份素炒牛河，一份蟹黄包打包带走，回到梧桐大厦上楼直接到千凝堂门口伸手按响门铃。
门开了，见北维平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发蔫：“帮你师父带的早餐。”
北维平懦懦接过早餐请老十进门：“进来坐十哥。”
老十进门，顺手关门，看到站在供桌前上香的梁千凝。
“祖师在上，历代掌门在上，师父在上，五位师叔在上，弟子没有眼光，收了一个又蠢又笨学功夫差劲学道术没有天分的徒弟有辱炼赤派威名，弟子在此立誓，如果一个月之内北维平还学不会天雷咒、诛邪剑法，弟子就行使师父、掌门权利逐他出师门，言出必行。”言出必行四个字出口，香插进香炉。
北维平一惊：“师父，不用逐出师门这么严重吧？师徒一场，虽然认识短短五个月，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有点感情，我做错什么，大不了扣我薪水，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改的。”
“你没有错，是我错，错在我不该收你做徒弟。”梁千凝一个转身目光撞见老十，老十目不转盯地看着梁千凝，梁千凝尴尬，“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教训徒弟？”
老十咬唇一笑：“大清早这么大火气？”
“我对我徒弟发火关你什么事？”梁千凝目光转向北维平，北维平呆呆站着，梁千凝心里又一股火，“还愣着干什么？！一百个俯卧撑，做完出去跑五公里，跑完天台挥剑五百下，做不完不准吃早餐不准休息。”
“哦、哦……”北维平急忙放下手中早餐到不碍事的地方趴下做俯卧撑。
“女人生气很容易老，徒弟是要慢慢教的。”
“我没见过这么笨的徒弟。”
“你我都是自幼拜师，自幼开始学，维平后入门、”
“都是借口，天雷咒我十岁五天就学会，一剑击碎五片瓦，这么大个子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一片瓦也击不碎！”说到孩子，门铃响，门口开门，又是那个小女孩多娇，多娇穿一身粉粉嫩嫩连衣裙，怀里抱着满满一大包零食，“漂亮姐姐、”话刚出口，挨了正在气头上的梁千凝一顿教训：“再来烦我就把你作业都撕掉，小女孩才几岁就想着谈恋爱，谈恋爱有什么好，不好好学习整天想着臭男人，有什么前途，等你长大，柳伯都成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嘭一声门关上。
门外小女孩哇一声大哭。
梁千凝转身走回到办公桌转身坐下，老十目睹一切目瞪口呆：“你、这样对一个小女孩不好吧？”
门外多娇还在哭。
“有什么不对？小孩子就应该好好读书！”梁千凝不以为然，“现在的小孩子这么早熟，这么小就想着谈恋爱，长大怎么得了。”
老十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坐在梁千凝面前：“小孩子有喜欢的人其实好正常，长大了就会发现所谓的‘喜欢’只是崇拜。”
“儿童教育专家，现在是千凝堂营业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梁千凝脸色冷冷，“再不走我可要收费了。”
黑衣、白裙，披散长发，好美，虽然冷冷淡淡，可谈钱的样子透着可爱，一个刻着“不可以”三个大字的印章扣下来，老十呼了口气一笑：“既然这样，先吃东西，吃东西的时候不能生气，生气影响食欲。”
话说到此起身离开椅子。
刚一转身，门咣咣震响，门外多娇对门连踢带踹：“巫婆、巫婆、嫁不出去的巫婆……”
老十吃惊愣住。
做俯卧撑的北维平呆呆起来：“师父、她说你是巫婆。”
“巫婆？！”梁千凝一怒冲向门口。
老十伸手拦下：“小孩子、”
“小孩子做错事就可以不承担责任吗？”一怒推开老十，猛地打开门，多娇吓得转身撒丫子跑下楼，梁千凝追出门口，“有胆子踢门你别跑，看我不把你作业都撕掉……”
小孩子腿脚跑得快跑出了梧桐大厦上了出租车。
梁千凝追到梧桐大厦正门口。
“千凝？！千凝你在这正好，你快看我遇到谁了，”同云姑、丁婉一起逛早市回来的白缱绻欢天喜地，拉着梁千凝到一人面前。
蓝白格子衬衫，白色背心，宽松牛仔裤，拎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双肩包，高高个子，健壮，笑起来小眼睛憨厚老实，一别久而未见：“千凝，好久不见。”
梁千凝心中翻腾：“好久不见。”
四目相对。
时光恍然间回到了六年前。
老十、北维平追下楼，见此，北维平上前问：“师父这位是？”
马晟诧异：“师父？”
“我给你介绍，我刚收不久的徒弟，姓北叫北维平，叫他维平就可以了。”梁千凝接给北维平介绍，“这位是长清派掌门马义马老前辈的徒弟，姓马，叫马晟。”
北维平热情地握住马晟的手：“晟哥初次见面，啊怪不得我师父经常说我不够高大英俊，认识的一个比一个高大英俊。”
梁千凝觉得好丢脸脱口一句：“这么啰嗦，闭嘴呀！”
“过奖了。”同北维平握过手，马晟笑了笑，感慨：“这么多年不见，你都已经收徒弟做师父了。”
梁千凝一笑而过：“世事多变。”
白缱绻近前一句：“我和丁婉、云姑一起逛早市，在街上看一个人眼熟，细看一看是马晟，想不到昨晚提前马晟，马晟今天就出现了。”
梁千凝淡淡一笑：“所以说在人背后莫说人。”
马晟不由不好意思：“你们、有说到我吗？”
白缱绻笑答：“有啊！”
梁千凝急转话题：“云姑、丁婉呢？你不是同云姑、丁婉一起出去，她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白缱绻回答：“哦，我看到马晟太高兴了，急着带他来见你，就先回来了。”
“哦！”
“千凝，这位你还没有介绍，这位如何称呼？”马晟看到老十。
梁千凝看眼老十，轻描淡写回答马晟：“只是邻居。”
只是邻居，四个字介绍完了？老十抱拳一礼：“天极派老十。”
“原来是伍子昇伍老前辈的徒弟，失敬失敬。”马晟抱拳一礼。
“大家不要站在外边了，回去聊吧！”白缱绻招呼大家回去。
回到梧桐大厦，千凝堂、十安堂门口，看一眼酸酸，老十叹一声，转身开门回了十安堂。
“这就是我开的千凝堂。”梁千凝打开门请马晟进门。
“环境不错。”马晟进门一眼看到对着门挂在墙壁的白泽神兽画像，转身回头看向对门十安堂。
白缱绻、北维平进门把门关上。
梁千凝问：“你在看什么？”
马晟摇头一笑：“没什么，看出一点问题，不过发现你已经解决了。”
“坐。”到沙发，倒一杯水，递给坐下来的马晟，“你怎么会来九城？”
“谢谢。”马晟放下双肩包，接过梁千凝递过来的水，“我是、”
马晟欲言又止。
白缱绻、北维平心领神会是有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的话说：“云姑和丁婉买了好多东西，她们应该回来了，我和维平下楼去帮忙拿。”一个借口出去，关上门，北维平耳朵贴门想偷听，白缱绻拽北维平下楼：“走啦！”
“让我听一会儿……”北维平好奇心重。
千凝堂内，只剩梁千凝、马晟同坐沙发，梁千凝道：“现在可以说了。”
马晟紧紧张张：“这么多年不见，你、漂亮好多。”
梁千凝一呆：“你只是说这个？”
“哦不是，”马晟失口，急说正事，“是追‘红白双煞’一路追到九城，没想到会在街上遇到缱绻，缱绻跟我说你也在九城，很多年没见，就跟过来看看你。”
“你是追‘红白双煞’一路追到九城？”梁千凝震惊。
马晟点头：“‘红白双煞’连害四十四条人命，吸了四十四个人的邪念精血，如果再让它们吸五个人的邪念精血，凑足七七四十九之数，会死更多的人。”
“红煞、新娘死于喜事，白煞、青年死于意外，大喜大悲两极，怨气最重的鬼煞。”九城刚出现僵尸，这又来一对“红白双煞”，梁千凝愁眉紧锁。
这边马晟、梁千凝讨论“红白双煞”，楼上北维平家里，进门放好买回来的东西，云姑、丁婉、北维平连拉带推到沙发让白缱绻坐下，围着白缱绻，北维平迫不及待地问：“我师父和那个马晟是什么关系？”
“千凝和马晟就是朋友关系啊！”
“就只是朋友关系？”
“也不是。”白缱绻神情流露出可惜，“马晟以前追求过千凝，特别浪漫，在开满桃花的树下表白，不过，后来因为千凝的师伯，长清派和炼赤派反目成仇，马晟和千凝再也没有过联络，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想不到会在九城重逢。”
北维平惊讶：“平时看我师父对人凶巴巴的，除了捉鬼赚钱没有别的兴趣，想不到会有这段经历。”
“原本，长清派、炼赤派关系很好，长清派掌门马义马掌门经常来东洛山拜访，一来二去，马晟就同千凝认识熟悉，千凝经常在院子里的一颗老桃树下练剑，”回忆那段时光美好，“那天，我同往常一样，等千凝练完剑，想等千凝练完剑一起出去玩，千凝练完剑，我刚要过去，马晟突然出现，叫住千凝说有话说，我听到马晟说喜欢千凝……当时我都震惊了……”
“那师父怎么说？”
“那千凝怎么说？”
“是啊千凝怎么说？”北维平、丁婉、云姑目光齐齐看着白缱绻。
白缱绻叹：“千凝还没说什么，丑慕合就跑去告状，千凝的师伯过来就是一顿骂，说马晟‘相貌丑陋，有碍观瞻，纯属癞.□□想吃天鹅肉’，马掌门一气之下说‘高攀不起炼赤派’，从此互不往来，带着马晟离开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丁婉不可思议。
“晟哥不算丑吧？”北维平傻了傻眼。
“这样都算丑？！”云姑转头看向自己相貌平平即不高大也不英俊的儿子北维平，“那、你这样的岂不是怪物？！”
“妈，说晟哥，说我师父，怎么说到我。”北维平抿了下嘴唇，“照道理说，我师父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除了长得美、道术高、身手好、腿漂亮，就没有什么优点，晟哥看着忠厚老实挺合适的。”
“可偏偏千凝的师伯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白缱绻难过，“那时候，黎师父还在世，黎师父在世的时候很疼千凝，千凝也很努力，炼赤派公认的‘天分最高的弟子’，十六岁达到紫符修为，千凝的师伯说‘女孩子嫁给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不如嫁给本派弟子’。”
“什么时代了还有包办婚姻这种事？”丁婉吃惊。
“就算是长辈也不该这样。”云姑不能理解。
“想不到师伯祖这么封建。”北维平吸了一口凉气。
“背后议论长辈，你师父知道了一定教训你。”白缱绻叹息，“不过确实，千凝的师伯出了名的封建固执，还重男轻女，吃饭的时候总是嫌千凝一个女孩子吃的多，一人一只鸡腿，说女孩子吃多没有用，把千凝碗里的鸡腿夹走夹给徒弟丑慕合，丑慕合特别讨厌，仗着他师父护着他，经常恶作剧，爬到树上往千凝身上扔蛇，害得千凝滚下山差点毁容；黎师父虽然身为掌门，但出于敬重师兄，事事忍让，一忍再忍，直到千凝的师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女孩子嫁给别人就是别人家的，不如嫁给本派弟子，亲上亲，嫁给丑慕合’，黎师父再也忍不下去，同千凝的师伯大吵了一架，再后来黎师父就带着千凝来了九城。”话到此悲伤，双眼泪湿，“黎师父来到九城不到一年就得了重病，医生告知国内治不了，出国治疗需要一百多万，千凝当时十九岁，黎师父生前为人正直，乐善好施，帮助过很多人，一生清贫，在得知自己得了重病，嘱咐千凝不准对任何人讲，不愿拖累亲人朋友，隐瞒病情，回到东洛山拒绝见客，没多久病危，千凝拿不出一百多万，眼睁睁看着黎师父受尽病痛折磨离开人世，黎师父临终将掌门之位传给千凝，交待千凝在他死后三年之内不准对外公布死讯，千凝继承炼赤派掌门之位，遵守师父遗命，对外秘不发丧，我和爸爸妈妈今年才知道黎师父已经过世三年。” 来世登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