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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星陨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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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霞山,山顶,一对人并肩坐在长椅观赏落日余晖。落日的余晖染红了云霞,形成了一片晚霞。

  晚霞美得令人心醉。

  醉人的霞光映在白缱绻的笑脸,白缱绻开心笑道:“常听人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一定会是好天气。”

  应离凝望白缱绻的笑脸怦然心动,觉得看完电影吃完东西再看落日真是美好的事。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感觉就这样坐一辈子都幸福。

  太阳落山。

  晚霞渐渐消退。

  夜幕降临。

  天一黑,白缱绻恍然想起梁千凝提醒的话,对应离道:“天快黑了我们下山吧!千凝说天黑不要在偏僻的地方,让我早点回去。”

  应离深情地握住白缱绻的手:“不急。”

  白缱绻不由脸红心狂跳。

  应离薄唇轻勾一笑道:最美不过日出日落月亮星辰,难得一起出来,我们看完月亮星辰再下山回去。”

  眼前人声音温柔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祥和的光,望着星辰一般的双眸,星辰一般的双眸闪动着着极具说服力的眸光,白缱绻无法拒绝,点头答应说了声,“好。”

  入夜,日落西山,月亮由西缓缓升起,初时月牙,渐渐形成一轮满月,满月当空,漫天星辰围绕,星光璀璨。

  忽天降流星。

  流星如雨划破漆黑夜空。

  白缱绻拉应离起来惊喜欢呼:“流星雨!”

  应离跟着惊喜:“新闻没有报导会有流星雨,我们一定是第一个看到流星雨的人。”

  此时此刻,白缱绻心情激动:“不知道千凝会不会看到?这美的流星雨错过真的可惜。”

  应离想了想:“千凝、石大师都是玄门中人,电视剧、电影里面的玄门高人经常夜观天象,应该会看到吧!”

  “我要许个愿望。”白缱绻闭上眼睛,两手抱拳,默默心中许愿,许完愿望,睁开眼,笑道一句:“我许完愿了。”

  应离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

  白缱绻不说:“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应离霎时觉得白缱绻好可爱,相视笑了笑,与白缱绻共赏这一场美丽浪漫的流星雨。在美丽浪漫的流星雨下,应离轻轻吻了白缱绻的红唇,吻到情动相拥。

  白缱绻许了两个愿望,一、希望梁千凝可以幸福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二、可以和应离永远在一起,同生共死,至死不渝,永远都不后悔。

  别墅泳池旁,手扶栏杆,水光粼粼,望见漫天流星雨划破天空,石弘铭、梁千凝却眉头紧紧,心中满忧愁。

  石弘铭仰头叹:“星陨如雨,灾劫预兆。”

  梁千凝苦笑:“看来,我们又有得忙了。”

  石弘铭听出话中感觉疲惫转头目光及向梁千凝,由衷问句:“你有没有想过不过这一行,做个普通女人安稳过一生?”

  “做普通女人就会安稳一生吗?”梁千凝目光转向石弘铭,眼神无奈,“以我的生辰八字,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必是平庸之辈,早早嫁人,待在家里,日日柴米油盐,活在鸡毛蒜皮琐事,久而久之怨气冲天成为怨妇,到了三十岁迷茫一事无成,六亲难得力,亲人寒透心,如此一生,我倒庆幸,我不是普通女人,遇到我师父,学习道术,可以捉鬼赚钱,每天都很充实,一个人吃饱,饿养徒弟,没有那么多烦恼。”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不会这么说,渴望重视亲情、友情,可是命运偏偏一样一样失去,所以、逃避,说不想要。”石弘铭望着梁千凝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你心里压力很大,二十出头,一派掌门,使命在身,习惯了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

  “记得你在国外,我问你,”梁千凝又提起,“问你,网上盛传2012年12月21日将是世界末日,后来酒会记者也问过‘你有什么看法?’,你说‘与其忧心何时世界末日,不如珍惜过好每一天,尤其是珍惜身边最重要的人。’”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出国临走前对你说,‘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不过我想等我回国的时候再对你说?’”

  “记得,你到现在也没有说。”

  “本来,我回来就想对你说,不过、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合适,至少,你再多懂一些,明白自己的心。”话说到此,石弘铭转而一笑,“有没有兴趣尝尝的我的厨艺?”

  梁千凝点头:“好啊!”

  石弘铭亲自下厨,九城知名玄学大师,一派掌门入厨房扎起围裙,熟练地打开冰箱找食材,精心烹饪一桌菜,同梁千凝同桌举杯共饮一杯酒。梁千凝动筷,石弘铭期待梁千凝的评价:“炼赤派除了道术闻名,厨艺也是一绝,我的厨艺一定不及你,不过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的分数。”

  梁千凝尝过回答:“比我徒弟煮菜好吃很多。”

  石弘铭笑问:“你徒弟煮东西很差吗?”

  “他总是奇思妙想自创菜系。”梁千凝问石弘铭,“你吃过‘紫气东来’吗?”

  石弘铭手拿酒瓶缓缓倒酒摇头说:“没有。”

  “就是紫甘蓝、紫薯同冬瓜煮成一锅汤。”梁千凝形容,“煮出来的汤是蓝色的,浓稠一碗,冒着泡,泡沫一破,仿佛飘走一个幻影骷髅头,说不出的怪味道,喝完我整个人上吐下泻,还有一次他煮‘见手排骨汤’端给我喝,喝完我的眼前就出现一群穿红着绿手拉手转来转去的小人中毒进了医院。”说起来感觉好糗,“我清醒的时候发现病房到处都是紫符,医生说我中毒的时候大喊‘何方妖怪’撒符,口中念念有词,几个护士和医生合力才按住我。”

  石弘铭讶异:“‘见手排骨汤’是什么?”

  梁千凝喝一口杯中酒道:“就是一种名叫‘见手青’的蘑菇同排骨一起煮出来的汤。”

  石弘铭一怔:“以后还是不要让你徒弟下厨了。”

  梁千凝一笑:“如果不是知道他蠢,我真的以为他是想毒害我这个师父好继承你掌门之位,另外我还想不通两件事,炼赤派为什么崇尚黑色,不准吃牛羊狗肉?师父在世时解释,说黑色五行属水,为‘水德’,水养万物,故此崇尚黑色,牛勤劳劳苦终生不忍杀之,白泽神兽有羊形故此不食羊,狗忠诚通灵性,同时亲人亡魂难舍亲情会投生成狗只求短暂陪伴故此不忍杀之食肉,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什么炼赤派弟子除了学降妖除魔本事之外一定要刻苦钻研厨艺,难不成祖师曾经励志做厨师?还是,怕捉鬼这一行会失业技多不压身多门手艺多条出路?这两件事我问师父师父解释过,但都不是祖师本意亲口说,炼赤派史记也未记载,我至今想不通!”

  “说到掌门之位,你师伯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你这个掌门吗?”石弘铭听完问起这一句,“我记得你师伯很反对你一个女孩子继承掌门。”

  梁千凝脸上一瞬没了笑容,换满脸愁:“我师伯说,除非我能找到《白泽图》,不然就不要回东洛山。”

  “命运自有安排。”石弘铭拿起筷子夹菜夹到梁千凝碗里,“多吃点,不要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

  “有些事想多了也没有用。”梁千凝苦笑,“就如你帮我卜算的卦象,苦寻偏难找,不寻自现身。”

  “留在九城也好,有你舅父、舅母、表弟、表妹、徒弟,还有我这个朋友陪在你身边,虽然各有各的忙,至少还能见面聊天。”

  “每次见到我舅父,我都会亏本,”梁千凝细算起来,“这次帮他准备涂抹朱砂鸡冠血的桃木枝、治尸符、画符用光了我五瓶金粉,十罐鸡冠血,金粉价格不说,大红公鸡鸡冠取一滴血,多少只公鸡牺牲才能攒够一罐,柳记杂货铺伯哥售价五千块一罐,一罐两百毫升,重要的是画符讲究可以断笔但要一气呵成,一道一道符画下来,盖印,藕丝印泥、一瓶古方调金油,十几罐化尸水,还有一斤朱砂……算下来,结账的时候,突然告诉我经费没有那么多。”

  梁千凝说的都是账目上关于钱的事。

  石弘铭却感觉这样好温馨。

  , 千凝堂,北维平一个人挥铁如意练招式,练着练着觉得哪里不对停下来,望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城堡钟:“快十点了,缱绻去约会,师父一个人出去,让我留守,不回来,我怎么下班?”接担心,“师父不会是想不开吧?”

  转念摇头:“怎么说师父都是一派掌门,经常说‘自身正,不畏人言’,一定不会想不开,对,一定不会想不开的。”

  于是继续练招式。

  刚挥动一下,兜里的手机振动,摸出来,皱眉,“这么晚了谁打给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苏记老板的女儿苏明美,“这么晚了打给我什么事?”并告知,“我师父不在。”

  “找你师父打给师父,打给你,当然是找你。”手机中苏明美声音欢喜,“维平,你快下楼,出来看,好美的流星雨,据说同时看到流星雨的人命中注定有缘分。”

  “流星雨?”

  “是啊!你快下楼出来看,”苏明美催促,“我就在梧桐大厦门口附近。”

  “那好,我出来。”挂断通话,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铁如意放在办公桌,走出千凝堂,锁好门,走下楼梯,到梧桐大厦门口,转头见路灯下清秀温柔的苏明美,“大晚上不在店里帮忙收摊怎么跑来这里?我师父说最近九城不太平,有僵尸,夜里你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走。”

  “你关心我?!”苏明美仰头娇容失色,“流星呢?!”

  “是啊!流星呢?!你不是说有流星雨?”北维平仰头望夜空,如何看,怎么看,星星一动不动,几乎灯光太明,以致夜空看不清,“还说有流星雨。”

  转头见苏明美伤心失落看着自己,眼中梨花带雨,不由一怔,“看不到流星雨不至于哭吧!”

  “你这个傻瓜!”苏明美狠推了北维平一把,转身骑车离去。

  北维平目瞪口呆愣在梧桐大厦正门附近路灯下。

  流星雨没看到,一转头看到,夜里出来拿着啤酒罐喝闷酒的老十,知道心情不好劝一句,“十哥,一个人喝闷酒很伤身体。”

  “两个人喝是不是不会伤身体?”老十愁眉紧锁咽下口中酒,一罐没有打开的啤酒递给北维平。

  北维平接过啤酒打开拉环,喝口,劝:“十哥,当你是好兄弟,真心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会中意我师父,虽然我师父长得美,但脾气那么差,又有暴力倾向,一言不合就动手,摔东西,说话又刻薄,认识时间又短,如果一开始知道你中意我师父,绝不会做那么多事撮合你和丁婉。”

  “越是脆弱的人越需要武装坚强保护自己,若不柔弱,何须坚强?”老十心中苦涩,“你知道我中意你师父哪一点?”

  北维平认真听:“哪一点?”

  “她同我遭遇近乎相同,不过我幸福一点,我还有待我如亲生子的师父,疼我胜过一切的母亲,可她自幼父母双亡,师父又早逝,明明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却担负一派掌门重担,不给身边人增添负担,事事为身边人着想,看似不近人情最有情,看似贪钱最不在乎钱。”又饮一口酒,继续道,“看似牛羊不和,丑未相冲,八字天克地冲,可我觉得她最懂我。”

  “看不出来你真的很中意我师父。”北维平欣慰又觉得可惜,“我师父常说别人固执,其实她自己最固执。”

  “不说了,一派掌门若是那么好追,岂不是早就被别人追走。”老十心情复乐观,喝口手中罐中啤酒问,“你师父回来了吗?”

  “还没有。”北维平猜测,“可能、我师父、一个人、想静静吧!”

  “‘静静’是谁?我为什么要想‘静静’?”恰巧梁千凝回来听到,老十闻声转头,一眼望去,白衣、牛仔短裙、白色短靴,长发,夜里路灯下,随风波动,到面前冷如冰雕。见面,梁千凝数落北维平,“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千凝堂。”

  “是明美打电话叫我下来看流星雨,说什么同时有缘分的人才能一起看到,我出来什么都没看到,她就哭着骑车走了。”北维平呆呆地看着梁千凝,“师父你没事了?”

  梁千凝面颊微红:“我有什么事?”

  老十闻到梁千凝身上有酒味突然一句:“在医院你不是答应过我出去不再喝酒?”

  梁千凝故作冷淡不在乎:“我答应的人,答应的事很多,就比如,我答应加薪水给你身旁的臭小子。”

  北维平目光一亮:“真的吗师父?!”

  “真的,不过除非‘乾坤再造’、‘时光重新开始’,再或者‘下辈子’。”每一句话都打击北维平,说完走进大厦回千凝堂。

  老十转身目光紧随。

  人已走进大厦。

  北维平呆了一呆,看向凝望梧桐大厦正门的老十,心念一动,想到听说同时看到流星雨的人命中注定有缘分,问:“十哥你有没有看到流星雨?”

  老十眼神痴痴望着梁千凝走过的路:“有。”

  北维平好奇:“在哪里看到?”

  老十沉了口气再回答:“心情不好,在天台站了一会儿。”

  北维平不由一句:“那不知道我师父有没有看到。”

  老十心中起伏,“你师父最近脸色不好,‘何知人家孝服生,但见眼下丧门□□痕’,她想用醉酒脸红来遮掩不想面对。”

  北维平奇怪:“十哥你在说什么?我师父自幼父母双亡,又不与亲人同住,卜警司身体很好怎么会有‘孝服’?”接惊骇:“十哥你不是暗示我师父舅父卜警司会出事吧?”

  “不是卜警司,同你师父最亲近的人。”老十也回去。

  北维平追着问:“不是卜警司,同我师父最亲近的就是缱绻和我,不过‘孝服’是后代为逝世尊长穿,我是徒弟,缱绻属于朋友,尊长?会不会是我师伯祖?”

  老十没有回答回了十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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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示 来世登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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