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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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选秀上来的秀女,一般都由母亲陪同住在诸王馆,其父则住在同南馆。宫里派的女官和太监们便在馆内观察秀女及其父母品行,品行不端者即被淘汰。经过官员选拔又在诸王馆留到最后的,都是一举一动挑不出错处的佼佼者。
可惜再怎么优秀,太孙选妃的结果早已内定。
九月吉日,后宫有王昭容暂代中宫,以胡尚宫为前引,携太子妃驾临延春阁,为太孙选妃。
按制太子太孙都不必出面,正好省得我和朱瞻基在此处相见伤心。
我、胡善祥,还有七名秀女昨夜焚香沐浴,今朝依次亮相。
各自报上籍贯出身姓名,昭容和太子妃照本宣科各问几句话,算是走个过场。然后太子妃起身,从上首第一位开始,将落选秀女的生辰帖子放入秀女袖中,秀女谢了恩,便由宫女引出去,可领银子四十两、布八匹,当日连同陪伴入京的家人送回原籍。
太子妃在胡善祥面前停下,将一块青纱手帕和金玉手镯系在了胡氏手臂,这便是皇家定下的新儿媳。
胡善祥嫣然一笑,谢过太子妃恩典。
太子妃又走到我面前,在我臂上笼了一对玉镯。
我也按礼谢了恩。
从延春阁出来,胡善祥竟在外面等着我。
“以后就与姐姐是一家人啦。”她笑道。
我温婉而笑,向她福了福身,算作见礼:“往后还请妹妹多多关照。”
我先行告退回东宫,转身却见一台小轿停在玉石台阶下,范弘打起轿帘,黑蛋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台阶,温柔笑道:“我来接你。”
胡善祥向他行礼,他只视若不见,径自拉起我的手要走。我向胡善祥又福一福:“先行告退。”
胡善祥也挤出一个娇笑来。
我来不及看那笑,就被黑蛋拉走了。
进了轿,黑蛋问:“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她可曾欺负你?”
我笑道:“寒暄客套几句,并没有欺负我。当着那么多人,她哪里敢呢。”
黑蛋将我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子似地柔声道:“她若欺负你,你可别瞒着,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嗯。”我头靠在他胸前,点了点。
轿子走了许久还没到,我心生疑惑,要起来撩开小窗帘子看,黑蛋笑了,按住我不许我起。
我笑道:“来人呐,有人拐骗良家妇女啦。”
黑蛋也配合我戏精上身,捂住我嘴巴,笑道:“这小娘子好生俊俏,掠回去做压寨夫人正好。”
我佯装挣扎,两个人玩闹了会儿,问他去哪。黑蛋搂住我笑道:“我偏不说,小娘子老老实实呆着,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便乖乖歪在他怀里,享受着片刻的私密和温存。
黑蛋握着我手腕,指腹抚摸着那副玉镯,轻声道:“虽然意难平,但这镯子是我画了样子让人做来请母妃今日用的,你也别厌它。”
我这才抬腕将那镯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白玉无瑕,镂空雕着缠枝牡丹,国色天香。空心里竟还有两颗小金珠滴溜溜滚。
我翻来覆去地看,问他:“奇了,这金珠子怎么弄进去的?”
“你猜呀。”
“你想要我猜呀,我偏不猜。”
“嘿,臭丫头,最知道怎么气我。”黑蛋又要闹我,这时轿子一停,到了。
黑蛋扶我落轿,抬头看那府第门楣时,只见匾额上题着“彭城伯府”四个大字。再看门前迎驾的彭城伯夫妇旁边,赫然站着孙主簿夫妇。
“你将我父母都接来了?”我欣喜得不敢相信,忙回头问他。
黑蛋笑着点点头。
永乐八年春天进宫,到永乐十四年秋,虽然也通书信,却一直没能与家人见面。
穿越而来,我心底更认现代的父母,但到底这一世是孙主簿夫妇将我养大。在这个时空,除了黑蛋,我唯一能信赖的,就是这家人了。
两厢见礼,彭城伯夫妇连忙将我们迎进府里。
彭城伯夫人看着我,感慨道:“我们在山东老家不常进京,几年不见,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听太子妃说,德、言、容、功,都出息得很好。这次的婚事,更是委屈了自己……唉,老身对孙家有愧啊。”说着拿起帕子拭泪。
当初彭城伯夫人做媒时,说的是给太孙做媳妇,如今忽然变作妾,纵然对外说是我主动辞让,内里什么情况,她必然已从太子妃那里知晓。
母亲忙道:“我们小户人家,若不是夫人引荐,哪里能高攀太孙,做天子家的亲戚?若微好生侍奉殿下们和娘娘们,不辜负夫人当年的知遇提携之恩,就极好了,哪里能去计较位分。”
黑蛋道:“若微极好,满宫里上下没有不满意她的。丈人丈母肯将她托付给我,我必好好待她,还请二老放心,无需过于牵挂。”
母亲忍不住落泪道:“这些年若微来信里说太孙好,民妇和丈夫进京这些日子也听闻太孙宠她,如今太孙费心安排民妇等与她相见,更知太孙对她用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作娘的,儿女只要不在眼前看着,就是提心吊胆地牵挂。现在有太孙爱护她,民妇夫妇二人,也能放心了。”父亲向来含蓄内敛,在旁也红了眼眶。
我连忙出言劝慰。
又略坐了坐,彭城伯夫妇和黑蛋便回避,留我们一家人叙话。
母亲上前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哭道:“我的儿,七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了。”
父亲走上前来,轻拍拍她的背,自己背过脸去不忍看母女相拥而泣的场面。
等靠近了坐下说话,我才看清父母的脸。
古人生育早,我进宫时,母亲还是乌发如云的美人,再相逢细看已生华发。父亲忙于公事,脸上皱纹纵横,眉头更是被岁月风霜刻了深深的“川”字。
生养我一场,我却没在跟前尽孝,思之也不免泪水潸潸。
相互问过安好,便说起婚事来。
我作妾,纵然自己心里过得去,父母心里却过不去。封建礼教,妻与妾天壤之别。在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若留在自家婚配,必能嫁到好人家做正妻,如今却要去天家作妾。父母亲并非贪慕富贵之人,若父母早知今日结局,恐怕当初宁愿将我留在家里。
“好孩子,别抱怨委屈,自己心里学着开解。”母亲含着泪,反过来劝我:“侍奉好公婆,服侍好夫君,做好你的本分,别去争抢。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娘家不用你去争,你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是,女儿明白。太孙疼我,爹和娘今儿也亲眼见了,不必挂念女儿,多加珍重身体。”
回去的轿子上,我偎在黑蛋肩头,轻轻道:“谢谢你。”
黑蛋笑了,抬手指指脸颊。
我原本满腔离情别绪,还有哭意,被他这下逗得破涕为笑,在他脸颊啄了一下。
黑蛋笑得眉眼弯弯,揽着我轻轻拍着:“既接进京来了,就留他们多住些日子,能见的时候还多着呢。等皇爷爷迁了都,我让爹在北京赐你们家宅子,再加几个皇庄,到时你们全家都搬到北京去,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带你去见,或者召他们进宫来见也行。”
“这么大的恩典?”我笑道:“那我得再亲你一下。” (大明风华同人)孙若微打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