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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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为黑蛋启程测算的吉日在四月十四日。
虽然昨晚已说了许多的窝心话,给黑蛋送行时,犹不免心有戚戚焉,心里有千叮咛万嘱咐要说与他。黑蛋望着我,眼神里也满是不舍。可惜当着众人,不好有什么亲密举动。
如此我便干脆按捺哀愁,强颜欢笑,让他看见个笑脸,心里也好受些。
按皇帝的意思,黑蛋要先去凤阳谒祖陵,再去南京谒孝陵,随后便在南京监国,另外监督城池和宫殿修复。
从北京先到凤阳谒陵再去南京,怎么都要两个月。来回便是四个月,中间还要在南京监国修城修宫殿,想想就颠簸辛苦,归途更不知要哪年。
黑蛋必不会让胡氏或别的女子近他身,宦官们终归心思不如女子细,伺候他自然不如我亲自服侍来得贴心……恐怕回来时又要消瘦了。
等他回来时,祁钰都该会说话了吧?
眼下这孩子还什么都不懂,乖乖在我怀里,不哭不闹。
另外两个熊孩子,金桔虽然也只似懂非懂的,但看周围人的架势,明白爹爹要走,哭闹着要跟去,我忙打发小莲抱她回宫。
而祁镇已然是个懂事孩子,像个小大人。黑蛋要上马车时,龟娃子挣开我的手,分开人群到他爹身边,小手抓着一个护身符,塞进他爹手里:“娘给镇儿的护身符,能保平安,镇儿送给爹。”
黑蛋收了,揣进怀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在家好好听娘的话,别惹她烦心,知道吗?”
龟娃子用力点点头:“爹不在家,镇儿保护娘。爹放心。”
旁边胡善祥看着他,眼都直了,若再久耽搁一会儿,怕是要落下泪来。
胡氏知道祁镇是她的孩子,我一点都不意外。
当时两人产期本就过分巧合,生孩子时她那间月子房里诡异的人手调动、参与生产的仆从们的下落、黑蛋早年对祁镇的态度,这些都是令人生疑之处。
再加上祁镇的模样,或许是我做贼心虚的缘故,总觉得他不那么像黑蛋,倒是越长越像她们胡家的人。
尤其是那双杏仁眼。
然而即便被她知道真相,我也不怕。
当时相关的人,早就被黑蛋处理掉了。就算她要戳穿真相,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不会有人信她。
再者,最关键的是,黑蛋是站在我这边的。
难道她还要扳倒自己的夫君不成?扳倒了黑蛋,她在这宫里,就更没有容身之地了。
不过今天胡氏面对祁镇时的反应程度,还是大过我的意料。
该把祁钰看护得更严密些。我心想。
抱着祁钰,牵着祁镇回东宫,哄好了金桔,哄睡了祁钰,又盯着祁镇读书。
祁镇坐在为他特制的小桌子前,面前摊着书,两手支着腮,头一点,一点,再猛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不多时,又开始点头——这孩子是困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并不是睡觉时间,他只是单纯地,一看书本,就犯困。
但现在他爹不在家,他跟他爹约好了要讨我欢心,立志不惹我生气,因此强迫自己坐在桌前读书。
我看着他那小身板,心说虽然不是读书材料,但却是个好孩子。
不多时嘉兴过来找我——皇帝登基后,她已经由郡主升为公主,朝廷也开始张罗为她择婿。
“那会儿金桔哭,我怕姐姐一个人应付不来,换了衣裳就过来,没想到小金桔这么快就不哭了?真乖。”
我冲床上坐着的那小爱哭鬼努努嘴,笑道:“乖什么,就爱哭给她爹看,招她爹疼她呢。”
嘉兴笑道:“大哥哥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们娘儿俩。”
我红了脸,笑道:“我可没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
嘉兴笑道:“是是是,若微姐姐是最好的。谁敢说姐姐不好,大哥哥回来就收拾谁。”
我便笑她:“还说笑呢。我看你啊,这无法无天的一张嘴,将来还不知道谁家的青年才俊被你欺负去了呢。”
嘉兴是待嫁的闺女,不由得脸儿红透,笑道:“那是他的福分。”
我招手让她坐到我近旁来,小声道:“可有意中人了?若有,你大哥哥也好,老三小五也好,帮你打听打听人品,若好,我们帮你成全心事。”
嘉兴脸儿更红了,摇摇头,笑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共也没见过几个……只是小时候,三皇叔的恭惠王妃在时,她的弟弟……”说到这便娇羞着低下头去。
恭惠王妃,就是沐氏,永乐二十一年、也就是前年,刚刚因病薨逝。她的弟弟,就是黔国公世子沐俨。
我笑道:“原来是他,倒真是个人物。你眼光果然是不错。先帝北伐时他还年少,那时便作战勇猛,崭露头角的。也懂些治国方略,你大哥哥对他赞不绝口呢。”
听见我夸沐俨,嘉兴甜笑着,像是她自己被夸了似地。又被我取笑一番。
两人玩笑一会儿,我望着她雪白娇小的团团脸,水杏似的大眼睛,少女已然开始发育的身段,不由得笑叹道:“我进宫时,你还是个跟金桔差不多大的小不点儿,转眼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嘉兴的笑意却慢慢黯淡了,像是有心事,沉默片刻,叹道:“说那人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那人喜不喜欢我。若他喜欢我,像大哥哥喜欢你那样,自是极好的。若他不喜欢我……”
我忙哄她道:“我们嘉兴公主,要样貌有样貌,要脑瓜又脑瓜,要家世——世上再没有比皇家家世更好的了,何必犯愁呢。”
嘉兴道:“样貌脑瓜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像……”她说到这连忙打住。
她自然是想说胡氏。美貌,聪明,曾有极好的出身。可入宫以来,还不是被黑蛋当成空气。
“若微姐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笑笑:“我哪里会怪你呢。再说,你又没说出口,已经是体贴我,何来‘说错话’呢。”
我和嘉兴这厢说悄悄话,龟娃子那厢没心思看书,净扭头听我们说话,被我发现了,瞥他一眼,龟娃子瞬间将头摆正,继续端着读书的架势。嘉兴和我见了,俱是一笑。
龟娃子刚坐直没多久,小金桔又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哥哥,只见朱祁镇屁股早离了椅子,蹲在殿门前不知做什么。我和嘉兴蹑手蹑脚起身去看,却是一个瘦削白皙的青年拿着个金子做的迷你火铳(现代枪的老祖宗)模型在殿外蹲着“biubiubiu”地逗惹他。
我又气又笑,将手指点在一大一小两个人儿额头上:“没正经。”
朱小五将金火铳塞给祁镇,笑道:“送你了。”又冲我笑道:“来喊你们吃宴席去,搭上一个小玩意儿不说,还要被你骂——有没有天理了?”
我笑道:“谁稀罕你的东西,教坏了我家孩子。”
小五便作势要找祁镇要回来,祁镇死死抱在怀里:“五叔送我了就是我的,倒水难收。”
气得我抬手轻轻给他一个脑瓜镚儿:“是‘覆水难收’!‘覆水难收’这词儿也不是这么用的!”
笑得小五嘚嘚瑟瑟的。
明明是个极清俊英气的贵公子皮囊,面容几乎与黑蛋一般无二,还更白瘦些,偏要这副松松散散的德性,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与黑蛋的挺拔稳重天差地别。我笑道:“也是在朝堂上应付大臣的人了,还这么一副讨打的样子。”
“我在他们面前还是会装一装的,你们又不是外人。”小五笑道:“唉,说起来谁稀罕理他们,我巴不得跟三哥似地,念念佛吃吃斋,看看书抄抄经,俗世不问,讨个清闲。和一群老头子在一块儿,待一天能老十岁。”他两个手指比划个“十”字,逗得我和嘉兴都笑了。
嘉兴笑道:“就五哥哥话多。大哥哥从小就应付他们,也没听见抱怨过。”
小五指着我笑道:“他们家那当家的,是个人精儿,跟咱们能一样么。”
我一帕子轻轻打在他手上,笑道:“敢背着他说他的坏话,等他回来看我怎么学给他听,让他修理你。”
“‘人精儿’能算是坏话么。”小五笑道:“喂,这会子我可是为了你们家那口子才出来抛头露面的,你们不请客慰劳慰劳也就罢了,还不许人抱怨?像我这样的好弟弟可是世间难寻,等我将来去了藩地,整年见不着,你们可别哭着喊着想我。”
原本今天送别黑蛋,满肚子的离情别绪,被小五来这么一闹,倒将愁绪笑去了大半。
兼之见他们兄弟和睦,并未生分,心里越发温暖。
便笑道:“来喊我们吃宴席,吃什么宴席还要劳动襄王爷亲自来叫?被你在这啰里啰嗦一大套话,听都快听饱了。”
小五长眉一挑,冷笑道:“还能有谁,郭娘娘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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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昨天趁着周末有空,把以前写的一篇古风《太平花魁》放出来了……之前觉得早期作品太幼稚就一股脑儿全锁定了,现在看看这篇不算太糟,一章一章地修改一下,还是可看的。
已完结作品,HE,文风香艳,已经改好4章,有兴趣的可以去隔壁瞄一眼~其他锁的文看情况慢慢改了放出来吧。
当年大胆写青楼的我,为什么现在开个幼儿园车都如此含蓄,作者本人也感到相当费解…… (大明风华同人)孙若微打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