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大明风华同人)孙若微打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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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了半月,我身子渐渐康复。

  这一日,坐在宫后苑的秋千上,看小宫女们踢毽子玩。当中有个叫李惜儿的,模样娇俏,身段纤细柔软,水平高超,不但能踢许多花样,一招一式都很漂亮。

  黑蛋不知何时悄悄进园来,踱到我身后,轻推我的背,往前一送,一送。

  宫女们见皇帝来了,便自觉行礼退到外围去。

  我慢悠悠荡了一会儿秋千,出了一身薄汗,缓缓停下来,问他:“折子都看完啦?”

  “嗯。祁钰越发能干了,折子批得好,需要我过问的事情不多,能放手的我就都放手给他做了。啊,唯独有一样,或许还要等你出马呢。”

  “选秀?”

  “你一猜就猜着了。小伙子装害羞,选秀有关的折子都推给我,但我想还是等你病好了,由你来定。女人的事,我只懂得你,不懂得别人,怕看走眼。”

  我笑了笑。他抬手帮我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温热的大爪子又拉起我的手,去亭子里坐着。

  阳光从茂密的香樟树缝隙洒落,亭前池塘水面波光粼粼。

  “病好了,就与我一同理政罢。看宫女儿踢毽子,多无聊。小半月没碰折子,想来你也技痒了。”黑蛋道。像是怕我拒绝似的,又加了一句:“我精力有限,看折子偶尔觉得累,要你陪我。”

  春风微凉,我歪在他温暖的怀里,伸手点一点他鼻尖,微笑道:“嫌累就扔给我?我还怕累呢。”大黑蛋深居简出在屋里捂了几年,脸庞白皙不少。

  后宫的事,日子久了总会传些风声到前朝,况且那件事鲜血横流,两条人命,还牵涉太后,闹得那样大。

  养病期间,黑蛋和我,还有来侍疾的孩子们,都刻意回避谈起那件事。

  黑蛋大致说了为两人操办的后事,说请了翰林院的学士给他夫妇二人撰文刻碑。我说墓碑上不要写“王振”,要写“范进”。他答应了。

  想必是受到黑蛋的指示,宫里小莲和范进存在过的痕迹被仔仔细细地抹除,一件与他们相关的、能让我想起他们的物什都不曾留下。

  然而我还是难以避免地,时时想起他们,并终于对这宫廷心灰意冷。

  至高权力的所在,将一切都扭曲。为了适应这高处的生活,我一度被它同化,又一度被人唤醒,直到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去适应它了。

  太后做得对。比我要对。范进做错了。

  我无意为范进洗白,但我也无法阻止自己对范进和小莲这两个人寄托我的私人感情。

  这对对错错,实在让人苦不堪言。

  我也不敢再碰这权力了。我怕再碰它,不但婆媳之间永无宁日,就连母子,就连夫妻,也要因疑窦而有天滑落进某个不可挽回的深渊。

  如果,如果有天在这个时代,连黑蛋都开始疑心我,我该怎么做?难道我真能像最初穿越来时设想得那样,绝情断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人走向帝国的巅峰?

  我宁愿缩回这个时代安排给最普通的皇后、妻子的那个壳里,管理后宫,“安守本分”。

  我没有女尊文里的女性那么强大。我有软肋。并且我害怕失去软肋,极度害怕。

  黑蛋见我婉拒,笑道:“你不想念前朝,前朝却念着你。我前些日子听人说,不少臣子议论,说皇后手段温柔,女主治国比男人治国更能包容百官、滋养百姓,说你如果哪天称帝,也不是坏事呢。”

  黑蛋的“听人说”,自然是锦衣卫和东厂,范弘手下的人。

  自从七年前我当政,范弘可是从未懈怠过。

  我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话……你该知道,我并没有那种意思……”

  黑蛋柔柔地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最知道了。但若微,那天我对娘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我话未出口,他轻轻掩住我嘴唇,说道:“这七八年来,我虽不涉朝政,但都看在眼里。你的胸怀比我宽广,为人君,更当得起一个‘仁’字。譬如那邸报报馆,你就办起来了。办得极好。报人们写你的坏话,你也容着他们,现在他们都知道你的好了,打从心底里服你。朝中官员有这些报人盯着,再不敢到处眠花宿柳,连贪赃枉法都少了许多。你有远见。现在四海承平,你居功不小。”

  并不是我真的强过黑蛋,而是历史向前发展所带来的,现代政治观念对古代的碾压。

  他双手将我的手合在他手心:“自永乐八年起,便把你困在后宫……我总觉得,你的才干,该去前朝施展。我知道皇位这种东西,你看不上,但若请你与我共治天下呢?你可愿答允?”

  太后当日给的委屈,被黑蛋的话语催化,化为眼泪流下来:“娘将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范进在时又确实与朝臣有勾连,你为何还不疑我?”

  黑蛋认真看着我,问我:“若有人告诉你,我要废后,要选新妃,你相信不相信?”

  我含着泪“噗嗤”一下子笑了,依倒在他胸口。

  听他说道:“你看,是不是一样的?你是我在这世上相信的最后一个人。如果连你都不能信,我还能相信谁。陪我罢,若微,我需要你,钰儿需要你,大明也需要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不要怕人说,不管那人是谁,有我给你撑腰呢。”

  “好。”

  两个人相依赏景,我支使黑蛋去折柳枝来编花环。

  黑蛋的画家手很巧,一会儿功夫就编了两个,我一个,他一个。

  翼善冠上扣一个柳圈,样子滑稽好笑,我便将他冠帽除下。

  黑蛋笑叹道:“摘了这顶翼善冠,越发像民间夫妇了。”

  我心中一动,说道:“等再过几年,咱们便将事情全数都交给祁钰,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做寻常布衣,可好。”

  “真累了?”他问。

  “有点。”我坦言。

  “其实我也是。到时便依你。”他倒没有过多留恋。

  在这宫里,我累了。

  但我现在还不能走。

  我在等,等土木堡之变的前兆。 (大明风华同人)孙若微打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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