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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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孩子哇哇大哭起来,林母声音传进耳朵,林遇之脑瓜子嗡嗡听不真切,声音渐行渐远隐约是说,“等幺郎回来,等幺郎回来……”似乎说话之人咬牙切齿,间或低声咒骂,林遇之麻木着循着笑娘哭声踉跄回屋。
林母翻箱倒柜,屋里一地狼藉,衣裳凌乱,毛栗子大大小小散落一地,林遇之跌跌撞撞走过去抱起孩子,轻声哼起不成调的歌谣。
……
秦叶子今天挺忙,食肆的事倒不算什么,中午时候她抽空去了趟胡婆子家,吕方说昨下午胡婆子又找来了,但她走得早人家又跑个空,秦叶子不好意思起来,遂决定自己找人家一趟。
她故意不经意间问过林母胡婆子住处,很好找,且离食肆并不远,她径直走了过去,胡婆子家在街上,看着朱红院门似乎家境殷实,秦叶子敲了敲门,没一会儿一小丫头打开门,俏生生问,“郎君找谁?”
秦叶子看她可爱,便笑道:“我找胡婶子。”
小丫头仰头就叫,“奶奶——有个好俊俏的郎君找你!”
秦叶子被她喊得一愣笑起来,胡婆子小跑过来,“小丫头没个规矩,嚷嚷什么呢。”她嗓子有些粗,但带着浓重笑意。
话落又对秦叶子道:“妮儿一说我就知道是林郎来了,这条街再没有比林郎俊俏的了。”胡婆子是个头上簪了两朵大绢花的富态夫人,看着五十许,笑起来很是和蔼。
秦叶子微微一笑,“听大驴哥说婶子找我两回都没遇着,我这便自己来了。”
俊美男子一笑很是赏心悦目,胡婆子乐,“林郎请进。”说着侧身让秦叶子进去,“你孟夏时候不是让我帮着寻个可靠婆子吗,我给你挑这许久总算找到个好的,这回肯定和你心意。”
秦叶子暗自挑眉,孟夏时候?林遇之可不曾给她说过,“真是麻烦胡婶了。”
胡婆子笑眯眯,“这有什么,你交钱这么久我才给你找到你别怪才好呢。”
秦叶子笑,“哪里的话,慢工出细活,我相信胡婶给找的人肯定合我心意。”
胡婆子领着秦叶子往后院走,她颔首,“那肯定,我这会真是都对着你要求找的。”她扳着胖乎乎手指数,“茶饭好,话不多,会带孩子,年龄四十许,忠厚勤恳,无家室牵挂,你听听,这是不是你当初要求,我可记心上呢。”
秦叶子啥也不知道,但这不耽误她点头,胡婆子笑,“我说你也怪,这要求一堆价格也是真高,你却不要个年轻姑娘。”她之前给人找几回,有两个年轻女子还很有姿色,结果人全看不上。
秦叶子浅笑,胡婆子又道:“婆子也好,年纪大些见得多,什么都会,不像小姑娘啥都要教。”她看一眼秦叶子眨眼,“如林郎这般,也真是找个婆子合适,要是小姑娘还不得后院起火?”
秦叶子含笑说一句,“胡婶说笑了。”总算到后院,胡婆子叫一声,“邹娘,出来见见你以后东家。”
有个妇人声音应一声,屋里走出个棕色麻布衣裙的妇人,头发只用一只木簪子固定,却盘得一丝不苟,两鬓几许斑白有些显老,看着倒像五十许,胜在姿态可以,略正经严肃。
胡婆子在秦叶子身旁悄声道:“北边逃难过来的,家人都没了,上面也说了可就地落户,我这有官府盖过印儿的契纸,你们签上字或者按手印就算成了,她也没别的去处,管吃管住月钱随你,你若用着顺手,契纸五年一换做做样子就是。”
秦叶子颔首,听起来很是不错,只林遇之从没给她提过。
邹娘走过来对秦叶子行个礼,“东家好,奴叫邹娘。”
秦叶子点头应一声看向胡婆子,“签了字我就可以直接带回去了?”
胡婆子笑,“对啊,契纸四份,我们各自一份,还有份交上头留档,邹娘就受雇于你,按以往说法便是你家仆人了。”
秦叶子笑,“那签字吧,邹娘明日再和我回去行不?”她打算回去问问林遇之。
胡婆子笑应,“自然可以。”
这事过了,秦叶子往食肆去,边走边想事,有人叫他一声,她一抬头见是卢大郎,卢大郎打个招呼又说请她帮忙写信,秦叶子笑应,本来想干脆自己左手写得了,结果卢大郎说明天来取,秦叶子便决定还是让林遇之写。
今天耽误一阵,下午离开食肆时本就偏晚,吕方却把秦叶子拉到角落里,他贼兮兮把两卷书塞秦叶子怀里,扯着秦叶子低声道:“好东西借你了啊,今晚回去和你娘子慢慢看,等有时间了就誊抄下来,书我还要呢,林郎画技我是见过的,绝对传神!”
吕方挤挤眼睛,声音越发小了,“我说,林郎你把你和你娘子姿势也画出来啊,这东西可是赚钱得很,或者自己珍藏也好啊,要是能给哥哥看眼就更好了~”
他嘿嘿一笑,秦叶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要推拒,吕方却瞪她,“大男人家家的,和兄弟我就别装了,我可真当你是兄弟才给你的!”食肆上下除了林遇之都叫吕方呆驴,或者呆驴哥,吕方实在将林遇之当兄弟,他把秦叶子一推转身走了。
秦叶子抱着个烫手山芋赶忙捂严实,故作无事挺直了腰杆牵驴回去。
冬日里,太阳也回去的早,秦叶子一顿耽搁,到家时已然暮色苍茫,她在院子里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却一时却想不起来。
几步推开自己房屋门,她得把怀里书找地方放着,揣身上简直发慌,秦叶子进屋去发现林遇之抱着孩子低着头坐床沿上,都没抬头看她。
秦叶子兀自点了蜡烛,将书取出来,找话说:“卢大郎又让帮忙写信,还是那些话,照旧那一套,问下他老爹身体可好?再说声家里都好啥的,还有就是他家春娘会叫爷爷了。”秦叶子将卢大郎的话全重复了一遍,也不见林遇之应声。
她往过看一眼,将怀里书放置物架上,起了逗弄林遇之的心思,这人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开始就不搭理她,秦叶子摸一把书翘起嘴角道:“大驴哥塞了两本书给我,他原话是让林郎有时间誊抄下来,还说林郎画技他见过,绝对传神。你听见没,书放架子上了,你有时间就誊下来呗,他说是值钱的好东西。”
林遇之还是没吭声,秦叶子暗骂林遇之锯嘴葫芦,她端起桌上蜡烛走过去。
刚迈步脚下踢了个东西,秦叶子低头一看,地面干干净净,只桌角旁一个小黑东西,她弯腰捡起来,拿手里对光一看,“这怎么有个栗子?”
随手放了桌上,她走到林遇之面前,“我问你个事。”
秦叶子想问胡婆子说孟夏林遇之就让找婆子那事,关键还要会带孩子,笑娘正是那时候生的,林母瞎说了些名字,林遇之道:食肆有颗含笑花开得正好,说是南边的,闻着味道清雅至极,寓意也不错,孩子叫笑娘吧,大名就叫含笑。
时下女子有大名不多,秦叶子将林遇之这话记了好久。
秦叶子话说了,林遇之还没抬头,秦叶子后知后觉觉得林遇之不太对,她皱着眉弯腰问:“林遇之,你怎么了?”
天黑了,秦叶子看不清,林遇之也没反应,秦叶子便举着蜡烛想照亮林遇之神情,蜡烛火光越照越近,林遇之吸一口气猛地偏过头去,秦叶子一愣,“你怎么回事呢?”她又举着蜡烛凑过去,蜡烛倾斜有油顺着蜡烛滴下来,蜡烛芯子噼啪爆出一朵火花。
暖黄的光带着热浪,林遇之拧着脖颈避无可避,蜡烛照亮林遇之想藏起来的半边脸,那脸肿着,上面鲜明的手指印被蜡烛光映着红得发紫,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秦叶子怔愣着,不自觉呼吸都重起来。
林遇之被烛光烤得受不住了,他感觉得到秦叶子盯着他的脸,他抿紧了唇尝到嘴里血腥味,难堪的僵着脖颈不动弹。
秦叶子察觉到林遇之不想她多看,她将蜡烛拿远,开口都不知用什么语气合适,问话却还是脱口而出,她低喃问,却更像自言自语,“你娘,打你了?”
过一会儿林遇之才愣愣抬头,他仰首看着秦叶子,纤细的脖颈挺直,眸子里映着火光,像疑惑又像陈述,“我娘——”他皱眉像是问话,“不要我了?”
我娘——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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