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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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突兀的手机铃响将我猛然吵醒,我这是在偷听别人的私隐,而这些私隐里的恩怨情仇似乎与我有些微的关联。我不想面对这些是是非非,于是转过身推开后楼梯的防烟门往外跑。
“纶娜敖娜。”马苕的声音在身后尾随而至。
我不管不顾一个劲地往前冲,恰巧电梯门正要合上,我迅速往里一钻,电梯响着警告轰隆闭上,连同所有是非与尴尬都拒之门外。电梯里的同路人借着梯门的镜面瞟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我看向梯门倒映着的自己,脸色苍白,两目空洞,她被吓坏了,心里正翻江倒海般难受。
这就是爱情吗?为什么每次都让人这么痛苦?爱而不得,得而虚幻,我不想要爱情了。
走出电梯,我迅速离开写字楼跳上一辆计程车,要去哪里呢?我一时间没有头绪,但确实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大屋子。手机又响起,“寇毅叔”三个大字在手机屏幕闪啊闪。
我仿佛溺水者找到一个游泳圈那样忽然有了支撑。
“你下班了吗?”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在我听来让我十分感动。
“刚刚下班。你这么早就起床?晚上几点睡啊?”我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异常。
“我刚到白云机场,正准备上车。”
“你不用我去机场接你吗?”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我都不知道你几点下班!难道你要我在机场傻坐着等你来接?广州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司机。再说,我又不是去广州市区,这次要去的是东莞惠州深圳。”他顿了顿,“你是不是在悲叹今晚的晚饭没有着落了?”
“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我可以叫外卖,比某人没有晚饭吃要好。”
“我怎么觉得你自从工作以后,就学会了回怂?”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教我的吗?不要让人欺负。”
“纶纶,你哪天出发去法国?”
“周一晚上。”
“好,我周一也要去上海,说不定晚上可以在机场碰面。”
“嗯。”我说不出话了,鼻子酸酸的,一说话肯定带上哭音。
“挂了,晚上别老吃饭盒,营养不够。广州不是有很多炖品店吗?你要是嫌麻烦,买些即食燕窝放屋里也行。”
“嗯,拜拜。”
挂上电话,脸上全是泪水,还是中文听着比较感人。
司机大哥轻声地问:“美女,你这是要往哪?”
回家,我要回家。屋子里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它是家人给我安置的避风挡雨之地。
手机铃响,我按了静音,然后把来电号码设置为黑名单。我从小没有爸爸,我不能接受一个抛弃自己亲生孩子的男人作为伴侣。如果他不放弃自己的孩子,那我更不应该与他再有牵扯。
正思索着事情的处理办法,计程车停在了中大门前,在熟悉的小食店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极度需要散步消食,便到旁边的商场里选购燕窝。寇毅叔说了,我应该吃点燕窝。不会炖煮,那就买即食燕窝。买三盒还可以打八五折,买。难得豪爽一会,痛快。
吃饱逛足,暂时还不想回家。给邓兆欣打电话,她说她在酒吧,问我要不要过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逛酒吧了?”我挺好奇的。
“没事可做,就去不同酒吧坐坐思考一下人生。要不要过来?来嘛!”
“我现在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哩。算了,我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这就对了。现在才八点多,去酒吧还早着。你先回家洗个澡,画个妆出来就刚刚好了。”
不愿一个人在家待着的欲望很强烈。
“酒吧地址是什么?我待会来接你,先说明,我当柴可夫(司机),不能喝酒精饮料的。”
“没问题,酒吧里有果汁,有无酒精饮料。”
回家洗澡换衣服化妆,出门都已经十点了。接邓兆欣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她,她剪了短发,挑染了颜色,长绒修身外套,收脚裤,高跟长靴,型爆了。再观我的卫衣牛仔裤运动鞋,好像随意了一些。
“纶纶,你居然入手了一台哥斯拉电动车?!看来你的工作收入很不错哦,不愧是世界五百强企业。”
我如实解释这是亲戚的车。看来这车着实有点高调,换一台嘛又觉得浪费。这样想着,不一会便到了今晚的目的地。兆欣说她暑假去云南玩了一个月,对丽江的音乐酒吧很感兴趣,但广州很少有这类型的酒吧,大多是闹哄哄人挤人跳舞的。
“我有个亲戚想办一间酒吧,问我要不要入股投资。我想多了解一下酒吧问话,这样才减低投资失败的机会。”
“顾客立场与店主立场不一样的吧,不过也好,先了解客人的需要,才能有针对的提供优质产品与服务。”邓大小姐至今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唯一的实习只是在她家的村委会里当了三个月的财务出纳。
兆欣一脸兴奋地聊起最近的所见所闻。我有点心不在焉。如果为了逃避一个人而辞职,那是笨蛋的行为,我不是笨蛋,可要如何再面对他?
酒吧的镭射灯斑斓四射,酒舞肉池之夜正式开始。
老实说,如果不喝酒不跳舞,如果没有一波朋友同行,如果没有现场节目表演,估计酒吧的顾客可能也会像此刻的我一样看着舞池里闪阿闪的镭射灯打起瞌睡。
兆欣点了杯鸡尾酒,在舞池里转了半圈,气喘吁吁地回到座位上嚷嚷:“累死本宫了。”她不喜欢这样的酒吧,男男女女女乱哄哄地挤在舞池中你的肉贴着我的肉,“照他们这样喝下去乱跳的发展看来,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身旁睡着的肉身是谁。”
我没有去过丽江,据邓兆欣的描述,那些音乐酒吧都有很好的歌手在现场唱歌或者跳舞。
“那应该是演唱会吧?”我说。
“像大剧院音乐厅的演唱会,观众不能吃喝玩乐,必须要严肃地坐着。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音乐酒吧。”
邓兆欣的人生并没有什么需要奋斗的目标,她不缺经济来源,每天游手好闲都会有大量的屋租等着她收,那个在大学宿舍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女大学生邓二小姐依然在努力寻找人生目标。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刚刚一直告诉自己我是司机,不能醉驾,故而滴酒不沾。但现在不用开车,第二天也不用上班,我想喝一些酒,便把寇毅叔从前寄存在屋里的红酒翻出来,雪碧没有存货,只能喝纯红酒。
掏出手机,几十个拦截电话,上百条未读微信。关机。
红酒是酸的,嘴里酸,胃里酸,心里也酸,大概睡醒就能好起来...... 说中文的法国女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