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报道的实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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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后,大学四年级的我除了实习活动,几乎没有什么学校课程。同学们四处应聘实习单位,也有的继续在图书馆里埋头复习,准备考研大业。
李文熙通过亲友的推荐,在深圳一家民资银行做实习生。她亲戚在深圳有房子,她一下子解决了单位和住房这两大毕业后的首要任务。
邓兆欣不考研也不忙于找实习单位,她的首要目标还是要找一个学医的男朋友,只可惜医学院专业在暨大本校区,与南校区的我们没有什么交集。大学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了,兆欣把最后的目标定格于南校区附近的广州医科大学。我暗暗地想,虽然物理距离很近,可没有生活交集啊。
沈蕴收到了一家外企资产管理公司的实习生offer,提前回上海老家就业。
老家离上海很近的范俊同学选择回嘉兴考公务员。三年半的大学,李文熙换了两任男朋友,仍然没有把他纳入考虑人选。
李英勋闲着没事考了一堆电工证,电线电路居然不是他选择的归宿,反而是电池。他的化学专业背景和物理动手能力与电路爱好兴趣为他获得了一份深圳某知名汽车企业的电池研发组的实习生岗位。
范俊酸溜溜地说:“没想到最后是他们两人一起去深圳发展。”
邓兆欣煽风点火,“好兄弟撬墙角,你不掐死他!?”
“掐个鬼,他又不喜欢她。”范俊苦笑地摇头,“杨纶,你还没找到实习单位吗?”
“找到了,是一个外包公司的文员。”
“什么叫外包文员?还有内包的吗?”邓兆欣打了个岔。
“我也不是很懂,大概就是A公司雇佣你,但你要去B公司上班。”我海投了很多简历,只有这一家愿意招实习生。周二就要去报道,这个周末必须要回家收拾收拾。
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妈妈的伤养了半年多后,思来想去,在外婆的再三催促下,终于搬去了北京与外爷外婆一起生活。外婆特意在电话里吩咐,让我搬到二沙岛的屋里去住。那间屋子是外婆在妈妈怀我的时候安置的,妈妈当年纠结于自己与寇家脱离了关系,不肯再受寇家的分毫,直到他出现,换了个说法又把这房子交到了我手上。
我一个人,自然是不愿意住在那个大房子里。妈妈却有意把我们一直住的那个房子放租出去,用来帮补一下家用。二沙岛的别墅房子与中大生活小区的公寓房子对比,自然是后者更容易找到租户。无奈之下,我只能搬进二沙岛。幸好实习的单位就在中山一立交附近,我可以骑自行车从二沙岛经广州大桥直下广州大道,统共二十来分钟便能到达单位。
第一天上班,自然不敢懈怠,早早便出门,一上广州大桥,远远便看见桥脚边的阅江路和路上屹立着的,与对岸广州塔相望的阅江首府。我想起了那个醉酒的晚上在阅江首府里过的那一夜,心里一阵难过。
他的生活还是不断地在不同的城市待上几天或者几周。妈妈一搬去北京,我便一直留在学校,周末也不回家。偶尔碰上他在广州的那几天,我总是找忙碌的理由躲避见面。
时间长了,他也察觉出端倪。
农历新春,我不得不去北京,这是我和妈妈与外祖一家第一次在一起过农历年。
外爷看到我,撅起嘴哼道:“寒假都放几天了,大年三十的才回北京。”
我现在对这位老大爷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的法子,马上笑嘻嘻道:“春运飞机票贵嘛,好不容易抢了张硬卧票,以前还可以花钱找黄牛买票,现在那个铁路局新开发了网上订票系统,抢火车票可是要比网速比策略的。”
外爷的眼神马上变得澄亮澄亮,一个劲地问我关于网上订火车票的事情。
他在旁揶揄道:“爸,哪天我陪您用手机订一趟火车票和你坐一段火车不就成了。”
“坐你的头!我这样出去一趟,大家准能马上认出我,还能愉快地坐火车吗?”外爷以前是当公务员的,听说在外交部门待过,因为仪表出众,曾自诩貌比周总。周总曾当过外交部部长,有共和国第一美男子的尊称。外爷觉得自己年轻时候长得好看,出了家门口会有很多市民认出他,唯独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认出他就是以前新闻里常常见到的那位老先生。
我掩嘴偷笑,每回看外爷训斥他,总能听出一番乐子。
一家人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机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在广州长大的我,对这个除夕必备的节目并不十分热衷。看了大半个小时,便溜回房间里找别的事情。
我的房间在二楼,事实上我们所有人的房间都要二楼。正要打开卧室门,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纶,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我的心漏了半拍,强自镇定,说:“你老欺负我,每回见你都折断我不少头发,当然要躲得远远的。”
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上,我的短发已经变成了长发,他抚了抚我的长发,没再像以往那样乱揉一通。
“我补偿你一个礼物。”他说。
“我不要。”他的眼神里闪烁着阴谋的光芒。
“不能不要。”
回到广州,我才明白他说的不能不要的礼物是什么鬼东东——一辆标着字母T的新车,还是刚刚从广州海关放行出来的。新车子是纯电动能源汽车,我傻了眼,不加汽油,难道我要拉条电线到屋里充电?交接新车的工作人员在二沙岛屋子的地下停车库里安装了专门充电的电路匣子
罪魁祸首,从北京跟着我回广州,他一脸兴奋,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不住地研究新车。我完全相信这位大叔是以送礼为幌子,实际上是自己想要试一下这种新能源电动汽车是什么驾驶感觉。
骑着自行车的我再次回到上班高峰拥堵路上的现实中来,看那长长的车龙,想起停车库里躺着的电动车,开车上下班决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是自行车好。
不知是不是我来得太早,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我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歪果仁,四五十来岁的模样,恤衫西裤,正在茶水间忙碌地泡咖啡,从我走进门的那一刻,精明的眼光就开始注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有点站立不安,对,站立很不安,因为第一天报道,也不知道座位在哪,只能傻站着等待命运的安排。
歪果仁迈着优雅的步姿走过来(实在是因为腿长),英语马上轰过来:“早上好,你是来开会的?”
“不是不是,我是第一天来上班,是实习生。”
“喔,实习生,座位在那边。”他指了指比较靠里的一排座位。我只能默默地跟着他走过去。事实上,他并不是要给我带路,而是他的办公室也在那方向的最末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Gwennaelle(纶娜敖娜)。”
他停住脚步,指了指一个空座位,说;“你怎么取了一个法语的名字?你会说法语?”
这是一个法语名字吗?是我妈妈取的,我还以为她选了个特别一点的英文名字给我,不像其他家长那样Kate, Mary,Lydia的满街一大堆同款。
“只会一点点法语。”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是哪里人?”频道一下子转到了法语上,我只能跟着转频道。
“我是广府人。”
“你看着不像广府人,你是在学校上的法语课吗?”
“不是,是我妈妈教的。”我妈妈还教了普通话和英语。
“你妈妈是法国人?”
“不是,我妈妈是中国人,纯正的中国人。”
“你是在广州出生广州长大的?”
“不是,我是在香港出生广州长大的。”
“欢迎你到UIE上班。”歪果仁和我握了握手,又迈开优雅的步伐继续往前走。他的办公座位在最里边,全办公室都是开放式设计,只他有独立的办公房间。我倒抽了一口气,原来刚刚这位外果仁是办公室里的最高领导人。我刚刚没说错什么话吧?
此时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不少职员,其中一位年轻的女生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外包职员。一番交接程序,总算办好了入职手续,领了个台式电脑和电话,实习生涯正式开挂。
办公室里一共有八个外包职员,还分属于不同的主雇公司,由雇主外派到UIE上班。UIE是一家进出口公司,主要替集团旗下的零售商店在全球采购。我们的主雇是为UIE提供服务的小三机构。
什么叫小三机构哩?采购业务里常说买家和卖家,但中间还有一个自称中立的第三方,就是俗称的小三机构。小三机构有很多种类,有负责验看交易中的产品质量,有负责把产品从卖家运送到卖家手上的。我的主雇公司就属于后者,为UIE提供了五个外包职员,专门负责文书工作。因为刚过完农历新年,正是用(缺)人高峰,我又能马上上班,便被招了进门,月薪两千,对于还没毕业的在校实习生来说,是一份很有吸引力的实习工作。
我才坐下,正要大展拳脚,忽然一个女中音响彻办公室。
“你们上班都是来干什么的?一堆供应商大清早的打电话来讨债,是不是要杀上门来用刀指着,你们才能提高行动效率?” 说中文的法国女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