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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残人士

说中文的法国女总裁 林睿行 3536 2021-04-06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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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欧力卫热情地与病房里的众人打招呼。

  外爷认出了他,问他手上拿的是什么。欧力卫嘿嘿地把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套投掷飞镖,然后指了指我,做了个掷飞镖的手势。外爷秒懂,欢喜地拉着欧力卫到一旁聊天,他们俩一个说中文,一个说法语,基本上是鸡和鸭在说话。我的内心在翻白眼,他们俩没有共同语言,为什么还能聊得这么愉快?我决定忽略他们,全身心地沉浸在飞镖的投掷上,外婆陪着我一块练习。可怜的冉路易只好勉强自己替他们俩做语言翻译。午饭时“邂逅”餐厅送来的三文鱼沙拉。我有一个错觉——我这不是在医院留医,而是在医院开派对,幸好这里是骨外科病区,不是脑内科……

  外爷听说欧力卫要赶飞机回上海,二话没说就让司机把他送去机场。

  “纶娜敖娜,我下周就要回法国了。” 欧力卫临走前告诉我,“回法国后,我准备报读汉语学习班……”

  我朝他树起大拇指。对于所有有意学习中文和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人,我都在精神上无限支持。

  冉路易也回去了,他要回酒店收拾一番。听说他把原来的酒店退了,搬到离医院只有五分钟步行距离的另一家酒店。也就转眼的功夫,他换了一身行头再次回到病房,还提了个手提电脑。他那套京城豪宅已经收到了N套设计方案,打算让我逐一查看,然后选一个喜欢的设计。

  我好奇地问,“你真的打算在北京定居吗?”

  他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在北京定居?”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他在北京定居的计划让我很高兴。

  第二天,医生审阅了我的所有检查报告,在我的再三央求和保证下,终于同意我回家养伤。但回家有一个难题,香山的屋子是二层建筑,只有楼梯没有电梯。外爷马上请人在楼梯加装升降设施,被我给劝住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熬一熬就过去了,何必浪费这个金钱。

  外婆听说我要回家,特意打电话吩咐李嫂敖一锅花胶排骨汤给我以形补形。

  唉!阔别了两个星期的家,即使躺着发呆什么也不干也感觉很舒坦,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见到冉路易。

  外婆不让我到“人间”餐吧里帮忙。为了让我有所事事,两老人每天一大早便推着轮椅带我到农场里转悠晒太阳。看到农场里晶莹饱满的蔬菜果实,我想起了法国U门店里的认证有机食材。现代农业大多使用人工化肥,但化肥种植物与天然有机食物有着巨大的差距。我很想把农场里的有机蔬果推广到普罗大众的餐桌上,天朝人民已经在小康的路上,他们有追求更美好物资生活的急切需要。

  外婆看我发呆,以为我还在为父母的事情烦恼,捅了捅外爷。外爷立马会意,清了清嗓门,问:“那个……路易这两天在忙活什么?”

  自我搬回香山小区,冉路易就不再方便每天登门。但他每天都到‘人间’监督饮食的出品质量,俨然成为了餐吧的饮食部总监。大勇每天都把餐吧里的情况给我汇报,连冉路易送什么花给我妈妈,他们哪天在餐吧一起同台吃饭都给摘要得清楚明了。

  “歪果大叔说老板娘午后就不喝咖啡和茶,让我们准备柠檬水和酸奶。我现在都开始习惯饭后喝柠檬水和酸奶了,小肚子好像真得比以前缩小了。这么体贴和浪漫的男人,颜值又高又有气质,世间越来越少了。要是老板娘不喜欢歪果大叔,不如让给我吧。”我忽然想起大勇是个同性爱好者,这就难怪他对冉路易的事情这么上心,以后还是要多多提防大勇的觊觎。

  外爷这样一问,我便把冉路易每天到‘人间’帮忙的事说了个大概。

  “他这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明天让他陪你去医院复诊去。”外爷有点忿忿不平。

  第二天一早,冉路易便坐计程车来接我。但香山小区是全封闭式管理,计程车不能开到屋门前。我让妈妈把车钥匙给我,我只是伤了左脚,没有伤右脚,完全可以驾车去医院。小徐想跟着我出门,被我用眼神劝了回去。

  “我的女孩就是比别人家的强,伤了脚,依然能驾驶。”冉路易高高兴兴地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把我夸得很是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每天都去‘人间’帮忙?”我问他。

  “你知道吗,宝贝?当我找到你和你妈妈的时候,我不敢直接去找你妈妈。”冉路易说,“我和你妈妈分开了二十多年,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另嫁他人。但当你告诉我,你妈妈打算开一间音乐餐厅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我......我们的梦想。因为我们年轻的时候曾经说过将来要一起办一家音乐餐厅,她负责弹琴唱歌,我负责烹饪招待客人。”

  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想起家里的吅九欧巴,不禁为他惋惜与难过。

  “纶纶。”他也开始像妈妈那样叫唤我,“随我回一趟法国好不好?”

  去法国?我在心里是渴望的,我想见马苕,但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我们现在的联系越来越少,如果不得不分开,至少…也要说个清楚明白吧。

  妈妈对我去法国的事情只说了一句:“他是你爸爸,你自己决定吧。”

  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向外爷与外婆征求同意。两老沉默了半响,说:“你虽然姓杨,但也是你爸爸家族的继承人,我只有这么一句,即使你将来入籍法国当了法国人,也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中国心。”

  我的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起‘我的中国心’这五个字,心里头便无端彭拜异常。

  冉路易见我答应,便开始一个劲地游说妈妈陪我一同前去法国。妈妈刚开始是不肯答应的,后来抵不过冉路易的软磨功夫。

  “纶纶行动不便,有你在她身旁照顾,我才能安心,你也才能放心。”都将我摆上了台面,妈妈自然没有不答应。

  我想把我要到法国的信息高速马苕,打开微信对话历史框,必须要往下翻动好几页才能找到我与马苕在几天前的聊天记录,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失落。我们竟然有这么多天没有联系了!我不敢问他关于洛罕丝的情况,也没有把自己最近受伤的事情和与冉路易的真实关系告诉他,他也没得像从前那般遇上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便和我分享,也许……他在忙吧。也许,从我离开广州到北京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在一天一天地拉远,从地理位置,再到心灵深处。只有我知道,自己在想念他,每天都在想他。 说中文的法国女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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