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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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发作的不声不响。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失去知觉,但她不想去解。
顾长於看出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将她的坐姿调整面对他,轻叹一声,“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
顾时宁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干净柔和。
透过他的脸,好像看见了顾远山的身影,粗犷的汉子,用他笨拙的方式,守护着她。
山不曾言语,只默默挡住风雨飘摇。
她难得主动地将胳膊勾上他的后颈,埋在他的颈窝里。
本以为她会张嘴咬下去,然而并没有,只有细细呜咽的声音传来,很轻很小,时断时续,却比放声的大哭更让人揪心。
顾长於感受到怀里的人战栗得厉害,大掌扣在她的后脑勺,轻柔地安抚,“好了,别让自己难受了,咬一口吧。”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他的脖子更紧了,蹭着他温热的颈间摇摇头,就是不肯再咬他。
明黄的衣襟处濡湿一片,冰冰凉凉。
顾长於将她往上掂了掂,任由她像树袋熊似得挂在他身上,取来一柄短匕首,在食指尖划出一条口子。
殷红的血珠渗出,空气中弥漫出诱人的气味。
蛊毒发作时,她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铁锈味萦绕在鼻尖,蛊虫像是受到激励,越发催动,本就难耐的心口变得更加疼痛。
顾时宁松开勾住他的手,想要远离。
不想还没后退多少,就被他拉回,压在龙椅上。
后背抵住镂金雕花蟠龙椅,他倾身靠近,滴血的指尖触碰她的唇瓣,不费吹灰之力的挤进唇缝。
顾时宁阖紧牙关,齿间的血味愈来愈浓烈,心口的疼痛一波高过一波。
偏偏她就是不想,不想饶过自己。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诱惑的声音,“宁宁,乖,舔一口。”
他的指腹在她的贝齿慢慢地摩挲,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一点一点渗透,血腥味在口腔里溢满。
顾时宁忿忿地瞪着眼看他,眼眸逐渐迷离,再也忍不住,柔软的舌尖触上带着薄茧的指头,浅浅地舔舐。
压抑许久的欲望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含住他的食指,不断的吮吸挤压出鲜血,发出轻微的水渍声。
顾长於盯着她,哭了许久的眸子如春水盈盈,唇边染着妖异冶艳的红,娇媚可怜。
指尖上传来温软濡湿的触感,酥酥麻麻,他的目光灼灼,漆黑的瞳孔暗沉无比。
许是因为憋了太久的缘故,缠情蛊不知倦怠的渴求着鲜血,导致这次解毒的过程格外的漫长。
最后她的小手攥住男人粗粝的手指,固定住不让他动,似不知餍足的用牙齿来回地碾出血来,卷入腹中。
直到顾时宁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她眨了眨小鹿般懵懂迷茫的眸子,看清眼下的状态,慌忙松开嘴。
顾时宁被逼在龙椅的角落里,身上男人浅浅淡淡的气息清晰可闻。
偌大的太极殿里,只有他们两人,陷入短暂的寂静。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哭的有些涩哑,闷闷地说:“要不是被我撞破,你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真相吗?”
就这么让她误会他,怨恨他。
顾长於轻柔地拨去她脸上凌乱的碎发,“我原以为,让你恨我,总好过让你背负着罪恶感过一辈子。”
虽是这样想,只是后来她的恨意和疏离,让他心如刀绞,越来越后悔。
“我不喜欢这样,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什么也不告诉我。”顾时宁眉心皱成一团,说着说着好像又要止不住哭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掉过眼泪了。
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独当一面。
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因为她足够坚强,而是因为真正的暴风雨,早已被他们挡去,雨水不曾溅湿她分毫。
她从前指责顾长於,踩着顾爹的尸体谋求权势。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在三溪村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是踩在顾爹的尸体上换来的。
眼泪止不住一样往外流。
顾长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哭个不停的小姑娘,只能重新将她抱紧怀里,低喃轻哄,“好了,是我错了,宁宁长大了,以后什么都和你说。”
颈窝一阵刺痛,被咬了一口,像是被发了脾气的奶猫儿挠,不疼不痒。
顾时宁埋在他颈间,不满地哼唧,“你这样的语气,就是在哄小孩。”
顾长於无奈地勾起唇角,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毛,没有办法,就是想把她当孩子一样护着。
许久没听到她和他软软糯糯地说话,倒像是在撒娇。
心底一软,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轻吻了上去。
唇瓣轻触,如蜻蜓点水,荡起涟漪。
顾时宁眨了眨润泽的眸子,宛若珍珠白皙的耳垂一下红了起来。
之前他装失忆便罢了,现在明明什么都记得还这样,她恼羞成怒地推开他,“你不要这样了!”
顾长於盯着她红的滴血的脸颊,故作不知,笑道:“哪样?”
他最是喜欢这样,优雅从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她弄得分外羞赧。
顾时宁气急,直白露骨的话说不出口,不要抱她,不要亲她。
嗫嚅许久,只能尽量委婉,悻悻地说:“我们是兄妹,这么亲昵不合适。”
很多人都用这个说法,来妄图约束他的行为,说他疯了,说她是他妹妹。
他称帝复辟景朝,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妹。
偏她要这么说来气他,像是惩罚她似的,顾长於又倾身压了下来,贴着她的唇瓣厮磨,按住她后脑勺不准她撤开,直到吻的她唇齿发麻。
“乱认什么哥哥,你自己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外室吗?”
顾时宁被他亲的全身发软,完完全全瘫在他怀里,听他附在耳边低声揶揄,那个词烫耳,她别过头,“不要说了。”
缠情蛊发作以后,她本就虚弱无力反抗,就连恼怒的声音也又软又绵,提不起气势,俨然落了下风。
顾长於轻笑道:“现在知道臊了?张口就知道胡说,外室是什么好词吗,也不知你哪听来的。”
顾时宁实在不知怎么往下接,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之前我还听你们说顾钰衡,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倒是会转移话题。”顾长於没再逗她,抱住她往前倾,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精准地找出一本奏折,递给她看。
奏折里写着燕北的战况,从起因到现状,记录甚详。
原来燕北今年灾荒严重,年初的雪灾和干旱接踵而至,百姓颗粒无收,而朝中的赈灾银被层层的剥削,到燕北的寥寥无几,人们易子而食,饿殍遍野。
凌屿借着沸腾的民怨发起了起义,来势汹汹。
但实际上,是雷声大雨点小,邑国的积淀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复辟的景朝却是个泱泱大国,在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势力遍布。
本来这次的起义应该很快就能被镇压,谁曾想到,一向骁勇善战的顾钰衡误入敌人圈套,被人擒了帅。
军中无主帅,整个燕北军,手忙脚乱,节节败退,竟然叫起义军占领了燕北。
燕北是九州交汇地,丢了燕北,朝廷对另一半的国土鞭长莫及,相当于以南的四州,早晚都会回到凌屿手中。
若是此时朝廷派兵全力镇压,区区一个燕北起义军,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对方却是游刃有余,扣着顾钰衡没杀,还派了使臣商谈交换条件,一开口就是良马万匹换一个将军。
谁都知道这是一笔血赔的买卖,万匹的良马,足以成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军,到时候凌屿借着骑兵便可长驱直入,一举拿回丢失的国土。
再说一个吃了败仗丢了重地的将军,回来不被问罪处斩就不错了,还能指望朝廷去赎人,真是痴人说梦。
朝廷里的大臣都是这么劝的,偏偏他们的君主,想也不想,答应了交换的条件,并决定御驾亲征。
今日的朝会上,两个谏官硬生生撞死在了柱子上,以死明志,也没能劝回荒唐的皇帝。
就连奏折的后半部分,写奏折的人余怒未消,洋洋洒洒写下千字谏言,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昏君了。
顾时宁合上奏折,心情复杂。
从主观的角度,对她来说,万匹的良马,根本抵不过顾钰衡的性命来的重要。
但从顾长於的角度,他和顾钰衡非亲非故,过去顾钰衡还时常欺辱于他,实在是没有救人的义务。
一点也不像她的印象中,那个杀伐果决,睚眦必报的顾长於。
“我想和你一起去燕北。”
即使他们之间最大的误会消解,但她依旧无法相信顾长於,害怕他表面要救顾钰衡,实则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顾爹的事情,若是让她知道,她情愿死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不行。”他却是不容置疑地拒绝。
顾长於将她眸中的不信任看在眼里,虽然早已经习惯,却还是心口闷疼。
他放缓了声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顾钰衡完完整整给你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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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终于A了上去 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