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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议!”
“不同意!”
老兵与男孩,几乎同时表达出了不满。但他们的话音还没落下,多萝茜便利用自身权限,接管了动力装甲外部扩音器。“两位。命令是必须服从的!”AI女孩用的是法语,而且语气很重,根本不容反驳:
“以你们的实力,不给他俩添乱就算万幸了。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退回一层,完毕!”
说罢,她便单方面切断通讯,好让两位战友专心备战。索仲武对此甚为满意,对多萝茜道谢后,便把向导们留在身后,随便三位本地人怎么讨论。接下来,他也从背部挂架摘下无后坐力炮,气势汹汹地向前猛踏一步,压低下盘摆出射击姿势。
土无伤对此甚为不满。游荡者纷纷张弓搭箭,同时竖起辅助瞄准的长尾;战阵选锋则是捶胸顿足,如同大猩猩一般炫耀力量。然而,这些表演起到的威吓作用,跟零蛋也差不了多少。
原因非常简单。索仲武手上的家伙什,远比这群怪物的甲壳武器生猛。补充弹药的时候,他和弗朗辛,可是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无后坐力炮全部装填温压弹,独特的两阶段爆炸,不仅能制造壮观的烈焰秀,还会耗尽密闭空间的氧气,将躲过高温的敌人活活憋死;AGS-117的弹链,装得一水都是红头燃烧弹,即便是战阵选锋的精工甲甲,也顶不住两千度以上的超高温。
除此之外,两人还在肩甲上挂载了两样大杀器:索仲武保持原样,还是一烧一大片的喷火器,小群的土无伤压根别想近身;弗朗辛另辟蹊径,选择了12号自动霰弹枪,战斗射速高达每分钟180发,瓢泼铅雨足够把冲锋的怪物一扫而光。
靠着这些22世纪武器,索仲武保证能让土无伤尸积成山,碎尸、烂肉堆的比那座陡坡都高。要是怪物还是像在地面上那样,蒙受过半损失便主动撤退,洞穴二层的战斗,最多二十分钟就能结束。
但是,土无伤的心思向来与凡人不同。如果藏在暗处的部落首领,不计伤亡地持续进攻,那它们肯定能突破拦截火力,将两台动力装甲拖入肉搏战。【到那个时候,肯定又得一连几个小时连劈带砍。我到底是公义同盟军下士,还是屠宰场流水线工人?】
那种噩梦般的经历,索仲武实在不想体验第二次。他之前拢共睡了三个小时,积累的疲劳压根就没排净。但敌人已经逼到鼻子底下了,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想被海潮般的怪物淹没,那就只能扣动扳机,将它们打得——怎么回事这是?
难以计数的土无伤,毫无预兆地同时停止了动作。它们就像机器人断电,或站或趴地留在原处,一个赛一个地呆若木鸡。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时间不断流逝,但这种情况却没有丝毫改变,看得索仲是莫名其妙,恨不得立刻就用85炮轰过去。【见鬼。到底打还是不打?】
“弗兰!”为了帮自己下定决心,他特意喊了好友名字,希望能得到最佳搭档的支持:
“机不可失。开火吧,就趁现在,把怪物的数量一口气减下来!”
“先别着急。”弗朗辛摇摇头,示意索仲武不要冲动: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情。多萝茜,能听到吗?时空畸变场读数,刚才有没有波动?”
“跳了好几下,现在也没恢复正常。”AI少女证实了她的猜想。不过,多萝茜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先别管时空畸变场了。我刚才收到一封焉耆号的电报,难以置信,居然是电报!王老板急得像是屁股着火,他要我们照顾好自己,声称司令部无法派兵支援。文字内容就到这里,后面突然就中断了,原因不——”
“吼!!!!!!”
放大了几百倍的雄狮怒吼,突然响彻在地底空洞。多萝茜的话语,当时便被盖了过去;密密麻麻的土无伤帐篷,受刺激后更是一齐放出绿光,映出陡坡表面的众多石缝。
索仲武与弗朗辛立刻停止交谈,手指不约而同地伸进扳机护圈。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呆立多时的土无伤,总算恢复了行动能力,穹顶之上,再次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但它们并没有立刻展开进攻,反而停止了之前的威吓表演,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成百上千具个体,或是漫无目的地原地兜圈,或是焦躁不安地爬上爬下。游荡者与隐秘刺胞慌忙收起弓箭,持盾新血宛如梦游一般晃晃悠悠;至于最为魁梧的战阵选锋,有的手握兵刃茫然四顾,有的冲着同类呲牙咧嘴,那副晕头晕脑的模样,连刚进幼儿园的学童都不如。
针对怪物们的奇怪表现,三位向导用本地方言展开了热烈讨论。敌人明明已经遮蔽了视野,光靠流矢就能伤人,但他们却不仅没有撤到洞穴一层,甚至还有工夫拉扯闲话。虽然有动力装甲提供保护,而且怪物们的表现极其反常,可这仨人的胆子,确实也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然而,这只是一系列怪事的开始而已。雄狮的吼声,接下来整整爆发了四次,一次比凶狠,一次比一次时间更长。这还不算完,第四次吼声的余波还没消失,穹顶正中又窜出一尊壮观的全息投影,视觉效果甚至赶上了正经剧院:
一只通体皆白、鬃毛如爆炸般蓬起的巨狮,带着暴怒冲进怪物群中,张牙舞爪地开始尽情撕咬。超过十米的前爪,每次拍击都会逼走一大群土无伤;朦胧如雾的利齿,惊得战阵选锋抱头鼠窜,只为躲避那张血盆巨口......
虽然全息雄狮无法造成实际伤害,但它的威慑力,却令两米多高的动力装甲相形见拙。两分钟,只不过短短两分钟,充斥洞穴二层的土无伤,便被一只不剩地统统赶走。那帮惊慌失措的怪物,甚至没有返回穹庐帐篷,而是东一群西一堆地乱窜,最终消失在鬼才知道的犄角旮旯。 时空调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