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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猜就尽管猜吧,我不做任何评判。顺带说一句,拷问这具躯体也没用,疼痛、流血只会弄死棺椁里的木乃伊,对我起不到任何效果。”
“揍你不是我的工作。”多萝茜平淡地答了一句。此时,通讯质量已经变得极其糟糕,让她不得不大声喊话:
“阿武、弗兰,有件事情我得道歉。虽然没和你们商量,但我已经提前采取了行动。”
“那得看是什么行动。”弗朗辛的反应速度极快,一下子警觉起来:
“你准备向焉耆号靠拢吗,奥兹顾问?这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希望你没有这样做。”
“确实没有。”多萝茜似乎笑了一声:
“我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个选项。放心吧,以登陆舱现在的状态,最多也就爬升到——为防止泄密,具体数值恕不告知。总而言之,再等几分钟,我就能把合成孔径、镭达、光学照相机什么的统统打开,阿基坦公爵领不管有什么动静,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阿武?”
“到。”索仲武条件反射地直起了腰。他仍旧沉浸在震惊当中,因为多萝茜实在是令人惊讶,居然不声不响地走出了关键棋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你打算提什么建议?现在就开火,把巫妖同零面忍的分支一起摧毁?”
“别着急。有些东西,可是比炮弹更能伤人。”AI少女的声音已经十分模糊,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清:
“帮我给叛(徒)带句话:无论他在哪里(搞事,或者使坏),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这一(局,或者回合),他输定了!”
说完之后,通讯频道便被嘈杂的沙沙声占据。索仲武严肃地点了头,将多萝茜的宣言,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人格分支。AI叛徒操纵巫妖躯体,在棺椁里面连续翻了两个身,心里的躁动再明显不过,但嘴上仍旧不肯认输。“自说自话。哈哈,你们不过是在自说自话!”他故意挤出几声嘲笑,各种胡话张口就来,但音效、BGM已经全部消失:
“别幻想了。你们的努力,注定徒劳无功;你们的战舰,注定要坠落大气层;地面上的那些王国,唯一的命运便是毁灭!识相的话,就继续躲在这座工事,有山体阻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呢。哈哈,哈哈哈哈,感谢我的建议吧!”
“少废话。别的暂且不提,母舰肯定没事!”索仲武心里非常烦躁,明明没必要搭理对方,却还是忍不住要开口:
“焉耆号要是撤退,你那个本体肯定会大肆庆祝,大白天说不定都能看见流星。结果呢?通讯干扰到现在都没消退,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母舰毛事没有,还在轨道上揍你本体的屁股嘞!”
“随便你扯!”零面忍的分支,就像伤口被撒了双氧水,当即跳起来用法语大骂:
“区区一艘战舰,还是野蛮人的劣质产品,凭什么同我对抗?你那些战友,迟早都会坠入大气层!挣扎吧,尽管挣扎吧,无论你们怎样否认,事实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还不明白么?你们这群凡人,既无法干涉轨道上的战斗,也阻挡不了地面上的浩劫!你们以为,我把土无伤引来这里只是为了好玩?你们以为,世袭法师是出于自身意志才同你们过不去?世界即将就会天翻地覆,而你们对此却无能为力!”
“地上会出什么事情?”小阿尔贝突然插了话。他拔出兄长赠送的短剑,手臂微微颤动,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怪物。地上到底会出什么事情?我家在诺布勒瓦。村子已经被你们毁了。那之后没多久,科特韦梅勒也遭了兵燹,遍地都是死人。难道你还嫌不够吗?难道你还要制造更多流血么?向上面那位发誓,要是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进去里面,把你的整张皮都给剥掉!”
“够胆就来试啊,小兔崽子。”零面忍的分支,完全就是一副泼皮无赖相。他故意换成现代口音的汉语,摆明了是让男孩听不懂:
“像你们这种虫豸,死多少都是活该!我都不记得杀过多少了,随便一抬指头,就能让成千上万凡人流血惨叫。威胁吧,叫嚷吧,无能狂怒吧!蚂蚁居然敢抗议太阳,喊破喉咙也无济于——”
“茧子。”索仲武拍拍头盔侧面,不屑地打断了人格分支:
“自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这种P话就没断过,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第一个这么干的自大狂,是来自巴约讷的男爵阁下。他自称阿基坦的无敌勇士,结果却在一座不起眼的规划村,被当地民-兵打得伤亡惨重,自己也很快丢了性命。”
“我知道那家伙。”AI叛徒驱使巫妖,故意在棺椁内比出侮辱手势:
“他只是一个工具,用来混淆视听而已。当初,我不过是趁他斋戒祷告的时候,在暗处说了几句谎话,连最普通的催眠术都没用。结果呢?他真以为自己得到了天启,兴冲冲地带着部队杀了出去。身死名裂,全是那家伙自找!”
“第二个自大狂,是圣凡尔赛实验室的世袭法师。”索仲武根本不接AI叛徒的腔,按自己的节奏继续往下说:
“他比男爵大人更恶劣,打从心底看不起幸存者后代,甚至把他们当作奴隶驱使。但他的自信,并非源于自身实力,单靠那双小短腿,那家伙连自己走路都办不到。他和‘研究所’的同类,不过是存了一些旧世界的破烂,却以为凭这些遗产就能千秋万代。结果呢?护卫全军覆没,自己也被剖腹,连具全尸都没留下来。”
“我知道圣凡尔赛实验室。这个世界被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毁灭后,很多科研机构都变成了末日堡垒。但你提到的这位法师,我应该没见过。本体去实验室游说之前,就把我留在防空工事了。”人格分支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啧啧出声: 时空调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