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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弗朗辛淡淡地道了句谢，随后便关掉外部扩音器，通过加密频道与索仲武单独通话：
“阿武，管理员先生还挺狡猾的。多萝茜那边，短时间内估计很难找到目标。看来，这次不能像卢克.天行者那样，从排热口一举瘫痪死星了。”
“他是绝地大师。咱们这样的普通人，本来也没办法复刻奇迹。”索仲武露出苦笑，一面关注显示屏上的有毒气体监测数据，一面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也别让多萝茜再绕圈了。这种规模的防空工事，不太可能像普通写字楼那样，弄个散热天井直连山顶。弗兰，咱们下来的时候，不是见过一条地下河么？弄不好，巫先生是把空调系统整成了纯水冷，散热片之类的东西，全在河底泡着嘞。”
“那就麻烦了。阿武，要不我们先闯出去，回地下一层慢慢搜索？”弗朗辛移动了一下腿部单元，吓得几只虫豸嗖嗖逃窜：
“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咱们还可以闹的更大一些，干脆把电梯门炸开吧。土无伤肯定会搬进来，把这里砸成一片废墟，我们这边连一根指头都不必多动。”
“引那帮老朋友进来？巫先生肯定会爱死他们的。”索仲武感到一阵欣喜，心里顿时变得痒痒起来。不过，他接下来又仔细考虑了利弊，最终还是在理性驱使下，否决了好友的建议：
“法子是好法子。但我总觉得有点损人不利己......弗兰，你听听我的想法，看看有没有道理。土无伤要是占领防空工事，就会拥有一座难攻不落的要塞，日后必定会在这里世代盘踞，给地面上的凡人带来各种麻烦。而且，那些怪物也不懂什么珍贵什么不值钱，八成会把实验设备和文献资料糟蹋掉。AD世纪前的文化瑰宝，可就全毁了。”
“有道理。如果存储器在物理意义上毁灭，不仅古代资料无法挽回，零面忍在巫妖身上做的手脚，也会变得难以追查。”弗朗辛抬高下巴，瞅了头上的破洞一眼：
“阿武，我这边读数一切正常，你那边如何？有没有监测到有毒气体？”
“没。姓巫的要么压根没有存货，要么心里有顾忌，目前还没释放化学武器。”索仲武拍拍步枪护木，顺便瞅了眼无人车传来的画面：
“那俩小家伙，倒是拍到了挺有意思的东西。有机器人从前面走廊过来，速度不快，但是体型特别敦实，用的还是轮式底盘。不知道咱们这群新朋友，到时候能扛住几发子弹。”
“敢进攻就把它们消灭。不过，巫妖在工事盘踞1500年，应该不止这点家底。”弗朗辛沉思了片刻，然后再次打开扩音器，开始向那位喋喋不休的“本地领主”喊话：
“管理员先生，我需要你实话实说：零面忍入侵防空工事那天，你是主动向它投降，还是被这位AI叛徒植入了病毒？你是否愿意在我们的帮助下，摆脱身上的枷锁？”
“一派胡言！胡言！”电喇叭另一端的“巫先生”，一听这话顿时慌了。它开始在电波打中撒泼打滚，闹出了极其刺耳的干扰噪音：
“我没有被AI叛徒击败，没有！他想入侵地下五层，却被我成功击退，这才是事情真相！枷锁、病毒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我是人，真正意义上的人，万物灵长而非机械傀儡！竟敢污蔑我被他人控制，单凭这句话，就该把你们全部处死！”
“看来，我们这回是踩到你尾巴了。”索仲武反唇相讥，顺手朝电喇叭的方向打了一梭子。这原本只是示威之举，不料却产生了附加效果：涂漆钢弹壳掉落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将他的思路一下打通。
/也许，巫妖确实在假话里面藏了几句真话。在生物学意义上，他也许真的还是人类？从防空工事的熊样来看，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比5号世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根本造不出高级人工智能，更别说是意识数字化了。
虽然巫妖提过“形态转换”，但他指的应该不是肉身凡胎与意识体之间的转换，而是比这更加低级的概念。由此再联系到奇幻作品中的“巫妖”......明白了，那家伙的属性，总算明白了/
“咳咳。阿武，笑的太大声了。”弗朗辛清清嗓子，在加密频道中提醒了好友：
“说出来吧。发呆发了这么久，想出什么好点子？”
“开扩音器直接说吧。这事得让所有人知道。”索仲武得意洋洋地打开外放，顺便迈动沉重的腿部单元：
“走吧弗兰，边走边说，我保证把事情讲清楚。对了，你记得关注热成像画面，温度要是出现明显起伏，一定要提醒我。”
“又卖关子。”弗朗辛耸耸肩，举着85炮继续殿后：
“我倒是不着急，但管理员先生肯定沉不住气。听，他正在反复质问，顺便还用法语脏话破口大骂。”
“随便他骂，我又不懂法语，就当是BGM。”索仲武咧嘴笑笑，抬手又是一梭子，把拐进视野的轮式机器人当即打瘫，冒着黑烟装进干涸多时的卫生间：
“在揭示内幕之前，我需要先问向导们一个问题。神甫？大保罗？小阿尔贝？你们这边的传说，是怎么描述巫妖的？它们是不是利用魔法，将自己的灵魂封进命匣，如果只摧毁肉体，过不了多久就会重生？”
“不清楚。”大保罗把钉头锤搭上肩头，吐字硬邦邦，走路气呼呼：
“索仲武阁下，你能不能直接一点？光听头上那个傻瓜嚷嚷，就够我烦的了！”
“本地领主，已被愤怒彻底支配。他不仅肆意辱骂吾等，还用污言秽语亵渎神灵，实在是令人.....不忍倾听。”埃米尔.潘捧着氧气罐，话语当中充满苦涩：
“如果可能的话，建议阁下还是同他多对话，努力消除误会.......知道了，索仲武阁下，我知道了，不用催促我了，关于巫妖的传说，我这就讲！” 时空调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