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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你要走了,是不是很开心啊?”时渡叼了根棒棒糖,在宋云渚床边坐着,漫不经心地翻他收拾好了的书本。
宋云渚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来往的人,“嗯”了声,顿了顿说,“能离开你了。”
“啧,”时渡把棒棒糖吐出来,“真是无情,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整天想着离我远远的。”
“那好吧,走就走,”他说,“我也不会找你。”
宋云渚在炎炎夏日明亮的阳光下,看着垂头的时渡,刘海挡住前额,垂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真的舍不得似的。
不过,时渡还是食言了。
——意料之中。
“……哥。”
现如今,时渡搂着宋云渚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亲着。
宋云渚垂着眼,眼中淡漠。
时渡半睁着眼,盯着他的喉结看了会儿,舔着牙齿凑上去咬了下。
宋云渚抓住他的胳膊,警告道,“不要再闹了。”
时渡任他抓着,嘴上却不闲着,宋云渚别开脸,他就追过去。
“我不闹啊。”时渡的声音模糊。
宋云渚皱着眉想要将他扯开,时渡不得已退后半步,抬头看着他。
少年嘴唇殷红,宋云渚看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好玩儿吗?”宋云渚说。
时渡扯开嘴角笑了下,“我怎么是玩呢,我是真心的,再说,你看不上我能看上谁呢,那个和你表白的吗,算了吧,她还没我干净呢。”
“你看我,除了你没跟别人亲近过,全身心都只想要你一个人,不好吗?”
宋云渚好半晌没说话,他就那么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时渡挣开宋云渚的手,伸手绕过宋云渚的脖颈,把他压向自己。
“我很想你,”他说,“你不在,真的没人管我了。”
时渡微微抬头,一手掀开自己的刘海,额角处有一道不大的疤痕。
“你走的时候,在车站,我下站台摔着了,流了好多的血。”
去年的这个时候,宋云渚从离开了本市,着了魔似地,竟问他会不会来。
那个时候时渡是怎么说的?
他笑了声,说,“玩归玩,别当真。”
宋云渚眉睫颤了下,抬眼看了过去。
少年额角的疤不算大,却狰狞,他似乎还可以看到它鲜血淋漓的模样。
“不是没去吗?”他问。
“你走了啊,我怎么能不去呢?”
时渡叹了口气说,“好疼好疼,但我都没去医院,拿纱布挡了好一阵子。”
他语气轻,好像想起来依旧疼一样。
宋云渚问他,“为什么不去?”
“留着给你看啊,”时渡笑,没心没肺地,“万一不能留疤,你怎么相信我呢?”
整整一年的时间,宋云渚才从过去的阴影里挣脱出来,而如今,时渡的出现,像是要将他生生拉回去。
宋云渚有鱼死网破的勇气,生也好,死也好,怎么活着怎么死他都不在乎。
但他是人,还是个有欲/望的俗人。
宋云渚垂眼,“时渡,你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当你夸我了,”时渡对他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要我,我就不缠着你了,怎么样?”
宋云渚平静地看着他,“你说话从来不算话。”
“这次算。仅此一次。”
时渡看进他的眼睛,沉寂又冷然,逗弄他的心思头一次自己有些摸不准了。
可他等了很久,宋云渚都没有开口。
宋云渚看着他,突然将人抱了起来,失重的感觉时渡吓了一跳赶紧环住他的脖子。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别招惹我,”宋云渚看着他,眸色深了下来,平静又疯狂,“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宋云渚很少生气,就算是生气了,面上也不显,时渡此刻感觉到了他的火气,却又不明白这火气从何而来。
不过无知者无畏,时渡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心底那些难得生出的想要放弃的念头,被宋云渚这幅态度激得变了样。
他微微挑眉说,“不用给我机会,用不着。”
宋云渚将人抱到床上,他胸膛起伏,吐出来的气息火热,宋云渚却抓住时渡的手,神色冷沉,说,“下去。”
时渡诧异了一秒,便明白了宋云渚的意思,也没多做扭捏便爬了下去。
“上下无所谓,但这是我自愿的。”
时渡没动,指尖拂过宋云渚的眼角。
宋云渚静静地看着他。
“为了哥,我什么都可以做啊,”时渡笑了笑,“不会不相信我吧?”
他每一次甜腻地叫他哥,都像是包裹着毒药的糖衣炮弹,却又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目的。
五彩斑斓的糖果不一定有人喜欢,五彩斑斓的毒药却有人一口吞下。
“不信。”
宋云渚声音沙哑,转身把他压在身下,看着时渡笑得身子发抖,目光深邃,一手摁住他的脖颈,使了力气,压得时渡咳起来,说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宋云渚跪在床上,不紧不慢地解开自己的腰带。
皮带漆黑,宋云渚的手修长白皙,搭在上面像极了精致的艺术品,时渡看着,额角不停地跳动。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宋云渚似乎看出他的意图,抽出皮带,伸手摁了他的手,“我给过你机会了。”
时渡眨了眨眼睛,侧过头,“说什么呢,我难道会怕吗?”
话虽这么说,他的指尖还是攥得有些发白。
宋云渚看了眼,扯过来凑到唇亲了下。
时渡受不得他这样,索性不看,提醒他,“我不后悔,你也不能。”
宋云渚低着头,说,“会后悔的人不是我。”
时渡渐渐笑开了。
时渡从没想过宋云渚这么凶,像是真的恨极了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拍了拍他的脸颊哑着声说他活该。
时渡若是软声求他还好,偏偏时渡长了张不会求饶的嘴,逮谁骂谁。
每到这个时候,宋云渚就掐着他的脖子,“再骂人,我就弄死你。”
时渡笑得快要断气了,“已经快死了。”
后来,时渡抱着宋云渚的脖子,一边笑一边说,“你爸要是知道你这么搞,会不会气得直接进了棺材?”
“别提他。”
第二天,宋云渚早早起来上课去了,时渡醒的时候出租屋里只有他自己,扔了一地的衣服叠好了,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
时渡想起来昨晚地事情,老脸一红,到底还是有些不那么好意思,还好宋云渚不在。
时渡从床上坐起来,“嘶”了声,看见身上的痕迹心想宋云渚还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昨晚宋云渚咬了他一口。
时渡抓着他的头发,骂他真是爱咬人的狗都不爱叫。
“你叫一声来,我听听。”宋云渚说。
时渡动作一滞,表情一时变得怪异, “你还有这种癖好吗?”
时渡揉了把自己的脸,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随便套了件衬衫,桌上摆着白粥,不过已经凉了,他随便喝了点,就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现在非常想要写点什么。
想起还没完结的小说,时渡打开了文档。
宋云渚回来的时候,时渡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白衬衫穿得歪歪扭扭,两条腿在外面晃荡着。
时渡抽空看了眼,老夫老妻似地说,“回来了啊。”
然后继续低头打字,没再看他。
“……”
宋云渚将买回来的饭菜热了下,等着微波炉加热的时候,时渡已经把电脑关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
宋云渚低头看了眼地板上慢慢靠近的人影,没吭声。
时渡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哥,我有点难受。”
宋云渚看着时渡细长的手指,问,“哪里难受?”
“啊,你还问……”时渡张了张嘴,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最后把手抽了回来,“算了,当我没说吧。”
他想走,宋云渚却不让,抓了他的手看着。
时渡被他看得难受,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宋云渚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他这小孩子似的举动都笑了,眼底都柔和起来。
“等会儿,我看看。”
“看?”时渡身体一僵,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看个屁啊。”
他转身往外走,恼怒地说,“不要你看。”
神经病,看什么看。 短篇-逾越